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打不成器

第三十三章不打不成器

第三十三章不打不成器

刺鼻的香味縈繞鼻腔,激起了飢腸轆轆的食慾,是不是伙房裡有人?嬌嬌女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做賊心虛,躡手躡腳到處偵查,心裏面暗喜著,腹誹道:這就是不遵守約定的下場,激動難耐的時刻不見蹤影,白白的浪費了感情,心灰意冷了才出現,算什麼嘛?也讓你嘗一嘗沒有激情的滋味,是不是寡淡的和涼水一樣?

搞不清狀況的他依然不敢放肆,矜持的看著美艷如花的尤物秀色可餐,只能隔靴搔癢,一飽眼福不敢下手,害怕抓個現行就有口難辯了。常備不懈是常態,偵查清楚了再作打算,切不可色迷心竅,忘乎所以。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列子皆皆比是,數不清的老前輩,在石榴裙下樂不思蜀,已經付出代價了,前車可鑒,小心為妙。

他順著香味,小心翼翼來到廚房裡,看了看同樣沒有人,灶台上一個臻光瓦亮的鋼精鍋熱氣噴涌,香氣四溢,揭開鍋蓋一看,呵呵——一鍋紅白相間,肥瘦適宜的羊肉,顫巍巍引人入勝,沸騰的湯汁咕咚著向他招手示意,引誘著他垂涎欲滴,忘記了此地是什麼地方。

有些尿性的他找了個碗,撈出來一塊五花肉想吃一口,卻燙的下不去口,鼓起腮幫子吹了幾口氣,感覺能搭上嘴了,張開嘴巴就要吞噬,一道紅光閃現,嬌嬌女撅著嘴,輕飄飄的飄進來了,他驀然回首欽住了,張著嘴瞪著眼,活脫脫一副機器人突然斷電了的景象。

暗自傷神的嬌嬌女不見他過來哄,反而鑽進廚房不出來了,再堅持下去就沒意思了,如果過分了會適得其反,那可就不美氣了。轉過身來到廚房裡,卻看到了活寶的這番景象,自己設想過激情艷遇的場景千千萬,打死都想不到會是這番景象?

委屈的眼淚不攻自破,湧出眼眶的淚珠高山流水,飛流直下,掠過臉頰滯留在下巴上,光彩奪目的躍躍欲。還沒有吃上一口肉的他一看慌了手腳,把就要吞噬的肉放回碗里,放下碗筷,款款的攔住她說:「嘖嘖嘖——不讓我吃肉,我就不吃了,你哭個什麼勁嘛?你請我吃飯怎麼不高興?何必呢——別哭了,我走總行了吧——」他說完后鬆開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來廚房裡。

過分了不是?別看羽隊長是農村娃,傲氣傲骨集於一身,絕不會奴顏婢膝,俯仰趨勢。如夢方醒的嬌嬌女一看弄巧成拙,緊跟著追出廚房,從後面抱住了他說:「吸吸吸——這又不是你的家,你怎麼可以自己到廚房裡找吃的?要吃也得我說了算么……」

「哦——你的家?看不出來我已經厲兵秣馬,準備好了想成為這個家的一員嗎?你不歡迎……」「啊——你——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再再——再說一遍……」「切——你沒有耳聾眼花,未老先衰吧?沒有聽清楚就算了。哼哼——吃你一頓飯,用得著這麼費勁嗎?食堂里的飯也耽擱了,你這裡又是龍潭虎穴,你想怎麼樣?一整天了我不得消停,忙得團團轉,彙報請示首長好幾回,換髮新軍裝,整修車輛,捐款集資扶貧救助,累的我兩腿發軟,餓的眼冒金星,盼望著吃你的飯,想在你的懷抱里休息片刻,而你又是這樣哭哭啼啼,讓我難受。」他無奈的表白著。

嬌嬌女傾聽著他的述說,把自己身體緊緊地貼在他身上說:「你——你怎麼沒有情趣、不解風情?我是撒嬌逗你玩,你卻只是為了吃飯不禁逗?我知道你幸苦,可你知道我的苦嗎?我為你準備了一下午的飯菜,不讓你吃還能有誰?而你卻遲遲不來,我眼巴巴的等你花兒都謝了,你怎麼不領情?一進門就神經兮兮的像鬼子進村,怎麼就不抱抱我?害怕什麼?我不值得你哄一哄嗎——你讓我好失望,我——喔喔喔……」她的嘴被堵住了。

