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命的小姨
我爸是個流氓，十九歲哪年強了我媽，在那個貞操勝於一切的年代，我媽只能含恨嫁給了我爸。
婚後沒幾年，我爸賭博把房子都給輸了。還經常酗酒，每次喝醉回來都毒打我媽媽撒氣。
結果，我十歲哪年，我媽就跟一個有錢的老闆跑了。從那以後，每次喝醉回來，我爸都會拿我撒氣，罵我跟我媽一樣，狗娘養的。
那時我小，被打罵以後，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面，用力拽著自己的衣襟，偷偷哭泣。
可過了沒一會兒，我爸突然過來對我說，讓我去把小姨叫到我家來。
小姨叫許晴，是我媽最好的閨蜜，因為人長的漂亮，我從小就喜歡喊她晴姐。
晴姐從小就疼我。尤其我媽跑了以後，還經常帶一些好吃的來看我，但她討厭我爸，只要是我爸在家，她一般都不來看我。
害怕我爸再打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按照我爸教我的話，騙晴姐說我爸不在家，我自己害怕，讓她來陪陪我。
晴姐答應了。可就在掛電話以後，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十分鐘不到，有人敲門，我知道是晴姐來了。
打開門。晴姐穿著一條裙子，手裡提著小包。沖我笑了笑，伸手就要抱我。
結果，就在晴姐抬頭看到我爸醉醺醺站在身後的時候，臉上表情立刻變了，剛想張嘴問我什麼，卻被我爸冷笑著抓住了胳膊，一把甩到了沙發上。
衝過去按住晴姐身體，一隻手瘋狂的撕扯晴姐的衣服。晴姐臉色蒼白，拚死反抗，可我爸卻狠狠扇了晴姐兩巴掌。
眼淚一下淌了出來。晴姐凌亂的頭髮，無助的目光看著我，發出微弱的呼救聲，讓我勸勸我爸。
獃獃的望著淚流滿面的晴姐，心裡隱隱作痛。至少，我知道我爸又在傷害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
輕咬了下嘴唇，站到我爸身後，都沒等我勸他放手。我爸就瞪著眼吼了我一句，「去回屋待著去！」
吼的我渾身一哆嗦。我實在是太害怕我爸了。扭頭望了晴姐一眼，還是轉身回到了屋裡。
就在我進屋的剎那，外屋響起了嚓的一聲。順著門縫往外看，晴姐的兩條白腿，都已經暴露給了我爸。
感覺我爸就像是一頭餓急了眼的豺狼，根本不管晴姐如何哀求，我爸的魔爪，根本就不肯放開晴姐。
看著像頭野獸的爸爸，我的心跟著揪痛。遷觸到了心底。難道，當年媽媽就是這麼被他傷害的嗎。
咬著嘴唇，我默默的關上了房門。用被子蒙住頭，躺在床上，心裡想著媽媽，想著晴姐。我恨我爸！特別恨他！
弱小的拳頭緊緊捏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晴姐對我那麼好，這次我卻幫我爸爸騙她過來，以後，她會不會再也不理我。
也許，晴姐也會跟媽媽一樣消失，不要我了。
想起這些，心裡很是失落。在同學眼裡，我也將永遠都是一個沒有媽媽要的孩子，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躲開他們嘲笑、嫌棄的目光。
頭上蒙著被子，外屋晴姐撕心裂肺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
甚至，我還聽到了我爸沉重的喘息以及滿足聲……
這一刻，我弱小的心靈上像是被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霾，讓我心頭對爸爸兩個字，充滿了陰影。
站在門口，悄悄拉開門往外看了一眼。晴姐的衣服全都散落了一地。
看的很清楚。晴姐目光獃滯，臉色潮紅。頭髮特別凌亂，兩隻胳膊，還護在自己的身前。
晴姐的身材本來就特別好，皮膚很白。若隱若現的小溪邊，還淌著水珠，被我爸用手緊緊按著。
看著晴姐一臉蒼白的面孔。我咬著嘴唇，渾身都在顫抖。
晴姐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了，結果現在我也把她給傷害了，那我爸打我的時候，誰還來保護我？
伸手抓著門框，心裡頭很緊張。
慢慢的起身收拾散落的衣物，晴姐痛苦的咬著牙，淚流滿面。
而現在的我也真的明白了，我爸他就是個流氓，傷害了我媽，又傷害了晴姐。
連綿的恨意讓我變得勇敢，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媽媽被他毒打還有晴姐剛剛撕心裂肺慘叫的樣子，我鼓著勇氣，走出了房間。
伸手，指著我爸，咬牙大聲吼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欺負晴姐！我恨你！」
「滾！給老子回屋呆著去！」我爸急了，瞪著眼罵我。緊跟著，甩手就是一巴掌。
一下給我打傻了。伸手捂著臉，獃獃的望著我爸。眼淚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心底很涼，下意識我吼了一聲，「你不是我爸爸，我再也不喊你爸爸了！」
轉身回到裡屋，鑽到被子裡面開始放大了哭聲。心裡很委屈，我很想媽媽！很想晴姐！
結果第二天下午，毫無任何徵兆，我爸被警察帶走了。
一起來我家的人是晴姐。是她報了警，抓走了我爸。
