第十八章 你的名字好聽
司徒塵沒有回來,飛火跑回紫竹苑準備睡覺時,司徒塵都還沒回來,飛火也沒多加理會,說不定司徒塵此時在外面某個紅顏知己那兒過夜呢!
正當飛火準備熄燈睡覺時,一隻全身烏黑的鳥兒落在了窗邊。
「嗯?」玄雀?
飛火眯了眯眼,那玄雀的腳上還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子,有人用玄雀給她送信?
「過來。」飛火抬手喚道。
玄雀聽話的拍拍翅膀落到飛火的手上,飛火取出竹筒子里的小紙條。
「聖上病危,非蝕岩草不治。」
這個世上能知道蝕岩草的,只有麒麟與鳳凰,也就是說這字條是乾樓寫的。
蝕岩草只長在崑山火池邊緣,百年才能長一株,可治百病,祛百毒,血人肉而築白骨,是這天地間難得一見的寶貝,且只因長在崑山火池,可以說得上是鳳凰的伴生草,非鳳凰不能取。
只不過,這個清和帝如明珏前幾日就已經是身體抱恙了,如今居然到了需要蝕岩草才能救治的地步。
能讓神獸麒麟都無法出手救治的病,還真少見,但乾樓都已經發話了非蝕岩草不治,作為妹妹,自然要出一份力,若如明珏死了,這國都怕是也會民不聊生吧。
隨即便寫了信,讓玄雀帶回去。
「一日後取回。」
按照她的飛行速度,一日來回是可以的。飛火估計了一下時間,現在出發的話,明日午時前便能回來了。
皇宮,清神殿
偌大的金色華麗龍紋花雕大床上,一個面部毫無血色,臉色蒼白得滲人,嘴唇卻發紫的男主安靜地躺在上面,明明是一副隨時要掛的模樣,但此人稜角分明的俊毅臉龐,讓人移不開眼。
此人,正是清和帝如明珏。
「國師,真的有辦法能治好皇兄嗎?」如意哭紅著一雙眼,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了,若是救不回來該怎麼辦啊!
乾樓點點頭:「有,只要皇上能再撐兩日,最多兩日,便能救治。」前幾日要是能早點發現,就不會讓皇上陷入這般境地。
「不知大哥所說的奇葯到底是何物,我等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尋回來。」司徒塵難得一見的嚴肅。
「對,沒錯!」另外幾位大臣亦是如此。
乾樓微微嘆息,「這種藥草,天底下只有一個人可以採到,你們就算有心,也是徒勞的。」
到底是什麼藥草,這麼神秘?司徒塵微微蹙眉。
此時,大門飛進一隻黑漆漆的小鳥,穩穩地落在了乾樓手上,乾樓取出紙條一看,頓時放下了心,對如意笑道:「公主莫要擔心,這奇葯明日便可送到,皇上有救了。」
「真的?!!」如意不敢置信。
「真的。」乾樓再次肯定。
聞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今日一整天都提著一顆心,為皇上的事憂煩不已,皇上中毒一事,與南疆封地南翎王密不可分,要是皇上駕崩,收益最大的,就是皇上的皇叔,南翎王如昊翎。
南翎王密謀造反的證據已經收集得七七八八了,只等清和帝一醒,就將那南翎王黨羽一網打盡!
「皇上這裡有我看護著,各位大人也為了這件事勞累不已,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乾樓看得出來這個官員們神態疲憊,為此事憂愁了很久,操碎了心,這些人也是一心為國,實在難得。
眾官員也不推辭,紛紛行禮告退了。
「公主,你也回去吧。」乾樓見如意還坐在床邊,輕聲細語道。
如意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道:「本宮實在睡不下,皇兄這般情況,本宮……」
一隻大手在如意頭上輕輕地揉了揉,乾樓也是知道這丫頭的性子。「這裡有我在,你不必太過擔心,明日皇上便會沒事了。」
乾樓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如意臉一紅,慌慌張張的看了看乾樓,又看了看如明珏,然後臉越來越紅,小跑著出了清神殿。
「呵呵呵。」
清神殿里傳出幾聲爽朗的笑聲,打碎了這夜裡沉重鬱悶的氣氛。
另一邊,當司徒塵回到自己的院落時,看到屋裡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飛火沒在房裡,去哪兒了?
