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送禮

一百九十一章:送禮

章坐在龍案后,瞧著五花大綁的管寄奴,深深嘆了口氣。

冷靜立在章身邊,哭的梨花帶雨,檢討自己的錯誤,實是是眼瞎,竟然把管大將軍當成了刺客。

「皇上,大將軍他,想來也是無意傷我,否則單憑一個花匠大哥,怎麼能製得服他?」冷靜抽泣著替管寄奴求情。

管寄怒睚眥俱裂,欲要開口,卻又閉嘴,一臉不可名狀的憤怒。

「皇上,大將軍恨我也是應該的,本來就是我不好,若不鬧騰那一晚上,皇後娘娘她,她也不會因此獲罪。」冷靜又怯怯的開口,眸光卻刀鋒一樣瞅向地中央的管寄奴。

管寄奴重重的垂下頭,心中懊悔。

他早知道他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可他不甘心,總想跟她斗一斗,今天他本來想著不成功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活不成。

可到最後,勝的竟然還是這個女人,他想魚死網破也不成,只能鑽進她的網裡,任她擺布。

他現在說的話,恐怕皇上一句也不會信。

「管寄奴,你潛入鳳棲宮,究竟意欲何為?」章冷冰冰的口氣問他。

管寄奴眯了眯眼,一臉懊悔模樣:「皇上,臣有罪,臣本想悄悄潛入娘娘的鳳棲宮,求她在你面前替管容美言幾句,免了她的死罪。

哪曾想被娘娘誤會是刺客,娘娘開口要叫,罪臣怕引來侍衛便上前掩娘娘的嘴,誰知道窗戶是開的,大約在窗外種花的花匠看到,自窗戶跳進來,將臣擊倒在地,

臣欲分辨,娘娘卻喊了出來,侍衛衝進來,將臣抓了起來。」

「荒唐!管容犯的罪,你豈是不知,豈是去求一個小小的妃嬪就有用的,你是不是昏了頭?」章怒喝道。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求你放過大將軍罷,他也是愛女心切,行為過激了點,可情有可免,求皇上開恩。」冷靜道。

章嘆了口氣,望了她兩眼,點頭:「既然愛妃不與他計較,那朕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放了他,只是記住了,以後若再敢擅闖後宮,朕立馬將你五刀分屍!」

管寄奴諾諾稱是。

章命侍衛給他鬆了綁,又教訓他幾句忠君愛國的話,方才命他出去。

「皇上,幸虧有花匠大哥,否則臣妾所沒命再見皇上。」冷靜伏在章的肩膀上,拍著胸脯,一臉后怕的模樣。

章抱緊她,有些傷心的笑:「朕知道委屈你了,你一向認大體,不肯讓朕為難,朕都記在心裡了,你說,要什麼賞賜,朕都滿足你。」

「賞花匠大哥一千銀子,允他出宮可好?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讓他做下人,心裡過意不去。」冷靜蹭著章的臉,笑道。

「准了,朕再給賞他幾畝地,讓他種植花草,專門供應宮中所需可好?」章點頭笑道。

「謝皇上。」冷靜走下台階,施禮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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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趕我走?」司馬南手中拿著花鐮,痛苦的開口。

「是。」冷靜答。

「我不走,我想方設法買通花監局的人進來,就是為了守著你,不要你做傻事。」司馬南道。

「晚了。」冷靜答。

「就這麼過下去不好嗎?他對你很好,我看得出來。」司馬南道。

「不好。」冷靜答。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做不到,不要妄想。」司馬南眼神里滿是苦痛。

「是不是我做到了,你就會以先帝子嗣的名義揭桿而起,滅了我?」冷靜冷笑。

「那個位置不好做,先帝就是例子!」司馬南低吼。

冷靜一臉嘲笑:「先帝不好做,那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先帝愛你,他會做的很好,也會是個聖君。」

司馬南痛苦的低吟一聲,一拳砸到身邊的柱子上,灰塵自樑上簌簌落下,迷了冷靜的眼。

「花匠大哥在練把式吶?」笑人端著個蓋著紅布的大方盤子走進殿來,柔軟的笑一聲。

司馬南退到一邊,垂下頭。

「什麼東西?」冷靜走過去。

笑人將盤子放到桌子上,揭了上面的布,露出一盤子的珠寶來,亮閃閃的耀眼。

「你挑幾樣喜歡的,剩下的拿給她們分了罷。」冷靜瞟一眼,無興緻,懶懶的說道。

笑人瞅了一眼花匠,苦笑一聲:「我倒是忘了,他又聾又啞,並不需要怕他。」

「什麼事?」冷靜眼皮子跳了跳。

笑人長嘆一聲:「我過去拿封賞,聽靜悅宮的人說,太后已經物色好了新皇后的人選,過幾日就要公布呢。」

冷靜宛如變成一塊寒冰,渾身都散發著冷意,語氣冰冷的問道:「別不是胡說罷?怎麼會這麼快?」

「應該不是胡說,說這話的是李公公,李公公可是太後跟前最得意的人兒,他如此說出來,怕不是提先放風出來,讓大家有所準備,準備迎接新皇后的意思?」笑人道。

「新皇后是哪一個?」冷靜問。

笑人直了直眼:「這個就是道聽途說,大家猜出來的了,太後娘娘前兩天召錢將軍的夫人進宮,兩人在內室談了有一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太后還親自將錢夫人送出了宮門。

