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第688章 這一戰,江湖底線
「殺!」江懷義話落之後,他身後的那個司機一聲低喝就撲殺而去,他的動作迅速且猛烈,眨眼功夫就殺至了程天南近前,反手一道冷光殺向了程天南的喉嚨。
程天南臉上未有懼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深深的看著冷光殺向他的喉嚨。
「狗膽!」衝天虎鄧寶如雷一般悶喝,孝棍橫穿而出。
孝棍和冷光對撞的一瞬間,先是噌的一聲,而後又是嗖的一聲,如厲的冷光直接將孝棍削掉了小半截。
「嘶!」
「嘩!」
在場眾人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在這種劣勢下敢毫不猶豫的殺向程天南,這不單單是氣魄的問題,更有實力的體現以及對江懷義的絕對忠誠。
現在看來傳言非虛,江懷義手下的這些司機都曾是禍起一方的大人物,也只有這種被收服的大人物,才能毫不猶豫的執行幾乎必死的命令。
他們隨之又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了江懷義,可是他們並未看出江懷義有一絲的表情波動。
江懷義的臉色平靜如水,遙遙看向程天南的時候,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彷彿眼前發生的只不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
程天南的臉色也很平淡,他夾著煙,輕輕的回應一個致意的笑容。
在場眾人的恐懼又變成了忐忑,這場面真的是神仙打架了,那他們這些小鬼該如何站?往誰的身邊站才能保證不被殃及。
他們的眼神不斷的對望著,而後又整齊默契的低下了腦袋。
「狗膽!」震天喝喊突然傳來,數百根孝棍從程天南身後殺出,直接劈殺向那個司機。
正在與鄧寶纏鬥的司機眼神驟然變凶,身體不退反進,突刺一般殺向鄧寶的喉嚨。
「真他么想逆天不成!」鄧寶雖說是后加入的程家四虎,可這些年跟隨程天南那也是血戰南北的人,現在看司機如此無顧忌,半截孝棍掄圓在胸前,風破之勢敲向司機的腦袋。
司機殺招被阻,反應倒也夠迅速,往後微撤,身影如電一般再次竄殺向程天南。
「死!」數百道孝棍再次殺出,為首之青年孝棍橫空,以身擋住司機的殺勢。
「死!」數百人再次大喝,孝棍齊刷刷的封住了司機的退路,毫不猶豫的就要痛下殺招。
「彭!」
「彭!」
「彭!」
好話常說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饒是司機一身是膽,在如此陣勢之下,也免不了亂棍所欺。
只是片刻功夫,司機被砸在地,鮮血抑制不住的噴洒而出。
「殺。」鄧寶見勢而上,半截孝棍再次照著司機的腦袋敲了下去。
「彭!」
「噗!」
孝棍應聲而斷,司機腦袋上鮮血橫流,但是他一聲悶吼,竟有起身在殺姿態。
「惡狗!」鄧寶眼睛也是瞪圓了,握住手中僅剩的小半截孝棍,照著司機的胸前就捅了下去。
「死!」司機突然一聲大喝,單手死死的握住了孝棍,身體隨之如同蠻牛一般衝起,直直的將沒有防備的鄧寶給撞倒在地,緊接著司機拳頭變掌,如同鷹爪一般殺向鄧寶的喉嚨。
在場眾人見狀無不是一身冷汗,這個司機到底是個多大人物啊,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如此反擊,是當真不要命了啊。
他們的眼神再次看向了江懷義,江懷義還是始終的淡然,彷彿即將死掉的不是他的人一般,又或者即將死掉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一般。
跟江懷義一樣淡然的是程天南,這個一程敢縱容手下如此下殺手,到現在也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表現出來。
「死!」
「死!」
數百孝棍,數百大喝,他們的眼中根本不存在什麼大人物,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殺意。
司機想殺鄧寶是指定不成了,立馬的功夫就得落個命落黃泉了。
豈不料這個時候一聲爆喝響起,隨之一根拐杖從人群後面殺出。
「彭!」
「彭!」
殺出的拐杖迎來的是孝棍當頭,幾十根抽出的孝棍眨眼的功夫就將其砸倒在地。
「彭!」
「彭!」
倒地之後的拐杖沒有等來任何的緩衝,這些孝棍再次落下,拐杖的主人身體一震,大口的鮮血咳落出來。
他眼神之後既是恐,又是驚,再次一聲爆喝道:「程天南你敢如此欺人太甚,真當南源無人了!」
程天南眼神微眯了一下,輕輕的叼了一根煙,煙霧吐出之際,又是一聲沉悶道:「殺!」
「彭!」
「彭!」
「彭!」
