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路遇惡奴
劉坤一路拖著周天,繞過圍牆,來到了習武院里。慕容皓和慕容泰眼見劉坤反綁著一個人走進了院子里,不禁一臉驚奇的問到:「劉坤,怎麼回事?」
劉坤一臉謅笑的說到:「兩位公子,方才我路過習武院的圍牆外,看到周天趴在圍牆上偷看兩位公子習武,我審問之下,周天這廝居然還不承認,我就把他綁了過來,請兩位公子發落。」
聽到劉坤的話,慕容泰先走了上來,一臉輕蔑的看了看周天,說到:「周天,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違反府里的規矩,偷看我們習武,還不給我跪下。」
話音一落,慕容泰一腳踢在周天的膝蓋上面,周天腿一軟,便跪了下來。但周天死死咬著嘴唇,朗聲說到:「我只是路過圍牆之外,並沒有偷看兩位公子習武。」
劉坤伸出手,指著周天,咬牙說到:「你以為你從牆上下來之後我才看到你的?告訴你,我在一旁盯了你半天了。你爬上圍牆,至少偷看了一刻鐘有餘,我看得真真切切。」
劉坤在府里的時間不算短,少說也有三年了。但周天入府僅僅才一個月,慕容泰和慕容皓自然相信劉坤,眼見周天不肯交待,慕容皓刷的一下抽出一條長鞭。
「四哥,這家奴是雖說是新來的,但不懂規矩也便罷了,居然還有幾分硬氣。看來,不用點手段,他是不會承認的。」慕容皓說到。
這慕容皓生得皮膚白皙、相貌標誌,不僅在府里,就是在整個京城都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周天看著那張如同女人的臉,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噁心。
眼見周天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微怒之中又帶著一絲輕蔑,慕容皓冷哼了一聲,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便甩到了周天的臉上。
瞬息之間,周天左邊臉頰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周天怒目而視,大聲說到:「你們沒有查實證據,僅憑劉坤一人所說,就確定我偷看你們習武,未免過於草率。官府查案,尚且講究人證物證,你們如此行徑,又怎能配得上京城第一大家族的聲譽。」
聽到周天的話,慕容泰和慕容皓不怒反笑,慕容泰開口說到:「你一個家奴,能入得府中吃喝穿行,已經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居然還敢口出狂言,誣衊我們兄弟兩個有損家族的聲譽。周天,我告訴你,就算是冤枉了你,你也不能崩出半個冤字。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的明白一下,怎麼做一個家奴。六弟,給我打。」
話音一落,慕容泰和慕容皓便拳腳相加,招呼在周天的臉上。
周天的雙臂被劉坤反綁著,任由他窮盡全力,卻是無法掙脫。劉坤力道極大,手臂中更是暗暗一股氣流在涌動,周天又驚又怒,曉得劉坤居然也有幾分修行者的真氣。
如此打了半刻鐘,周天已是鼻青臉腫,好在慕容泰和慕容皓都沒有動用體內的真氣,也沒有使出真正的武技,否則的話,周天更要被打得死去活來。
看了看周天滿臉血糊的樣子,慕容泰和慕容皓竟還不肯罷休,慕容泰揚了揚手說到:「把他給我綁到柱子上,他不是想看我們習武嗎,今天就讓他好好的看個夠。」
劉坤得令之下,立刻找來繩子,將周天死死的綁在了習武院側面的一根立柱之上。
此時的周天,被打得七葷八素,眼睛里全都是血,根本看不清。雖然臉上一片劇痛,但周天死死咬著牙,愣是沒哼一聲。
慕容泰來到柱子前方大約十多米遠的地方,一臉隨意的表情,看了看慕容皓說到:「你不是一直嚷嚷著天脈指不如我嘛,今天就讓你拿個活的練練手,但是別把他弄死了,不然的話,父親那裡可不好交待。」
這些公子哥都是紈絝子弟,平時里橫行慣了,莫說是自己府里的家奴和下人,便是在京城裡,也不把普通的百姓放在眼裡。欺男霸女打傷了人,最多花銀子了事,所以拿周天練手這件事情,在慕容泰看來,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慕容皓點了點頭,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笑著說到:「四哥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
話音一落,只見慕容皓抬起手,摹然向前一指,一道氣柱倏然射出,直直的打向了周天的肩膀。
崩的一聲,周天肩膀處的衣衫,被瞬間擊破一個大洞,雖然骨頭沒有斷,但肩膀處的皮肉之上,分明已經是一片淤青。
