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第685章 靈寶山上的霸意

程天南聽完之後笑了笑，本來是不想在回答這個問題了，可看見谷秋雨滿臉的期待之後，他反問一句道：「老哥，為何對他如此有興趣啊！」

谷秋雨倒也爽快道：「正是因為他的事情，我現在指不定多招人恨呢！」

「哈哈！」程天南自然也是心領神會了，在這次的大事件中谷秋雨可謂是功不可沒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醫療支援，怕是不知道韓九州要損失多少征戰兄弟了。

他想了一下道：「乘勢如鷹，鷹展長空，他終將不能偏於一隅，他終將不在這南源，勝勢如龍，龍吞山河，他又勢必要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勝利，勢必會給所有人一個不一樣的南源。」

「他不是梟雄，也稱不了奸雄，更不會是英雄，他就是他，那個剛來南源時候的他。」

谷秋雨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真叫一個不上不下了，如果說程天南是他最看好的江湖人，那韓九州便是他最為忌憚的人了。

這個軍中人將表現出來的殺伐手段已經遠非常人可以比擬了，在極其忍耐的狀態下，而後一擊覆滅李天王，試問，整個南源誰能做到？！

而更關鍵的軍中人將還有沒表現出來的殺伐，真等軍中人將的古武殺伐表現出來，試問，整個南源誰人敢擋？！

他眼神很是複雜的看了程天南一眼道：「既然他還是他，那你何必對上他？畢竟你跟他算不上仇人吧！」

程天南此時的眼神很平靜，他輕輕的搖頭道：「他不是我的仇人，可他卻讓南源所有勢力都如臨大敵，這就比跟我有仇都要可怕，我真的沒有選擇，我必須對上他！」

谷秋雨陷入了沉默，這種沉默的根源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說到底，他還是不死心，他不願意看見真正的江湖人對上殺伐主人間的軍中人將。

所以他才會提前通知給韓九州，所以他才會在程天南身邊做最後的努力。

可如今程天南這一番話下來，他就知道韓九州沒有聽他的，程天南更不會因為他而改變。

程天南看著谷秋雨的沉默，心底難免升起一點愧疚，他試探性的問道：「老哥，我說這些是否寒了你的心啊！」

谷秋雨想笑，可擠出來的笑意跟哭也沒什麼兩樣。

程天南哎了一聲道：「說白了你的醫者仁心並不適用於江湖，江湖本身就是刀光劍影的不歸路，你這次救活了一個，可下次你也難保他會倒在誰的刀下，你更難保你救活的人會害死了多少人！」

「老哥，善是你的本意，可惡很多時候我們不能選擇！」

谷秋雨依舊沉默著，程天南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並不意外，他堅守的信念也不至於一句話就動搖，只不過，他的心真的很酸，這種心酸是江湖薄命，這種心酸是醫者的無可奈何。

程天南也不在說話了，他摸出一根煙靜靜的點上，眼神隨之看向了窗外。

此時的窗外不見了城市的喧囂，景色順著車窗不斷的變換著，他深深的吐了一口煙，嘴角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幻影的速度依舊囂張，當看見指示牌上的靈寶山風景區之後，一個右轉直接開上了山路。

靈寶山風景區屬於4s風景區，當年開發這片風景區的時候，程天南在南源的地位屬於剛剛冒了點頭那種，手下有兄弟卻沒正事，而那個時候的江懷明也不過是個縣委部門的位置，為了能完成開發動遷的任務，請來了一大群類似於程天南這樣的刺頭。

現在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年那些刺頭要麼蹲了籬笆大獄，要麼倒在了寒光之下，也是，這個江湖能有幾個程天南，又能有幾個江懷明啊！

就在程天南陷入回憶的這短暫時間，幻影已直接從靈寶山風景區的大門口開了過去，直接奔著前方大道一陣轟鳴。

過了靈寶山風景區，前方大道就是真正的靈寶山了。

靈寶山並不是特指的某一座山，而是幾座大山綿延在一起，才能稱之為靈寶山。

車速在山路上越來越快，一直沉默的的鄧寶這個時候手掌猛然的握了握，眼神之中冒出冷森的殺意。

程天南被殺意所驚，笑了笑，拍了拍鄧寶的手道：「別太緊張了！」

鄧寶嗯了一聲，可眼中殺意絲毫不減。

程天南也不在管他，而是看向前面的谷秋雨道：「老哥，現在不下車，可就真的沒下車的機會了！」

谷秋雨聞言回頭，似笑非笑的道：「我為什麼要下車？我又不是江湖人！」

「哈哈！」

「哈哈！」程天南大笑了兩聲，而後眼神中騰出一種霸意道：「但沒人敢說我不是江湖人！」

谷秋雨看著程天南眼中霸意，心中也明白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他輕輕一笑道：「你們江湖人的事又關我什麼事，你現在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得治！」

