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你特么經歷過戰爭嗎？
內保被這一番話說愣了：「這些……我不知道。」
「還有，人在陣亡之後，往往不能立即收屍，於是屍體就會腐敗潰爛。你知道一具高度腐爛屍體的樣子多麼可怕嗎，你又知道人死了之後會散發一種什麼氣味嗎，你只要聞一下就會一個星期吃不下去飯……」肖戰這個時候顯得無比嚴肅：「你當然不知道這些了，因為你沒經歷過戰爭，別說經歷戰爭了，你摸過槍嗎？」
內保搖了搖頭：「沒有。」
「你當然沒摸過槍了，你們嵐姐倒是有一支小手槍，不過也只是拿出來嚇唬一下人而已，其實根本就不會用，連持槍姿勢都是錯誤的……」譏諷的一笑，肖戰又道：「正是你們這種人，腦殘電影電視劇看多了，或者就是電腦遊戲打多了，把戰爭想象成為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敵人剛一露頭，砰一槍爆頭，真特么刺激，為什麼現實里不趕緊打一仗呢。然而，真正上了戰場的話，你自己才有可能是被爆頭那個，你的戰場生存時間可能不會超過十秒鐘。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好戰分子，於是這個世界總是動蕩不安，而軍人就要犧牲自己去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鄔嵐聽到這番話，很好奇的說了一句：「但國家養著軍隊不就是為了打仗嗎？」
「錯！」肖戰緩緩搖了搖頭：「軍人真正的職責，並不是發動戰爭，正好相反的是，必須阻止戰爭。如果戰爭真的無可避免的到來，那麼軍人就要去打贏這場戰爭。」
鄔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
「負責任的軍人絕不能輕言戰爭，但這不等於畏懼戰爭。阻止戰爭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對人類文明發展的繼承，因為戰端一旦開啟，玉石俱焚只是分分鐘的事兒。如今有一些所謂的軍人，這輩子連槍都沒摸過幾次，熱衷上各種電視節目夸夸其談，不是要跟東邊對扔核彈，就是要跟西邊拚命。」肖戰譏諷的一笑：「很多人將其美其名曰鷹派，其實這特么是狂犬派。」
肖戰丟下這句話，再不說什麼，大步而去。
教訓了一下這個內保，肖戰並沒有往心裡去，轉過天來準時去寫字樓報道了。
寫字樓前台工作人員好像認識肖戰，看到肖戰走進來，直接就請去鄔嵐的辦公室。
鄔嵐今天穿著一身裁剪非常得體的職業套裝，顯得精明幹練，跟昨晚那個鬼舞妖姬幾乎判若兩人：「第一天就準時上班，這很好。」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鄔嵐上下打量了一番肖戰：「你穿的怎麼還是昨天那套衣服？」
「又沒臟，穿兩天再洗。」
「不，不是髒的問題，而是不適合這裡的環境。」鄔嵐緩緩搖了搖頭：「這裡畢竟是寫字樓，對著裝有一定要求，你的穿著有點太隨便，還是換套西裝吧。」
肖戰不住搖頭：「沒有。」
「那就買一套，我給你發的薪水，足夠你買幾套好點的西裝了。」
「問題是我的薪水還沒到手。」肖戰一伸手：「要不你先預支個十年八年的？」
「你既然接受這個職位，一些基礎準備應該做的……」嘆了一口氣，鄔嵐很是無奈的道：「不過呢，我也看出來了，對你還真就不能有太高要求。」
「沒錯。」肖戰點了點頭：「如果你看我不順眼，隨時可以解僱我。」
「先不說你的服裝問題了，我正要告訴你一件事，剛才我打聽了一下城西老金的情況，發現最近好像遇到一點麻煩……」鄔嵐頗有點幸災樂禍：「有一家神秘公司正在收購城西建設，老金的持股比例已經被壓縮到百分之十，目前老金正在焦頭爛額的處理這件事，估計短時間不會找你的麻煩了。」
肖戰淡然說了一句：「是嗎。」
「難道你不感到高興？」
「有什麼可高興的？」肖戰輕蔑的一笑：「他終歸只是一個小混混，我已經用太多時間去討論這個人，對我來說這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身價。」
「好吧，你不想討論老金，那就說點別的……」鄔嵐看著肖戰，深深的說了一句：「你昨天跟內保說的那些話，我之後好好想了一想，覺得非常深刻。越是真正經歷過戰爭的軍人，越是不會輕易討論戰爭，因為深刻知道戰爭有多麼殘酷。真正的軍人應該是這樣，不輕言戰事，但戰之必勝。」
肖戰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句：「我說話一向如此。」
「你當過兵嗎？」
肖戰搖了搖頭：「沒有。」
「那麼你又為什麼會有這麼痛徹的領悟呢？」
「從小說里看來的，秋江獨釣寫的，真的不錯。」
「好吧，我發現跟你聊天，經常能把話聊死……」鄔嵐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百頓KTV是一個讓人們充分放鬆，並且緩解壓力的地方，一般來說不會出現什麼沉重的話題。那些內保平常看點新聞之後，倒是喜歡討論一些風雲時事，不過也都是浮皮潦草的觀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深刻的言論。」
「這年頭人們活得壓力太大，缺車的缺房的缺錢的缺老婆的，當然還有缺德的。就算什麼都不缺的，有可能老公有了小三，或者妻子不孕不育。你說的沒錯，該放鬆的時候就需要放鬆……」肖戰一本正經的說道：「以後不管去任何地方，我也不討論這些深刻話題了，先擺造型拍照片，然後來個背景虛化，接下來瘦臉磨皮美白調對比度，拉長腿祛痘消黑眼圈再放大眼睛，最後來個一鍵美顏，發到朋友圈裡順便定個位，配上一段文字——歲月靜好，誰與我白頭偕老。」
鄔嵐聽到這話咯咯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這人這麼逗。」
平日里鄔嵐經常笑容滿面，但多是一種冷笑，或者譏諷的笑，笑容中摻雜著一絲惑人的嫵媚。
這一次，鄔嵐是發自內心的笑，笑的非常美，而且就像普通女人一樣，並不是那個有著複雜背景的鬼舞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