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次元壁

「隔河而笑，相去三步，如阻滄海。」

——《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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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個人全都睡過了頭。第一個醒的是安東尼，他看了一下時間趕忙把另外三個人搖醒。克里斯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拿起昨天級長留下的課表。

「媽耶，魔葯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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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匆匆忙忙地從行李箱中找出課本，衝下塔樓——跑過城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跑下角樓——再穿過潮濕的草地，然後是大廳——顧不上吃早飯，一路跑向魔葯課教室——當然也是不認識路的，但路上遇到了兩個好心的幽靈。

「魔葯課教室?從這邊往樓下走。」一個爵士打扮的幽靈指著路說。

「魔葯課?請跟我來……對，那扇門就是了。」胖乎乎的修士幽靈笑呵呵地目送他們跑遠。

「新生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讓我想起自己剛入學的時候……」

他們在點名前衝進教室。安東尼白著臉看了一眼懷錶，喘著粗氣說:「還好……沒有遲到……」

「拉文克勞扣四分，為你們的冒冒失失。」

接下來開始點名，念到克里斯的時候，魔葯課老師又停頓了一下。

「拉文克勞再扣兩分，為你沒有保管好自己的課本。」

克里斯懺悔地看著自己面前皺巴巴的《魔法藥劑與藥水》——修復如初都變不回去……

學期第一節課剛開始，拉文克勞一馬當先的少了六分。

但很快他們的心情就平衡了很多，調製疥瘡藥水的時候，斯內普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赫奇帕奇的學生身上，在他成功阻止了三次炸鍋之後，拉文克勞的六分已經顯得無足輕重了。

午飯時，赫奇帕奇的餐桌上一片愁雲慘淡。拉文克勞的學生好像沒有把扣掉的六分放在心上，有些高年級還跑過來安慰他們，順便說了一會兒斯內普的壞話，於是神奇的，克里斯都覺得自己無辜了起來。

「發說肥來，你的課本四怎麼肥四?」泰瑞·布特塞了一嘴的南瓜餡餅，同時轉頭問起來。

「洗澡的時候帶到浴室里去了……」克里斯小聲回答。

泰瑞用力咽下嘴裡的食物。

「你洗澡的時候帶書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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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到塔樓，安東尼直接開始寫起魔葯課的作業，於是另外三人有樣學樣，跟著寫起作業來。拉文克勞的學生普遍好為人師，對剛入學的新生尤其熱情，不僅幫忙解決了一些魔葯課的難點，還幫泰瑞指出了一些語法上的問題，不僅幫泰瑞指出了語法上的不足，還熱情地幫忙改正了句子，不僅幫忙改正了句子，還非常大方地教給了他們可以用來修改作業的咒語……

最後，當克里斯開始補寫昨天的日記時，休息室里的核心話題已經從魔葯課心得轉移到了「消隱無蹤」和「圖文易形」哪個更適合低年級學生使用上。

「低年級當然先掌握簡單的橡皮擦咒比較好，學圖文易形是好高騖遠！」一個學生據理力爭。

「我二年級就學會圖文易形了，沃爾特，你以為所有人都要等到四年級才能用出這個咒語嗎?」另一個學生嘲諷道。

「這是污衊！伊蒂絲！我去年就會這個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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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魔咒課，他們早早地出發，沒有過多參與休息室中對「哈利·波特為什麼看起來營養不良」這個話題的討論——克里斯暫時還沒有暴露自己和哈利是鄰居這一事實。他們和另外四個新生一起出發，但仍然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教室……

課堂上，克里斯一手修理咒用得相當熟練，弗立維不多不少給他加了三分——接著給安東尼加了兩分，第三個讓折斷的火柴恢復正常的是莉莎·杜平——她是真正在課堂上學會的。弗立維又給她加了一分——小姑娘高興了一下午。

