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我們出府遊玩吧
飛火覺得司徒塵腦子又抽筋了,她只是消耗過度身體乏力,愣是被他下了禁足令,好唄,在這府里他最牛逼他說了算唄。
以至於飛火只能十分無聊地坐在府里的小塘邊……釣魚。
釣上一條然後又放回塘里,然後再釣,再放回,重重複復幾十遍了。
站在一旁候著的藤蘿都為那上鉤的魚兒感到嘴疼,這可是價值不菲的碧火錦鯉啊,是公子特地遣人從極北之地花大價錢買回來的。
「夫人,再釣下去,那魚兒可就廢了。」
「廢了就廢了,咱家相爺不缺錢,再買十幾條回來就是了。」飛火眼皮都沒抬一下,盯著塘里游來游去的幾天全身通紅如火的錦鯉。
夫人,這也太敗家了吧!
不行,不能再讓夫人禍害這些金貴的碧火錦鯉了!藤蘿嘗試著轉移飛火的注意力,「夫人,這幾天王城裡都在傳一件事兒呢。」
「什麼事?」飛火順口接著話。
「聽說王城東北的一戶王姓員外府里有妖怪出現,讓這個王員外的小女兒死了。」
「妖怪?」聽到這兩個字,飛火倒是感興趣了。
見飛火有聽下去的意思,藤蘿鬆了口氣,夫人終於停手了,繼續道:「對,據說那王員外的小女兒長得國色天香,今年剛及笄,明年就打算嫁給禮部左侍郎張大人之子了,誰知會遇到這種事,那王員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找來了一位法力無邊的道長,打算降服那妖怪呢。」
法力無邊的道長?飛火輕笑一聲。
在凡人中,的確會有那麼幾個得天獨厚的人,有些常人所沒有的特殊之處,但飛火不認為,一個凡人真的可以贏得了妖,一個幾十年的人與一個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相比,光是經驗上就已經輸了,再說了,妖可是有些排山倒海之能的,豈是區區凡人可比的。
「夫人,您信這世上真的有妖怪嗎?」
「信啊。」你疼愛得不得了的空洛少爺不就是咯,而且她自己是神獸鳳凰,本質上和妖沒有分別的。
藤蘿半信半疑地看著飛火,「奴婢還以為夫人不信呢。」
看著夫人不像是那種信鬼神的人啊。
「世上啊,有許多你沒見過但確實存在的事物,不能因為自己沒有遇到過就否定,啊!又有魚上鉤了,好大一條!」
飛火話說到一半就立刻轉移了話題,她急忙拉魚竿,將那魚拖了上來。「喲喲喲,這魚是我今早釣起最大的一條,拿來紅燒應該不錯。」
藤蘿嘴角一抽,夫人,您能不能不要再打這些碧火錦鯉的注意了,您有沒有考慮過魚的感受?
魚:……
「夫人,這碧火錦鯉只能觀賞可不能吃哦。」
身後傳來了熟悉帶著絲微沙啞卻又十分悅耳的聲音。
飛火將那碧火錦鯉取下,一把扔回了塘里。「若不是你不讓我出府,我又何必在這裡釣你的魚。」
司徒塵溫文爾雅地坐到飛火旁邊,輕笑道:「怎麼,想出府?」
「嗯,府里有點無聊。」
「那我們便出府遊玩吧。」
嗯?這麼爽快?
飛火有點詫異,連看向司徒塵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司徒塵居然說要出府遊玩?這是認識司徒塵以來第一次帶她一起出去,不禁有點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吧?
事實證明,司徒塵確實是腦子抽了。
說出府遊玩,也只不過是從丞相府里釣魚變成在外邊的大湖上釣魚。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糟蹋他的碧火錦鯉而已吧!
一艘小巧精緻的客船上,飛火坐在船沿,晃著潔白如玉的腳丫子,拎著魚竿,盯著湖面上的小浮標如此想著。
中午時分,湖上除了他們以外,也沒見著一艘船,也只有她獨一份在這裡釣魚!
飛火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毫無表情,歪過頭,看向船里悠閑喝著茶的某人,突然有股想甩一條魚砸他臉上的衝動。
「司徒塵。」
「夫人有何事喚為夫?」司徒塵放下茶杯,柔情地看著飛火,笑容不減。
「你帶我出來是打算謀殺嗎?」她是只旱鴨子,還要帶她來湖上,是看不慣她禍害那碧火錦鯉想對她下手嗎?
司徒塵一頓,謀殺?他殺誰啊?「為何這麼說?」
飛火白了他一眼:「我不會水性。」
聞言,司徒塵哭笑不得,原來是因為這個,那說話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嗎?「我懂得就好了。」
藤蘿在一旁直捂嘴笑,她家公子與夫人感情可真好。
「不是謀殺最後,就怕你半路殺出個人……」報復我。
飛火話後邊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股強大的奇異氣息驚到了,同時,她被人一瞬間從船上帶走了!
我去你大爺的烏鴉嘴!
「嘶~」飛火倒吸一口涼氣,就在被人帶走的一瞬間,她的腳雙雙磕上了船沿那堅硬的木樁上,眼淚都差一點流出來了,要死要死,她的腳真的要廢了!!!
好痛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敢掠走她?!飛火咬牙切齒地抬起頭,看到那人稜角分明的側臉,英眉下一雙丹鳳眼尤其勾人心神,鼻樑高挺,嘴唇輕薄緊抿著,甚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他丫的是只狐狸精啊!還是只公的!
司徒塵的笑就那麼僵在了臉上,下一刻就發飆追了上去!剛剛還坐在那兒釣魚的人,怎麼一瞬間就消失到了別人手上?!
哪個吃了狼心豹子膽的,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搶他媳婦兒?!!看他不把那小賤人大卸八塊,扒筋抽骨丟去喂狗!
藤蘿自己石化了,發生了什麼?她家夫人怎、怎麼就不見了?!!
「妖孽,還不快停下束手就擒!居然還敢光天化日之下擄走無辜之人,簡直不知悔改!」
飛火還沒來得及詢問那狐狸,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威壓十足的聲音,呃……還有人?回過頭瞅了一眼,只見身後那人提著一把劍,一襲藍衣,眉清目秀,看上去居然不過二十齣頭,極為年輕,此時正腳尖輕點水面而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你一隻狐狸精抓本座做什麼?」飛火回過頭,肚子里壓雜著一股火氣,就是因為這隻臭狐狸,她又成了傷殘人士!
「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一聽到狐狸精三個字,這隻公狐狸炸毛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
你本來就是狐狸精啊,而且你全家都是啊,在反駁些什麼哦。
飛天低頭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再次開口道:「你能放手不?」
那狐狸沒說話,只是悠悠然地往前飛奔著,時不時回頭瞅一眼在身後緊追不捨的藍衣少年。
「飛火!」司徒塵居然超過了那藍衣少年,追了上來,離飛火只有兩丈遠。
「咦,這誰啊?」那狐狸見到司徒塵,臉上閃過一絲驚愕,「怎麼又多了個?」
司徒塵瞧見飛火那雙雪白的玉腳已經紅腫了一大塊,頓時就火了,他好不容易讓飛火的腳養得七七八八了,今個兒又傷了!都是這個半路冒出的小婊砸給害的!
「前面的小婊砸,趕緊停下來!」
「你說停就停啊,我多沒面子啊!還有,你叫誰小婊砸呢!」
飛火無語望天,今天是怎麼了?見到的人沒一個正常的,全他喵的腦子犯抽了!
哎喲,她的腳好痛啊,就不能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嗎?
唉,心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