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過了葯?
翌日,溫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她坐起身子,只覺得脖子那裡酸脹的難受,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心猛地提了起來,當下出聲將柳翠叫了進來。
「公主可是要起了?奴婢已經叫人將漿洗的東西準備妥當了。」柳翠早上進來瞧過溫婉一次,彼時溫婉還睡得正香,看著溫婉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也叫柳翠更加的放心,整個早上都沉浸在碧月死了的好心情里。
「快那一個鏡子給我看看。」來不及聽柳翠說了什麼,溫婉伸手就讓她去拿放在梳妝台上的鏡子。
柳翠雖然疑惑,動作卻是利落。依著溫婉的方向,好好的將人照在鏡子里。
溫婉側著腦袋,仔細的看著脖子的右後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皺起了眉頭,「這個藥膏是你給我上的?」
怪不得她早上起來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原來是在這裡。估計這應該是昨天晚上牧塵元下的手,看著那青紫的一片,她就忍不住心疼。
柳翠也是才發現這個傷口,嚇了一跳,這就要跳起來去給溫婉找藥膏,卻被溫婉攔住了,「當真不是你?」
柳翠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我的好公主,您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對您動手啊。快讓奴婢去取些化瘀用的金瘡葯吧,這白嫩嫩的皮膚上可別留下什麼不好看的東西。」
溫婉搖搖頭,示意她不用著急,「這個地方上過葯了。不會真的是他上的吧。」前一句她是跟柳翠說的,后一句她就不確定了。
想到昨天她被打暈之後,牧塵元說不定可能已經對她做了什麼。她就渾身一顫,猛地掀開了被子看著自己的身上。
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似乎她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想到這裡,她猛地鬆了一口氣,看著柳翠忍不住傻笑了出來。
柳翠被她笑的害怕,剛想要開口詢問,就聽見溫婉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說道,「還好沒有。」
柳翠雖然不明白溫婉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向來都是以溫婉為天溫婉開心她就萬分的高興,「公主開心就好。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公主起么?」
溫婉還惦記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向她詢問碧月昨天晚上的事情。說道這個,柳翠就來了精神,也不催促溫婉起床了。
「公主昨天晚上沒有看見可是當真可惜。」柳翠一開口,就恨不得全情並茂的演繹出來,活像是她真真見到了一樣。
「奴婢昨個夜深了以後去小廚房打聽過。公主昨天給了她准之後,她立時就去了小廚房,竟是在那裡搗鼓了一下午都沒有出來。」
聽到這裡,溫婉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要說宮裡誰講故事講的最好,那當屬柳翠,曾經的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裡,她就是靠著柳翠講故事才打發了一個又一個無聊的深夜。
「奴婢聽了小廚房的掌勺嬤嬤說,她昨天可不止頓了參湯。還做了幾樣點心,看著就是十分的用心。更不用提做參湯的時候,從不假以他人之手,用心的很。」
「然後卯時三刻的時候,她買通了一個小廝,打聽到提督這個時候已經回了書房,立刻就帶著東西顛顛的趕了過去。」
「最精彩的來了!」這是柳翠講故事的習慣其實前面的鋪墊,終歸就是為了這一句,現在聽來也讓人覺得無比期待。
「誰不知道咱們這個東廠,整個被提督大點的跟水桶一樣。她前腳剛買通人打聽好消息的事情,估計還沒等她走出小廚房,就已經被人報到了提督的耳邊。」
柳翠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公主,要奴婢說,這個碧月也是一個腦子不夠靈活的。她就算是想要妃上枝頭變鳳凰,也應該換一個人選。」
「這偌大的皇城別的不說,達官顯貴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她非要將自己折在這東廠的太監坑裡。委實想不開。」
聽著柳翠說著這些有的沒的,溫婉就忍不住想要笑。她推了推柳翠,示意她說的快一些。然後將自己蓋在被子下面的腳伸了出來。
因為爐火燒的旺,她還蓋著被子,只覺得有些發熱了。柳翠卻講的正是讓人激動的地方,她委實有些不想離開這柔軟舒適的最佳聽故事區域。
「公主別急,這也是重點嘛,要不是因為這個,可能就被那個小賤人得手了。」柳翠拍拍手,一副很是得意的樣子。
「且說她就這樣開開心心,滿心歡喜的端著參湯去了提督的書房那裡。然後公主猜她怎樣了?」
「你快些講,急死人了!」越是這樣重點的地方,柳翠就喜歡打岔,恨得溫婉都想要將她拖出去打將一頓,讓她再也不敢這樣。
曉得溫婉是急著往下聽,柳翠略微一笑,神秘的說,「都說咱們提督門口有一位冷麵煞神,平日里總是跟在提督身後,跟提督一樣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總是沒有一個表情的。」
「巧的是,這位冷麵煞神在提督在書房裡的時候,總是守在書房門口。咱們的這隻小野雞,就一下子撞在了冷麵煞神的身上。」
「你說的是周齊?」溫婉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平日里多有聽說牧塵元是一個冷麵煞神,只是這兩日的解除下來,到還真覺得傳言有些不太靠譜。
「就是那位了。」柳翠得意的搖搖頭,「小野雞原本都已經做夢飛上了枝頭,定然是急不可耐的,這個時候被阻攔了,自然是綳不住的。所以就將公主您的名號搬了出來。」
提到這個柳翠就一陣厭煩,「提督自然是放了她進去,卻不知為什麼,在她想要將參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一腳將她踹了出來。可憐,小野雞沒見過什麼世面,運氣倒是一頂一的不好,一下子頭磕在門柱上,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