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圍剿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
時五郎面如死灰的盯著沈梨,並不敢相信,她竟然未婚先孕?
別說他,就連時老夫人也是分外訝然,這麼好好地一姑娘,怎麼就能做出這等不負責的事來。
未婚先孕,放在禮教嚴苛的地兒,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溫如畫緊張地一把扯過了沈梨的手,叫道:「暖暖,如今雲英未嫁怎會有孕。」
沈梨倒是平靜:「溫家主,許是看走了眼。」
座上,姬宸雖是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閑庭自若的神態:「不知這位沈姑娘身子骨如何?」
溫司年道:「這位姑娘,脈象極好,只是氣血有些虧空,身子並無大礙。」
姬聶狐疑的瞧著她:「可那日我府上的大夫,明明診斷出,沈姑娘心脈極弱。」
「哦,那是這位姑娘服用藥物之故。」溫司年答道,轉頭認真的瞧著她,「姑娘日後還是莫要如此,就算你如今還未嫁人,可腹中的孩兒到底是無辜的。」
姬宸瞭然一笑:「沈姑娘,你這腹中可是你那未婚夫的呀?」
溫如畫緊張的拉著沈梨,警惕而戒備的環顧著席內眾人。
沈梨平靜道:「王爺管得未免也太寬了些吧。」
姬宸笑:「沈姑娘當真是有趣得緊,本王其實還挺欣賞沈姑娘這份臨危不懼的心態。」
「只是不知——」姬宸拍了拍手,瞬間便有無數的侍衛從院子外和牆上湧入,將她圍了起來,手中的兵器全都對準了她一人,「這樣,沈姑娘是否還能這般平靜?」
冷風湧入。
吹得院子中的枝條颯颯作響,也襯得風中的少女身形越發的單薄纖細。
「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對你腹中孩兒的父親是誰,不太感興趣,就是對姑娘的宿疾比較感興趣。」姬宸道,「不若姑娘說說,為何要如此了?」
兩人說話間,溫司年已經面無表情的從院子中退了出去,走到姬宸的身側落座。
他抿了口茶,開口:「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沈梨微微笑著:「這事好像與王爺也無關吧。」
「真的無關嗎?」姬宸冷笑著,「看來沈姑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王爺這是想屈打成招?」沈梨問道。
「是不是屈打成招,本王心中還是有數的。」姬宸冷冷地看著她,「說起來,本王也覺得姑娘眉眼有些熟識,像極了那一夜夜闖王府的刺客。」
「世人皆知,廣陵王府固然金湯,怎會讓人輕易闖入了?何況,我也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的,說要闖入王府之中,恐怕是個笑話吧。」
兩人對峙之間,時五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姑丈,沈姑娘的確只是個普通的商賈之家的姑娘,想來您是不是哪弄錯了!」
「坐下!」時三郎嚇得趕緊起身拉住他,同時驚疑的去看姬宸的臉色,生怕他因此牽連了時五郎。
姬宸聽了,也只是淡淡一笑,轉頭看向溫司年:「溫兄,淮安算是你的地盤,你可知淮安是否有一戶姓沈的商賈人家,還有這麼一個天仙的姑娘?」
溫司年聞言,抬頭又瞧了沈梨一眼,后淡淡搖頭:「淮安,不曾有姓沈的人家,更別提什麼沈姓的商賈之家。」
「看來,沈姑娘就連這個身份也是假的了。」姬宸遺憾的嘆氣,「如畫,你說說看,你的閨中密友,到底是不是淮安人氏?」
溫如畫緊張的攥緊了手:「是。」
「那看來,你是知道她是誰?卻幫著她瞞著本王是不是?」姬宸冷笑著挑眉,「看來,你父母許是要後悔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女了。」
「王爺,我與你之間的事,與如畫何關。」沈梨一下子就扯住了溫如畫的手,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沈姑娘倒是個重情重義的,本王最是敬佩這樣的人物。」說著,姬宸遺憾的看向時五郎,「你瞧,你喜歡的這位姑娘,就連身份都是假的。」
「不可能!」時五郎委屈的瞧向沈梨,「沈姑娘,我姑丈所言,是真的嗎?」
沈梨目光淡漠的從他的臉上一躍而過,繼而看向了姬宸:「聽王爺口吻,好像知道我是誰?」
姬聶也有幾分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略微猜著一些。」姬宸輕笑,「想來沈姑娘除了是真的姓沈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吧。」
沈梨的聲音十分平淡:「王爺睿智,小女子自愧不如。」
聽見這話,時五郎的眼睛倒是亮了些。
姬宸冷笑著看向時五郎:「臣央,你知道這位沈姑娘的沈,是什麼沈嗎?」
時五郎一愣,隨即便道:「汝源流彩,玉渚分華。」
「你瞧你,還說什麼心悅沈姑娘,你連人家出自哪兒都不知道?怎麼上門提親呀。」姬宸好笑著扯了扯嘴角,「不過,你若是真敢上門提親,本王倒是敬你是條漢子。」
時五郎懵懵懂懂的眨眼,不太明白自己又哪裡說錯了。
沈氏姓氏的來歷,的的確確是「汝源流彩,玉渚分華。」,為何姑丈說不對了?
