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著書立說

第三十四章著書立說

第三十四章著書立說

已經年過半百的兒子一聽,不好意思的說:「娘——別說小的時候了,誰家的孩子小的時候不調皮搗蛋?我可沒有惹你生過氣。強強的那個隊長不是大羅神仙,也不是把強強打怕了,而是他敢作敢當,勇猛過人,把強強征服了。強強就願意讓他管才害怕他,害怕做錯了什麼事,不要他了就敬畏他,不是害怕,也是自己對自己的約束……」

「嘿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不打就好。有錢難買願意,願意了吃苦受累都不怕,這下我就放心了,我的娃總算是遇上好人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老佛爺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劉曉強的媽媽和姐姐拾掇好了廚房裡,一塊兒說說笑笑來到了客廳里,聽著娘兒兩個人讚不絕口的直誇劉曉強,心裏面也是樂滋滋的。曾經把一家人鬧得雞犬不寧,顏面無存,出門害怕見熟人的活土匪,現在能讓人津津樂道,真有些不敢相信。

劉副司令看到老婆過來了,一臉認真地說:「老董,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剛才娘在催,明天後勤部的車去基地,我讓他們捎過去……」

「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再去買點水果就成了。嗯——我說他爸,那個酒就少帶些吧?喝酒亂性,年輕人喝酒不是什麼好事情……」「呵呵——這你就不懂了,酒文化傳承了幾千年經久不衰,自有傳承的道理。男人把其他的事情看得很淡,有或者沒有無關緊要,煙酒茶卻看得很重,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鬱悶的時候湊在一起喝上一杯,說說心裡話,排遣對生活的無奈;高興的時候喝上一杯,慶祝取得的成績,增加熱鬧氣氛,可以錦上添花,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是好東西,也是雙刃劍,就看什麼人喝了……」

「我看就不算什麼好東西,喝醉了嘔吐不止,行為失常,胡說八道,喝酒誤事不是……」「你說的沒錯,有些人當然俗不堪耐,借酒發揮不成體統,有些人可就另當別論了。嗯——你把兩廂子酒都帶上,給那個隊長喝,他們太辛苦了,要去的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無人區,吃苦受累不消說,連個人都看不到,太刺激了。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就去了,年輕就是好啊……」

「你——荒無人煙的地方有什麼好?強強受得了嗎?這孩子嬌生慣養沒吃過苦,挑三揀四的怎麼跑去無人區了?你得多操心過問一下,要是受不了就別去,再換個單位……」

「你——你懂什麼?那才是磨礪意志的地方,有什麼不好?別人家的孩子受得了,你的孩子怎麼接受不了?不缺胳膊不少腿的,你可別扯後腿。年輕人精力旺盛,充滿激情,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到艱苦的地方去摔打,才能百鍊成鋼,才能有所作為。你要不信就看著,強強再回家來你就認不得了,各方面都有變化,再不是以前遊手好閒,沒大沒小,目中無人的樣子了。哼——以前我看見他就來氣,窩囊廢一個,丟盡了我的臉。我——咦——這次他怎麼變的如此乖巧?自覺自愿去吃苦受累,讓我大跌眼鏡,癔症了還是走火入魔了……」

「你說的什麼話?不中聽。娃願意就讓他好好去干,我去給娃烙煎餅,明天帶過去,讓那個隊長娃也嘗一嘗我的手藝。」老祖宗一臉歡喜的說。

「娘——你就不操心了,他們的伙食好得很,我已經打電話給基地,特殊優待他們了,那麼多孩子你能帶多少?就是帶給強強一個人,他都沒機會吃,他姐姐做的飯都不敢吃,夢丫頭電話里不是跟你說了嗎?他現在可賊著哩,不想讓他的戰友們知道他是司令員兒子,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兵,和大家一塊同甘共苦,接受錘鍊。以前他打著我的名號招搖過市,到處顯擺,現在才知道吃虧了,我的名號有時候對他是沒有好處的……」

