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不是你自願的么

下午沒課，陳平照列來到了平時打工的小診所。

說是診所，其實就是一個賣葯的鋪子，畢竟現在這個社會，真正有病的話肯定是選擇醫院的，來診所的，大多是小傷小痛拿點葯什麼的，嫌醫院太遠了懶得走。

陳平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一下店裡的衛生，把新到的藥物分門別類。

進了診所，店主人是一個四十多約的禿頂中年人，名叫張國，陳平一般叫他張叔。

這人在陳平看來，貪財好色足以形容，平時來診所買葯的女性只要姿色稍微好點的，他都喜歡盯著人家看。

還沒進門，陳平就聽到診所里傳來一陣女生的笑聲。

遲疑片刻，他推門進去，櫃檯前，站著一個穿著艷麗的女生，正靠在櫃檯前，跟張國有說有笑。而那個女生，陳平見過，是自己學校的一名大四學姐，陳平記得她，是因為經常聽到有人說她很開放，男朋友一天換一個。

見陳平進來，兩人停止了笑談，張國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小陳來啦。」

陳平點點頭：「張叔今天氣色不錯啊，有沒有什麼事要忙的，沒有的話我先打掃衛生了。」

說著，陳平去拿掃把。眼角的餘光，卻看向那個艷麗女生，不知怎麼的，他從進門開始就覺得對方好像看自己不爽的樣子。

余光中，艷麗女生撒嬌似的對張國努努嘴，看向陳平的方向。

張國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頓了頓，對陳平出聲道：「小陳啊，不忙打掃，我有點事給你說。」

陳平眉頭微微一皺，走了過去：「張叔怎麼了？」

「小陳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徐燕，也在你們醫科大上學，這段時間想找個地方實習一下，我這做叔叔的不能不幫忙，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店子生意也就這樣，請兩個人的話……」張國有些欲言又止。

陳平聽著這話，那裡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皺了皺眉：「張叔，那能不能等我把這學期幹完，還剩不到一個月了，這麼短時間，很難再找到一份零時工。」

「小陳，這個還真沒辦法，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店子的情況，實在請不起兩個人就這樣吧。」說完，張國不露痕迹的對著徐燕挑了挑眉。

後者帶著媚笑得意的看了陳平一眼，挺了挺胸。

陳平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言：「行，張叔，把工資結算給我吧。」

張國點點頭，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個賬本：「小陳啊，上個月你有三天來遲了，還有兩天提前了一個小時走，而這個月你一共上了三天，上個月的我就不扣你的了，用這三天來抵，一共是600塊，你看數目對吧？」

話音落下，陳平的臉沉了下來：「張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三天來遲了，我給你請了假的，而且我哪三天也把遲到的時間補了回來的，至於早退，我也徵求過你的意見的，你同意我早一個小時來早一個小時走，怎麼現在還要扣錢？」

張國乾笑兩聲：「小陳，這上班是有規章制度的，遲到就是遲到，早退就是早退，而且正是因為你提前打的招呼的，我才只讓你用這個月三天的工資來抵，不然的話，可就要扣五天了。」

「哦，原來這小店還有規章制度的，那你上月有四天家裡有事每天我幫你多看兩個小時怎麼算，不算加班費么？」陳平冷笑一聲，算是看清了張國的嘴臉。

「那不是你自願的么？」

「你不是有規章制度嗎？怎麼到了你哪你同意的事就成了遲到早退，我同意的事就成了自願？」陳平反唇相譏道。

張國皺了皺眉：「小陳，你這是在胡攪蠻纏了。」

陳平深吸一口氣：「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只要我應得的部分，上個月加這個月3天一共660塊，你就說給不給吧。」

「那可不行，就600，愛要不要！」張國見已經撕破臉皮了，冷哼一聲，將600塊丟桌上，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徐燕也在一旁滿臉的鄙視：「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一樣斤斤計較，臉皮真厚。」

陳平看著兩人的模樣，氣極而笑，平靜的將錢抓在手裡，轉身離開。留下兩人相視一眼，露出得意的微笑。

不過沒等他們得意多久，門口傳來一陣話語：「咦，這不是張大媽么，今天又來拿葯啊？」

「可不是，這都拿了幾次葯了，每次剛吃哪幾天管點用，後面就沒啥效果了，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每次你拿的葯很多都不是針對你的病症的，就算有，也是緩解型，而不是根治型的。」這聲音張國聽的出來，是陳平的。

臉色一沉，他快步沖了出去：「陳平，你已經被我開除了，還在這幹嘛？趕緊走。」

說完，他目光一轉，對張大媽道：「大姐你別聽他亂說，這人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個臨時工，已經被我開除了。」