害怕是因為不了解狀況,身為軍人自然就有職業病,走到哪裡都要進退自如,掌握主動,才能遊刃有餘的揮灑激情。知道了沒有「敵情」的他,放開手腳策馬揚鞭,高山峽谷,跌宕起伏,片刻功夫就讓嬌嬌女渾身酥軟,飄飄欲仙,欲罷不能了,心滿意足的高掛免戰牌,聲如黃鸝求告暫停。

經過洗禮的美人,更加是美若天仙,艷如桃李,美艷不可方物,掙脫懷抱,軟歪歪的把作品一一呈現,飢腸轆轆的他坐享其成,理所當然,大快朵頤。吃嘛嘛香,胃口極佳,讚不絕口。

可人的嬌嬌女依偎在他身邊推波逐浪,不停地夾菜伺候,閉不嚴的嘴裡流出油水,她不失時機的用手絹擦去,彷彿是母親在服伺自己的兒子一樣關切,一臉滿足表情。自己卻象徵性的意思意思,呷一口菜雙唇緊閉,若有所思的咀嚼著,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吃飯是為了把食物放進肚子里為目的,吃相雅不雅無關緊要,已經養成狼吞虎咽的他,沒有細嚼慢咽的儒雅,一陣子風捲殘雲后飽嗝連連,翻著白眼宣告結束,不吃了,嬌嬌女一看莞爾一笑說:「慢慢吃,沒有人跟你搶,再吃點——」

一口停是他的習俗,好歹的飯菜一氣呵成,吃不飽不停頓,停下了絕不再吃,他滿足的搖了搖頭。嬌嬌女一看不再強求,看了看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所剩無幾,說明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有市場有銷路就是目的。

她拿起湯碗盛了一碗燙端在手裡,羽隊長一看伸出手接,她卻媚眼如絲的說;「吃飽了還沒有喝足,喝口湯會舒服些,我給你喂,別亂動,灑在身上全是油,不好洗。」

他一聽心頭一暖,任憑她頑皮的一勺一勺喂,配合著天衣無縫,這樣的待遇除了媽媽小的時候有過,長大后就絕跡了。讓媽媽喂飯是自己撒嬌,這個美女喂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羊肉湯的味道,變成了女人的味道,女人是什麼味道?溫馨——體貼——享受——自豪……

吃飽喝足的他,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鼻凹里滲出汗來,嬌嬌女一看白了一眼,取毛巾過來給他擦汗,順手解開了棉衣扣子,嗔怒道:「你怎麼不知道關心自己?熱了減衣冷了加都不知道呀——平時不知道你咋過活呢?」

他沒有吭聲,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她不棄不離,放下毛巾后,嬌嬌女轉過身來一看他盯住自己看,俏臉轟一下就紅了,羞澀地說:「嗯嗯——有你這樣看人家的嗎?沒見過呀——好看嗎——看羞人家了……喔喔喔……」

多說無益,空談誤國,一切付諸行動才有效果。他攔她入懷親吻起來,嬌嬌女順從的嬌吟不止,鼻腔里嗯嗯著,忽然想起什麼來,取出嘴來說:「喔喔——等一會,著什麼急嘛——還沒有拾掇好,酒都給你燙好了,喝不喝呀——」

他一聽才想起來還沒有喝酒,吃了一肚子肉,油膩膩的不服帖,酒肉是朋友,沒有酒相伴壓服不住,放開她喘了口氣。

她站起來捋了捋頭髮,拽了拽衣服,嬌痴的看了他一眼,從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搪瓷缸子里,取出溫熱的酒瓶子,往玻璃口杯里倒了一杯。羽隊長一看眼冒綠光,二話不說端起來一口悶,正準備把酒瓶子放回原處的嬌嬌女一看,驚詫的白了一眼說:「嘖嘖嘖——慢慢喝嘛?喝猛酒容易上頭,幹嘛風風火火呀——不著急唵——這麼好的酒要慢慢品,都是你的,喝出風花雪月的意境,才算是境界。」她說著話又倒滿了一杯。

