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信任至仇殺
手上一個發力,四周的景象竟天旋地轉起來,不過片刻,兩人就來到了懸崖邊上。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鍾離想要掰開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可無奈渾身發麻,使不上一點力氣。今天難道就是他命喪九泉之日了?
「這是你自找的!你逼我這麼做的你懂嗎?我不會原諒你們這些背叛我的無恥之徒了!」她的眼裡有幾近瘋癲的病態暴躁,手上的力氣繼續加大。
鍾離從一開始的劇烈掙扎直至最終閉上雙眼,無力地垂下頭顱。
牧雲見此,微微一笑,鬆開了手,男人立馬應聲倒地,無聲無息。
看著地上沒有了任何生命活動特徵的男人,牧雲只是漠然地拿出一塊手帕擦拭著右手,語氣里沒有半分不舍:「你不要怪我,這都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說完,她扔下那條手帕,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地離去。而原本應該死去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盯著牧雲遠去的方向看了很久。
原來他沒有死!昏暗下男人撐著身體慢慢地坐起來,夜晚的懸崖邊安靜的只剩下了風聲,他低頭沉思,這份詭異的寂靜,便是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回望這燈火通明的妓院,那些有點錢財有點權位的男人個個咧開大嘴,雙手忍不住竊喜地互搓著,勾肩搭背地走進這花天酒地的人間天堂。
在妓院的最高處,牧雲一襲紅衣,兩邊直至大腿一半上面都沒有縫合,只稍輕微一動,那雙美的勾人心魂的玉腿便徹底暴露無遺。
她偏偏不安靜地呆著,反而妖嬈地擺弄起舞姿來,柳腰每一扭動,就牽扯了多少浪子的心。她一雙美眸迷離的像是醉了一般。
她的雙眼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花天酒地的男人,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有多按捺不住心裡的殺意,好從他們身上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一片歌舞昇平間,不知哪位藝伎抱起了一把琵琶,咿咿呀呀的唱腔傳來,倒也別具一格,動聽入耳。這歌聲中,牧雲極致地綻放著自己的美和勾人的魅力,黑暗中,男人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一雙手在她身上探索。
她配合地摟著他,貼著他大腹便便的身材繼續扭動著,笑的一臉妖艷。男人肥頭大耳,身寬體胖,一臉猥瑣地盯著眼前的美人,殊不知索命的利爪正悄悄伸向他的脖子。
牧雲眼神逐漸變得清明狠厲,可是下一秒又立刻收回,恢復成醉意朦朧的樣子。
「美妞,和大爺我好好玩玩啊?嗯?」肥頭大耳男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他的手正握住牧雲的下巴。
「公子要想我陪同你玩耍,我自然很榮幸,可這裡人太多了~」她裝作害羞的模樣低下頭,卻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步,嫌惡地擦了擦下巴。
「哎喲!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可好啊?哈哈哈!」男人哪經得起這樣的撩撥,那雙綠豆眼馬上笑沒了影。
「這樣啊,」牧雲伸手拉住男人的手:「他們都在這裡瀟洒,不如你隨我去花園,共享二人時光如何?」
說完她就鬆了手,在一片人海,觥籌交錯中,往花園小跑了去。男人嘴裡念叨著:「美人~美人等等我啊!我來了!」也拔腿跟上,心裡樂得開了花。
這花園鮮少有人來,月色下也一片朦朧,讓人難以琢磨透徹。
男人跑的油頭滿面,因為太胖,出了許多汗,他左顧右盼地尋了良久,可剛才撩得他心神蕩漾的美人卻始終不見蹤影。
他不悅地皺眉頭,氣呼呼地甩開衣袖打算回去重新找個女的玩玩時,身後那聲嬌柔中帶著嫵媚的聲音傳來:「公子難道不想和我戲耍了嗎?這就要走了?」
一聽到這聲音男人立馬樂了,興緻沖沖地轉過身張開雙臂一抱,卻撲了個空。
他滿身的肥肉抖動,手胡亂地抹去額間的臭汗:「美人,你可別折磨我了,快出來,讓大爺我好好疼愛你啊!」
右邊的花叢中果然站出了一個絕色美人,她身姿妙曼,嘴角勾起溫柔繾綣的笑意:「可是我想要與公子在這花園嬉戲呀。公子不願嗎?」
「這破花草有什麼好獃的。小美人,和我去包廂里可好?我教你更好玩的!」
「哼!你不想陪我玩捉迷藏就算了!我去找別家公子陪我!」語畢,她真的消失於夜色中。
「哎!別,我玩!我開始數數了,等會兒來找你美人。」男人慌慌張張地答應,生怕錯過了這麼一個美色,可是許久他都沒有得到回應。
「人呢?小美人?美妞?」他拉了拉已經被撐得變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往剛才牧雲消失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風帶著透骨的涼意吹在他身上,饒是他有這一身彪悍的肥肉也抵禦不住地抖了一下。
「我去,這臭娘們耍老子呢!算了,找別的女人去!」可能夜色讓他覺得心裡不安慰,又或許是找累了來脾氣了,男人吐了口唾沫打算打道回府。
可剛轉過身去,一把泛著金屬光澤的長劍就抵在了他的脖子處,距離刀刃很近的他感受到了劍鋒的銳氣,頓時嚇得不敢動彈。
「饒命,饒命啊!我就是來圖個樂子啊!」
身後的牧雲冷眸微閃,不帶一絲憐憫地握著長劍,被鍾離救下后,這種事情她做了千百回,早已習以為常。
但知道了鍾離的背叛后,這件事情只會更加增大她心中的仇恨,讓她恨不得屠遍整個妓院!
回憶被強硬地拉扯回來,牧雲失神的眼眸又一次沾染上鮮紅,她拉著紅袖死死勒住沐梵天。
可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街道上嘈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里,而下一秒,她也被沐梵天重擊在地,她失去了法力……
「我不會進這花花之地的,這也不是你該進去的,還望三思!」
妓院門口外,站立了兩個男子,各個儀錶堂堂,英年才俊。
傅伯陵神情冷漠,對這裡很抵觸。可是一邊的沐梵天長長的髮絲被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在腦後,只留下幾縷垂在肩上,儼然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樣子。
看著身邊油鹽不進,沒點人情味的男人,他額間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綳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