陳平嘴角微微一挑，假裝有些畏懼的樣子：「哎呀大媽我不和你多說了，有人見不的我說真話。」

說完，陳平假裝要走，張大媽卻變了臉，瞪了張國一眼：「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原來是你這奸商搞鬼，我來了這麼多次，每次只要是你都給我開一大堆葯，但這小夥子那次一個人在，只給我開了一盒葯，那次的效果就很好，你真當我老糊塗了？」

罵完張大媽拉住陳平：「小夥子，別聽他的，你給我說說我這病怎麼才能治好，只要你給大媽治好了，大媽給你錢。」

陳平早就等著這句話了，看了眼臉色發青的張國，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大媽過來點，咱們別站在人家門口，免得打擾別人賺黑心錢。」

張大媽點點頭，挪了幾步。

「大姐，這人什麼都不懂，治病可不是兒戲，你讓他治萬一出了個三長兩短可沒地方說理。」張國一臉嚴肅的警告道。

「大媽，這是我的學生證和身份證，壓在你哪，要是我治不好，你可以直接去學校找我麻煩。」陳平不屑的一笑，將學生證和身份證朝張大媽遞了過去。

後者拿著看了一眼：「小夥子不錯啊，天南醫科大的，是個醫生啊，就憑你這學生證，大媽就相信你，怎麼治，是你給我開藥還是怎麼的？」

陳平微微一笑：「大媽，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治好大半，剩下的你注意一下飲食就行。葯吃多了不好。」

「真的？」張大媽眼前一亮。

「哼，你當咽炎是扭傷手啊，還馬上治好，也不怕閃瞎了舌頭。」張國冷哼道。

陳平卻不理他，在徵求張大媽同意以後徑直來到了對方身後：「大媽，一會跟著我的動作使勁咳嗽。」

說完，陳平雙臂箍住張大媽肩膀，低喝聲間，開始將她往上提。

張大媽憋著一口氣，隨著陳平每一次起伏，胸口呼吸開始急促，感覺有東西冒到了嗓子眼。

噗！

十來次之後，張大媽嘴一張，一大口渾濁的濃痰被吐了出來。整個身子為之一松。

陳平停下動作，微笑道：「大媽，好些了嗎？」

「好了，真是太舒服了，這口痰可是憋了我幾個月了，這一吐出來，整個人都覺得精神多了，謝謝你啊小夥子。」

陳平點點頭：「舒服了就好，不過痰是吐出來了，你的咽炎卻還沒有徹底好，我給你說點茶飲配方，又能治病又能養生，清咽飲：胖大海、天門冬、麥門冬、烏梅、丹參各2克以開水沖泡，加蓋，5分鐘后即可飲用。每劑可沖泡兩至三次……」

一邊說，陳平一邊用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要來張大媽的號碼給她發了過去：「張大媽，怕您記不住，剛才我說的都發你簡訊里了，你隨時可以看。」

「小夥子心真細，來，這錢你拿著，可別嫌少。」張大媽眉開眼笑的翻出簡訊看完，朝陳平遞過去兩張鈔票。

陳平看了一眼那紅色的票子，連忙擺手：「張大媽，我可沒幹什麼，怎麼能收你這麼多錢。」

「小夥子拿著吧，要不是你，我指不定被這奸商坑多少錢呢。」張大媽卻毫不在意道。

「那，好吧！」陳平點點頭，不過卻沒全接，只是拿過其中一張，又從包里掏了40遞迴去。

「小夥子，你這是？」

「呵呵，大媽，60夠了，要是真拿你200，那我豈不是也成黑心了，我只要我應得的。」陳平這話，彷彿故意說給張國聽的一般，氣的他臉色再次一黑。

「好，真是個好小伙，以後大媽要有什麼病痛都找你看，還有，大媽的一些街坊平時有點什麼病痛的平時也是在這拿葯，以後我讓他們都來找你，免得被坑。」

「行，只要我還在學校，大媽隨時可以打電話找我。也給街坊們說聲，我治病，治好才收錢，治不好分文不要。」陳平笑著點點頭，對於缺錢的他來說，能靠自己本事掙錢，自然求之不得。

「我說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滾蛋，別在這打擾我做生意。」

此時，因為剛才陳賓士病的一幕，四周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聽著兩人左一句黑心，右一句奸商的，張國忍不住吼道。

陳平兩人看了他一眼：「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們在你門口了，莫非這大街也是你的？」

說完，張大媽朝人群中看了看，頓時眼前一亮：「孫老頭，你也來拿葯啊？別拿了，這店家可黑心了，亂開藥，你來讓這個小夥子看看，比這診所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