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收二鬼
「別傻了，我沒事。」神荼看著泣不成聲的十九，「快救他們吧！那三鬼可等不了，我也不忍心看著你一直哭。」
十九破涕為笑，這樣的時候了，他還能玩笑嗎？「我哭還不是怪你。」
「是是是，我錯了。」神荼果斷認錯，傻傻地看著十九笑。
「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能發生了，」十九告誡神荼，見他點頭才慢慢起身走到三個死死的鬼前，接住自己的血淚，融到自己的力量之中，為三鬼發願。
神荼看著她一邊抽泣一邊還要救人，心中一陣心疼。可不就是因為自己受傷才讓她背負了所有嗎？
「以後再也不會了。」
隨著十九的願力送到王畢身上，他也漸漸睜開了眼睛，看著十九和神荼，眼裡沒有一點波瀾。十九趕忙接著救無常，把這心死的王畢交給了神荼。
「是懲罰嗎？」
王畢獃滯地點點頭，依然雙目無神，一言不發。神荼嘆了口氣，「我自是猜到了。」
「這座地獄安寧得太久了，可這地獄就是最容不得安寧的地方。」
「我錯了……」王畢獃獃地吐出三個字，平淡得聽不出語氣，像是疑惑反問，也像是伏低認錯。「大概是我錯了吧！」
「不，你沒錯。」神荼看著他的眼睛，肯定地望著王畢。「你沒錯，錯的是這地獄」。十九也靠了過來，過不了多久無常二鬼也該醒來了。
對他們本來也只是懲罰，在眼中的刑罰也不會讓他們徹底消失的。再者有十九身上的佛力療救，恢復也是在旦夕之間。
無聲的怒吼在進行著，在這個時候，也只有一個聲音說了出來：「他們有什麼資格？」
王畢和神荼十九都把頭向後望去，黑無常已走到殿外，看著一地的廢墟狼藉。一臉不平，怒目圓睜。沒了，真的沒了！
「這一次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暗自發誓。
「你又能做什麼呢？」地面，一直昏迷的老白插了話，他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雖然這樣，他的眼睛依然可以輕蔑地掃向眾人，落到神荼身上，「還有你們，又能做什麼呢？」
對啊，身在地獄。這裡的任何人都做不了什麼，他們離不開，也逃不掉。王畢大大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吧。」
「不能算！」黑無常走到眾人跟前，依然堅持，「我們的小鎮啊，承載了那麼多感情的小鎮，連雲港理由都沒有，就這樣被無聲無息地燒掉了。你們怎麼可以……」
「不然呢？」白無常截住他的話，「你能做什麼？」
「不然……不然我們就反出這無情地獄，左不過是一個意識。這地獄我也不想再待著了。」老黑義憤填膺，繼續說道：「我也待夠了，我們都走吧！你們呢？老白，閻羅？」
他們不說話，哪裡是想離開就離得開的呢？再說了，既然最初他們選擇了留在這裡，自然是輕易走不得的。這樣的情況，兩相為難，要他們又怎麼辦呢？
「你同樣不能消失的不是嗎？」白無常低低地說著看他，語氣難得的卑微。
是啊！我還真的離不開。這樣一想，黑無常猛地坐到地上，「真是可嘆！可悲哪！」
十九看著掙扎的三鬼，一直一言不發，她不是沒有辦法。到了這樣的程度，到底是什麼足以讓他們捨棄掉希望和尊嚴留下，這地獄到底扣了他們什麼？
「的確不能算，但你們也不用消失。」她慢慢開口。
「得了吧！你不是也差點連一場地火也承受不住嗎？」白無常諷刺地看著十九，自然不相信她的話。「這地獄有多少力量誰都不知道，你以為只有地火這一樣嗎？」
「登天梯！」不管白無常說什麼，十九用同樣的眼神望著老白，「我可以毀了它。」
這是什麼可怕的想法？他開始顯出一絲恐懼，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膽。他搖著頭，不再看著十九，一個勁兒地否定。「不，你不敢的。」
「她敢，她也可以做到。」神荼果斷地站到十九的身邊，「而且會有很多人幫她，至少有我。」
「你們瘋了！」
「你們……」王畢猶豫地盯著他們夫妻二人，「真的有把握嗎？」
十九抱手，為難地聳了聳肩，「這個，誰又知道呢？」
「不管了，我跟你們。」黑無常獃獃地聽著神荼和十九的話，自覺得是一個可靠的主意。雖然他什麼都不懂，都是他相信十九這個人，這是一個做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的女人。
「老黑！」白無常制止他，「你別忘了自己的事情。」
「我不會忘，但你覺得有希望嗎？」他冷笑兩聲，「為這那點虛妄，我們到底還要逃避多久？」
「但是……」
「不必多言，我去，你來嗎？」
你都去了，我又能怎麼樣呢？若是勸不動你，可不是只有與你一起嗎？相依相伴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能分得開嗎？他看著黑衣，「我跟著你。」
「好。」不管做什麼，我們一起就很好。
十九欣慰地笑了一笑，本來沒有太大的把握要求他們二人。如今這一場變故，倒是讓他們下定了決心。這一行，雖然太多的變化，但總算是加了他二人。未來，也多了一點相信。
「你們願意相信我，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失望。」
白無常這才慢慢站起來，像從前一樣，站到他熟悉的黑衣旁邊。「你救了我們，還未謝過你。」他作勢就要跪下，十九趕忙攔住他，「我不過是遇上了，不用。之後要我感激你們的時候還多。」
「既然你這樣說，那不管之後要做什麼，你只需一句話吧。同樣不用你的感激。」
「好。」十九鄭重地答應。
她看向還在躲避的王畢，倒像問問他是怎麼想。「你……」
「走吧！」神荼打斷她的話，「我們該走了。」
神荼不希望她問王畢。可若是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神荼為什麼？十九疑惑地看著他，他卻依然堅定地要離開，「好吧！」既然你說要走，我自然沒有不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