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那個玩意兒
此時客廳里只剩他們三個人,顏輕風還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顏澤書受寵若驚地接過那杯茶,小抿了一口,那感覺不要太好。
看在這丫頭如此討好的份上,他勉強給她說說,她過去干過的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來之作。
「你記不記得你剛出生那會,我和慕東流去看你……」
「顏澤書,你在媽咪肚子里就能記事?還是剛出生就能說話?」還記不記得?誰剛出生就什麼都會!又不是哪吒,還成精了不成,什麼都知道。
此時就是慕東流都聽不下去,他陰測測地看了顏澤書一眼,看的他毛骨悚然,貌似他又說錯話了?
好像說的有道理,這剛出生的事除非是別人提及,要不然又怎麼會知道?剛出生的小孩比白痴還白痴,果然人跟人還是有相同之處,這丫頭剛出生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好說,要不然你懂得!」
「知道,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還不成。這不是剛吃飽,腦子有點暈……」他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結果顏輕風一記殺眼過去,他立馬乖乖端坐。
他怎麼看到了慕東流的影子!是不是近墨者黑,這人跟人相處久了,多多少少會沾染點對方的習慣?
他這個妹妹越來越有慕東流的風範了。假以時日,必定也是個女中豪傑!
「敢情這頓飯都吃到腦子裡去,堵塞了不成!」
「不單這麼罵人的!」他表示委屈,耷拉著一張臉說不出的可憐。
「言歸正傳,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
「其實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好醜,不信你問東流……」
話風一轉,顏輕風差點沒轉過彎,這話她已經聽過了,為此還跟慕東流頂嘴了呢。所以丑就丑吧,誰沒有丑的時候呢,就是慕東流也有丑的時候吧。
她不奇怪,顏澤書反而驚訝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女人不都愛漂亮的嗎?」
說她丑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太打擊人了。
「剛出生也算女人?」頂多算嬰兒,男女不論。
「好吧!」顏澤書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繼而似乎想到什麼,語氣都興奮起來:
「你知道嗎,我們去看你的時候,那時候你躺在母親邊上,皺巴巴的,黑乎乎,閉著眼睛,安靜的像只貓!」那時候他嫌棄她丑,碰都沒碰一下,不過母親偏心,他剛出生的時候,就一個人睡小床,輪到顏輕風,就睡在母親邊上!
這不是歧視他都不信。
「丑就丑吧,至於一直說嗎?」老是掛在嘴邊,聽了不舒服。還像只貓?他怎麼不說他出生的時候跟頭豬一樣。
「這是事實,你得承認!不信你問東流。不過奇怪,那時候的你那麼丑,東流竟然一點都不嫌棄!
我都沒去抱呢,他竟然去抱你!你說這算不算緣分?
你看看現在的他,高冷的連雌性動物都不屑一顧,卻對剛出生的你感興趣?
你說是不是他有特殊嗜好?」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看了眼慕東流,結果這廝老神在在竟然面癱臉?
難道不為自己申辯一下嗎?還是說輕風已經知道了?他自己說的?他看了看慕東流又看了看顏輕風,這兩人神表情?
敢情就他一個人這麼生動?把他當猴子看了嗎?
「說重點!」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顏澤書被她那嚴厲的殺氣嚇了一跳,果然沾染了慕東流的煞氣,眼神都那麼凌厲。
他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繼續說:「東流他一抱你,你就睜開眼睛了,那小眼睛睜開跟沒開一個樣!
都說女大十八變,你若不是我親妹,我都要懷疑被人調換了呢。」
「我真的有那麼丑?」她略微傾斜小聲問慕東流。在顏澤書再三啰嗦下,顏輕風對自己剛出生的樣子產生了懷疑,她肯定不知道那時候自己長啥樣,又沒有照片。
慕東流都抱過她,她原以為他先前只是調侃她。
如果真的很醜,那她以後生的小寶貝豈不是也丑的不忍直視?雖然她不是顏控,但至少能看得過去吧?要不然人家真以為她整容了呢。
雖然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再說,整容也整不出她這樣的美顏。
「丑是丑了點,但比其他剛出生的嬰兒好看!」老婆大人都親自問了,他豈能不回答?
