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自己跪下受綁
余仲謙前腳出門,夜寒後腳就撞開門沖了進來:「為什麼要收他的東西?」
「誰許你在門外偷聽的?」阮青枝眯起了眼睛。
夜寒按住胸口清咳一聲,冷著臉道:「你說過,我的任務是隨時隨地護你周全!」
居然很有做奴才的自覺。
但身為奴才是不該對主人指手畫腳的。阮青枝神情冷冷:「那就請你好好護我周全,不要管三管四!」
夜寒並未被她嚇住,板著臉依然堅持:「你若真想活得長久,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就更不該收!」
阮青枝皺眉不想同他爭辯,伴月已摔帕子嚷了起來:「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相府里值錢的藥材補品半點兒也沒有我們的份,我們不收旁人的東西,小姐的身子什麼時候才能……」
一句話尚未說完,外面忽然鬧嚷嚷亂了起來。
阮青枝臉色微變,當機立斷推了夜寒一把:「你躲進裡屋去,不許出聲!」
下一瞬,呼啦啦七八個人已經堵住了門口。
為首一人身形高瘦臉長似驢眼小如豆,正是金氏身邊最得力的閆婆子。幾個虎背熊腰的護院家丁跟在她身後,氣勢洶洶將臉色煞白的攜雲扭送進來,踹到了地上。
阮青枝扶著椅背,緩緩地站了起來。
閆婆子昂首挺胸跨進門檻,似笑非笑:「大小姐身子見好了。」
阮青枝迎著她的目光露出笑容:「是。我們年輕人就是皮實嘛。不像閆媽你,幾日不見更顯老態了。伴月,閆媽年紀大了,就別搬墊子來叫她磕頭了,免得旁人說咱們不尊老,不像是相府的氣度。」
伴月笑嘻嘻地應了聲「是」。
閆婆子一愣,之後臉色倏地沉了下來,豆大的眼中凶光畢現。
阮青枝絲毫不懼,依舊站著平靜地看著她。
片刻之後,閆婆子「嘿」地笑了出來:「幾天不見,大小姐這兒的規矩倒大了不少!想要我給你磕頭行禮?你還真當自己是多金貴的千金小姐呢?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性!誰家的千金小姐青天白日就把野男人招進府里鬼混的?你有跟我論禮的工夫,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怎麼死吧!」
這一篇話噼里啪啦說出來,聽得阮青枝臉色越來越沉。
閆婆子見她被嚇住了,神色愈發得意,脖子挺得高高:「夫人早說惜芳園有蹊蹺讓多盯著,早先底下人還都不敢信,誰知你小小年紀還真做出了這樣的腌臢事!現在廢話也甭說了,你是自己跪下受綁,還是讓小廝們打一頓再說?」
阮青枝扶著伴月的手,緩步走回桌旁坐了下來,再回身時神色已恢復平靜:「伴月,閆媽在說什麼?我沒太聽明白什麼是『野男人』?什麼是『鬼混』?」
伴月緊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奴婢也不明白。」
阮青枝抬手在她頭頂上敲了一記,「不明白你不會去問旁人?我早就跟你們兩個說過,你們和我一樣都是笨的,不懂的事要多去祖母那邊向嬤嬤們請教!」
伴月立刻心領神會,高聲應道:「奴婢這就去!」
「慢著!」閆婆子臉色一變跨前一步側身攔住了門口,「誰說你可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