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病弱
從她的徽雪院到兄長的清風院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因著知道兄妹感情好,所以院子也並在一處。
可真當她站在宋以墨的院子口的時候,宋以歌卻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神色莫名的望了望天,奶娘在她的身後催促她。
宋以歌笑了笑,掩住了眸中的悲涼:「只是覺得睡了許久,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哥哥了,一時之間覺得……我怕哥哥會與我生分了。」
「我的姐兒,公子可就您這麼一個嫡親嫡親的妹子,就算是和府中所有人都生分了,也不會與姑娘您生分的,姑娘儘管去便是。」奶娘笑容滿面的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宋以歌的前腳剛踏進院子中,便有丫鬟笑著迎了上來:「七姑娘可算來了,咱們公子可就在盼著姑娘了,就差沒望穿秋水了。」
宋以歌頷首,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掀開門口的帘子進去,就聞得滿屋的藥味,一陣一陣的沖著鼻。
暖和的屋中,一個孱弱的男子正披著衣裳坐在榻上,見著她來,雙眸一亮,眼角眉梢滿滿的都是笑意:「歌兒,你來了。」
瞧著榻上臉色蒼白的男子,宋以歌鼻頭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啪嗒啪嗒的就往外冒。
不但為他,也為了小以歌。
這兩兄妹身子骨都不太好,所以宋老夫人,才會對她們格外的疼愛。
不過若是有個比較的話,小以歌自然是要更好一些,可這個好一些,一旦和府內的其餘兩位姐妹相比較起來,卻是要打一個大大的折。
小以歌自幼便有心疾之症,再加上她一貫的傷春悲秋,便就這般撒手人寰,讓她白白的撿了一個便宜。
她小跑過去,也披風也不曾摘,一頭就扎進了宋以墨的懷中,十分可憐的抽噎著:「哥哥。」
「我的姑娘喲。」奶娘撲了上來,將她往外面拽,「您滿身的寒氣,怎麼能外公子的懷裡鑽,若是將寒氣傳給公子可怎生是好?」
宋以歌聽見奶娘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了面前的這位兄長可不是她以前身體康健的哥哥,由得她滿身寒氣的亂鑽。
她忙不迭的將披風解下,紅著一張小臉:「哥哥,對不起。」
「傻瓜。」宋以墨將她重新拉入懷中,圈著,「這有什麼?」
「是不是許久不見哥哥,太激動了?」宋以墨打笑,手中是妹妹小小的身子,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些。
其實按照大楚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兄妹兩人都這般大了,實在是不宜在這般親近的,可宋以墨是病秧子,指不定哪一日兩眼一閉也就去了,是以府中的規矩倒也沒有這麼嚴,由得兩人親近。
宋以歌按照腦中尚存的記憶,與宋以墨說了一會兒話,又陪他用了晚膳之後,這才帶著奶娘回了自個的院子。
沐浴之後,宋以歌將眾人遣散了,這才敢攬鏡仔細瞧著如今的模樣。
不看還好,一看宋以歌都被嚇了一跳,這姑娘的樣貌委實太好了些,她前生的樣子,也自認能和絕色沾邊,可也不是沒見過比她還美的姑娘,可從來都沒有一個姑娘的樣子,竟然能帶給她這般的震撼。
這張臉最美的地兒,便是這雙眸翦水的樣,像極了春水粼粼,稍稍帶了些笑意,便能暈染出無邊的春色來。
委實……太過風流了些。
就算是說這張臉能艷絕金陵,她也是信得。宋以歌伸手托住了自己的臉蛋,也不知有這麼一張臉,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