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送離
所以當泛著冷然殺氣的的劍尖刺來時,心裡反而沒有壓力,只是心裡還有委屈的不舍,看著岳奇身後緊張追來的三人,最後目光落在瞳孔大放的梁炎栩身上。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的一輩子太短了,無法繼續抓著你的手了……
「噗呲」
利刃割開皮膚的聲音,刺耳難聽,讓人想要隔絕,但是偏偏響進耳中。
只是為什麼大吼的不是梁炎栩而是寒九瑾。
雙眼疲憊,但還是努力睜開,看著在面前倒下的藍色人影,因為疲憊,施亦做不出過多的表情,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人倒下,心裡驚訝:江沐和,原來是你。
施亦的身體也跟著倒下,卻也看到從天而降風馳而來的一張黃符準確地貼在岳奇胸前,還有那趁機扎進他后腰的銅錢劍。
岳奇的身體在迅速的干扁下去,那血肉彷彿被快速吸幹了一般,只剩下包著白骨的人皮。
周圍的風景驟變,原來是山中一處空地,「咚」倒在地上,屍體濺起一地的灰塵。
始終是活了幾百年的惡人,能有個全屍的下場已經不錯了。
寒九瑾甩開寒又,將江沐和扶起來:「沐和你醒醒,沐和……」
江沐和則看向被梁炎栩抱著的施亦,「我是我們三人中最沒有用的那個,我現在終於有點用處了。」
施亦動了動嘴,想要勸兩句,人家都替她擋劍了,她說兩句好聽的也是應該的,但是喉嚨里血堵得太多,發不出聲音了,眼睛濕了。
……
再醒來的時候,身體難受的感覺統統不見了,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熟悉的房頂。
猛地坐起身,「回家了,」臉上全是欣喜,趕緊掀開被子朝樓下跑去,當看到廚房裡忙活的人後,絲絲笑意猶如天上的星星布滿雙頰。
這時候廚房的梁炎栩正好端著已經做好的菜走出來,把菜放在桌子上,走過來說:「怎麼也不穿拖鞋,會受涼的。」
說著讓施亦坐到沙發上,上樓將施亦的拖鞋拿下來給其穿上,然後牽著其的手來到桌前:「吃飯吧,我剛剛做好的。」
施亦聽話地落坐,一身輕鬆:「師父和從叔呢,他們去哪裡了?」
「他們住在卦堂,等吃完飯,我開車載你過去。」
「好呀。」
安靜的吃完飯後,施亦他們還沒有出門,從珺則就來傳話了,趙天師和她爸又離家出走了,說是去善後岳奇做的孽,讓施亦好好生活就行了。
那和岳奇有關的四枚古幣被他們拿走了,而施亦佩戴的古幣,趙天師特意交代讓施亦收好,那古幣可以鎖住施亦的靈氣和福氣。
至於被寒晴霜竊走的靈竅拿不回來了,現在便是守住自己重聚的。
因為江沐和的相救,所以梁炎栩並沒有將寒家趕盡殺絕,只是將他們趕去了海外,今天就是那些人離開的日子。
這時候,施亦突然收到一條簡訊,她拿出來看了眼,本來還盈滿笑意的小臉猛變嚴肅。
趙天師信息:來機場,寒靈至跑了。
把手機遞給了梁炎栩,他只是看了眼,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們這就趕過去。」
「怎麼了?」不明所以的從珺側問了句,並接過手機,看后,抱怨說:「我爸他們怎麼跑去機場了。」
三人快速收拾出了門,車上的氣氛有些壓抑,過了許久,施亦才說了一句:「也許,他們也不放心吧。」不放心寒靈至會死心離開,所以跟著去看看,正好抓了個正著。
梁炎栩餘光注意施亦的擔憂,沉聲道:「不會出事的,寒靈至不是從叔他們的對手。」
施亦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是師父的簡訊總是讓她放不下心,手指微卷:如果她們再敢傷害她親近的人,她絕不會手軟放過任何人。
由於梁炎栩車技了得,他們很快就到了機場,棄車狂奔入內,而在路上的時候,施亦就不停地撥打趙天師的的電話,但是一直都處在沒有人接的狀態,因此更是讓施亦心裡著急。
後來從珺則提議分開找,他們朝兩個方向奔去,路上的時候梁炎栩利用手段調取機場的監控,施亦則負責繼續打電話。
突然。
錯身而過……的其他人。
施亦猛地拉住梁炎栩的胳膊,頓住了腳步,在梁炎栩疑惑的目光下,僵硬地轉動脖頸,朝後看去,去尋找剛剛錯身而過離開的人。
「有什麼發現嗎?」
對於問話的梁炎栩,施亦點了點頭,完全扭轉了身體看著走過的方向,那兩個身影已經隱入人群,無從查找。
「是江沐和。」施亦十分肯定地說。
這時候久打不通的號碼卻是自己回電話過來了,兩人對看一眼,施亦接起了電話。