「這個我知道。兒行千里母擔憂,娃在外頭總是不放心,有機會就要多操心才好,總得給娃帶上些什麼吧——要不然心裡怎麼能過意得去?嗯——要不就給娃多帶些錢,想吃什麼吃什麼……」

「呵呵——娘——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無人區,哪有賣東西的?別給他帶錢了,以前花了多少錢,反而學壞了,都是給慣的。他每個月都有津貼,夠他花的了。農村孩子把津貼往家裡寄呢,他怎麼就不夠了……」

「各家條件不同,一個人一個命,怎麼能千篇一律?我們家的強強從小就不缺錢花,大手大腳慣了,比不得農村的孩子,現在不管他,什麼時候才管哩?過幾年長大了,你們想管都沒機會了。誰家的孩子誰心疼,你們就知道說孩子學壞了,可你們對孩子做了些什麼?不是打就是罵,橫挑鼻子豎挑眼,幹什麼都不順眼,你這個當爹的操過多少心?整天家都是忙你的事,多少天不回家,回家了就找娃的麻煩,像個當爹的嗎——娃娃小不懂事,長大了不就聽話了嗎——哼哼——以後別再說孩子的壞話,我聽著心裡不舒服。」老母親不耐煩的起身離去了。

人是隔輩疼,自古如此。護犢子的奶奶,不高興說自己孫子不好,憤憤不平離去了,把司令員兒子涼在這裡尷尬著,看著母親進了卧室,對老婆說:「老董,你給老曲打個電話,問問給夢丫頭捎什麼東西不?讓明天車過去捎上。」

老董瞪了一眼說:「他給夢丫頭捎帶的東西,下午就送過來了,看人家當爹的多關心孩子?再看看你?把兒子關心了個啥?難怪娘說你哩。」

劉副司令一聽,」嘆了口氣說:「全家人都圍著強強轉,還要我怎麼辦?我總不能守在他身邊吧——要是懂事的孩子,他就知道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了?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夢丫頭多懂事?上海那麼好的花花世界不待,為了陪伴父親,不遠萬里到邊關,比男孩子都堅強,多不容易啊——夢丫頭要是我的孩子,我比她爹還要上心,你信不信……」

「我不信,就看你整天價兇巴巴的唬著臉,還知道關心別人呀——只知道關心自己,到家裡了也不得消停,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家裡人你關心過嗎?兒子喜歡吃什麼?姑娘喜歡吃什麼你知道么?像今天這樣呆在家裡的時候,一個月有幾次?還是老娘說得對。」老董抱怨道。

「你——你說話要實事求是好不好?我不回家,那是工作需要,我有什麼辦法?家裡有你就夠了,老老少少有你照顧我放心,我到家裡來還不是給你添麻煩嗎……」

「你——怎麼說話哩?這裡是你的家,家裡有老有少,你是一家之主,有你在家裡,一家人都覺得踏實。娘歲數大了離不開人,你不在的時候就嘮嘮叨叨不好好吃飯,總是給你留飯,你就沒有吃過一會,可娘還是每頓飯都留,害怕你回家了沒飯吃。唉——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倆以後也得像娘一樣,好好操心我們的孩子,多關心他們,尤其強強土匪的勁大,脾氣不好,動不動就使性子打架鬥毆,危害一方,這孩子快把我愁死了……」

「唉——你怨我不管,可我怎麼管?你看看娘的樣子,我說說都不成?剛剛你不是看到了?我還沒有說什麼么——說強強娘就不高興了,娘把強強寵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嘿嘿……老婆子,自古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次強強真的遇到剋星了,聽基地的人說,強強現在表現積極,很有進步,擦車把袖口都磨破了。基地請示我,給他們多發一套軍裝,我都同意了,這孩子不會讓我們失望地,尤其那個隊長,我對他有信心,他一定會把強強帶成好兵……」