怕不是看中了他家的閨女?」

「錢將軍?領西北軍的那個錢忠莫?」冷靜問。

笑人點點頭,卻又笑道:「就是他,不過這消息未必真,奴婢見過他家那閨女,生的粗笨醜陋,哪裡是做皇后的材料。」

「能不能做皇后,並不在自身,而在家世。」冷靜冷笑一聲。

笑人正要開口,只見大用跑進來,笑道回道:「娘娘,採辦處來了個小太監,非要親見娘娘。」

「終於來了。」冷靜面色一凜,走出去,徑將那個小太監帶去了偏殿,須臾工夫,又親自送他出來。

「好大一個包袱,娘娘買了什麼?」笑人多嘴問了一句。

冷靜沒有回答,又自走進偏殿,吩咐笑人看著門,有人來只說她不在,一律回了,笑人答應著,在門口的台階坐了,守著殿門寸步不離。

一直過了兩三個時辰,冷靜方從偏殿里出來,身上的味兒卻一言難盡。

「娘娘,奴婢讓人打水來你洗澡。」笑人柔聲道。

冷靜應著,自走進寢宮,脫了外衣,在椅子上坐了,等水洗澡。

司馬南從柱子後面撇出來,低啞的開口:「你要做什麼?」

「管不著。」冷靜冷冷的開口。

「你倒騰那些死人骨頭做什麼?」司馬南又開口。

冷靜瞧他一眼,聳肩:「你監視我?」

司馬南不置可否。

「看來你的武功有長進,若還是那麼神,幫你做件事罷。」冷靜盯著他的臉。

「什麼事?」他問。

「去把這些死人骨頭埋到靜悅宮後院。」冷靜道。

司馬南頭也不回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要小心。」冷靜的話脫口而出,卻不知他聽不聽得到。

她本來不想讓他去,只是說說而已,她本來有一百種法子將那些骨頭埋到靜悅宮的後院。

可看見他這一刻,她卻是那麼的想和他賭氣,想讓他放棄現在的主張,離開皇宮。

「娘娘,給太後娘娘做的點心送來了。」大用手托著個錦盒走進來,笑著回道。

冷靜點點頭,接過盒子,打開來瞧了瞧,這些宮廷廚師的手確實巧,她不過畫了個樣子,他們便能一絲不差的照著樣子做出來。

塗了顏色的點心看上去小巧玲瓏,各種花卉造刑,惟妙惟肖,煞是可愛。

「好漂亮的點心,怪道娘娘要親自去御廚房監工了,能不能賞奴才一顆?」大用羨慕的瞧著,一臉討好的笑容央求道。

冷靜關了盒子:「等下一鍋罷,下一鍋拿回來,咱們院子里的人分分,你喜歡多少拿多少。」

大用笑著應了,退出去。

冷靜洗完了澡,換上平常衣裳,手捧著錦盒來到靜悅宮。

關太后剛理佛完畢,坐在椅子上吃茶,見她捧著個大錦盒,便笑道:「這是給哀家送禮來了?卻是難得,快放下,讓哀家瞧瞧。」

冷靜將盒子放下,打開。

關太后探頭瞧了瞧,讚歎一聲:「好細緻的心思,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太后拿一個嘗嘗,味道如何?」冷靜低聲笑道。

關太后疑惑的瞅她一眼,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連連點頭,吃了一個牡丹花樣的,又拿起一個芍藥花樣的往嘴裡送,吃了一半,卻又掩著嘴笑:「你這個小蹄子,可是頭一天進宮,別連規矩都忘了,弄這麼好吃卻不是來害我的?」

「娘娘,規矩臣妾懂,孝敬您的自然和外面的不同,外面那些可就沒滋味了,樣式卻是一樣一樣的。」冷靜笑道。

「小賤人,說罷,有什麼事求哀家?」關太后又拿起一個點心來,在眼前端量半天,方又送進口中。

「沒什麼事,漫漫長日無所事事,也只有去御廚房做些點心,哄哄太后和皇上開心了。」冷靜在椅子上坐了,懶洋洋的笑道。

關太后拿起帕子拭拭嘴,面容嚴肅起來:「撒謊,如今皇后之位空缺,她們各處的禮早都走馬燈似的送了來,什麼樣的都有,

不過都沒有你這份送的有心,你的心思,哀家也明白。」

「娘娘,你這可是真誤會臣妾,臣妾沒那樣的心思,若真有那樣的心思,要求的也不是太后,自會去磨皇上,您說是不是?」冷靜笑道。

關太后略愣了愣,拿起塊點心在手中把玩,又問她:「那你想幹什麼,無功不受祿,你下如此工夫,絕不只是想哄我這個老人家開心開心罷?」

冷靜換一臉的委屈:「娘娘這話可屈死冷靜了,冷靜就是想哄您老人家開心開心,不光做了這些點心,還想在你這靜悅宮舉辦個篝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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