「師父,你在搞什麼?」
施亦十分不客氣的語氣,表示了自己的生氣,並按了免提。
「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你不懂嗎,這奇堂的人也是奇怪,非得認江沐和當徒弟,我和你從叔拗不過,就把你叫來,誰知道他一點底線都沒有,直接就把江沐和帶走了,還用法術屏蔽了我手機的信號,你把人攔住了沒?」
「沒有。」施亦沒好氣地地道:「已經走了。」
「那算了,江沐和那小子的品質還行,放過他們。」
「寒靈至跑了怎麼回事?」
「不就是我們和奇堂那傢伙鬥法的時候,寒靈至趁機就跑了,你不用擔心,我們能搞定,你們現在直接去機口,把其他寒家人都送走就行了。」
「你確定……你們搞的定?」
「不準懷疑自己的師父。」
「哦。」聽著那邊暴跳如雷的聲音,施亦勾起了嘴角,心情瞬間變好,她牽著梁炎栩的手:「走吧。」
但是梁炎栩卻沒有動,目光深沉地看著施亦,甚是詭異。
施亦心裡咯噔一下,未動,等著。
梁炎栩道:「寒靈至可能會來找你,也許你已經成為了她的意念。」
是呀,寒靈至就算跑了她能去哪裡呢,卦堂已經是降宇在管理了,岳奇已經死了,她就算跑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無法就是不死心,不能讓她施亦好過而已。
憑著一口氣,給她添堵。
更或者說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
施亦抿了抿唇,搖了搖牽著的人,笑得特別無所謂:「走吧,我們先去送送那些熟人吧。」
兩人並排朝入機口走去,路上的時候施亦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似的,幽幽地說道:「她想要報復我,我就在入機口等著她,你說她敢不敢出現。」她要是真的能出現就好了。
梁炎栩看著了眼施亦,知道她現在真的看開了,道:「那種人的心理活動不能用常人來衡量,不過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就怕她不來。
再見到寒九瑾的時候,已經到了相對無言的時候。
這才幾天的時間,嘆。
寒九瑾將目光看向一邊。
倒是寒老太太顫巍巍地走上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孫女?」
施亦看了眼目光獃滯的寒晴霜,輕輕地搖了搖頭。
寒老太太兩眼一翻就要暈倒,幸好被寒九瑾父子及時扶住了。
寒新風說:「我代靈至對你說聲對不起。」
施亦目光如炬:「何必自欺欺人呢,這事情的源頭明明是你們的父親,事情本應該已經完結,她卻還不死心,你們走吧,不用等她了,她不會來了。」
「你們?」寒新風的眼中微睜,帶上了一抹恐懼,難以開口替寒靈至求情。
施亦搖搖頭,輕嘆:「自作孽,不可活。」剛剛身後明顯的靈力波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寒新風嘆息,像是也放下了,和吳慶蘭扶著自己的母親的朝登機口走去。
寒九瑾則帶著已經傻掉的寒晴霜離開,只是在離開后,他心中的秘密將被埋藏一輩子,他向岳奇放棄施亦的性命后,重新提的一個要求:願她來生一世享福,今世苦難之人畢生不遇。
施亦的心裡突然酸澀了一下,她抬手按了按。
「怎麼了?不舒服嗎?」梁炎栩關切地問。
施亦搖頭笑了笑:「沒有,我們回去吧。」
轉身的時候,果然有趙天師發來的信息:寒靈至已經被收進符咒,你們可以放心的過日子了。
……
一年後。
「二哥,你把媽看病的發票拍給我,然後算成三分,我們三兄妹每人出一份。」
在得到對方的回答后,施亦掛了電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做著自己文員的工作。
沒錯,現在的施亦又回到了琪異果公司原來的工作崗位,而公司里除了那獨有的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外,其他的人還都把她當成普通人的看待,偶爾相互打趣調侃幾句,小日子過得也算有滋有味。
而施亦也享受這樣的日子,至於算卦,現在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出手的,而且她還會給卦堂介紹生意。
看,她多為降宇他們著想。
所以降宇交到她這個朋友絕對不虧。