「但願如此吧——我不希望強強有什麼出息,只希望他不要闖禍就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了——嗯——還有什麼東西給娃帶上些……」

「呵呵——多帶,多帶——兒子變好了是天大的喜事,多多的鼓勵,有好東西都帶上。嗷——對了,前幾天南京軍區的老鄉給我帶來了幾斤好茶葉,還有土特產,都給帶上,那個地方條件艱苦的不是一般,有錢都買不到東西,強強能堅持下來,就一定會脫胎換骨,學為好人。」劉副司令高興的說。

兩口子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拉家常,工作的壓力,生活的壓力,日漸蒼老的母親,長大了的孩子,柴米油鹽醬醋茶,親戚朋友,左鄰右舍,人情世故,這一切交織在一起,就是豐富多彩的日常生活,說不清道不明孰是孰非,卻是生活的全部。苦也罷樂也罷,日出日落永無休止,每一天都有不同的精彩發生,每個人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著……

日月滄桑,白駒過隙,幾天時間眨眼即過。相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今日復昨日,天天都一樣,沒什麼新鮮感,可對二一八車隊來說就不一樣了,幾天時間天翻地覆,曾經經歷了鳳凰涅槃的汽車,噴塗油漆后煥然一新,臻光瓦亮,就像新車一樣惹人注目。

精神抖擻的戰士們一個個容光煥發,虎虎生威,還沒有修復起來的幾台車問題嚴重,羽隊長責無旁貸督導示範,責任到人落實到位,責成黑子全權負責修理。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開上車想要去醫院,看看病號們恢復的怎麼樣了。

現在是用人之際,每一個人不可或缺,估計到出發的日子步步臨近,病號們痊癒不了,可就拉不開拴,好幾台車沒人開停擺了,他能不著急嗎?汽車來到了醫務室門口,他摁響了喇叭,剛剛忙碌完的夢醫生一聽,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喜氣洋洋跑出來一看是他,潔白的臉上霎時間笑靨如花,高興的打開車門子,就聽到他說的:「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到醫院裡去看看病號們……」

「嘻……好呀——你還能想起我來呀——謝謝你沒有忘記我。剛剛給兩個病號打完針,現在正好有空,你稍等,我換衣服鎖門。」一身戎裝的她更顯得颯爽英姿,清新嫵媚,上車來秀色可餐。

羽隊長看了一眼咽了口吐沫,掛擋起步低速前進,幾天和他沒有在一起的夢醫生顯得興奮異常,怔怔的看著開車的他喜出望外,不顧及營區里來來往往的軍人們好奇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看,把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夢醫生的漂亮名副其實,在基地無人匹敵,走到哪裡都是惹人注目的風景線,忒扎眼,就這麼赤裸裸專註看他,讓受寵若驚的他如芒在背,就想儘快離開營區遮人耳目。

可約定俗成的一檔出場,二檔入場是職業操守,不能由著性子轟油加速,揚起塵土會遭人唾罵,只能穩住油門慢悠悠招搖過市。

「你洗臉了沒有?」一往情深看他的漂亮姑娘,兀突的說。

「你——哈哈哈……笑話——看不出我貌若潘安呀——粉頭垢面怎麼出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幾天我可是花了血本,香皂沒有少用,還抹了雪花膏,你人老眼花看不出來嗎……」「咯咯咯——嘻嘻嘻……看出來了,這幾天恢復得不錯,臉色看起來有水分了,幾天時間大為改觀,手怎麼樣?是不是好點了……」「那當然,起碼是柔軟了許多,裂開的口子也癒合了,幹活不流血,不疼了……」「那就好,遭罪死了,你的兵到醫務室里來就是另類,乾巴巴的肌膚,看得人肉痛,再過幾天就能恢復如初了。」她說話的時候,車駛出了基地。

出了大門失去制約,猶如魚入大海,鷹擊長空,衝車增擋動作連貫,轉瞬間提起速度。他神情專註的目視前方開車,打方向換擋,油門剎車配合默契,故作鎮靜,不看神情專註看她的姑娘。

