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路難

第12章行路難

志村雲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霧蒙蒙的天空。

一個聲音從側面傳來：「睡得怎麼樣？」

志村雲晃了晃腦袋，驅散了那股暈暈沉沉的感覺。

「還不錯。」

其實這一覺她睡的並不舒服，夢中的事物有時會像地震一樣晃蕩，把她震得半夢半醒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睡好了就趕緊起來！」

忽然一股大力從領子後面處傳來，一陣天旋地轉后，她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志村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大蛇丸正倚著一棵巨樹坐在它露出地面的根上。

與以往散發出的學者般的書卷氣息不同，此刻的大蛇丸穿著一身黑色戰鬥服，護臂和護腕之類影響行動的零碎小件都摘了下來，給人清爽利落的感覺。

四周白茫茫霧氣繚繞在大蛇丸同樣慘白的皮膚上，彷彿是古籍傳說中的仙人，在天地之間御風遨遊。

不過大蛇丸的「仙氣」沒能保持多久，他在挪開志村雲后試圖站起來，卻腿一軟半跪在地上。

志村雲見狀，連忙伸手去扶他。

「見鬼的，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重，把我腿都壓麻了！」

志村雲摸了摸後腦勺，回想一下方才睡夢中腦後的觸感，發現那的確不像是木頭的感覺。

「我……我不會是在你腿上睡了一晚上吧？」志村雲惶恐的問道，她實在不敢想象大蛇丸竟然會這麼有愛心。

大蛇丸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這反而加劇了志村雲的胡思亂想。

其實整個晚上他都在四處奔走，而志村雲是趴在工作室的木桌子上睡了三個小時，直到他忙活的差不多了才將她帶了出來。

之所以不告訴她真相，是因為他帶志村雲出來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

五分鐘后……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志村雲拖著生無可戀的語調，看著眼前難得一見的景色。

一列列披堅執銳、站姿挺拔的忍者肅立在濃霧之中，清一色的暗綠制服，使他們看起來堅韌得如雕塑一般。

上最特別的是，這上百人的隊伍沒有溢出絲毫的殺氣，死水般的沉默是他們和普通忍者最大的不同。

「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上忍的？」志村雲問道。

木葉村是忍界第一大忍者村，有數以千計的忍者，上忍卻只有兩百多名。

在晉陞上忍這件事上，木葉的要求極為苛刻。只有能通過殘酷戰場的檢驗和火影本人考核的優秀忍者，才能得到晉陞上忍的殊榮。

每一位木葉上忍都是強者中的強者，如果是一場殊死相搏的全面戰爭，他們中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一隻小部隊的指揮官。

但現在，他們卻被大批大批的集合在一起，像下忍一樣被當做士兵使用，志村雲目測了一下，面前的人數已經上百了。

「當然是老頭子調給我指揮的。」大蛇丸微笑著說道，「九十名上忍，三十名特別上忍，三十名名中忍，外加三名下忍。這一次的雨隱之行，可全要仰仗他們的本事了。」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家族背景、年僅二十四歲的年青忍者，卻能夠指揮這樣一支強大的力量，大蛇丸有足夠的理由驕傲。

洋溢在大蛇丸臉上那難得的不會讓人感到陰冷的微笑，表明他的內心正是如此。

「利用清晨瀰漫的濃霧集結是一個好主意，」志村雲說道，「但恐怕沒有什麼人會對木葉村裡四成上忍忽然消失的情況視而不見。」

大蛇丸答道：「等他們發現情況不對，最快也是中午了，那時的我們早已遠離了木葉。清晨的濃霧將會掩蓋我們離去的方向，圍牆上的木葉警備隊則負責攔下所有試圖離開木葉的間諜和信鴿。」

志村雲點了點頭，大蛇丸的腦子比她的好用一些，不過身為工作室的一員，這些東西也是她所需要學習和了解。

大蛇丸看了看周圍環境的亮度，估算了一下時間：「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我們出發吧，還有什麼問題咱們路上再說。」

志村雲驚詫的問道：「等等，你要我跟你一起上路？」

大蛇丸跟她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便不再作回答，一百五十三人的隊伍就這樣一言不發、沉默地上路了。

出於保密的需求，隊伍沒有走大路，而是在火之國的山林之中穿行，和雨之國相比，這裡的樹林稀疏的像沙漠，樹木之間空隙的完全沒有狹窄到足以影響行進的程度。對於一支以上忍為主的隊伍來說，在這兒行動簡直和在平地上沒什麼兩樣。

志村雲是隊伍里僅有的三個下忍之一，常年的家裡蹲生活，讓她對行軍這種「劇烈運動」不甚適應。

她向來認為：人應該首先訓練自己的腦子而不是肌肉，作為一個人沒有肌肉還可以慢慢練出來，沒有腦子卻是無藥可救了。

今天，大蛇丸用現實給她上了一課——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上，即使是文職人員，也要有一個強健有力的好身體。

就算不為了戰鬥，為了逃命也要好好鍛煉。

「感覺如何？」大蛇丸忽然出現在志村雲身後，悠悠的問道。志村雲不用回頭就知道，他臉上一定掛著一副嘲諷的表情。

「……」志村雲的肺部負荷較大，暫時顧不上說話，只能通過猛烈的搖頭和喘氣聲表達出來。

大蛇丸很自覺的將「搖頭」理解成了「沒問題」的意思：「沒事就再加把勁，無論如何，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耽誤整個隊伍的速度。」

說完，他就「唰」的一聲離開了志村雲身邊。

志村雲用怨恨的目光看了身旁一眼，但那裡已經沒有大蛇丸的人影了。

倒是意外的看到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幾個中忍正背負著比他們身體還大一些的包裹，拚命的趕路。

由於這支隊伍里有五分之一是中忍，這些弟兄們還很悲慘的被要求背負隊伍的輜重。因為他們，大蛇丸仁慈的放緩了隊伍的行進，到了一個中忍能夠適應的速度——理論上。

在貌似無意的忽略了那些中忍背上到底背了多少乾糧、苦無和起爆符之後，大蛇丸順便還忽略了樹林和平地的區別。在他的進度表上，這支隊伍應該以在平地上奔跑的速度翻過一連串的丘陵森林。

其實在平日里，背負輜重這些苦活累活都是下忍做的，但今天是個特例，整支隊伍只有三個下忍，工作就全壓給了中忍。

大蛇丸這樣做的理由簡單明了——下忍速度已經夠慢了，讓他們扛上包兒還沒有上忍們爬到雨隱來得快。相比之下中忍就好多了，至少他們在下忍時期已經扛過很多次包，腳力也該練出來了。

喘著粗氣胡思亂想的志村雲，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大蛇丸說過，這個隊伍里有三個下忍，除了自己，邁特戴應該佔了一個名額，一直沒看到他，也許是因為他混到了中忍隊伍里去幫忙搬東西。

那麼，另一個會是誰呢？

「前邊那個，等我一下！」一個清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