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輕薄了

「公主莫不是嫌棄在下不是個男人了？」牧塵元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扣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的清晰。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溫婉體內的溫度一樣，臉上的火已經燒到耳朵上了，整個人都好像是沾染了紅色，撈不出來了。

牧塵元將溫婉這根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樣子盡收眼底，心中帶著一抹愉悅，「其實，」他緩緩地開口，看著溫婉逃避的姿態，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其實不一定非要真男人才能完成上面的動作。若是長公主不嫌棄的話，微臣倒是可以在長公主您的身上演繹一次。」

這句話說的可以是極為露骨了。溫婉瞪大了一雙眼睛，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天知道，她兩世為人竟是連異性的手都沒有拉過。對這方面的事情更是純潔無比，而那太后不過是用了一個小冊子就將她毀了乾淨。

看著牧塵元那意有所指的笑容，溫婉就無端的想要找一個地縫跳下去。兩個人一個緩步向前，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像是一個想要攻城略地的將軍，不放過任何一絲的領土。

另外一個則是不斷地後退，像是戰敗的逃兵，從一開始就已經落了下風，之後便是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門外，柳翠趴在門上聽了半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怪罪東廠的門做的太嚴實了，她竟然聽不到半點聲音。

旁邊一個年紀小些的丫鬟，忍不住開口問道，「柳翠姐姐，剛剛看提督應該是氣急了的。公主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柳翠心裡也是跟著上火，心裡恨死了碧月。都是她做的好事，平白要讓公主替她受過。碧月最好是被提督一腳踢死了才好，不要再讓她看見這個女人。

門外的聲音自然是逃不過牧塵元的耳朵，他朝著門口努努嘴，「你的兩個小丫鬟倒是對你挺中心的，比剛剛那個好了太多。」

他話里的意思，說的顯然就是碧月。溫婉卻沒有放在心上，她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春宮冊上，恨不得能用目光將那個冊子燒了才好。

牧塵元低頭看著被他逼到角落裡已經無路可退的溫婉，聞著她進而可聞的體香，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喜悅的情緒。

「我的公主殿下，你現在可是無路可退了。」他用眼睛將溫婉控制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兩隻手撐在牆上，只給溫婉留下十分狹小的空間。

「你……」溫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根本不敢轉頭，一轉頭就能看見他捏在手裡的春宮圖。但是她也不敢抬頭，兩個人這般近的距離，只怕是她一抬頭，他們就要貼在一起！

牧塵元顯然是不滿意溫婉跟鴕鳥一樣的狀態，他輕笑了一聲，胸膛微微聳動，一隻手就順勢將溫婉的腦袋抬了起來。

看著溫婉兩頰上那醉人的紅色，牧塵元忍不住輕聲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溫婉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牧塵元。不同於牧塵元由高至低的視角，她從下往上最先看到的是牧塵元那高松的鼻子是中原人少有的挺拔，還有修長的睫毛，好像是一個蒲扇，好看的擋在了他的眼睛上。

「就是嘴唇有些薄了。」溫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障了，這句話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從嘴裡嘀咕了出來。

下一秒，牧塵元還來不及露出嘲諷的笑容，她就猛地反應了過來。

反應過來的當下，溫婉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閉著眼睛就朝著牧塵元的胸口撞了過去。

本能的就察覺到了溫婉想要做什麼。牧塵元眼角微微眯起，控制著力度一個手刀落在了她的脖子下。

在溫婉要倒下的那一刻，牧塵元一把將溫婉抱在了懷裡，看著懷裡人閉著眼睛還微微皺起的眉頭，他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將人放在床上，仔細打量著總算是安靜下來的溫婉，牧塵元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俯身坐在了溫婉的身側，看著她的目光裡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跟牧塵元記憶里的那個人幾乎是重合在了一起。一想到她，他就猛地捏緊了手裡的串珠，像是想要抑制住快要衝出體內的情感一樣。

「我這便也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了吧。」良久，寧靜的夜色里，緩緩的傳來他的輕喃。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半空，偷偷的聽走了這深夜的低語。

牧塵元在床邊坐了良久，久到月上三竿，露水微重，才緩緩起身，小心的挑斷了燈芯，讓屋子重回寂靜。

直到清晨，日光微醺的時候，牧塵元才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還緊閉著眼睛的溫婉，他忍不住皺眉。

他記不住昨晚他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這種安穩不應該是屬於他的，會讓他一點點消磨了意志。想到這裡，他看著溫婉的眼神越來越深沉。

飛快的翻身下床，急匆匆的從屋子裡離開。柳翠等了一夜，看著牧塵元急也似的離開的背影，有些迷惑的望了一眼屋子裡面。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左右她知道她家公主是個有分寸的，應當不會被那魔王頭子用了強。

想到這裡，柳翠就猛地鬆了一口氣。想要進去仔細問問溫婉，卻有擔心打擾到她休息，便尋了一旁守夜，不再多想。

周齊看著坐在書房那裡發獃的牧塵元，忍不住多嘴詢問到，「主子從來都不是余矩的人，怎麼昨日？」

牧塵元既然作為東廠頭子，在朝中可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動一動手指，朝堂便要翻個天，是被多少人盯著恨不得食其肉的角色。

也因著這一點牧塵元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絕不將把柄留給別人。昨日卻非要帶著他闖了御花園，這要是說出去，定然有御史台的人要參上一本了。

放下了手裡的摺子，牧塵元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