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我是宜姜,也是姜嬛。
姬宸面色極冷的起身:「倒是本王瞧錯了你。」
沈梨眯著眼睛朝姬宸一笑,腳尖一點便極快的躍上了牆頭,沽酒和聞末緊跟其後。
姬宸也瞧出了她不想戀戰,他冷著臉將武器抽出,便也跟著躍了牆頭,姬聶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神魂不定的溫如畫,一咬牙也緊跟在姬宸身後去了。
此刻院子中的兩撥人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沈梨腰腹間的傷還未好,不過才躍出幾丈,小腹就隱隱作痛,然後就被姬宸追了一個正著。
身後有利器破空聲音傳來,她忍痛咬牙從腰間抽出鞭子來,與聞末一同迎上了姬宸的一刀,而沽酒已經和姬聶打得不可開交。
也不知是不是顧及著腹中的孩兒,沈梨的攻勢雖是凌厲,卻不如那夜有力道,甚至是還若有似無的護著自個的肚子。
姬宸見了,冷冷一笑:「郡主既然說了這腹中的孩兒並非是南王的,卻還這般護著這個野種,想來是對你的那個姘頭情深義重的很了。」
「不過郡主這般,可曾想過你沈家的清譽啊?」
沽酒和聞末聽聞,頓時就緊張的回頭看了眼沈梨,目光驚疑不定的在她身上飄忽著,姬聶見此機會,一劍便朝著沽酒的心口刺去。
沈梨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將鞭子朝著姬聶甩去,替他擋住了姬聶的一劍:「小心!」
可她這般動作,也給了姬宸可趁之機,他倒是沒想過要她的命,於是收了刀,一掌朝著她打去,聞末見狀,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撲過去,將沈梨護在懷中,自己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后,抱著她一同滾在了地面上。
沽酒想要過去時,卻被姬聶一下子纏住。
姬宸悠閑地踱步到了兩人的跟前:「宜姜郡主,本王只是想請你去做客而已,順便同你父親敘敘舊,你為何就是不肯配合本王了?」
「你就算不為你自己和你的兩個護衛著想,也該替你腹中的野……不對,孩兒想想的,瞧你這樣,不是還挺在乎他的嗎?」
「王爺,實不相瞞。」沈梨從聞末懷中抬頭,「你想用我去威脅我的父親,可能不太管用。」
「你與我沈家相爭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我沈家的規矩,我如今與另一個男子珠胎暗結,你憑什麼以為,我父親還會將我認回去了?」
「父女連心。」姬宸嘴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你父親會不會來,還在不在意你這個女兒,你隨本王回府便知道了。」
「你若是不肯,那本王少不得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姬宸冷笑著一腳就踩在了聞末的手骨上,「你說你的這個護衛,若是因此殘廢了,你覺得如何?」
說著,姬宸腳下便暗自用了力。
沈梨咬牙。
「你瞧你,都開始流血了,怎麼就還是這般嘴硬了?」姬宸頗為遺憾的搖頭,正要施加力道的時候,沈梨卻突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姬宸的衣袍。
姬宸如意料之中的一笑:「看來,你是想通了?」
「王爺,宜姜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拿著我是威脅不到我父親的,可倒是能讓老王爺您與廣陵王離心。」
「父子離心,老王爺覺得如何?」
這話,不但姬宸的眉頭皺了起來,就連姬聶也被她嚇得停了手中的動作,從而挨了沽酒的一掌。
「何意?」
沈梨微微笑著:「剛才老王爺,一口一個姘頭的,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口中這個所謂的野種的父親,到底是誰嗎?」
沽酒趁著兩人沒動作,趕完過來,將沈梨從地上給扶了起來,伸手按住了她正在浸血的小腹。
姬宸愕然的瞧著她。
沈梨又道:「我這腹中的孩兒若是生下來,許是還得喚王爺一聲,祖父了。」
「荒謬!」姬宸橫眉冷對的斥道。
「怎麼會荒謬了?」沈梨溫溫柔柔的一笑,「可能老王爺不知道,這並非是宜姜第一次來長安,之前宜姜便來過,還同老王爺見過面了,當然姬三公子也是見過的。」
姬宸腦海中隱隱的已經有了個念頭,他頓時就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沈梨目光中帶了幾分懷念:「幾年之前,我被人謀害,容顏盡毀,武功盡失,昏迷之中被人改名換姓,然後就被您的側妃所救,帶回了王府了,不知王爺可還有印象。」