「施亦,下班后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要去的地方?你要不要去……卦堂吃飯?」
施亦白了眼說話的倪雙雙:「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有把人拿下?」
倪雙雙對著小手指:「他總是不求婚,我能怎麼辦?」
施亦放下手中的工作,歪頭認真地問道:「你是降宇正牌女朋友,你想要去找他就去找好了,幹什麼每次都拉上我,不去,卦堂的飯沒有我家那位做的好吃。」
倪雙雙搖著人的手臂:「嗯……,我不是不好意嗎,都這麼長時間了,降宇什麼表示我沒有,我都懷疑他對我沒有意思,他要是真沒有那個心,就不要拖著我了,我可以再去找的嗎,你幫我去說說嘛。」
施亦拿眼睨人:「你捨得?」
倪雙雙拚命搖頭:「不捨得,嗯~,但是這樣拖著讓人真的好難受啊。」
「沒見過你這麼想嫁的。」施亦取笑道。
「你笑吧笑吧,隨便笑,反正你記得幫我提醒他就好了。」倪雙雙撅著嘴,為了終身幸福拼了。
施亦比了個手勢,應下了:「知道了。」
只是下班后,施亦就直接去找了梁炎栩,而梁炎栩曾經的秘術葉寧也經被換掉了,直接換了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陽光大男孩,直接照的辦公室的女士們都臉色明媚,笑容可掬,弟弟長弟弟短的,特別的和諧。
只是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兩個不該出現的人物坐在辦公室里。
梁環雨一見施亦,立刻叫囂道:「大哥,你可以問問她,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施亦看著那張微怒的小臉,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鎮定的梁炎栩直接說道:「不用你大哥問,你自己說吧。」
「付雅懷孕了。」梁環雨氣焰囂張地扔出一個自以為是的大炸彈。
施亦扁了扁嘴,面露疑惑:「她懷孕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經手的。」
「咳,好好說話。」梁炎栩提醒,他發現施亦那張嘴越來越……簡直亂來。
施亦立刻老實了,但是注意力卻移到了一旁還坐著的付雅身上,最後落在其的肚子上,那目光可以說有些眼饞。
這想要的不來,不想要的卻趕著來,真是不公平。
梁環雨不忘記自己要出頭的任務,和她媽媽交代要給施亦添堵的事情,叫囂說:「怎麼可能不管你的事,我們那個同學都交代了,當時就是你給他錢讓他去追付雅的,你別想不承認,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隨著梁環雨的聲音,付雅淚如雨下。
施亦挑了挑眉,找了個地方坐下,同時也想起來了,那段時間付雅的騷擾讓她煩了,所以她就在其的學校里物色個人去追付雅,所以後來付雅就沒有時間再糾纏他們夫妻兩人了。
施亦立刻懟道:「她覬覦我的老公,我沒有找人打她一頓,只是找個男生去追她,已經很給梁環雨你面子了,她自己作成這個樣子還有臉到處宣傳,梁環雨這樣的朋友你也還敢交,我看你是沒人管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你媽不會教你,
我來告訴你,下次見面再沒有禮貌不叫大嫂,你就別進公司,別進我家,別出現我面前。」
「大哥……」梁環雨被施亦教訓的氣焰一滅,怯怯地叫了聲,希望渺茫地求救。
果然,梁炎栩冷酷地說道:「是該讓爸好好管教管教了,如果下次再不叫大嫂,也不要叫我大哥了,你回去給爸說一聲,八月十五讓他帶著願意叫大嫂的人來我家裡吃飯,閑雜人等就免了。」
本來是來找事的,這反過來被訓了一頓,梁環雨兩眼蓄水,委屈地扁著嘴,站著不動。
梁炎栩看到后,拿了外套,對外面的大學生喊了聲,讓他送兩個女孩子離開,他則和施亦一同離開了公司。
只是在離開公司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插曲,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才俊與梁炎栩打招呼:「梁少你怎麼醒了?我的錯我的錯,你醒了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