一聲不吭的他依然如故,端起杯子來,頭一仰喝完了,咂了咂嘴巴說:「我是軍人,衛國戍邊使命在肩,不是文人雅士,喝不出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年的意境來,更沒有對酒當歌,借酒澆愁愁更愁的無病呻吟。梁山好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武松醉酒十八碗,赤手空拳和老虎對決,何等的快意人生?令人敬仰,老祖先真是威風呀——我自嘆不如。嗯——好了,就喝這一杯夠了,讓黑子知道了我喝酒心裡不平,就會反攻倒算……」

「啊——黑子?你還怕了他不成?他不是沒文化嗎?有什麼可怕的……」「嗯——黑子是我的發小,我和他是掏心掏肺的生死弟兄,他剛直不阿,憨厚耿直,是我的保護神,也是我的鏡子,看到我不合適的地方直面相諫,不留情面,讓我少犯錯誤,我是敬重他……」「哦——那就少喝些,免得傷了和氣。」大美女一聽至情至理。

見好就收的他喝完酒,坐在沙發上抽煙,看著她像一隻蝴蝶一樣飄出飄進,顧盼生頤,火紅的襯衣像一把火一樣燃燒著,胸前的鼓盪之物顫抖不已,一把可掬的小蠻腰,彷彿風吹楊柳,婀娜多姿,滾圓的翹腚凸顯出來緊實圓潤,修長的腿包裹在綠色軍褲里步步生蓮,引人入勝,他貪婪的看著,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

一陣忙碌拾掇乾淨,從衛生間端出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來放在茶几上,取過毛巾香皂,看著他說:「把手泡在盆子里,我給你好好洗一洗,看看你的手臟不臟?像個八十歲老漢的手一樣粗糙,還在人家……羞也不羞……」

「你——」他一聽就是一個趔趄,本來就漲紅的臉,更加是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了。「你胡說什麼?有些事情只能心會不可言傳,只能做不能說,你看你把我都說羞了……」「咯咯咯——嘎嘎嘎……你還知道害羞呀——做都做了,還害怕說嗎?不要不好意思嘛——你的臉比城牆還厚,曉得啦——不害羞,把手放進盆子里泡一泡,我給你下力氣搓一搓就好了,再抹上凡士林,用火烤一烤就好了,每天就這麼保養,幾天就光潔滋潤了。」毫不做作的嬌嬌女一臉頑皮,實心實意關心他,掏心掏肺的舉動感動著他,讓他心底涌動,無法拒絕,乖乖把手泡在盆子里,認聽她擺布。

她取過一個小馬扎,坐在沙發底下,居高臨下的他側頭一看,一片妖艷的風光映入眼帘。嬌嬌女敞開的領口裡春光乍現,光潔如玉的肌膚欺霜賽雪,隱隱的閃著寶光,一道幽谷深不見底,妖艷惑眾,半遮半掩的袒露著。

無法視而不見的他,豁然間血壓升高,嘴裡面點著的煙扶搖直上,熏得眼睛睜不開直流淚,沒有手取下來咳嗽連連。

嬌嬌女抬起頭一看,活寶自作自受,伸出手從他嘴裡取下煙,拿起毛巾給他擦眼淚,嗔怒道:「嘻嘻——你這個人事情真多?誰把你慣成這個樣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了五穀吃六穀……」

「呵呵——你想想還能有誰?除了我媽媽,下一個就是老婆了。我這個人命好,走到哪裡去都有人管我,我喜歡讓人管的感覺……」「嘻嘻嘻……恬不知恥的感覺良好哦——你的老婆在哪裡?遇上一個孫二娘老婆脫你一層皮,就知道你的命好不好了……」「哈哈哈……孫二娘算什麼?就是孫大娘也不在乎哦——在我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是白骨精,還有孫悟空降服,穆桂英有楊宗保,梁紅玉……」「胡說什麼?我不給你洗了。」嬌嬌女一聽不是滋味,撒嬌不幹了。

