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時機未到

第一百九十四章 時機未到

冥月砂買糖葫蘆回來的時候就發覺有人在跟蹤自己,小獠牙齜在嘴邊,笑得有點傲嬌,他堂堂黃泉少主,還能發現不了幾個人界的小嘍啰?

存心想溜溜那幾個跟蹤他的小嘍啰,他買了糖葫蘆就一直在街上遛彎,心裡還有點得瑟,君琛那小子不就是想知道他把君兮藏哪兒了嗎,冥府幻術加持下,就算是君兮站在他跟前他也看不見!

等溜夠了小嘍啰,冥月砂心情極好的往回走,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兒了,他設下的陣法有波動,不是外來的干擾,那就只有可能是君兮那傻蛋走出去了。

她平時不是都是自己隨便坐著都能發獃發一整天么,怎麼會亂跑?

冥月砂心底有點不好的預感,加快了腳步往回走,一直暗中跟著他的人卻在此時又竄了出來,試圖攔住他。

那一刻冥月砂就知道自己中計了!

讓小嘍啰跟著他,只是為了讓他浪費時間去遛彎,君琛已經知道君兮在哪兒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把人帶走了!

一股被愚弄的怒意湧上心頭,冥月砂身上爆出強大的氣流,他殺不得凡人,可是弄暈幾個還是不在話下。

長街的盡頭,就是他們之前的落腳點,被他布下了層層陣法,外人是進不去的。幾步走進屋裡,沒有看到打鬥的痕迹,陣法也沒有被破壞,可是君兮不見了,他氣的踹了一腳院子里的桂花樹,「該死!」

他挺想不通的,君兮如今呆呆傻傻的,君琛到底是怎麼把人給弄出去的啊。

煩躁得準備殺去王府,院子里的光陣突然逆轉,冰冷又死氣的黑色蔓延開來,地面甚至凝起了堅冰,黑色的彼岸花在光陣里綻開,冥月砂心口一跳,「你怎麼來了?」

黑色的彼岸花里緩緩走出一道人影,黑色的長靴,黑色的緞袍,黑色的腰封,黑色的對襟,身上唯一的亮色,是他腰間的紅穗兒長笛。

冥月砂看見天陰了下來,風嗚嗚的刮著像是厲鬼嚎哭,黃泉路邊的彼岸花都給刮來幾朵,飄零落在了院中。

冥府之主親臨人界,自然是好大的氣場。

「來帶你回去。」冥主說,見慣了生死離別,怨魂苦鬼的冥主大人,任何事都不能再讓他心頭有半分觸動。

冥月砂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冥音,他用冥音帶走了我徒兒對不對?你就非要跟我這麼對著干?是你教他冥音的?」

冥主輕易就拍開了他揪住自己衣襟的手,聲音有些冷,「你還想再受一次天罰?」

「當年是我把徒兒帶出冥府的,我自然不能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人界。」冥月砂負氣別過臉。

「你還敢提當年?」冥主聲音更冷了些,「她乃西天佛主憐憫眾生悲苦,降在忘川的一朵佛蓮,天職就算凈化忘川的怨氣,度化沉入忘川的陰靈。你為了去尋那個人,私自把她帶出忘川,忘川幾百年來怨氣成災,十八層地獄裝惡鬼都裝滿了!天罰不罰你罰誰?」

冥月砂氣哼哼別過臉,「憑什麼她就得一輩子呆在陰冷的忘川河裡?就因為她原是佛主殿前的佛蓮?她沒來忘川的時候地府還不是那樣?」

「歪理,」冥主大人冷喝,「她有了執念,讓她這一世了了執念。」

冥月砂撇撇嘴,「我要給我徒兒找個最俊俏最聽話最寵她的郎君,姓楚的通通滾開!」

冥主大人說,「被你記恨的那位不姓楚。」

冥月砂被噎得不行,怒道,「你怎麼就喜歡跟我對著干啊?」

「我說了,你得回冥界,人界的事,不歸我們管。」

手中凝起一個光圈,細看之下是鎖鏈,冥月砂一看到那鎖鏈就暗道不好,轉身想跑卻已經來不及,被冥主套住了脖子,又綁住了手,扯小狗似的扯了過去。

「喂,收起你的狗鏈子!」冥月砂氣的跳腳。

冥主涼涼斜他一眼,「這是狗鏈那我套的是什麼?」

冥月砂又一次被氣得內傷,「用縛魂索算什麼?有种放開我,咱們正大光明打一場!」

冥主語氣很涼,「有專門克制你的法寶我為什麼不用?跟你打一時半會兒又分不出個勝負。」

冥月砂被氣的徹底沒話說了,蔫頭耷腦被冥主綁回冥府。

腳下黑色的彼岸花大綻,冥主盯著他眼角的硃砂淚痣,突然道,「找了這麼多年了,不累么?別找那個人了,以後就好好守著黃泉吧。」

京城南山堪稱天險,皇都背靠著南山連城牆都沒修,可見皇家對這道天險的放心程度。

山上亂石穿雲,草木不生,幾乎就是一座陡峭的石頭山。

無人知曉,就在南山之上,有人建了一座別院。

沐青被人請在這裡來做客好幾天了,看似簡單的別院,不知安了多少機關,想出去難,從外面攻進來更難,這裡地勢又佔據了天險,除非有人直接把這個山頭轟平,不然還真攻不進來。

