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湖第一公子
「今個的長安城依舊讓人舒心啊。」
顧非常很是懶散的抻了個懶腰漫步在這長安城,雖然原主跟她沒啥關係,但她總覺得在心底有一份羈絆,是曾經的顧非常,那份羈絆,讓她停留在這,停留在隱香樓。
像平常一樣在街上兜兜轉轉,雖然銀雲警告多次,但那有有什麼關係?摘了面紗的她誰還認識誰呢。
「常兒姑娘,今個又來採購啊?」包子鋪老闆笑眯眯的看著顧非常,一年前也不知從哪搬來這麼個員外,雖無官品,但所做之事可謂比皇家做的還好,這個顧家一來,可謂是造福了長安城不知多少尋常百姓啊。而這顧非常乃是顧員外的妹妹,二人在長安才住了一年,好事卻做了一籮筐。
「是啊,家兄說想念福伯家的包子了,這長安城的包子,常兒也最喜歡福伯家的了。」說罷便掏出一錠銀子「這些包子我全要了。」
「好嘞!」福伯馬上喊來小二「去,將這些包子送至顧府,切莫讓人家等急了。」
眼看著顧非常準備離去,福伯又輕聲喚住她「常兒姑娘,近日可得小心些。」
那本已向前邁進的腳步又縮了回來,顧非常甜甜一笑「福伯何出此言?」
福伯看著那巧笑嫣然的女子,心中也饒是喜悅,果然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生的極美的,只是越美越危險啊。
悄咪咪的將顧非常拉到旁邊道「這幾日長安城來了許多江湖中人,姑娘作為一個女子行事切莫要小心,也萬萬不可和江湖中人起了衝突啊。」
「哦?為何?常兒可是常聽哥哥說江湖之人很是豪爽,行事不拘小節的。」顧非常故做驚訝道,然後又捂住了嘴「福伯你別嚇常兒啊。」
「這次來長安城的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昨個我可聽說他們是來找隱香樓麻煩的,家兄不正是同隱香樓有合作生意么,我這也是怕你們顧家受了牽連……」他這老漢可不忍看這女娃受苦啊。
「多謝福伯好意,常兒定會注意的。」安撫了下這個善良的老者,顧非常便離開了,卻在轉身一瞬間被兩黑衣人撞了下。
「不好意思。」顧非常忙道歉,有著怯生生的看著二人,眼中似乎閃著淚花。
「嘁,姑娘要小心才是啊。」男子揶揄著,朝另一人擠了擠眼后又開始打量著顧非常「小姑娘這家住何處啊?你看你這一撞,若是把我大哥撞出個毛病姑娘你可得負責啊。」
男子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顧非常很是無辜的向後退了一步「我,我沒有……分明是你們撞得我啊。」
越說越委屈,要看顧非常馬上就要哭出來了,福伯忙反應過來,將人拉了過來「二位大俠莫惱,這丫頭斷不是故意的,您看現在已快到晌午,二位還沒吃過飯吧,如若不嫌棄,就來小店吃吧。」
使了個眼色,示意顧非常快點離開,這二人明顯已經盯上了顧非常了。顧非常也是萬分感激的看了要福伯,便跑開了。
「主子,這雙煞兄弟也出現在了長安,你說隱香樓樓主這次真的會現身么?」酒樓之上,一直關注著下面舉動的唯影問到,他不明白為何主子此次會在長安停留這麼久,這明顯與計劃不符。
白衣男子卻是連頭都不曾抬一下,只是一直看著手中的卷宗。唯影也只能繼續看著外面發生的一舉一動,忽的驚呼道「主子,那不正是半月前偷吃咱們烤雞的姑娘么!」
只聽「啪」的一聲,卷宗落地,男子忙看了過去,隨後嘴角開始抽搐,不知為何,每次見這姑娘,都不曾見她空著個嘴。
「這姑娘真是心大,顯然已經被雙煞盯上了,她竟還有心情去醉香居……試菜?」唯影看著那吃的好不快活的女子,突然好心疼半月前的那隻燒雞……
可不是嘛,剛才那可憐的模樣哪存在,顧非常宛如換了個人般,快速的夾著面前的新品菜式。
天大地大,唯吃最大!這是顧非常侍奉的人生真理,她相信,唯有吃能夠解救她。
還不等唯影緩過神來了,白衣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等他定眼一看,乖乖,主子怎也跑醉香居了!
「好吃么?」
好聽的男聲響起,楚暮雲不知為何看到她就不自主的跟了過來,想不到她竟也在長安!
顧非常吃的好不快活,頭也沒抬道「不錯不錯,今個醉香居新推出的菜式很合我口味。」隨即又是一陣吧唧吧唧聲,本還在試菜的幾人一下停下來看著二人,好一個俊俏的男兒!再看那女娃,模樣多惹人憐愛啊,不愧是顧家大小姐!
楚暮雲只覺得自己再次被忽視了,他不明白,這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被這女人給無視了!