第一次看見他開車的姑娘,感覺到他開車的動作瀟洒飄逸,優美自然,就像柔美的舞蹈演員,用肢體語言表達情感,舉手抬腿都有含義,每一個動作都吸引著她的目光,觸動著她的心靈。

看著他一本正經不言語,也不搭理自己,抿嘴一笑說:「你還會開車?車開得不錯嘛……」

「哈哈哈……」他一聽,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哈哈大笑的說:「笑話——我不會開車,不就成了繡花枕頭了嗎?怎麼統軍?怎麼當隊長?不瞞你說,現在車隊的戰士們,除了幾個老兵,絕大多數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我當了幾年的司訓隊長,每一年都有上百個學員培養成才,充實到基層部隊,可以說桃李滿天下。」

夢醫生一看他沾沾自喜,自吹自擂,回眸一笑百媚生,笑靨如花的說:「嘻嘻嘻……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子好神氣,你開的是汽車,又不是飛機,神氣什麼……」

「呵呵——飛機有什麼了不起?在空中翱翔與鳥兒為伴,藍天白雲空寂廖,有什麼意思?我在大地上奔跑與美女為伴,山川河流都在腳下,你說我神氣不神氣……」「咯咯咯……好陽光,好氣魄。藍天白雲,山川河流,美女為伴,哪個美女與你為伴了?陳詞濫調張口就來,有些文學素養。噯——你這幾天怎麼不來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她放肆的說。

「呵呵——說話別刻薄,我怎麼能忘了你這個香噴噴的大美女?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日思夜想都想去找你,只是工作脫不開身。你不知道,我晚上都加班加點在恢復車輛,不把車輛整修好,上級首長一聲令下上戰場,車隊拉稀掉鏈子拉不出去,耽擱了完成任務貽誤戰機,那可就不是丟人現眼的事了,撤職查辦上軍事法庭,一切毀於一旦了。我的兵跟我出來奔赴高原,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展現自我完成任務,立功受獎,光耀門庭。將來複員回家了,也好找份工作養家糊口,如果受處分了怎麼辦?會讓人一輩子鬱鬱寡歡抬不起頭來,我不操心督促他們,提醒他們能行嗎?他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就不能讓他們出錯受懲罰……」「好樣的,有擔當,我要是你的兵多好呀——你就天天來關心我,哄我開心,陪我解悶,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哈哈哈……太好了——我們倆個人就不用幹什麼事,我哄你你哄我,不就成了碌碌無為的一對傻蛋了嗎?別人會說,趕緊的把那一對傻蛋送到幼稚園去吧——還當兵幹什麼……」「咯咯咯——咯咯咯……一對傻蛋?太好了,我們就是一對傻蛋,無憂無慮的一對傻蛋,相依相伴傻到底,不在乎歲月滄桑。」笑的花枝亂顫的她,眼淚都笑出來了,睜眼一看,汽車來到了醫院。

停好車,下得車來,夢醫生拉拽他直奔病房,病號們看到隊長到來,一個個喜笑顏開圍過來問好。羽隊長一看大家精神狀態不錯,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把糖塊說:「沒什麼好東西帶給大家,不好意思啊——每個人兩塊糖不要嫌棄,這可是弟兄們的一點心意,祝願你們早日康復,你們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天車隊就要隨時隨地出發了,您們的車也修好了,噴了油漆像新的一樣,就等著你們各就各位……」