能把機關術運用到這般地步的,沐青只能想到那個人。

今日他同尋常一樣在院子里喝喝茶,賞賞秋雨,別院的主人卻過來了。

「我就知道是你。」木青看著撐傘從雨幕里走來的人,笑了聲,「只讓一個又聾又啞的僕人打理這邊,也不怕把我悶壞了。」

君琛沒心思跟他拌嘴,「讓你白吃白住這麼久了,是時候出點力了。」

沐青用茶杯蓋子拂了拂茶盞中的茶葉,似笑非笑,「我的診金可不便宜。」

「金山銀山,只要你開口。」

「呵,君世子果然財大氣粗。」沐青抬起頭,「醫好你的病人,就放我出這別院。」

「這個我做不了主,是上邪師姐讓我留你在這裡做客的。」君琛不知想到了什麼,「你師妹和上邪師姐……」

沐青神色里閃過一絲恨色,很快,但還是被君琛捕捉到了,「我師父可只有我一個關門弟子。」

司空蕭若雖然拜入了醫谷,但拜的並不是神醫,而是谷中一個長老。

沐青把君琛的話再心底又過了一遍,「聽你口氣,她最近又是作妖了?」

君琛說,「她有了身孕,是蕭王的,不過現在又來楚國和親了。」

「蕭子淵!」沐青一向溫和的面容也有了怒容,「他怎麼對得起上邪!」他又看向君琛,「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麼?」

君琛說,「司空蕭若現在在我手上。」

「你的病人我醫了!」

「還有一個條件。」君琛眸子微垂。

沐青笑了聲,「你這是拿住了我的軟肋就想敲竹杠了?」

「應不應在你。」君琛很平靜。

「說說看。」沐青對他那個條件還真有點興趣。

「讓醫谷的人出手,再怎麼也讓老皇帝活過這個冬天。」君琛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他這個要求倒是讓沐青一愣,「你這是又想下一盤什麼棋?」

君琛真正的身份,沐青是知曉的,當年楚皇私訪民間,途中遇到了刺客,被兩個女子所救,一手機關術使得出神入化的是墨家姑娘,一手醫術妙手回春的是醫谷姑娘,也是他師叔。

墨家和醫谷素來交好,兩個姑娘也私交甚好,不然也不會一同出去闖蕩江湖。

楚皇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胚子,生得一副好皮囊,會吟詩作畫,也會點花拳繡腿的功夫,更會哄美人開心。

狗血的事情久這麼發生了,醫谷姑娘和墨家姑娘同時對他動了心。楚皇委實也有些手段,在二人同時在時從不明說,什麼話都說得曖昧又摸稜兩可。私下就對兩個姑娘花言巧語,讓她們誤以為楚皇喜歡的是自己。

後來醫谷姑娘和墨家姑娘都有了身孕,醫谷姑娘善良,墨家姑娘重情義,是墨家姑娘最先發現了醫谷姑娘也懷有身孕的事,心知二人怕是都被楚皇的花言巧語騙了,怒不可遏,拔劍要殺了楚皇。

知道真相的醫谷姑娘痛哭不已,但還是對墨家姑娘心存芥蒂,總覺得是她破壞了自己楚皇,墨家姑娘見她執迷不悟,心痛之餘,自己回了墨家。

醫谷姑娘則是隨楚皇回了皇宮。

後來,二人都生下了小皇子。

只是醫谷姑娘單純慣了,在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吃了不少苦,還被其他妃嬪下毒,以至於生產時就去了,生下的皇子也是從娘胎里就帶著毒素,幾欲夭折。

墨家姑娘一直都挺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攔住醫谷姑娘進宮,終日鬱鬱寡歡,生下孩子後身體也敗壞得厲害。

那一年大楚的戰神將軍君長羨北征,前往墨家請機關大師出山相助,墨家真正掌握大乘機關術的就那麼幾個人,師父閉關,大師兄雲遊去了,身為大師姐的墨家姑娘只得出山相助。

北地環境艱苦,,墨家姑娘身體一日日敗壞下去,終是死在了北地,臨死前把幼子託付給君長羨。

君長羨為了感謝墨家大恩,承諾把自己的女兒許給墨家幼子。

自然,醫谷姑娘生下的就是楚城,墨家姑娘生下的是君琛。

不少人拿君琛的生母之死誤導他,想讓他覺得當年君長羨是為了墨家的機關術才殺了出山相助的墨家機關師。

只能說那些人太蠢,若君長羨真殺了墨家機關師,墨家能放過他?

對於沐青的提問,君琛只回了句,「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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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歸來,童養夫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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