明明一向淡然的他此刻呼吸竟有些局促,一手抓住顧非常手腕「那半月前的燒雞呢?」
「嘎?」顧非常懵了,扭頭看向楚暮雲,隨後如同被噎著般「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說罷忙放下筷子,想要跑開。這廝竟然真的為了一隻燒雞來追殺她?
楚暮雲那個氣啊,當然,他不是氣這女子吃了他的燒雞,而是氣這女子親了他還那麼理所應當?還不給個解釋!
半月前。
楚暮雲因家中修書一封便立馬趕回京城,卻在回京途中碰到了顧非常。
那時的楚暮雲因為事態緊急,已是三天趕路,滴水未進的狀態。唯影自是心疼自家主子,便打了只山雞,二人準備在郊外先填飽肚子再說,豈知從樹上一下跳出個人來喊到「真香!」
此人便是顧非常。
在二人那警惕與疑惑的眼神中,撕下了一隻雞腿咬了一口,喊著「哎喲,有點燙!」
唯影不知道為何大晚上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怎會出現一個女子,還是個明顯無內力的普通女子!
等二人思考完,那隻燒雞竟只剩下了半個,再看那女子,扔了錠銀子便離開了,楚暮雲想也沒想便追了上去,可他卻小看了這個女子,明明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跑起來卻是出奇的快。
楚暮雲問她究竟是誰,為何搶奪燒雞時,女子只道餓了,控制不住。
「這燒雞在下都未曾嘗過,姑娘這有點宣兵奪主吧?」
「沒嘗過?那好辦!」顧非常很是爽快的湊了過去,在楚暮雲那驚呆的眼神中親了上去,完事後道「好了,現在知道燒雞是何滋味了吧?」
很是滿意的拍了拍手便離開了,而楚暮雲已在風中凌亂,等唯影尋過來時哪還有什麼女人。事後楚暮雲也不明白,為何當時會為了只燒雞追過去!後來他也找人找過這麼個人,卻並沒收穫。半月,那個奪他初吻之人又出現在他眼前!
回憶完畢,顧非常已被楚暮雲拎到一處別院五花大綁了起來。
「喂喂喂!你個小氣鬼!不就偷吃了你一隻燒雞么,作甚綁我?」有些不服氣的瞪著楚暮雲,這個男子,怎就這麼小心眼。
「說,你究竟是何人?為何那晚會出現在荒郊。」現在楚暮雲算是平靜了點,緩緩的抽出了一把劍仔細擦拭,只是劍上閃現的寒光讓顧非常咽了下口水,當真是把好劍!不過怎的那般眼熟?
「那幾日不是京城有個吃飯比賽么……我聽聞后便從長安趕了過去,豈知那店家小氣至極,我也就吃了五碗飯後店家就不讓我吃了,給了我一錠銀子便把我打發了。我就越想越氣啊,結果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荒郊,大晚上的也沒客棧讓我歇腳,我只得尋了棵樹睡嘛……再然後你們那燒雞太香,我又餓了,所以……」
頭頂似乎有烏鴉飛過,楚暮雲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唯影咽了咽口水反問道「是不是京城那家過客居?」
「是啊,小氣死了,自己舉辦的吃飯比賽,結果還不讓人吃。」說起這個顧非常就更氣了,她當時聽說之後真的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結果吃了幾碗就被店家終止了!
「主子,她好像沒說謊……回京當天,陳珏給屬下說,京城來了個奇怪的女人,吃了過客居的五碗八寶飯……老闆都快氣哭了……」
過客居的米飯,全京城都知道,一碗價值三兩黃金,與其說一碗,不如說是一盆,而一份八寶粥的食材可謂是極其金貴,這意味著那個女子吃了五盆!這次過客居也不知怎麼想的,舉辦了這麼個無聊的比賽。
「喂,都知道原因了還不把我放開!」顧非常努嘴,什麼事么,早知道聽銀雲的話,今日在顧府安安靜靜的補習江湖攻略多好!
楚暮雲似乎沒聽見般,只是靜靜打量著顧非常,他不說唯影自然不敢動,可那姑娘明顯是個不會武力之人,這也才一會功夫手就被磨出血印了。
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顧非常一下跳了了起來「不就是那日親了你一下么,至於這麼小心眼么!」
「住口!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楚暮雲也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不提還好,這一提他更不知道怎麼說了。
「主子……那日你?」他沒聽錯吧?主子被親了?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子親了?
「可不是嘛,他說沒嘗過燒雞味,我那不是為了讓他嘗嘗么……」顧非常咽了咽口水,這男子樣貌生的是真好,瞧瞧那緊閉的薄唇,顧非常呼吸一頓,不自主的向前湊近,然後在楚暮雲瞪大雙眼的同時吻了上去……
「!」
不止唯影懵了,就連當事人都懵了,顧非常很是滿意的勾了勾唇角「不知公子對今日這醉香居的菜品有何感想?」
手腕被綁的生痛,這男子也是生的極高,她需得踮起腳方可吻到,只是這滋味……太妙不可言了。
顧非常也不知為何會不由自主去親他,就像那晚在夜色下,她看著你男子的雙唇便不由自主的吻了過去,今日也是如此,善控制人心蠱惑人的魅是她獨有的,只是這男子怎會比她還能誘惑人呢……
楚暮雲看著那絲毫沒有害羞與悔意的女子,心中也不只是何作想,但他知道,今天是在屬下面前丟人了!還是丟大了!
