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錯認
沈行司見慕寒走後,連忙過來扶起了於夢,玻璃碎片扎在她的皮膚里,心中難掩自責與心疼,今天帶她過來,本以為不夜島今晚會更加有趣,卻不料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膽子太大了,沈行司將於夢從地上橫抱起來說道:「我帶你回家。」
「回家?哪裡是我的家?」
沈行司皺了皺眉頭,看著於夢身上被血染紅的裙子,嘴唇沒了血色,連忙著急的抱著她小跑出了不夜島,不管不夜島裡面的人會如何議論紛紜,他也沒有放開於夢,縱使他抱的是主人的女人!
坐上車,沈行司立馬叫人給私人醫生打了電話,讓他提前準備好藥物,在別墅里等著。
「開快點」沈行司著急的催促著阿旦,神情也越發緊張擔心。
車終於開到了別墅樓下,沈行司抱著於夢馬不停蹄的上了樓,走進了自己的卧室,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醫生也跟著上了樓,立馬給於夢止了血,處理了傷口。
「於小姐,傷勢沒什麼問題,但是她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多進食一些有營養的食物,好好休息」醫生平和的對沈行司說道,說完便整理好藥物,出去了。
「需要喝點水嗎?」沈行司溫柔看著於夢輕聲說道。
「不渴,我要睡了」說完便將被子扯過頭頂,許是今天被嚇到了,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后怕呢!
站在門口的僕人小六見狀溫柔的問道:「沈副總,需要我幫忙嗎?」
「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再叫你!」沈行側著頭說道,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次卻是難得的嚴肅和認真。
「你真的是他們口中形容的那樣愛慕虛榮嗎?為什麼我覺得一點也不像!」
於夢蒙著被子,沒有回應,繼續裝睡。只心裡覺得奇怪,憑什麼說我愛慕虛榮,說的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的樣子,是招他們還是惹他們了?
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沈行司害怕吵著於夢便替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間,看見是阿旦正站在門口「什麼事?」沈行司小聲問道。
「主人叫您現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
「於小姐,您打算怎麼處理,畢竟是主人的女人,留這裡恐怕引來非議」
行司朝身後看了一眼,便輕輕將房門關上了「我自有安排,別吵醒她」隨後兩人便走下了樓。
於夢聽門外沒有了聲音,便將被子從頭上扯了下來「真是快悶死我了」隨後想起沈行司和保鏢的對話,什麼主人的女人,誰是主人的女人?
不管了,先去找找有沒有乾淨的衣物,一身血跡,這怎麼睡的舒服!
打開衣櫃,於夢便看見了那件白襯衫,她想起了那次被丟進海里,便是看見穿著這件白襯衫的人救了她,她拿著襯衫聞了一下,好香!只可惜以為是天使救的,沒想到是這兒的副總!這一天天的遭遇真的跟做夢一樣。
於夢拿著衣服走去了浴室,沖了澡,換上了那件白襯衫。
這面料穿著很是舒服,於夢站在鏡子前,襯衫遮住了她的大腿,衣服的袖子長了一大截,對著鏡子轉了個圈,心想著:舒是舒服,就是太大了,跟唱戲一樣。
之後便光著腳走到了床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著看著便睡著了。
沈行司坐著車來到了慕寒的別墅,別墅修建在島嶼的後面。面朝大海,四周全是茂密的樹林,每隔那麼遠便安裝了一個攝像頭。屋外拿著槍巡邏的守衛就有百來個人,而他的別墅裡面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他沒有僕人,只有阿正站在門口。
沈行司走進別墅,只見慕寒正站在大廳,背對著門口,抬著頭看著牆上的鐘錶,當沈行司走到他身後,慕寒轉過身便一拳打在了沈行司臉上,隨後拎起沈行司的衣領說道:「誰讓你帶她去不夜島的!」
沈行司擦了一下嘴角被打出的鮮血道:「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我不希望你和這個女人有任何關係」