羽隊長一看正中下懷,笑呵呵地說:「不洗正好。說實話,我壓根兒就不想洗。我這是勞動人民的手,不是甩手掌柜,有干不完的活老繭不退,洗乾淨也是白費力氣。」說著話就要把手取出來。

「你敢——老老實實給我泡好了,我還不信把你沒治了?知不知道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在你的世界里孫二娘大有人在,感覺過頭就是痴心妄想,別自娛自樂。」嬌嬌女立眉豎眼的說。

企圖取出手的他心裡樂開了花,看著她風光無限的錦繡美景心轅馬意,無比享受,乖乖的任憑她驕橫跋扈。看了看煙灰缸里還在冒煙的香煙,嬌嬌女可人的取過來讓他抽了一口,又放回煙灰缸里。這樣的柔情蜜意賽過活神仙,人間艷遇莫過如此。

已經泡好了的手,被她撈出來開搓,布滿了老繭傷疤的手有些殘忍,指甲蓋缺乏營養凹凸不平,豁豁牙牙彷彿是萬里長城,皮膚紋里中的油膩昭然若市,嬌嬌女傷感地說:「嘖嘖嘖——這才幾十天時間,把手就弄成這個樣子了?像雞爪子一樣皮包骨頭,你救我的時候,你的手柔軟細膩好溫暖,比姑娘的手還好……」

「沙漠里空氣太過乾燥,蒸發了身上的水分,靜下來的時候,能聽到水分溜走的聲音,喝下去的水,好幾天沒有尿,全部從皮膚里蒸發了……」「啊——哪哪——那不是把尿道粘住了嗎?再尿尿是不是有撕裂的感覺……」「你——你怎麼知道……」「切——同志,別忘了我是醫生耶——連這些都不知道,還能治病救人,救死扶傷呀——豈不是成了濫竽充數,誤人性命的庸醫了……」「說的是,這是你的業務範疇。嗯嗯——你說的沒錯,尿尿的時候特別難受,小心翼翼的不敢開閘放水,每一次都有撕裂的感覺,痛苦不堪。你關心的新兵劉曉強,為尿尿哭鼻子……」

「啊——他……還還——還哭鼻子呀……」「切——這有什麼奇怪?哭鼻子又不是他的專利,許多人都哭鼻子……」「你哭了沒有……」「當然了,我不過不敢當著大家的面哭,偷偷地流幾滴眼淚而已。唉——尿尿等於尿血,苦不堪言,現在想起來都后怕,也不知道怎麼活過來了?千辛萬苦到達兵站了,還以為能補充水,誰知道兵站就是大漠中的一台車,什麼都沒有,我們預備的水不夠了……」

「啊——水不夠了?哪哪——那不是要命嗎……」「真是要命啊——沒有水就返回不了,車隊停留的位置,正好在一片浩瀚無窮的胡楊林里。我就想,胡楊林如果沒有水怎麼能活下來?能活下來一定有水,我就和黑子開上車去找水……」「找到了嗎……」

「那當然。跑了幾十公里路,找到了一個封凍了的湖,還有數不清的野生動物在啃食冰,冰面上布滿了動物屎尿,髒的不堪入目,除此之外沒有選擇,只能炸冰解危,拉了一車冰回來。弟兄們黑燈瞎火的化冰成水,沒有過濾,你的一個上海老鄉,認不得羊糞蛋是什麼東西?喝進嘴裡吐出來看,黑子一看要露餡,救場如救火,讓大家知道了羊糞蛋就會嘔吐不止,他急中生智的說是百草霜,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有病治病,無病健身……」

「嘎嘎嘎……咯咯咯……你說的忒邪乎了吧?你把我們上海人當白痴呀——認不得羊糞蛋?百草霜——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哈哈哈……講故事,不能認真。羊糞蛋在我們家鄉俗稱百草霜,羊吃百草,尤其山羊是爬山能手,懸崖峭壁上奔走如飛,如履平地,吃到的珍貴藥材,讓人望塵莫及了,能治病救人可不是傳說。」他信口雌黃的擾亂視聽。

身為醫生的她不計較對錯,由著他胡說八道,手底下不停頓的搓完了一隻手。洗去了污垢的手大為改觀,煥然一新,就像燙豬蹄一樣,露出來潔白細嫩的肌膚,她看了看滿意地說:「看看——看看多漂亮?這才是本來面目,你這個懶豬捨不得洗,還說什麼客觀理由?把那隻爪子伸過來。」

