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書，出芽

李建軍明顯看穿了李薰然的小心思，好笑的輕輕一揪李薰然的鼻子，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李薰然同志，交給你一個光榮的革命任務，將我需要的幾本書借回來吧！」

「遵命！保證完成任務！」李薰然像模像樣的站起身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小腰板兒挺的筆直，那可愛的樣子逗得溫淺柔、李建軍和李小剛哈哈大笑了起來。

喝著杯中的茶，李建軍坐在躺椅上曬著春日的太陽，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天手中這茶好像清洌甘甜了很多，本來很普通的茶葉，好像也香醇幽香的多了，很是舒服的慢慢品味著，看著眼前那星星點點的薔薇花，粉的、白的花團錦簇，淡淡的清香，頭頂上葡萄長出了嫩芽，小小的葉片在春日的陽光中顯得晶瑩透亮，斑駁的影子落在李建軍的身上，彷彿，再次穿上了迷彩裝一般。

「爸，茶好喝嗎？」洗完澡的李薰然走到李建軍身後，一邊幫他按摩肩膀，一邊好奇的問。

李建軍笑了，放下剛剛飄到南疆的心思，輕輕拍拍女兒那嬌嫩的小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一邊撫摸著她的小禿頭，一邊笑眯眯的說：「好喝！今天這茶好像比平常更好喝，呵呵，怎麼，你也想喝茶么？」

「不想，嘿嘿，我還小，媽媽說現在喝茶對身體不好。」李薰然眨了眨大眼睛，靠進父親那寬厚、溫熱的懷裡，聽著李建軍那堅定而有力的心跳，真的是全身都覺得滿足，那種簡單而又充實的幸福，真的太珍貴了……

享受著女兒的依戀，李建軍那堅毅硬朗的面部線條都融化了，笑得呵呵的，向一邊挪了挪，讓女兒能坐的更舒服些，聞著女兒身上那淡淡的寶貝霜的清香，心情好的不得了：「呦，我家的小公主變得這麼愛乾淨啊！嗯，真是香噴噴的呢！」

「嘿嘿嘿嘿，那當然！」李薰然小下巴一翹，驕傲的像個小天鵝一般，逗得李建軍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著陽光下父女倆那說說笑笑的樣子，溫淺柔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安靜的轉過身，不想去打擾這父女倆難得的快樂時光，背上背包，開門去上班了。

李建軍所說的圖書室，不是大院兒住宅區里的那個圖書閱覽室，而是位於辦公區之中的那個軍事專業圖書室，不過這住宅區和辦公區緊緊相鄰，走路也就十幾分鐘，李薰然曾經跟著李建軍去過幾次，倒也不會迷路，可惜，李建軍根本捨不得自己這個八歲的寶貝女兒自己去，李薰然又不放心把爸爸一個人留在家裡，只好兩項妥協，李建軍在車裡等，李薰然去幫著借書。

走進這間大大的圖書室，只見好幾位穿著軍裝的軍人正在棕紅色的木頭長桌旁聚精會神的看書，而大門旁的借閱台後面，正在值班的趙蕊看到帶著線勾小帽的李薰然不由得笑了，趙蕊是隨軍家屬，跟李建軍他們家離得並不遠，昨晚溫淺柔帶著李薰然回家的時候，她們還碰到聊了好一會兒的天兒呢！

「小薰然，來幫爸爸借書是么？」趙蕊低頭看著才齊檯子高的李薰然，笑得很是和藹的問。

李薰然笑得就更加的可愛了，連忙點點頭說：「是啊！趙阿姨，爸爸在外面等著，這是他的軍官證、借書證，和要借書的清單。麻煩您了。」

「好孩子，真懂禮貌！你等一下啊！我去幫你拿書。」趙蕊誇了一句，接過證件和清單，就快步出了借閱台去幫李薰然取書。

李薰然則自己慢悠悠的在借閱台附近的報紙架上翻看著，幾個聽到聲音的叔叔伯伯向這邊看過來的時候，看到消息年紀的李薰然一本正經的在那裡翻看報紙，不由得都啞然而笑，彼此對了一下眼神，又都低頭繼續看書了。

李薰然雖然在翻看著報紙，可心裡卻並不平靜，她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可一九八七年的那場全球性的股災還是知道的，還有一九九零年日本的股災，九七年的香港房產崩盤，九七年蘇聯解體對盧布的衝擊，這些她還是知道的，而股票來錢最快，可惜，現在的李薰然根本沒有可以支配的金錢，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種植蔬菜、水果，把父親、母親的身體弄好，在儘可能的掙錢，有了錢，才能讓父親去國外接受治療，可是，怎麼弄錢呢……