「可是她在山下被人扔進大海,如果我不救她,她就死了,你會希望她死嗎?」沈行司直直的盯著慕寒的眼睛說道,像是說到了他的軟肋,慕寒終於鬆開了沈行司的衣領,雙手撐在桌子上低沉的說道:「送下山,離她遠點!」
「她在奴隸區會死的,她身上全是傷,山下什麼吃的和醫療都沒有」
「那也不關你的事,哪個奴隸身上沒有傷?她就算死,那也不過是個奴隸,用的著你沈副總操心嗎?送下山,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慕寒態度堅決,說完便轉身走進了電梯上了樓,沒有再給沈行司說話的機會。
沈行司看著慕寒背影,欲言又止。
「沈副總,要不要我送您」門口的阿正見狀走了進來道。
「不用」
慕寒站在樓上陽台看著沈行司上了車,一拳打在了陽台的桌子上,他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掐死,只是想到她,她的心仍然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承認他還愛著那個女人,但那種心痛確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於夢正在睡覺的床上,已是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四周,沈行司正坐在床旁看著她,由於是看書看得睡著的,被子也沒蓋好,衣不遮體,睡姿更是不忍直視,於夢急忙坐起身來,將被子包裹在身上,只露出個小腦袋道:「你怎麼進來不敲門啊?」
「這是我的房間,我進來還要敲門?」
於夢轉動著眼珠子,好像說的也有道理,「那也不能隨便偷看啊!」
「有什麼好遮的,早就看光了」沈行司開玩笑的說道,看著她慌張的反應就覺得很開心。
「呵,無恥!」
「有力氣罵人了,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繼續回去做你的奴隸了,反正你也幫不上我什麼忙,只會添亂」
「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需要我幫什麼忙,別拿我逗樂我就謝謝你了,平白無故將他帶到酒吧,沒差點被掐死在那裡」
「我又沒讓你往他頭上倒紅酒」見於夢沒有說話,便笑了笑問道:「怎麼?餓的沒力氣鬥嘴了?」
「是啊,都快要餓死啦!」於夢順手將頭髮盤起趴在沈行司的耳邊大聲說道。
沈行司被於夢吵得耳朵都快炸了,一把將她按在床上,低下頭看著於夢,兩人對視了幾秒,惹的於夢面紅耳赤,沈行司在於夢耳邊輕聲道:「知道餓就好,換好衣服下樓吧,我已經叫人準備好吃的了」說完便鬆開於夢走了出去,頓了頓又回到房間笑了笑不正經的說道:「你穿這件白襯衫還挺性感的」
於夢脹紅了臉,朝著沈行司扔了一個枕頭不耐煩的大聲道:「出去!變態」隨後跑到門口,毫不留情的將門關上了,沈行司見於夢氣急的樣子,更是大聲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於夢便換好了衣服走下了樓,一桌子的美食讓於夢不禁的咽了咽口水,隨後拿起筷子毫不掩飾的大口吃了起來,沈行司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十分有趣。
「沒人和你搶」
「我知道啊,你想吃就能吃到,不像我下山後就只能天天喝白水粥,自然要珍惜這美食,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再說了也不能辜負了你的心意啊」
小六和阿旦站在一旁聽著於夢說話一邊看向正憋笑的沈行司,心有領會的相視一笑,這座別墅安靜了這些年,終於有了些熱鬧勁兒!
「好好好,我只是叫你慢點,別噎著了」
「不會,不過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於夢突然停下筷子嚴肅的看著沈行司。
「問吧,什麼事?」沈行司看著於夢嚴肅正經的樣子也非常好奇她能問些什麼。
「這裡是那個國家啊?」
「你...」沈行司有些疑惑,這幾天於夢的各方面表現確實和以往不一樣,而且說話也是奇奇怪怪「你是不是撞了腦袋啊,這裡不就是H國啊」
「什麼H國啊,聽都沒聽說過!」
「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國度你居然說你不知道?」
唯一?太會說大話了吧!於夢搖了搖頭嘖了一聲繼續道:「那你們怎麼都認識我啊?」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山下做奴隸嗎?」沈行司試探的問道,她如果不是瘋了,那就是裝的,連慕寒她都能騙過,還有什麼是她演不了的!