獃獃的站在大門口望著我爸戴上了手銬被警察帶走。心中我說不出的滋味，可我知道，我不恨晴姐，一點都不恨她。
就在我爸被抓的消息很快傳出去以後。第二天家裡來了好多人，把我家的電視什麼的全都搬走了，說是我爸賭博欠他們的錢。
後來，下午的時候，房東也來了。說是房租到期了，這裡我也不能住了。
其實我心裡明白。我家的房子還沒有到期，只是房東看我一個小孩，好欺負。把我趕了出來。
哭著從家裡走出來，我好怕。我沒了媽媽，沒了晴姐。現在也沒了爸爸。我才十歲，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上學。
我怕，我怕我會餓死。我怕我會被人販子帶走。
充滿了孤獨與冷漠，沒有人給我一口飯吃，附近認識我的人都嫌棄我爸是個流氓，也沒有人幫我，我自己一個人坐在離我家不遠的公園裡。
天，漸漸黑了。很冷，我一個人捲縮在草地上，想著以前有媽媽，有晴姐的日子。
肚子越來越餓，我哭著，渾身顫抖的輕咬著自己的胳膊。我恨爸爸，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毀掉我們的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很冷很餓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緩緩的抬頭，我這才看清楚。來的人是晴姐。
她一臉的焦急，直接從地上把我抱起來。特別心疼的攬在懷裡，「思文，你怎麼跑這來了？走，晴姐帶你回家。」
呆若木雞的看著晴姐。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心裡還在想。我以為晴姐不要我，在也不想看到我了。
跟著晴姐回到家裡，因為穿的很薄。我很清楚看到了晴姐胳膊上的一片淤青，以及臉上若隱若現的巴掌印。
心裡很內疚，很痛。如果不是我騙晴姐。她也就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了。
看到我默默的低下頭，晴姐似乎明白了什麼。蹲下對我苦笑了一下說，「好了思文。晴姐沒怪你。這事跟你沒關係。我也答應過你媽媽，要幫她照顧你的。」
眼中閃爍著淚花。看著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的晴姐進了廚房，心中我暗暗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我一定不能再讓晴姐受到一點傷害了。
也就是從這晚開始，晴姐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一下就是六年時間。
六年間，晴姐為了供我讀書，換了無數種工作。甚至去過工地做小工，每天累得胳膊紅腫，晚上卻還幫我溫習功課。
一切都看在眼裡，我也知道。晴姐文化低，沒什麼頭腦。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在縣城的菜市場做了點小生意。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現在還不找個人嫁了，那樣不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么。
結果，晴姐目光一下黯淡了不少。苦笑著，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嘆了口氣才跟我說了實話。
原來，縣裡很多人都知道晴姐被我爸給強了，都嫌她臟，也根本不會有人要她。甚至當初晴姐收留我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說她傻，被人強了，卻還要幫人家養孽種。
晴姐對我說到這些的時候。眼眶紅彤彤的全是淚水。
知道晴姐一個女人走到現在很難。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摸著晴姐手上的老繭，像是一柄柄利劍刺穿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緊緊抱著晴姐，我發誓，以後我一定要保護晴姐，不能在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要讓晴姐知道。我李思文已經長大了，能幫她分擔一些壓力了。
眼看著晴姐為了籌我上高中的學費，白天賣了菜晚上還要出去做兼職。怕我著急，晴姐還告訴我，讓我跟老師說一聲，我的學費很快就湊齊。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為了讓晴姐少吃點苦，放學后我做好了飯，偷偷去了她做兼職的地方，打算給她個驚喜。
晴姐跟我說過，她在一家夜總會推銷酒水賺提成。可等我到了地方，在前台問了我姐的名字以後，前台的女的居然就笑，指了指前邊不遠的一個包廂，說我姐就在裡面。
挺高興的跑過去，可就在我剛打算推門進去的時候，包廂內的一幕，頓時讓我目瞪口呆。
晴姐坐在一個老男人的腿上，正在被灌酒，而且老男人的手，還在晴姐腿上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