姬宸瞧著這個傻小子的模樣,又笑了下,回頭去看站在那巋然不動的沈梨,「本王傻侄兒,不太了解沈姑娘姓氏的出處,那本王就來說說,姑娘好好聽,本王說得對不對,如何?」
時五郎瞅著一臉平靜的沈梨,心頭的不安是越來越深。
姬聶也覺得詫異。
「當今天下,三國並立,七姓當道,想來沈姑娘的這個沈姓,便是出自,沂州琅邪沈氏吧。」姬宸好以整暇的瞧著她,「本王說得對嗎?宜姜郡主。」
整個院子安靜無聲。
溫如畫整張臉慘白若紙。
時五郎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瞧著沈梨,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個一眼就有些稍許好感的姑娘,怎麼會是大秦的郡主?
就在他等著沈梨反駁時,卻只聽女子悅耳的輕笑聲響起——
「王爺說得可真好。」沈梨溫溫和和的笑著,「其實我很好奇,我與王爺從未謀面,王爺是如何一眼判定我身份的?說起來,王爺這般睿智,倒是讓宜姜,十分敬佩。」
「比起這個,本王更好奇,你來長安,你父親知道嗎?」
「宜姜不過是來尋個人,與父親何關。」
「是嗎?」姬宸冷笑,「這尋人都尋到本王的府邸來了?」
「若宜姜說,宜姜所尋之人,就在王爺的府邸之中了?」沈梨微微笑著。
姬宸道:「宜姜郡主一張嘴生得可真好,本王若是沈安,是萬萬捨不得讓自個的閨女,入了這虎狼之地的。」
「不過宜姜郡主既然不遠萬里的來了,那本王就請郡主在這兒稍留片刻,也好讓本王儘儘地主之誼。」姬宸說道,「想來若是沈安知道,他的女兒與外孫在長安,必定會親自前來赴約的吧。」
「哦,對了,還有個南王。」姬宸笑著,目光卻久久停留在沈梨的身上,「你這一胎,許就是南王的嫡長子了吧。」
誰知,沈梨聽后,卻分外可惜的笑了起來:「王爺,我腹中的這孩兒,你就這麼確定是南王殿下的嗎?」
「或許,若是南王知道,我有了孩子還在王爺手中,可能還巴不得王爺能出手將我腹中的這個孩兒給打了。」
她目光清凌的厲害,姬宸既然也有幾分相信,沈梨之言。
可轉念又一想,覺得這話純粹是在糊弄人,沈家家風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沈梨真的與旁人有染,估摸著早就被沈家家主給親自動手教訓了,哪裡還由得她腹中有了野種。
「是與不是,總歸要試試才知道。」姬宸漠聲說著,朝著院子中的眾人比了一個手勢。
就在他們準備發動進攻的剎那,院子外又湧進了一批黑衣人,他們動作極快的便將沈梨圍在了中央。
沈梨躍過數人與姬宸對峙:「王爺真不會以為宜姜來赴約,一點準備都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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