「真的嗎——隊長?呵呵——那可就太好了,我們現在基本上好了,就剩下恢復了,大夫不讓我們出院,你去給大夫說說,我們就可以出院了……」「呵呵——那就好,這件事情不可以亂來。我整修汽車是一把好手,可以說手到病除,這些你們都知道,整修人我可就是外行了,我去橫加干涉,不是自討苦吃嗎——聽大夫的話,不讓你們出院自有道理,你們就堅持幾天,出發的時候我會告訴大家。不過,你們可別錯過機會,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別忘了我們軍人的口號,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住醫院,養尊處優會散失鬥志。自己感覺能出院,就抓緊時間出院。醫院是患者之家,年紀輕輕呆在這裡,無病都會呆出病來,你們說是不是……」「隊長,求求你了,你去給大夫說說嘛——我們幾個人,今天就可以出院,呆在這裡鬱悶死了。」病號們迫不及待叫嚷到。

羽隊長看到戰士們恢復得不錯,答應他們去和大夫溝通,在夢醫生帶領下找到了主治大夫。大夫依據病情酌情考慮,當即辦理出院手續,釋放了大多數的病號,還有兩個人病情不穩定,需要觀察治療,只能繼續滯留在醫院。

人逢喜事精神爽,羽隊長高興的離開醫院,沒有返回基地,把夢醫生拉到了離基地不遠處的一個大戈壁灘,這裡空曠無銀,滿目蒼涼,天荒地老亘古不變。

下得車來,漫步在亂石密布的戈壁灘上,大美女深情款款挽著他胳膊,依偎在他身邊。清冷的寒風,從戈壁深處撲面而來,掠過臉頰像刀子一樣凜冽,嘴裡面呼出來的哈氣粗壯有力,兩個人感覺不到這些,全神貫注看著腳底下形態各異,大小不一,顏色千變萬化的戈壁石,死氣沉沉滯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裸露在太陽下展現著。

零零星星的積雪,都在坑窪里或者石頭背面聚集著,不同的角度看過去,有不同的風景。石頭表面的陽面光亮如新,固有的圖案千奇百怪,形象逼真,想象豐富的話,生活中的所有事物都能對號入座,想尋找奇石,這裡來是風水寶地。

戈壁灘並不是生命禁區,枯萎了的哀草,一簇簇一蓬蓬星羅棋布,在寒風中搖弋著,說明還是有生命存在。如果盛夏時節到這裡來不缺乏綠意,貧瘠的土地上,還是有頑強的生命在職守。

兩個人沉默無語,踏著石頭漫步,看到圖案清晰的石頭撿起來觀賞一陣,亦真亦幻的圖案,想象不到適宜的物件隨手拋棄,繼續尋找。一塊平整光滑的紅色石頭上,白色的線條飄逸洒脫,勾勒出一幅山水畫,有花鳥山水,有人物建築,還有大河波濤,孤帆遠影,白帆點點。

羽隊長拿在手裡看,夢醫生驚喜地說:「好比真的一幅國畫,有山有水有花鳥,還有小橋流水人家……」

「可不是嗎?畫風有點像張老先生的畫法……」「哦——張老先生的畫法?哪個張老先生……」「畫聖張擇端老前輩啊……」「畫聖——張擇端——他又是誰呀……」「呵呵——孤陋寡聞了吧——清明上河圖你知道嗎……」「切——清明上河圖我知道,那可是我們國家一等一的國寶,就是沒有見過廬山真面目,你見過……」「嗯嗯_張擇端老先生,就是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名震寰宇,無人可及,後人稱其為畫聖……」「哦——你不簡單呀——小朋友,文化素養不低呀——看不出你綿里藏針有一手哦——香你一口作為獎賞,啵啵啵……」她春情勃發……

冰冷的嘴唇交織在一起風煙滾滾,擲地有聲,荒涼寂靜的戈壁灘充滿激情。這裡是愛的天堂,有情人盡情綻放,沒有人覬覦打攪,熱情加溫了寒冷,彼此熱血沸騰,腎上腺素洶湧澎拜……