「這還差不多!」她還以為她是全天下最丑的嬰兒!因為現在的她可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所以這反差不是一般的距離,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差地別。
「小孩嘛,有人動肯定會驚醒,再說,那時候他也才多大?抱得起來嗎?別把我給摔了!」慕東流抱她?那畫風怎麼想都覺得詭異。
那時候慕東流還是個小屁孩吧?怎麼突然就這麼熱心了呢?還是說長大后才變成現在這樣?小時候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當然她是不可能探知人家小時候的事,她一點都不好奇。
「這也有可能。可是你扯著人家脖子上的東西不撒手!這算不算奇怪的事?那時候你只知道吃喝拉撒睡,還懂得拿人家東西?」
「小孩,好動,張牙舞爪的喜歡抓東西也很正常。或許不小心剛好抓到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那時候我能有多大力氣,抓一下就鬆了。」她隱隱覺得這跟那個所謂的定情信物有關?想不到那時候慕東流還會戴項鏈這樣的飾品?
「是抓一下就鬆了,可是你知道嗎,就這一下,竟然抓下來了!然後就握在手裡不鬆開!」
顏澤書說的很誇張,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不得的怪事。
顏輕風哪裡會信:「怎麼可能?一個嬰兒的力氣有多大?你是不是在訛我?
莫不是你硬塞我手裡的吧?」
她轉而看向慕東流,這裡頭肯定有貓膩!那時候她懂什麼?肯定是慕東流聯合他們欺騙她,這都合謀編好的,為的就是讓她相信,她認識慕東流在先,這樣一來,宮黎倒成了尷尬的存在,反而像是插足者。
想推翻她的內心認知?想抹掉她和宮黎的那段感情?他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不惜把她嬰兒時期都翻出來?想讓她死心塌地而後乖乖為他所用?
「還是說自己扯斷故意掉我手裡?也不怕傷著我的手!」不過扯這些都毫無意義,因為她壓根不信!
一旦認定某些事,任憑他們再如何舌生蓮花,說的天花亂墜,她都不為所動。
就當個玩笑,心裡笑笑就是。
話是對慕東流說的,要諷刺也是他。不過顏澤書卻看不下去,他插了一句:「這事我和母親都可以作證,真的。
那時候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見到東流還一直盯著他看,直接伸手去扯他脖子上的項鏈!不過奇怪的是,竟然不哭不鬧!」
「是不是還對他笑!」顏輕風心裡鄙視,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懂什麼?她能知道什麼?還通天了不成。
「你怎麼知道?」顏澤書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基本常識懂不懂?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視力基本上等於零,即便你在她面前,那也是模糊一片,你覺得她會看嗎?
還笑呢,剛出生的嬰兒除了會吃,什麼都不會,即便會笑,那也是幾個月之後!你在蒙我呢,欺我不懂常識嗎?」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謊言。
「要不然怎麼說你聰明呢?你也不想想你的IQ有多高!能跟一般人比嗎?你說的可是普通人,但是你不是啊,所以我說的都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可惜當時沒錄像,要不然也不用浪費我那麼多口舌。」
馬屁誰不愛聽,可是這種無厘頭一聽就很假,只會讓人更生氣。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這麼維護慕東流?不知道的還以為慕東流是他親哥,她才是外人。
「所以,那個玩意兒就是所謂的定情信物?誰做的主?我同意了嗎?還是說當時你腦子抽風了,才想出這餿主意!
多大的孩子,就想著娶媳婦?」
母親肯定不會拿她的終身幸福開玩笑,所以這絕對不是母親的主意。
還是說慕東流那時候就已經對她心懷不軌?小小年紀就懂得算計人了?這也太可怕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還真不信,小屁孩一個還成精了不成,但是慕東流?
或許這人從一開始就設下圈套,要不然怎麼會跟她哥這樣的頑劣玩一起!而她的出生直接套牢她的人生!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個巨大的陰謀嗎?如果說她哥不知道也罷,母親沒說,他肯定不知道。但母親也不知道嗎?
還是說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對象?錯的不是他們,而是她的母親,低估了他們的能力,他的野心。
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多瘋狂!
這其中一定涉及到驚天大秘!要不然不會演這麼一場大戲,時間之長,徐徐圖之。
這樣她更要單獨和母親見面了,可機會已經失去了一次。顏澤書這個豬隊友是指望不上,那隻能靠自己另想他法。
「那個玩意兒?」顏澤書嘴角抽搐了下,他看了眼慕東流,這丫頭好大的口氣,慕東流身上戴的東西會是廉價品?
如果不是貴重又怎麼會當做定情信物?
這丫頭這下連他們兩個都罵了進去,搞不好心裡就想他們也是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