已經泡漲了的垢甲厚厚一層,搓起來紛紛墜落,成績斐然,嬌嬌女不嫌臟,專註的用心呵護,若有所思地說:「天荒地老的大漠里你怕不怕?苦不苦……」

「怕不怕?苦不苦?顧不上想這些。整天價想的是任何完成任務?下一分鐘後會發生什麼?戰士們心態任何?能不能受得了?只有一往無前的前進,看著不同的風景前進,害怕是經過了才感覺到害怕。沙塵暴襲來的那一刻毀天滅地,我感覺到活不下去,求生無望,已經絕望了,誰知道還能死而復生?哎呦呦——一切都聽天由命,此刻想想太可怕了。如果現在有人說,那個地方黃金堆成山了,誰先到達就歸誰,我是打死都不去……」

「為什麼……」「且——你傻呀你?沒命花呀——沒命了要錢幹什麼?生命誠可貴啊——」「哦——那可不是?你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有命就有一切。哦——你給我的石頭是夜明珠,真正地寶石,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你不知道……」

「切——如果我知道,我就讓車隊都拉回來了,現在還能和你在一塊卿卿我我呀?那都是身外之物,屬於我不屬於我無關緊要,我和我的弟兄們能活著完成任務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有境界,我喜歡,男子漢就應該不拘一格,胸懷寬廣。咦——你想過我沒有……」「呵呵——你說呢?想你想的都想不起你的樣子了,這叫什麼症來著?越想往清楚里想,越是想不清楚,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也許是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還沒有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嗯嗯——你光著身子,在我懷裡焐了半夜,我都想不起來你身上有什麼?那時候盡著急救你的命,什麼想法都沒有,現在想想真後悔啊——天賜良緣的一個絕佳機會,香噴噴的一個大姑娘摟在懷裡,還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傻乎乎的沒有動手動腳,當了一回真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你說我傻不傻——」他故意的看著她說。

羞紅了臉的嬌嬌女,只顧低著頭搓手,對於他的抱怨充耳不聞,得不到回應的他繼續說:「呵呵——是不是我把你說羞了?不至於吧?你是醫生,人體什麼樣比我清楚,不像我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可惜天公不作美,黑燈瞎火的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冤不冤吶——更何況我的徒弟趙群里在開車,我就得為人師表,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在你的身上沒幹什麼。」

嬌嬌女一聲不吭,搓完手抹好油,拾掇清楚后依偎在他身邊說:「你如果是一個品德低下,趁人之危,道德敗壞的偽君子,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捨己救人。拯救處在危險之中的人,就要置身於危險之中,與患難者同生共死,才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所作為,就是一個品德高尚的大英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在我身上做過什麼?真的,我可以向天發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好同志。凡事為達目的不拘小節,一切切實可行的辦法,盡其所能的使出來,不計後果,不工於心計,沒有猜疑,坦誠相見,不用心研究別人,這就是你,也是我當兵十幾年來苦苦尋覓的港灣。唉——人生苦短,匆匆而過,人與人相處要以誠相待,推心置腹,掏心掏肺,才能撕下偽裝,素麵朝天的一目了然,放鬆身心。就像此刻我和你在一起,有的只是相見恨晚,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的開心,沒有言不由衷的虛情假意,一切順其自然,更沒有居心叵測的陰謀詭計,圖謀不軌,你覺得開心嗎?」