「你——你說說清明上河圖,我——我想知道,喔喔喔……憋死我了,說完了繼續。」抽出嘴來的她,氣喘吁吁的說。

激情勃發的他意猶未盡,一直到心滿意足后才偃旗息鼓,掏出煙來抽了一根,看著一臉紅暈的她嬌艷可愛,嫵媚動人,真正是禍國殃民的奇珍異寶,敞開皮大衣把她攬入懷中說:「我看過清明上河圖的贗品,去年到西安訪問的時候……」「啊——訪問?嘎嘎嘎……你——你是誰呀——訪問誰?你是國家元首呀——你真逗——咯咯咯……」笑彎了腰的大美人花枝亂顫,彷彿聽到了最滑稽的幽默。

「哈哈哈……你笑什麼?不是國家元首就不能訪問了?訪問一詞不是國家元首的專利,平民百姓照樣用得,有什麼不可以?去年我們部隊招收了一批西安兵,部隊上派我去家訪了解情況,現在的小趙才剛剛學會開汽車,我到他家裡去作客,小趙的父母一看他的變化,感動的淚流滿面。小趙在家時,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惑仔,街頭混混,打架鬥毆危害四鄰,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到部隊僅僅一年時間,就脫胎換骨的知道了為人處事,尊老愛幼,張弛有度……」

「嘻嘻嘻……你那是家訪摸底,和訪問——嗯——有點相似……」「呵呵——什麼叫有點相似?就是訪問。就在那次我抽空去了關中書院,看到了清明上河圖的贗品。那可真美,好幾米長的畫軸長卷氣勢磅礴,有上千個人物造型形態各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做買賣喝茶聊天的,東張西望看熱鬧的,拖兒帶女,呼朋喚友,大姑娘小媳婦成群結夥,還有外國人拉駱駝騎馬牽著牛,拉車的開船的舉不勝舉。熱熱鬧鬧的街道上人流如織,店鋪鱗次櫛比,房屋建築物錯落有致,有河有船還有橋,河邊樹上有鳥,還有鳥窩,那可是包羅萬象啊——我給你說不全……」

「嘖嘖嘖——真的嗎?太有詩情畫意了,你是過目不忘呀——你還記得些啥?」充滿了好奇心的她質問道。

無遮無擋的原野上獵獵寒風,無拘無束吹過來寒徹透骨,明亮的太陽沒有溫度,照在身上沒有暖意,感覺到懷中嬌嬌女有些顫抖,低下頭一看她嬌艷如花的臉上,凍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嫣紅的嘴唇有些發白,他用臉貼了貼她的臉冰冷如霜,伶愛的說:「走——坐在車裡面我告訴你,站在這裡凍壞了你,可就是我的罪過,我抱你走。」他一貓腰把她抱起來,輕飄飄的轉了個圈,看了看空曠的戈壁灘,健步如飛往車裡面跑過去。

「嘻嘻嘻……我能走路,幹嘛要你抱呀——我要是真的走不動路了,你就抱別的女孩子去了,是不是……」「哈哈哈……不簡單,知我者非你莫屬,你怎麼知道這些?未卜先知呀……」「你壞——你壞——」嬌嬌女用粉拳擊打他的胸膛,死死抱住他脖子,櫻唇輕啟咬住了他耳垂,他誇張的大呼小叫:「你屬狗呀——怎麼還咬人?哎呦呦——疼死我拉——別鬧了,快上車,凍死了。」

上車來風起雲湧,一番激情,過足了癮才愛不釋手激情回落,他抽了一根煙悠悠的說:「嗯嗯_清明上河圖是國之瑰寶,譽滿全球,久遠的歷史我不知道,日本鬼子侵略我國的時候逼近北京,國民黨政府為了保護故宮博物院的寶貝,不被日本鬼子搶走,緊急轉運到抗日大後方西安。一路上重兵押運,消息不脛而走,各種心懷叵測的勢力聞風而動,覬覦國寶竊為己有,清明上河圖就在西安丟失了……」

「啊——丟失了?不是有重兵押運嗎?當兵的吃乾飯的呀……」「吃什麼飯的都是人,是人就逃脫不了利欲熏心,見利忘義是人的本性,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大有人在,尤其是家賊難防,公安局長監守自盜……」「啊——公安局長監守自盜?不想活了?神經病嗎——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都在盯著看嗎?一旦敗露就是死路一條……」

