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離疏
要說什麼，確實並不好說什麼。
第二天，有人將潘安的作畫送到了府上。
四人已經外出了。
再次來到了這個山頂的涼亭。
四人喝著茶飲。
然後就迎來了三人。
這三人也認識的陳竹靈便在這裡。
「陳兄果然在這裡。」帶頭的可不就是芊語正嗎。
「呵呵，曉聞，語正、王笑。」陳竹靈笑對著三人一一點名。
時隔年久，陳竹靈又怎麼會忘了三人呢。
「三位，是故識么。」潘安問道，三人對於陳竹靈的朋友也不會有冷淡。
「陳大哥。」葉曉聞的態度十分不錯，似乎和芊語正那裡不怎麼輕鬆。
陳竹靈哈哈笑了笑，說道：「虧你們能找到這裡，來坐吧。」
三人坐到了樓梯上。
芊語正苦笑到：「我們就能坐到這樣的位置嗎？」
金貴氏有些好笑，向陳竹靈問道：「你已經準備離開了吧。」
三人看起來並沒有太多離別的不歡，以茶代酒一同飲。
陳竹靈笑了笑說道：「我的禮物難道不夠好嗎？」
月華公子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兄弟的劍法實在珍貴，我等寫過。」
陳竹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兄弟，又有什麼好謝的呢。」
「有緣再見。」潘安抱拳以禮。
「有緣再見。」陳竹靈起身，對三人抱拳。
三人大概也能猜到，陳竹靈本該在的位置，也不多說什麼。
「還有，京城很美。」陳竹靈走下了樓梯，而三人跟上了。
「此行不惑。」潘安哈哈笑了笑。
陳竹靈抖了抖身，掉下金磚砸出土坑，又掉了幾疊銀票。
「這就送你去建個江珠樓吧。」陳竹靈開懷大笑，卻不曾回首。
「挖槽！你這麼有錢的！」金貴氏不由破口！
潘安和月華則是沉默，自顧飲了一杯茶水。
「果然你的底蘊不是別人能想象的。」芊語正哈哈打趣道。
這可不是搶來的么，芊語正又怎麼會不認識呢。
卻不留痕迹，彷彿亭台只剩三人也如此自然了。
「陳兄，你說現在是否到我府上坐坐？」芊語正嘿嘿笑了笑。
「好，順路吧。」陳竹靈點了點頭。
葉曉聞也不知道陳竹靈接下來的目的地，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確實過得很充實！
芊語正領頭在前面走著，陳竹靈確認了方向，跟上了三人。
在路上，芊語正不由說道：「陳兄幾何時曰大走四方？」
陳竹靈就搖了搖頭，說道：「男兒當志在四方？」
葉曉聞看芊語正這說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陳竹靈應該會懂，不過陳竹靈的回答又似答非所問。
不過這又很好地挑翻了芊語正的說法，進行了讓人簡單易懂的反問。
芊語正哈哈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前路，說著：「陳兄莫要嘲笑我了。」
陳竹靈和芊語正這算是把很多話幾句說了。
陳竹靈看向葉曉聞，淡淡一笑說著：「你覺得我們像是在模仿誰嗎？」
葉曉聞搖了搖頭說道：「陳兄說笑了，您可不是自作多情的那種人啊。」
陳竹靈哈哈大笑，輕佻了芊語正一眼。
芊語正只得苦笑，也知道陳竹靈只是開了個玩笑。
王笑默默跟從，雖然這個師傅的接觸還不多就分割兩地一年多，不過從旁人的言行中，他的敬佩一點不少，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正經的樣子，也不至於太鬱悶。
作為陳竹靈的門徒，平時的他也收斂了很多情緒。
一路走走停停，就和野遊一般，不動山草，抹緒若陽。
一步步腳印，不深的足跡蜿蜒輾轉。
不明青山舊，惑有，故伴宛相隨。世間人情多輾轉，不意留。
沒有多留感嘆這普通的大河山。
芊語正的一個據點就在西疆城，不過這裡相對京都是在東面。
西疆城也算在一方勢力的地盤，不過更好地可以說是清家的次要根據所在地。