唯影正欲敲暈顧非常,還不曾動手便被楚暮雲阻止了。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那眼神清澈的女子,楚暮雲再一次心跳加快,和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同,若是可以,將她帶回京城也不是可不可以的……
「還不知姑娘叫什麼,家可是住長安?」示意唯影替她鬆綁,那雙小手怕是早已通紅了吧。
「顧非常,年十八,性別女,愛好男。四海為家,夢為長安。」
不等唯影來鬆綁,顧非常自己就解開了繩索,揉了揉那發酸的手腕后指著楚暮雲的嘴唇輕笑「這裡,以後我要了。」
二人之覺腦仁一陣刺痛,隨後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此刻顧非常如同換了個人般,將楚暮雲扶了起來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后自己也坐了下去。
「出來吧。」
一改那清純模樣,顧非常又是一副懶散模樣,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指甲問到「怎麼尋到這來了?」
「樓主猜的果然沒錯,用避水珠當壓軸,現各個派系的掌門都發來了拜貼,這避水珠影響果然很大。」
銀雲現在是越來越佩服自家樓主了,從她回來的這一年裡,雖說從前的隱香樓威懾挺大,但如今的隱香樓似乎名氣更大。當然,這總離不開這個樓主的一些奇怪點子。
「那是自然,這天底下僅有兩顆碧海珠,皆來自於涼辰國,對於某些世家來說,這可是個利器。」區區一顆避水珠,竟惹得江湖門派這般相爭,顧非常忍不住嗤笑一聲「今年,也把事搞大點。」
伴隨著銀雲嘴角的抽搐,顧非常笑的越發開心,只有這江湖不太平了,她才好有點事做不是么?
「樓主,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還請樓主給出指示。」
「你可是想問為何我會說這避水珠乃是我們的鎮樓之寶?」
「正是……畢竟這鑒寶大會,實屬難得,而這避水珠雖有名,但咱們樓比它更好的可謂眾多啊。」五年一次的鑒寶大會,想必那些老傢伙定會拿出稀世珍寶而獲得頭籌,今年的頭籌不得不說,也是相當誘人啊。
有些嫌棄的看著銀雲,顧非常極度鄙夷道「不知道財不外現么?你是想讓我們隱香樓被打劫么?這避水珠雖然比不上咋們那些寶物,但也足夠作為壓軸了。一來是稀少,二來是隱香樓的名氣,這第三嘛……你可別忘了,西海之下,可是埋藏著一大比寶藏,不管這江湖之人是否有心爭奪,但若是能得到這比寶藏,呵……那可是有顛覆這天下的本事。」要下西海去尋寶,這避水珠當然是天下爭奪的好寶貝,只不過進了隱香樓這麼個深坑,自然是有進無出了。
「還有一事……」銀雲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那笑的明媚的女子「皇上要是知道你拿著鎮國之寶當鎮樓之寶去壓軸,會不會……」
某女臉色一僵,隨即恢復自然道「動靜這麼大,他早該知道了!」銀雲若是不提,她還真忘了這檔事,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般,忙道「待我回去修書一封,你且速速送到涼辰國去,嗯,定要你親手交於他。」
「是!」
偏頭看向那還昏迷的男子,顧非常到底是沒忍住,對著那薄唇又是一吻,隨後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怎的偷親竟比光明正大的親還要害羞?
「樓主……你你你……」銀雲一下後退好幾步,然後撞到了椅子才回過神來,看著那臉色微紅的女子「主子你該不會……」
「怎麼?不可以?」不就偷親一個男人嘛,至於大驚小怪的么。顧非常揶揄的擺著手,隨即站了起來走向外面「去查查他的底。」泡男人,怎麼能不了解他的底細呢。
隨即而來的是銀雲更大的汗顏,銀雲感覺今年自己的表情有點多啊,這下有些同情的看著那個男子道「主子,此人便是……楚暮雲。」
那本已踏出門檻的繡花鞋一下又縮了回來,銀雲只道眼前刮過一陣風,然後顧非常便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仔細打量著男子。
「主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眼看著銀雲的臉色越發難看,顧非常一個激靈忙道「咳咳,近日事多,所以江湖攻略,江湖日報等還沒來得及看。」
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主子當到她這個份上也是憋屈啊,只不過這銀雲也只有在這點事上對她較為嚴厲。
「當真是近日忙,還是根本就沒看?」
作為江湖日報經常出現的主角楚暮雲,他不信顧非常會不知道,除非她從未看過!
不等顧非常解釋,銀雲又道「在鑒寶大會到來前,還望樓主能夠安心待在藏書閣,我會命人將近月的江湖日報送過去,還希望樓主不要辜負屬下的一片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