數百孝棍的心裡根本沒有別人,程天南話落之後他們是說殺就殺。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要命喪當場,卻又是數道悶喝傳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南源的江湖人,他們殺出來之後,也不敢硬撼,只是拽著兩個將死的人逃了出去而已。
鄧寶是真的不依了,大喊一聲道:「都他么想死是嗎?!」
這些人也不應話,拽著兩個人一直就逃到了江懷義的跟前,到了跟前之後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兩個人給放下了。
「有趣!」程天南伸手攔住了即將衝過去的鄧寶等人,笑吟吟的看著江懷義道:「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你應該知道的,這是他們想要的結果!」江懷義笑了一下,眼神在眾人身上環視一圈過後,才看向程天南道:「老程,看來他們都是不想跪啊!」
「呵呵!」
「呵呵!」程天南微微搖了搖頭道:「我要是說他們非跪不可呢?!」
「他!」江懷義語氣輕落,狠手一點司機道:「他不是還沒死嗎?!」
「他隨時都可以死!」程天南手中香煙一握,聲音驟然冷冽道:「我今天讓你們穿的不是孝衣,是你們的保命符,誰穿誰活,不穿,都死!」
他這話一出口,場上氣氛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冰點,因為程天南這樣的人是不會說空話的,他說死,就一定會有人死,可在場上的人沒一個是想死的。
那些身穿靈衣白布的人暗暗鬆了口氣,那些沒穿的人眼神緊巴巴的看向了江懷義。
江懷義不緊不慢的摸上了雪茄,沙肅不慌不忙的為他點上雪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冷笑一聲道:「老程,你也想把這個江湖給玩臟嗎?打著商業發布會的幌子逼著南源這片江湖給你低頭嗎?!」
「哈哈!」
「哈哈!」程天南大笑兩聲,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想把江湖給玩臟?江懷義這話說的有氣了啊,這口氣說的也不能是別人了吧?!
但這一刻的主角還真不能是韓九州,這一刻的主角必須還得是他。
他眼神如狼,悶喝一聲道:「老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商業發布會我並沒請你吧?!」
「你……」江懷義臉色的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說不出的憤怒,商業發布會程天南確實沒請他,可這並不代表別人沒請啊。
他握住雪茄狠狠的懟了兩口道:「你們……」
「我們怎麼了啊?!啊!」程天南森森的笑了一下:「老江,這個江湖是我玩髒的嗎?這不是你一步步將我逼到這個份上的嗎?!」
「我承認了,這次我真輸了,都不用你動手,我就失去跟你博弈的資格了!不過這樣也好,不要這個資格,我也就沒那麼多的想法了!」
「你……」江懷義手中的雪茄應聲而斷,他眼神橫掃一下道:「他來了嗎?!」
「你要是心裡有他,他來不來都是來了,你心裡沒他,他來了也是白來!」程天南眼神冷冷的看向江懷義道:「你現在告訴我他來了嗎?!」
江懷義聞言沉默了,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知道程天南說的那個「他」是誰。
江懷義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所有人,他看著一雙又一雙的眼神心裡笑了,他們這些人敢站在他的面前,卻一定不敢站在「他」的對立面,程天南並不是把難題丟給了他,而是將難題丟給了所有人。
沉默許久之後,他笑出了聲音,他看著程天南一字一頓的道:「他來了!」
程天南眼神並未鬆懈,因為他從江懷義的眼神中看見的是殺意,他手掌變拳一握,而後咧嘴一笑道:「真的來了?!」
「來了!」江懷義重重的應了一聲道:「不過就算他來了,我也不可能去跪,想讓我江懷義去跪,誰來也不行!」
在場眾人聞聲一震,他們不是不相信江懷義的實力,而是不相信江懷義敢跟那個「他」叫板。
誰都知道南源一程雙江李天王,可誰又不知道一程雙江李天王的關係就是羊群和狼?當羊群里的羊要露出牙的時候,他們是真想相信,可又不願意去相信。
這是一種極度的矛盾,這種矛盾挑戰了他們生存的底線。
江懷義偏偏就是要打破他們這種底線,他的眼神不看其他人了,而是獨獨看向拐杖道:「三殘,今天過後,我讓你成為南源的下一個李天王!」
「嘩!」
「轟!」
別說握著拐杖的三殘了,在場哪一個人不是聞言失色,離李天王倒下這才幾天的光景,在這個關頭上說出讓三殘成為下一個李天王的話,這不單單是炫耀自己的實力了,而是一種**果的宣戰了。
這個戰,戰的不是程天南!
這個戰,戰的是江湖底線!
「你們還能挺過今天嗎?!」程天南握著的手掌抬在了半空,孝棍隨之齊聲震地,殺意磅礴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