「你……」姬宸瞧著她,一時竟然有些吞吐起來。
倒是姬聶,皺著眉說出了她的名:「你是姜嬛?」
「是呀,我許久都不曾聽到這個名了,一時竟然覺得還有幾分新鮮有趣。」沈梨動了動手指,擱在自己的肚子上,「所以我說,王爺若是想拿我去威脅我父親是不可能的,倒是能威脅威脅阿瑾了。」
「父親。」就在姬宸一時覺得難以置信間,姬行卻驀然出現,他幾步上前,溫和的面目上滿滿的都是緊張。
他很自然的就擋在了沈梨的身前,朝著姬宸拱手,「還請您手下留情。」
姬宸:「你知道?」
姬行垂眸:「是。」
「兒子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此事。」姬行艱難的開口,「郡主腹中所懷的,的的確確是兄長的骨肉,也是我姬家的血脈。」
「荒唐!」姬宸厲聲一喝,額上青筋頓然乍現。
姬行朝著姬聶揚了揚下頜,指了指裡面混亂的交戰,姬聶朝著兄長拱手之後,便立馬跑了進去。
姬宸的目光躍過姬行,落在了被他護在身後的沈梨身上,雖是氣得雙目通紅,可還是忍著怒氣吼道:「還不快將大夫請來!」
沈梨被帶回了廣陵王府。
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姬宸親自將沈梨送去姬以羨的院子時,半闕那眼神就像是活見了鬼似的,姬宸覺得自個也不用在尋問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瞭然了。
特別是院子中的那頭雪狼,一直對著他狼嚎,更讓他相信了沈梨就是姜嬛。
將人安置好后,姬宸便喚了容陵過去,而那頭狼,則跟著沈梨一同進了屋,儼然就像個守護神似的,橫卧在床榻邊不遠處,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馬豎著那一雙幽幽的綠瞳,盯著他們,好像是要隨時撲上來,將他們的喉嚨咬斷一般。
也就是在當日,姬以墨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廣陵王府。
姬宸瞧著他,冷笑:「臨淵讓你回來的?」
姬以墨見此便也大體明白姬宸大約是已經知道了,他頷首后,笑道:「皇伯父,其實孤覺得宜姜同臨淵也還挺般配的。」
「她姓沈。」姬宸道。
姬以墨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姬宸接下來的話,便如晴天霹靂般,在姬以墨耳邊炸響,「沈宜姜有了。」
「有了?」姬以墨一臉的茫然,「有了什麼?」
「孩子。」
這個詞一出,嚇得姬以墨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起來,他瞪大眼睛,在原地轉了幾圈后,搓著手,腆著臉問:「那我們是不是該去沈家下聘?」
姬宸冷笑:「我可不相信你們在金陵時沒有同沈安那個老匹夫接觸過?怎麼?沒被他給打出來嗎?」
姬以墨木著一張臉,不願說話。
姬宸冷笑:「那個老匹夫。」
沈梨醒來后,已經是三天後。
她一睜眼,恰逢黃昏,滿屋的斜陽餘暉還不曾入眼,一旁倒是先伸了一隻手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剝好的橘子:「聽說有喜的婦人,喜歡吃酸的?」
沈梨尋著那隻手看去,擰了擰眉頭:「殿下?」
「怎麼瞧著不是臨淵,有些失望了?」姬以墨笑著,將橘子掰開,一瓣一瓣的塞進了自己的嘴中,吃完之後,這才笑著看向她,「大戰當前,臨淵可不能脫身,於是就拜託孤來這兒接你了。」
「可誰知……你竟然給了孤和臨淵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啊!」
沈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明明什麼都感受不到,可她還是打心底的覺得十分愉悅。
「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兒沒事,你有喜這件事了,孤也傳信給了臨淵,想來如今接到消息,他必定十分愉悅,恨不得立馬飛奔回來。」姬以墨瞅著她,「你說,要是孤現在代臨淵,去你沈家下聘,你祖父會不會將孤一腳給踢出來?」
沈梨摸著肚子:「王爺了?」
「你問皇伯父?」
「嗯。」
姬以墨想了想:「雖是被你和臨淵氣得不行,可想著能抱孫子,應該還是挺愉悅的。」
「我想見見他。」
書友們,我是講古書生,推薦一個公眾號,小螞蟻追書,支持下載、聽書、零廣告、多種閱讀模式。請您關注()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