慕容皓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幾聲,慕容皓便一下接著一下的釋放起天脈指。一道又一道細細的氣柱,打在周天的身體之上,將他打得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纍纍。
周天不堪忍受,數次想要掙脫繩子,將碧綠色光柱使出來,在對面的慕容皓的身體上留下一個透心的傷洞,但周天最終還是強自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先不提再次使用碧綠色光柱會不會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了,若是真的殺了慕容皓,便不是被逐出府門那般簡單了,必然還得償命。
與此同時,周天心裡也清楚,慕容泰和慕容皓如此對他,但他們兩個人都是慕容藍的哥哥,如果真的鬧到無可轉寰的地步,就算是有那道聖旨能保下他,想來慕容藍也絕不可能從心底里原諒他。
現在周天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基本的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道碧綠色光柱傷人傷己,更重要的是,碧綠然光柱只要出了手,對方不死也是重傷。這就像兩極分化,要麼不出手,任人宰割。要麼出了手,直接將對方致於死地,毫無中間的餘地。
所以,為了兌現母親的承諾,為了履行那一紙婚約,周天必須得忍耐。
半晌之後,慕容皓的內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揮了揮手說到:「好了,不練了,四哥,咱們繼續喝酒去。」
慕容泰笑了笑,沖著劉坤說到:「他今日偷看練武,但又做了一回六弟的陪練,也算是將功贖罪了。劉坤,此事不要讓父親知道,把他拖回陰樓里去吧。」
劉坤賠著笑,連連點頭。
兩位公子走了之後,劉坤便解開了綁著周天的繩子。周天雙腿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
劉坤嘿嘿一笑,如同拖死狗一樣,拎起周天的后脖領子,將周天一路拖出了習武院,沿著花園小徑,朝著陰樓西側院走去。
周天就這麼被拖在岩石鋪就的小路上,一路磕磕絆絆,臉上和手上又添了不少的小傷口。
剛剛走到一座小橋之上,迎面走來幾個丫環和僕人。
那些丫環和僕人眼看是劉坤,紛紛叫了起來:「劉哥,劉哥……」
劉坤用力一甩,將周天甩到了地上。眾人見狀,個個驚奇不已,又問到:「這是誰啊?怎麼被打成了如此模樣,難道是惹劉哥生氣了?」
劉坤笑了笑,說到:「他叫周天,就是最近分到陰樓的那個家奴。」
眾人又驚呼起來,像是躲瘟神似的,各自退了一步。似乎周天這個人的身上有不祥的氣息,會傳染給其它人一樣。
眼見眾人有些害怕,劉坤用腳踩著周天的頭,笑著說到:「都怕什麼,他已經是一個快要死的人而已。」
周天被劉坤踩著頭,嘴鼻都貼著地,但他尚有幾分意識。聽到劉坤的話,以為他要下殺手,弄死自己,便忍著身體表面的劇痛,咬著牙說到:「劉坤,慕容家公子都不敢打死我,你敢如此妄為?」
劉坤一臉得意的笑容,伸出手抓著周天的頭髮,將周天的頭拽得抬起來,說到:「都被分到陰樓了,還用我動手嗎?你最多活不過半年而已。用不了多久,陰樓之內便會多出一具屍體。哦,不,我差點忘了,還有你母親,應該是兩具屍體才對。」
聽到劉坤的話,周天心裡咯噔一下,卻反而冷靜了下來,再聯想到之前趙德志跟他談話時的古怪神情,不禁沉聲問到:「為什麼說我是死人?陰樓里究竟有什麼古怪?」
劉坤轉過頭,說到:「老梁,你來告訴他,為什麼說他是死人。」
那個叫老梁的僕人有些駝背,黑瘦黑瘦的,年齡也不小了,但看樣子似乎在府里的地位並不高,聽到劉坤叫他,便連連點著頭,然後用手捏著八字鬍,笑著開口說到:「我入府快二十年,見過的死在陰樓里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個了,你只是又一個而已,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周天抬起幾乎無法動彈的手,擦了一把嘴角處的血,開口問到:「為什麼會有人死在陰樓?」
老梁擺出一副說評書的樣子,左右看了看,笑著說到:「陰樓是什麼地方,是吸魄的地方。你住在那裡,魂魄每天都被那些死人吸食,用不了幾個月就去見閻王了。告訴你,之前堅持得最久的一個人,也只有半年而已。」
說到這裡,老梁伸出手,拍了拍周天的肩膀,笑著繼續說到:「我說周老弟哪,你現在要麼就脫了慕容世家的籍,想去哪就去哪。要麼就趕緊去胭脂樓,找幾個姑娘好好樂呵樂呵,畢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