馬爾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和自己桌子上的火柴棍較起勁來……

周一晚上，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魔法史，氣氛很和諧，雖然克拉布和高爾呼嚕打得震天響，但講課的幽靈完全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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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第一節是草藥學，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一起上課，赫敏·格蘭傑，是舉手搶答的豪傑，她一個人就給格蘭芬多加了十二分，拉文克勞沒得到機會……

第二節是麥格的變形術——課桌上依然擺著一根又一根火柴。早有準備的克里斯飛快地將桌子上的火柴變成了針——還在後半段加上了防滑的網狀花紋。於是拉文克勞加五分——然而這節課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

馬爾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和自己桌子上的火柴棍較起勁來。

快下課時，莫拉格和曼蒂也勉強改變了自己的火柴——前者的火柴幾乎變成了一根牙籤，後者變出了一根閃閃發光的鐵火柴。

麥格給她倆各加了一分，隨後馬爾福的火柴燃燒了起來……

下午又是草藥課，赫敏又刷了八分。

晚上他們和斯萊特林一起上占星課，氣氛很和諧，雖然克拉布和高爾把太陽系的星圖畫出了世界末日的效果，但並沒有受到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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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他們先和斯萊特林上完一節魔法史，然後在三樓遭遇了拎著一桶水的皮皮鬼——「早安！朋友們！」——他們被皮皮鬼的一桶「早安」澆了個透心涼，於是濕漉漉地站在了樓梯口。克里斯和安東尼舉起魔杖。

「清理一新。」

「旋風烘乾。」

「嘿——你們幾個在幹什麼！走廊里禁止使用魔法——」樓下傳來費爾奇的喊叫聲，他們拔腿就跑，在走廊里留下一大片濕腳印——所幸費爾奇沒有追上來。

恢復乾燥的四個人走進了黑魔法防禦課教室，空氣中充斥著奇怪的味道——確實和大蒜很像——克里斯想到了上輩子齊諧家門口的東北水餃——蒜泥加陳醋，味道不能再正——不對，眼前就是伏地魔，水餃的事情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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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是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年輕男子——準確的說，是面無血色，好像隨時都會昏倒在地一般。一條北非風格的深綠色頭巾——是綠色的——黑魔王喜歡嘛——把他的腦袋纏地嚴嚴實實。

還沒上課，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興奮地問著他在非洲遇到的吸血鬼是什麼樣的。奇洛在聽到「吸血鬼」時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然後眼神飄忽地看向他們。

「——今天是陰天……陰天不太好……我是說……我喜歡晴天，因為吸血鬼不喜歡晴天……昨天就是個晴天……我聽特里勞妮教授說，明天是璀璨的一天……聽起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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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在休息室里，一位叫做伊蒂絲的高年級女生向新生展示了一個用魔杖代替雨傘的咒語，但就算是克里斯也沒能在幾分鐘內掌握這個魔法。最後伊蒂絲把他們的羽毛筆變成了八頂雪白的雨傘。

「——不用擔心，用不了半個小時它們就會變回來的，不會影響上課。」

另一個被叫做沃爾特的拉文克勞對他們使用了叫做「等身氣泡咒」魔法，信誓旦旦地保證有了這個就不用打傘了。於是他們拿著雨傘，裹著八個搖晃的氣泡走出塔樓——結果上看這個氣泡確實也很實用——雖然擋不住大雨，卻能將歪斜的雨絲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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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只有一節在下午的魔咒課。早飯後，克里斯一個人走上貓頭鷹篷屋所在的塔樓。篷屋的地上鋪著一層鳥糞，房梁、欄杆和架子上站滿了不同品種的貓頭鷹——不同品種的鳥叫聲傳入他的耳中。

