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恐怖害人心
有怨有恨,執念深重。無怨無悔,不復存在。
心中平和,一生何求。
只可惜,參禪悟道,凡人不可及也。
一條長長的湖道下,那樣多的青血色不停從另一處不知名的地方流淌而來,兩相混合起來,湖道也染紅透了,血腥映襯著一雙血色的眼珠。
林懷瑾驚恐地閉上雙眼,可那雙眸子以及滿地的頭髮同樣觸目驚心,在內心深處久久揮之不去。
「別、別過來!」
耷拉的突然瞥見走近自己的影子,她不由慌亂地往後退著,冰冷的湖水一瞬間沁透她的腦海。
「不要!」
床上的人兒大吼了一聲,剎那坐了起來,滿頭大汗。二月紅顧不上地上的木盆以及滿地的水,抓住她的手,「夫人,看著我,沒事、沒事。」
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心神大亂的林懷瑾搖了搖頭,縮在他的懷裡,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的一切都不可能是夢,她看得一清二楚。一定有什麼東西在府里,想到這,她后怕地掃了掃四周,眼神朦朧,不知所措。
「二爺,有鬼,肯定有。」林懷瑾尖著聲音冒出頭,緊緊地拽住他的手,仍然處在恐懼之中。二月紅拍了拍她的後背,「什麼也沒有,別害怕。」
話雖如此,但他也越來越不能確信了。
這種事情,沒有親眼所見,大多數人都是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他也不例外。可一連幾天都出現幻覺,那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因此昨夜才會心急火燎地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就怕府里有動靜夫人看到了會害怕,誰知還是沒有避免。已經發生後悔莫及,可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紅紅,我看到的。」林懷瑾渾身發抖,越回想越覺得后怕,「好多頭髮,好多血……」說話時她身上更加顫顫,肯定又想起了其中的畫面。
「二爺,八爺過來了。」
桃花小心翼翼地稟了一句,蹲下身收拾著地上的水漬,剛進屋的齊鐵嘴沒有察覺,差點滑倒,正要嘟囔幾句,這才發現屋裡的人全都不對勁。
一眼望去,二月紅沒有任何神情,長袍濕透,而他懷裡的林懷瑾恍恍惚惚,不像一個正常的人。其間丫鬟恭敬垂手,氣氛越看越古怪。
他不禁掐指一算,眼裡驚詫閃過。
「小瑾、」一邊說話,一邊靠近向前,但是林懷瑾聽到其他的聲音,居然大叫了一聲,縮在牆角,「別找我……」
「別動!」齊鐵嘴立刻走過去阻止了二月紅,不過二月紅這個時候哪裡聽得進去,齊鐵嘴只好快速地拽住他,「二爺相信我,我來看。」
他更近了幾分,林懷瑾雙手抱住膝蓋,臉埋在腿間,嘴裡只是胡言亂語,說的話讓人不明所以。
齊鐵嘴朝後摸了摸她的脈搏,輕嘆息一聲。
「夫人怎麼樣?」二月紅看他的表情,沒來由地害怕,齊鐵嘴乾脆坐在床邊,順手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打開竟是一張符咒,「水。」
桃花聽此,隨即把桌上的溫水倒了一杯遞過去。齊鐵嘴看了一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沒見拿出什麼點火的東西,那張符就自燃了起來。
隨著那一抹火光,符灰全部落去杯中,齊鐵嘴安撫道:「來小瑾,趕快喝下。」
不知何緣故,本還恍惚的林懷瑾靜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隨後眼睛一閉,倒在了床上。
「夫人!」二月紅上前抱住她的肩膀,齊鐵嘴攔住他,「二爺別急,小瑾已經安全了。」他眉頭一皺,「二爺,還是先把大夫開的安神鎮靜的葯給小瑾服用。」
他的符咒確實有一定的作用,不過治標不治本,還是服藥才能更快清醒。
只是奇怪的是,他剛才大體檢查了一下,身體上沒有看出任何毛病,只是有點虛弱,沒有其餘問題,大概主要還是心理上的恐懼造成的。
精神崩潰,必須先要鎮定下來才能恢復如常。
聞言后的二月紅把她安放在床上,平躺著蓋了薄薄的一床被子,眼神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只是揮了揮手,桃花機靈,沒等他吩咐就已立即下去準備。
「小瑾不像是魘著了那麼簡單。」齊鐵嘴突然掃了掃屋子,又仔細地環視了一周,覺得說不出的古怪,可要一下子說出個所以然來,又豈是那麼容易。
二月紅悔不當初,是不應該夜晚離開府里,留夫人獨自在院里。明明已有所察覺,還是出了事。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絕不會發生的。
思緒萬千的齊鐵嘴認真看著屋裡的一切,目光最後落在窗戶上,不由緊盯著那個地方,心中的怪異越來越深重,可仍然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二爺,你還記得當年的養死靈嗎?」
青衣被人利用,差點命喪黃泉就是因為養靈的原因。
若是這一次他們看到的都是真的,或許是有人效仿此法。不過其中有許多的不同點,可能背後操縱者的術數更加厲害了,就算是養靈,這也是極其厲害的一種,或許憑他的本是,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說能夠驅除。
二月紅目光一閃,搖了搖頭。
府里因為林懷瑾的病確實疏於防守,一時間沒有從前那樣防備,但絕不可能有人能到府里來無影去無蹤。
「或許,那個人不需要實地作法。」齊鐵嘴突然喉嚨梗塞,暑氣炎炎,乾澀得厲害。
害人的辦法千奇百怪,層出不窮,不說高人,就算一般的算命先生也有辦法不經過本人,就能置人於死地。但是沒有直接的辦法,還是需要媒介。
這個媒介可能是一個指甲,一根頭髮,亦或者本人的生辰八字,甚而至於穿過的一件衣服,一樣貼身之物都能被利用起來。
不過一般沒有算命先生願意接這種生意,做了這一檔子事情,是傷天害理,為天所不容的,是要以折壽為代價的。失了性命這樣做,當然不會有人願意。
因此一般而言也不存在這樣的情況,而且雖然得到了媒介,但是處理起來也是十分麻煩的,一般先生沒有能力致人性命,最多傷殘。
這樣仔細想想,恐怕背後有高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