看著她一臉坦誠表情,他壞惺惺的說:「不開心,你是女皇武則天,黑手高懸霸主鞭,說了就算的女強人一個,幹嘛呀——累不累……」

「嘻嘻……我不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呀……」「當然不行了,別忘了我是帶兵人,我還有幾十號弟兄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關係到整個車隊的整體利益,處置不好,激化起矛盾來分崩離析,一盤散沙沒有凝聚力,我就難辭其咎,沒有了氣吞山河的英雄氣概,如何能排除萬難去衝鋒陷陣?那樣的話,我的價值從何體現?完不成任務,還有我存在的價值嗎?所以,我沒有過多的時間和你在一塊,這幾天我得抓緊時間恢復車輛,下一趟的任務迫在眉睫,一聲令下拉不出去,上級首長還能饒了我嗎?你說的要順其自然,那可是一種深奧的境界,彼此之間都沒有負擔,隨心而動才叫好,是不是呀——嗯——我們這麼年輕,有的是時間在一塊激情飛揚,揮斥方遒,不可拘泥於一朝一夕的卿卿我我。兩情若是長久時,何只在朝朝暮暮……」「我知道啦——以後我聽你的。嗯——今天晚上我不該叫你來,車隊才回來,有許多的事情要請示彙報,是我任性強求,對不起哦——不過——我——幾十天沒見你,人家想你么,不可以啊——以後不任性了好不好?」她撒嬌的嗲聲嗲氣的說,主動進攻激情演繹……

他無話可說,忍受著她的摧殘,洗乾淨的兩隻手,本能驅使著探索神秘,遊走在高山峽谷中領略奇觀,風光無限好,感覺到苦盡甘來,幸福溫馨。

有感而發的說:「我有你這般慷慨激昂,真是艷福不淺啊——謝謝你的掏心掏肺,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溫柔鄉里銷魂觸骨,樂不思蜀,像這樣纏綿到明天都沒有個夠,你說是不是?到此為止,總結經驗,以利再戰好不好?這幾天你沒有要緊事不要找我,要盡量避人耳目,保持低調。我估計,基地里已經有流言蜚語的桃色新聞了,我的弟兄們都風言風語,議論紛紛,這樣下去影響不好。有時間我會來找你,把我的病號操心好,好不好……」

「不好,你怎麼能說走就走?空空的家裡好寂寞,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好可憐,再陪我十分鐘么——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說。

「說話算數,不許糾纏不許哭,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照顧好,讓你爸爸放心。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細微之處不會照顧你……」「嘻嘻嘻……這個不用你操心,我知道我是誰,我是女孩子,只想照顧你。嗯嗯——你回去睡覺的時候把腳燙一下,不僅僅舒筋活血,還能恢復體力,預防感冒。這裡不是沙漠,有這個條件,還要洗臉刷牙,聽見了沒有?」她發布命令。

他一聽嘆了口氣說:「聽見了,你比我媽媽還麻煩。我們在沙漠里幾十天不洗臉刷牙,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充滿朝氣?我們就像電影里說的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優質鋼,不洗臉就不麻煩。每天洗個什麼勁?又不進城,也不相對象,洗臉不是浪費么……」

「你——嘎嘎嘎……咯咯咯……不進城,不相對象就不洗臉了?你這是什麼邏輯么?洗臉就是為了進城相對像呀——住在城裡的人就不用洗臉了?講究衛生,注重儀錶是一個人的精神面貌,也是修身養性的第一要素,方寸之地都掃不幹凈,何以掃天下?你給我聽話,回去后乖乖的洗臉刷牙燙腳,我明天去查崗問小趙,你沒有做到,就等於不聽我的話,以後我也不聽你的話,你意為如何……」「啊——好——好好——一言為定。哎呦呦——你這是美帝蘇修的霸權主義,欺壓弱勢群體。可別忘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造反有理,革命無罪,我韜光養晦,養精蓄銳,厲兵秣馬壯大自己,有一天我造你的反,你可別後悔莫及……」

「咯咯咯……世上英雄本無主,那你就放馬過來,看看誰是英雄……」「哈哈哈……有氣魄,巾幗不讓鬚眉,咱們走著瞧。你別送我,不用穿衣服別出門,外面賊冷,小心感冒……」「我——送送也不行呀——你才是美帝國主義……」「哼哼——不聽話是吧?剛剛說好的怎麼就言而無信?我腿長出路,出了門幾個跳躍就回宿舍了,你一個人好好獃著,不害怕,我離你沒有多遠,說不定我打呼嚕你都能聽得到。乖乖聽話,你乖了我就乖了,好不好?」他搜腸刮肚的安慰道。