「——狠——呼～」

只隔了一周，麥哲倫看起來又大了一圈。它很喜歡克里斯帶過去的餅乾，親昵地蹭著他的掌心。

貓頭鷹飛出篷屋，帶著克里斯寫給家人的信——今天是個晴天。

風鼓動著他的校袍，克里斯托弗目送麥哲倫飛遠，然後他站在那遠眺了一會兒雲陣和群山，直到一對高年級的情侶走進來，在風中旁若無人地熱吻起來……

「這地方全是貓頭鷹發出的雜訊，」克里斯暗想，「而且地上都是鳥糞——所以我為什麼要呆在這裡?」他這樣想，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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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篷屋，一個人在學校中閑逛起來……在主樓的第四層，他發現了一座駝背的獨眼女巫雕像——這好像是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入口?克里斯停下，仔細觀察起來，用手戳了戳女巫的獨眼——又換成魔杖試了試，然後掰了掰雕像的長鼻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如果雕像沒弄錯，那就只能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了……」

雕像的一側通往獎盃陳列室，另一側的走廊關著門——裡面鎖著三頭犬路威。他參觀了一會兒獎盃，走上五樓。五樓主要是圖書館——暫時不需要探索，此外是幾條老舊的迴廊，連著一間間廢棄的空教室。走到一個拐角，克里斯看見了一面巨大、破舊的落地鏡——鏡子像門一樣打開。一個橘黃色的腦袋從後面鑽出來，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縮了回去。

「外面有人，喬治，咱們應該再謹～慎一點的。」密道中傳出嚴肅的，話劇般的聲音。

「是啊，這，是個慘痛的教訓，弗雷德。所以，是誰發現了，逃課的韋斯萊雙胞胎?」另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回應道。

「斑斑的小粉絲。」

克里斯不太喜歡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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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不由分說地塞給了「斑斑的小粉絲」一堆大糞彈作為封口費，然後就離開了。克里斯揣著一口袋的「生化武器」走到了六樓，思考著這些道具能派上什麼用場，接著他看見了費爾奇，於是心虛地走向七樓。七樓有幾間教室正在上課，門開著，克里斯隱約在一間教室的黑板上看見了一大片意義不明的符號，又在另一間教室的黑板上看見了密密麻麻的數學算式……他想了想，接著走向八樓。

他驚訝地發現校長辦公室在八樓，這和印象里不太一樣。格蘭芬多的休息室也在這樓——這倒和印象一致……他最想找到的目標也在八樓——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他本來猜測會在低一些的樓層，比如六樓之類的……

「這幅畫也是奇葩的」

他停在一副巨大的掛毯前方，掛毯上面畫著一隻穿著芭蕾舞裙的巨怪，它正揮舞著木棒痛打一個謝了頂的中年巫師。

「巨怪棒打……棒打什麼來著……」

「這個居然在八樓……」

克里斯記不清這幅畫的名字了，但他記得這幅畫的意義——這幅畫本身沒什麼特別的功能，但它的對面就是有求必應屋。

「心懷需求，徘徊三次……」

「需求……需求……」

「餃子蒜泥醋……這個好像不行……魔法不能創造食物……」

「魔法……」

「我想探尋魔法的奧秘……這個說法好像太朦朧了」

「……那就……許願一個可以學習高深魔法的地方」

於是他在走廊中往返了三次。巨怪繼續揮舞著它的棒子。一扇門在他第四次轉身時出現在牆壁上。

那是一扇光亮的銅門，克里斯拉開門把手，走了進去，門被從裡面關上，接著是上鎖的聲音——實際上有些多此一舉——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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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謹慎地鎖好門，轉過身。

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這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克里斯開口說道。

「嗯嗯，還有呢？」克里斯聽到了極其古典的英語發音。年輕的羅伊娜·拉文克勞拿著一碟蘋果，坐在藤編的圓椅上，開心地看著他。

「比如……我以為會有一個圖書館之類的……」

「確實有一個圖書館。」拉文克勞向自己身後示意了一下，放眼望去都是書。

「我假設你願意把書里的內容念給我聽，或者是幫我翻頁?」

克里斯站在巨大的壁畫前方，試探地問道。

畫中的姑娘叉起一塊蘋果。

「想得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