芊語正在西疆城的名府，牌匾上寫著：「藤漠府」，或許是要說明作為開發此地的主力原因。
如果為朝廷開發了這裡，也算是大功一件，當然這也是和清家搶飯碗，至於清家有沒有猜出，又多少在意就沒那麼清楚了。
並不張揚的藤漠府也沒有太大的歡迎仗陣，芊語正幾言安排了他們，回過身，帶三人普普通通地走入了藤漠府。
只是剛在一個安靜的院子里坐下，外邊就傳來了嬉鬧聲，清脆如鳴啼。
就見三個侍女一般的樣子嬉戲打鬧著走了進來。
當她們看到芊語正的時候也是一驚，仔細看三人也是犯了花痴，臉色頓時紅通通的。
當然，這種姿態又怎不惹人喜愛呢。
不過規矩還是規矩，三人連忙一一請禮，似露出幾許慌亂。
芊語正擺了擺手，淡笑著說道：「是我們打擾了你們的地盤，也不必多禮了。」
只是小小侍女又怎敢得此禮，或許又是因為別的什麼。
「少爺，有什麼吩咐的嗎？」走在最前頭的少女便是頂著壓力再進一步到前頭，連忙是向芊語正請禮道。
「那就燒一壺茶水來吧。」芊語正十分自然地說道，稍微看了看後面的兩個侍女。
陳竹靈笑而不語，轉而看牆邊亂落的花枝。
三人退下了，陳竹靈這才笑到：「這院門清凈，院牆落錦，怎不比得青竹幽菀。」
芊語正哈哈一笑，說道：「陳兄你這是在給我算風水？」
陳竹靈淡淡一笑，言道：「長風無助，只嘆山幽，為言不過景趣，語正倒不用往心裡去。」
芊語正哈哈笑了笑，再問陳竹靈，「不知幾時長風破浪。」
陳竹靈頓了一下，看了芊語正一眼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滄雲無關，指桑提對。」
「哦？陳兄說的是桑樹？」芊語正連忙問道。
陳竹靈看了一眼芊語正，再看葉曉聞一眼，笑著說道：「可曾聽說天夢冰蠶？」
「那是什麼，哦，莫非就是吃桑葉的東西。」芊語正也反應了過來。
葉曉聞也才開口，問道：「聽起來似乎在很冷的地方啊。」
陳竹靈淡淡一笑，說道：「這我曾在一個古籍上看到過，不過實物或許也不存在了吧。」
不等葉曉聞開口，芊語正也來了興趣，搶先說道：「不如陳兄來講講，這天夢冰蠶。」
陳竹靈笑了笑，說道：「流傳有這麼一件天夢蠶衣，水火不侵，堅韌還可以，便是由天夢蠶繭抽絲化織，有這麼一件天夢蠶衣，倒不說橫行，也能凈心。」
「就不至於走火入魔？」芊語正接著問道。
陳竹靈沒有接著說。
芊語正疑惑，問道：「是我說錯了嗎？」
「能有點作用吧。」陳竹靈說道。
許久，兩個侍女，走在前頭的侍女端著一盤茶具，茶壺飄著熱氣清白。
也不是這樣的理由，卻不多想好了。
「董香，倒茶。」芊語正對這名端著茶具的侍女吩咐道。
陳竹靈嘴角挽著一抹微笑，看著芊語正琢磨著，語正啊，是否覺得小女人的心思有趣呢。或許眼神也是這般耐人尋味，讓芊語正也差點退了架勢。
不過芊語正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比陳竹靈認識的還要成熟一些。
就見這名被芊語正稱為「董香」的侍女為四人一一倒了茶水，王笑排在最後，換種思維想的話，似乎王笑和她的級別也沒多差，不過依然是客人這樣的感覺。
這並不是說一個侍女就能瞧不起王笑，而王笑長相相對普通，也比較低調，也經過一些自然的對照，可以說十分老熟，一般人真看不出什麼。
不過在有心人眼力，他也會是這四人中最強的一個的樣子。
「好了，退下吧。」芊語正對兩人平淡地說道。
兩名侍女都離開了這裡。
「陳兄也不要這麼刻薄。」芊語正反瞪了陳竹靈一眼。
陳竹靈連忙打著哈哈喝茶。
院子里便保持清凈許久。
陳竹靈看了王笑一會，說道：「你覺得你的修行進行得怎麼樣？」
王笑起身，正對著陳竹靈單膝跪下。
「尊師，我有些不解的地方。」
「說吧。」陳竹靈喝著茶說道。
王笑這才抬起頭來，說道：「我的功力似乎還太單薄了，並不認識太多，是否有些太孤作？」
聽了王笑的話，陳竹靈擺了擺手，說著：「並不是說你缺少經驗之談，你應該更堅定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