柔情蜜意正濃的她纏綿著不放,一鬆手一切就不復存在了,脫不開身的他拍著她脊背哄,越哄越是抱的緊,眼睛里已經蘊滿淚水,楚楚動人。他不想用強,默默地等待著她激情迴流。

相聚的短暫眨眼即逝,離別的苦楚卻悠悠綿長,嬌嬌女愛不釋手,既讓人感動,也讓人心碎。聚少離多的日子,讓有情人吃盡苦頭,誰不知道一鳥在手,強如百鳥在林?可是,永久的熱烈是不存在的,分散離合才是生活的主題,月有陰晴圓缺,古來難成全……

劉副司令吃過飯陪母親說話,一頭華髮的母親慈眉善目,看著兩鬢斑白的兒子說:「你把我的寶貝孫子弄到哪裡去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來看我?今天我打電話過去,讓夢丫頭去叫強強,強強接起電話,還沒有說幾句話就跑了,說是忙的很,我就想娃娃能忙什麼?你得給我說清楚了,是不是你又和強強鬧彆扭了?娃娃還小,你不能老是兇巴巴的對待孩子。孩子不是你的兵,是你的兒子,是你傳宗接代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們老劉家的獨苗苗。你是父親,就要百般呵護,強強有什麼不對,好好給娃講道理,別老是凶神惡煞似地,把娃娃都嚇著了。」

兒子給母親剝了個橘子說:「娘——你別急,我給你說了好幾遍了,強強現在表現很好,我們爺倆個沒有鬧彆扭,你想孫子沒錯,可現在你孫子有任務忙的很,沒時間來看你,等下一次任務完成了,我派人去把他接回來,看你老佛爺好不好?」

母親一聽眼淚汪汪的說:「我給夢丫頭打電話,她和你說的一樣的話,是不是你們兩個人串通好了一起鬨我?夢丫頭那個死妮子是個老實娃,乖巧懂事,從來不哄我,現在怎麼和你說的一樣了——說強強現在可乖了,家裡做好飯都不敢來吃,頓頓吃食堂,整天家忙得不見人影,我就想這是怎麼啦——強強遇上了什麼樣的領導?把娃嚇的不敢在家裡吃飯?讓人揪心不揪心?」老佛爺抬起袖子擦眼淚。

「娘——你就放心吧——強強現在可遇上好人了,能讓他甘心情願做的事可不多,能管得住他的人就更少了。下午我給基地打電話,問了強強的情況,強強身體好,能吃能睡,他不敢吃夢丫頭的飯,是害怕別人知道了他是司令員的兒子,別的孩子就不敢和他玩了,他現在越來越懂事了……」

「哦——真的嗎?我怎麼就不放心呢——你不能老打電話聽人彙報,要親眼所見,眼見為實才是真。哎呦呦——哪個什麼車隊的隊長,看來是個有本事得娃,能把強強降住了的人不多啊——這個隊長和我們家是有緣人啊——你可得好好把這個娃謝謝唵——我的強強打小就調皮,從不服人管,就連你都管不住,這個隊長有什麼法器就降住了強強?也不知道讓這個娃費了多少心血幺——總得謝謝人家不是?知恩圖報是為人之道,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感恩圖報,不能當成應該。嗯——你不是說明天有人去那裡嗎?給那個娃帶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就算是我這個當奶奶的一點心意,聽見了沒有……」

「呵呵——聽見了娘——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強強能有今天的轉變,讓我們一家人少費了多少心血?想想都心發抖。唉——高不就,低不就,沒有把我愁死?現在好了,希望他學為好人,有些出息……」

「唉——可遇不可求啊——跟上蜜蜂采蜜,跟上蒼蠅就臭不可聞了,因果報應這都是緣分,上輩子修來的福。告訴強強,可別再欺負人家,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就告訴奶奶,得罪了人家,人家不要了可怎麼辦……」「哈哈哈……娘——強強不敢惹那個隊長,他害怕那個隊長……」「嗷——這這這——這個隊長這麼厲害?我的強強都害怕?不不——不會是身懷絕技,來無蹤去無影的天兵天將吧——把我的強強打怕了?哎呦呦——這可怎麼好?告訴他,別把強強打壞了,強強還小,經不住下死手,如果不聽話可以輕微打一下我贊成。自古道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可別往壞里打了哇——你小的時候淘氣調皮,娘沒有少打你,看你現在多有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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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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