司徒塵若有所思,然後踏步走去隔壁的紫竹苑,居然也是燈火通明的。
打開房門,整個內室里都沒看到飛火的身影,但床褥很明顯有動過的痕迹,桌子上還有一張紙條。
咦?紙條?
司徒塵拿過一看,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知你什麼時候回來,或許你今晚根本就不回來,但以防萬一,還是留個信兒給你,免得你到處找我,我有事要回崑山一趟,明日歸來,你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
看到這裡,司徒塵哭笑不得,自己的妻子壓根兒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啊,也是鬱悶了。
紙條後面還繼續寫了一段話。
「對了,今日有位蓮瑩姑娘來找你,恭喜你啊,喜當爹了。」
蓮瑩?司徒塵捏著紙條,神色晦暗難明,不知在想著什麼。
第二天
等飛火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昨夜一路快速飛行消耗了全部精力,在午時前趕了回來,直接讓一隻鳥兒叼著蝕岩草送去給乾樓了,而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紫竹苑倒頭大睡。
她放在桌上的紙條不見了,她是會料到司徒塵會到紫竹苑找她的。
飛火似乎還沒睡醒,眯著眼,坐在床沿,彷彿下一秒就會又睡過去。
哎喲,好睏哦,還是想睡,但是肚子又餓了,這是種雙重煎熬。
司徒塵一進來看到的便是打著迷糊,想睡卻又強迫著自己清醒的某人,一整夜的擔心在此時都消失不見,心情愉悅,嘴角不自覺上揚。
「還在發獃呢?去吃飯了。」
「嗯?」飛火強打起精神睜開雙眼,看到司徒塵,才回過神來。「哦,你回來啦。」
「這麼久沒看到我,有沒有想我?」司徒塵伸手挑起飛火一撮髮絲,放在掌心。
有什麼值得想的,又不是見不到,飛火用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沒聽到回答的司徒塵也不惱,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飛火的頭髮,道:「既然回來了為何沒有在紅矅苑休息?」
「紅矅苑和紫竹苑反正長一樣,何必糾結在哪裡呢。」飛火拿司徒塵曾說過的話搪塞了回去。
好像也是哦,但他就是很不爽啊!
「以後要在紅矅苑休息,明白了嗎?」
司徒塵腦子今天是養魚去了嗎?總覺得今天的他說話怪怪的,咋了?步入中年期了?
飛火撇撇嘴角,在這府里司徒塵最大,他說啥就那個啥咯。「哦,明白了。」
然後轉過頭盯著司徒塵,像是盯著個變態。
「你能別扯我頭髮嗎?都掉了好幾根了。」
「……」
司徒塵心虛地放開手,乾咳兩聲,「呃……我們去吃飯吧。」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哎喲!」身後傳來一聲「啪」響聲以及飛火痛呼的叫聲。
司徒塵猛地回身,見到飛火正跌坐在地上,揉著有些痛的膝蓋,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擔心問道:「怎麼了?!」
「腿軟。」昨晚消耗過度了。
這妮子昨晚到底幹嘛去了,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在崑山和王城間來回,是怎麼做到的?
司徒塵嘆了口氣,她總是有著那麼多秘密,總讓他放不下心來,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他似乎再也放不下她了,這種似乎是單方面的感情,真是見鬼的難理解!
「啊!」
司徒塵將飛火打橫抱起,引得飛火一聲驚呼,怕會掉下去,雙手下意識地環緊了司徒塵的脖頸。
像是回到他們初識的那天,他亦是這般抱著她,鼻尖里充斥著的全都是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當初只是一時興起帶了她回來,而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心心念著的人兒。
「飛火。」他輕喚著。
「嗯?」飛火抬頭,正好對上司徒塵深邃的雙眸。
「飛火。」繼續喚著。
「嗯?」繼續不明所以。
「飛火……」聲音帶著絲絲情意。
「你叫我到底幹什麼?」今個兒是抽了哪根筋?
「你的名字好聽。」所以他很想叫一輩子。
「你這不是廢話嘛!」她的名字當然好聽,哼(傲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