「呵呵——這就叫鬼迷心竅,自掘墳墓,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事有湊巧,盜賊盜取的時候不識貨,稀里糊塗包了一大包,其中就有清明上河圖,騎馬逃跑的時候,偏偏就把清明上河圖遺失在路上……」

「哦——峰迴路轉呀——這是老天有眼,在懲罰這些不義之徒,不讓他們發這不義之財,大快人心呀——就這麼丟了……」「切——能丟到哪裡去?這個人丟了,其他人就撿到了。人有旦夕禍福可是真的,撿到國之瑰寶的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山裡人,不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富貴,拿著是累贅,扔了又可惜,飢腸轆轆的還不如換一頓飯吃,沒想到沒有識貨之人,換不來一碗飯,心灰意冷就想扔了算了,恰巧遇到了一位樂善好施的年輕人,看著山裡人可憐,就賒了一隻蘆花大公雞給山裡人,留下了畫……」「好——好好——這個年輕人,就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天上掉餡餅啊——」嬌嬌女高興的說。

講故事的羽隊長看著她一臉興奮,溫暖的駕駛室讓她恢復了艷如桃李的本來面目,楚楚動人,百看不厭,他忍不住親吻了一下說:「這個年輕人叫關清書,出身書香門第,是關中書院院長的兒子,自幼不喜好繪畫,卻在父親的逼迫下填鴨似的得到了熏陶,懂得書畫真諦,卻不知道用一隻雞換來的是無價之寶,把清明上河圖隨手扔在了家裡……」

「這個人也太大意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哈哈哈……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外面已經知道了國寶失竊,各種勢力天翻地覆在尋找,其中就有日本特務,當地黑社會也加入其中,鬧得不可開交,熱火朝天。有一天關清書閑得無聊,無意之中打開畫軸一看,嚇了個半死,才知道一隻雞換來的是清明上河圖,更知道其中蘊含的價值,告訴了自己的父親后,一家人都是愛國志士,為了保護國寶豁出命來了,一腔熱血灑在了三秦大地,驚天地泣鬼神……」

「哦——這麼慘烈呀——國寶保住了沒有……」「那當然保住了,就連關清書的紅顏知己,一個花街柳巷的弱女子,都悍不畏死保護國寶,令人動容……」

「紅顏知己?花街柳巷?你說的是風塵女子吧?你怎麼知道這些?你去過……」「切——胡說什麼?現在是新社會,哪裡來的花街柳巷?更沒有風塵女子,我去哪裡?書裡面是這麼寫的,你怎麼能斷章取義……」「嘻嘻嘻……我是逗你玩,幹嘛緊張呀——紅顏知己——我們倆能不能成為紅顏知己……」

「你——那就要看我們倆個人的前因後果了,知己談何容易——甘願為對方冒殺身之禍而不乞求對方回報,那種至死不渝的境界才叫高尚,我們共同努力。嗯——好了,今天的故事講到這裡,都講出來能寫一本書……」「哦——你還想寫書?你意為寫書那麼容易嗎——得有很好的文字功底,還得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歷練,對人生對社會的感悟。不過,你的文學造詣不錯,暇一時日還行……」

「哈哈哈……書是人寫地,每個人對人生對社會有不同的感悟,是因為經歷的人和事不一樣,寫出來就是五味雜陳,百花齊放。我喜歡文學,看起書來廢寢忘食,容易進入角色,替古人喜怒哀樂,很傷感。現在任務重,沒時間看書,也不敢看,進入角色拔不出來很痛苦,影響情緒。我現在是走萬里路的開始,走過了千山萬水,經歷了鳳凰涅槃,風風雨雨都有過,愛恨情仇,生死離別都有過,自然就會有鐵杵磨成針的那一天,著書立說不算難事。」他信心滿滿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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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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