「我記得我出了車禍,醒來就到這裡了啊」於夢照實回答道。沈行司一聽便笑了出來「我說於夢啊,你這愛說謊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啊,什麼車禍啊,當初你千方百計接近慕寒盜取能量礦石給你島外的男人,被慕寒親自抓回來的,你都忘啦?」
於夢聽了沈行司的話,難以置信,可是回想起來確實可疑,所有人都認識她,可她對所有人都沒有印象,對這座島更是陌生,還有什麼H國,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我明明出了車禍,連人帶車掉進了水裡,莫非我穿越了?
別人都是穿越到古代或者未來,穿越到古代我還有書上的知識可以參考,我怎麼穿越到這孤島上連地名都沒聽說過,我這是要盲過啊?
於夢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牛排,蛋糕,意麵,這裡除了語言和文字與自己的國家不一樣,其他的好像沒什麼區別,食物、房屋、都差不多的!
她突然想起在山下時林茜和董浩說的話,在這裡慕寒就是法律,所以他就跟古代的皇帝是一樣的,他就是這個國家的老大,難怪所有人都怕他,他們口中的能量礦肯定價值連城,我要是拿一個礦石回到自己的國家,那我就發達了!
於夢想著想著不禁眯著眼睛笑出了聲!
可是這裡所有人都好像不待見我啊,能不能活著都還是問題,想到這裡她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沈行司看著於夢沒有搭理他,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個人自言自語,便走到於夢身邊重重敲了幾下桌子,隨後彎下腰看著於夢「你在想什麼呢?」
「我感覺你們好像認錯人了」嗯,肯定是認錯了,這裡一定還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存在。
於夢並未察覺沈行司就在離自己臉很近的地方,猛的抬起頭兩人的臉、嘴唇便只有一厘米的間隙,兩眼對視,沈行司看著於夢不禁咽了咽口水,於夢抿了抿嘴唇微笑道:「你會相信我嗎?」
於夢的笑容更是讓沈行司感覺渾身炙熱,心跳加速,連忙站直了身子,鬆了松領帶。
「那意思是你不是於夢咯?」
「我當然是於夢啊,不是,我是意思是,可能有個和我同名同姓,而且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們可能抓錯了」
「不知道你在稀里糊塗說些什麼」沈行司迴避著於夢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阿旦道:「送於小姐下山」
「你要相信我啊,你們真的弄錯人了」沈行司沒有回復她,或許他也有所懷疑了,只是覺得難以置信,片面之詞本就不可信,何況是從於夢這種人嘴裡說出來的。
「於小姐,我們走吧」阿旦站在一旁道。
「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沈行司皺著眉頭拉著於夢的手,他見識過於夢的莽撞,擔心她在山下又因為衝動犯下事兒,便叮囑道。
於夢只是點頭嗯了一聲,便跟著阿旦走出了別墅。
「別動不動就潑紅酒!」沈行繼續朝門口大聲叮囑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生怕她出什麼事。
上車後於夢問阿旦「你們沈副總這樣愛嘮嘮叨叨的嗎」
「沒有吧」阿旦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便開著車去了山下。
沒有得到於夢半點回應的沈行司氣沖沖的走上了樓,一頭倒在了床上,於夢的體香仍然還殘留在被套上,整個別墅又重回了以往的安靜!
「小六...小六...給我把這床單換了,房間給我弄乾凈」沈行司朝門大喊道,小六連忙跑上了樓「好嘞」
「對了,打掃完,在房間里多噴點香水」許是害怕想念,他必須將她的氣味全部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