「吱！」

「嘎！」

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起，幻影原地一個甩尾堪堪的停在了原地。

程天南眼神霸意看向車外，車外人影早已是密密麻麻了，他哈哈一笑，拽開車門道：「老哥，希望你還能有給我治病的機會吧！」

看著兩個人殺氣騰騰的下車，谷秋雨心中哀嘆一聲，拽開了車門，站在了兩個人的身後。

「程天南，你到底什麼意思！」看著三個人站立車前，早已騷.動的人群里傳來一聲抑制不住的怒喝聲。

程天南聞言眼神冷冷的看了在場眾人一眼，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南源的商賈巨鱷，哪一個不是南源的江湖頭面，可在他的眼神威逼之下，竟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見狀，

他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眼神落在了一個單臂握拐杖的人身上，氣勢逼人的開口道：「三殘，你現在底氣到底有多硬？啊！誰他么給你的狗膽跟我叫囂！」

「我……」南源江湖頭面里的手殘腳殘也就只剩一個三殘了，他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有勇氣說出想說的話了，程天南巔峰的時候很可怕，他現在什麼都沒了，那將會更可怕。

他眼神躲閃了一下，而後語氣極為卑微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地方也不能是有商業發布會的地方啊！」

他這話出口之後，人群喧鬧了一下，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到酒店就被黑色大眾給帶過來的，本以為是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可誰能想到這種特別讓每個人心裡都發虛了，膽小一點的甚至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有沒有是你說了算嗎？」程天南眼神隨之凌厲，好似一把隨時會殺伐的劍。

別說三殘不吱聲了，就是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安靜下來，畢竟誰也不願去惹怒一頭老虎，一頭餘威尚在的老虎！！！

「嗚！」

「嗚！」

「嗚！」

就在這時鳴笛聲長震，所有人眼神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只見一輛大貨櫃車堪堪的停在了勞斯萊斯幻影的身後。

大貨櫃車剛剛停穩，就聽一聲長震，貨櫃的門被打開，一個升降梯順著貨箱放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冰山絕代的美女出現在了所有的視線之中。

冰山，不可褻瀆。

絕代，風華天下。

冰山美女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表情，在襯以身上的黑色小西服，更給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在場中人越發感覺不對了，卻沒有一個敢在出聲發問的，一個個臉色憋的那個一個精彩。

可是下一秒就不一樣了，很多人都是忍不住的低呼一聲，更有甚者如臨大敵，往後猛退了幾步。

因為冰山美女下來之後，又出現了一個青年。

青年同樣一身黑色的小西服，眼神隨意的打量在場所有人一眼之後，嘴角露出了極度玩味的笑意。

「韓九州！」人群中有人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哎呦，這事真是有點意思了！」以韓九州現在的實力想不聽見別人對他如此咬牙切齒都難，但是吧他一點也不介意，因為能對他咬牙切齒的人到了最後都是連咬牙的機會都沒了。

他從貨櫃車上走了下來，並肩跟冰山絕代站在一起道：「瑤瑤，我現在有點明白咱倆為什麼是這個造型了！」

程夢瑤聞言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她的心卻在顫抖，不是韓九州一個人明白了，她現在也是明白了。

她跟韓九州上了大貨櫃車之後其實什麼也沒幹，就是打開包裹，取出裡面的黑色小西服換上，她換衣服的時候沒明白，看見眼前的人，看見眼前一座連一座的墓地就什麼都明白了。

黑色是悼念逝者，祭奠亡魂，而能讓他們祭奠的亡魂，也就只有……只有那些為了程天南，為了四通集團倒下的人了！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黑叔的音容笑貌，那個疼愛她的老者走了，而今天，她來送他了！

韓九州很怕程夢瑤控制不住情緒，立馬收起臉上笑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滴！」

「滴！」

「滴~」三聲喇叭長鳴再次傳來，一輛接一輛的黑車打頭朝這邊開來，而在場中人臉色再次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