「小薰然，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呵呵，這些字你都看的懂么？呵呵呵……你等一下啊，我填一下借書卡，來，這是你爸爸要接的書，拿好啊，別摔了。」趙蕊將一摞十幾本書小心的放到李薰然懷裡，李薰然的胳膊往下一沉，差點兒沒拿動，不由得臉上一紅，逗得趙蕊呵呵的笑了，可她也為難，這閱覽室有規定，她作為值班員剛才幫李薰然找書已經是破例了，現在……

李薰然緊緊的將書抱進懷裡，向著趙蕊甜甜一笑，點頭為禮的說：「謝謝阿姨，我拿得了。請幫我開下門。」

「哦，好的。呵呵，小薰然真能幹！」趙蕊看李薰然確實抱得很牢，連忙幫她開開大玻璃門，李薰然又道了一聲謝，才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正好有個年輕人來辦理借閱手續，不由得輕聲的問：「趙姐，這孩子是哪家的孩子？還真是懂事！那頭上有傷怎麼還來幫大人借書啊？」

「唉，是李建軍家的小薰然，她被她同學給推到了明渠里，頭上縫了三針呢！嘿，也是命大，不然還真難說。老李腿腳不方便，這不小孩子來幫忙借書了唄！真是懂事呢！」

「呦，這孩子才多大？她那同學也真是下的去手！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多鬼心思啊？！」

「哼！那壞孩子就是老高家的高彤，聽說高彤的媽媽跟小薰然的媽媽溫老師爭教導主任，那高彤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目張胆的欺負人家小薰然，聽說到現在還沒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呢！真是的！這樣的人也想當教導主任？！別誤人子弟吧！唉，溫老師性子綿軟，我看是爭不過的，他們一家啊……唉……還真是不容易呢！來，給你，這兒簽字就行了。」趙蕊一邊感嘆著，一邊將借書卡遞給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若有所思的簽好字，向著趙蕊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老高？

那可是院兒里的實權人物，這樣的人家，還是少惹為妙，不過這老李家的確是不容易啊……

唉……

李薰然根本不知道別人在議論他們家，現在的她正跟父親李建軍說說笑笑，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不想理會。

回到家裡，就見王嬸兒正在衛生間里洗李薰然屋裡的那套舊衣服和髒了的床單，這讓李薰然的臉有些發燒，狗腿的幫王嬸兒到了一杯水，嘿嘿笑著雙手捧了過去，王嬸兒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大人兒似的孩子，心裡滿是寵溺。

王嬸兒自己有三個女兒，雖然一直都被婆家瞧不上，還受了不少的冷嘲熱諷和白眼兒，可她還是很喜歡女孩子，現在她的歲數也大了，也沒了生孩子的希望，看著變得乖巧的李薰然，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女兒似的，那做了錯事來討好的樣子，真的是可愛的不得了。

「王嬸兒，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農貿市場好不好？我想去逛逛。」李薰然一臉的期盼，眼睛里冒著小星星。

「好！只要你爸爸同意，我就帶你去。」王嬸兒一邊喝著那杯白開水，一邊說，心裡暗自奇怪：這水今天怎麼這麼甘甜？真是奇怪了。

李薰然一聽這話，連忙跑去李建軍身邊詢問，李建軍當然是滿口答應，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李薰然的身體，畢竟這頭上的線還沒拆呢，這麼跑來跑去的，會不會傷了身體啊？不過看到李薰然跑跑跳跳的彷彿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也就釋然了，暗自好笑，這孩子年紀小，恢復的就是快啊……

重新在池塘里打了一大壺水之後，李薰然躲進了自己的卧室，說要休息一下，趁機進了空間查看，她剛剛進來打水的時候，就發現這空間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可忙著打水沒顧得上細看，現在仔細一瞅……

呀！

原來真的有些不同了！

這裡的光線好像變得亮了一點兒，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不過相比原來那一片灰濛濛，好像的確是顯的亮了，不過，這要是到了晚上，會不會也暗下來啊？這樣可不好，沒有燈的話可沒辦法幹活兒！

揣著擔心，仔細的掃視這裡，李薰然又發現那種了蘋果樹的地方……長出了半尺高的小樹苗，雖然只有半尺高，可的確是樹苗，嘿！李薰然一下子就樂了，再跑到那種了土豆的田裡，呀，竟然已經真的長出苗了，還不止一棵，而是一小片，雖然長的有些密，不過，好歹真的是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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