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代價

馮鶴與劉莽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貪婪,異口同聲地說道:「如此甚好。」

不遠處的文百川盯著三人面色不耐地催促:「格老子,若不敢應戰方才又何必口出狂言?」

三人聞言各自臉上閃過一絲奸笑,劉莽率先發動進攻,看似笨重的身軀卻異常靈敏,斧光伴隨著呼呼風聲朝文百川劈砍過來。

文百川虎背一震,提著順勢掉落的巨劍沖了上去。

「砰!砰!砰……」

兩人兵器相互碰撞發出一連串沉悶聲響。

「馮兄。」金游朝馮鶴使了個眼色。

馮鶴會意立馬上前與劉莽聯手。其身影在文百川周圍來回穿梭,三寸長的指甲散發著幽幽寒光。

被二人纏住的文百川一時間陷入了極其被動的局面。不過片刻時間,其後背和大腿處便已出現數道抓痕。

風染身旁的范耀見此焦急大喊:「金游,你堂堂攬雲宗長老竟行如此卑劣手段,也不怕傳出去惹得帝國千萬修士恥笑。」

金游冷笑:「哼,小兒無須激我,待將其擊殺再與你清算宗門之事。」

說罷,便將長劍漂浮於身前,指印快速變換后大喝一聲:「破!」

長劍襲來,馮鶴二人聞聲快速閃向一旁。文百川見躲閃已來不及,只得將巨劍擋在身前。

「轟……」

巨大的轟鳴聲傳出,文百川只覺虎口發麻,手中重劍被衝撞而來的長劍直接震飛,一股強大力道將其身體帶著往後拖行數十米。

「噗。」胸腔一陣熱浪翻湧,鮮血順勢噴出。

「前輩!」風染與范耀焦急吶喊。

文百川剛穩住身形金游三人便沖了上來將其團團圍住。

「嘿嘿,前些年曾聽人說心月城有個劍狂最喜挑戰同輩中人,今日我三人正想領教領教。」

金遊說完便朝兩外馮劉二人使了個眼色,三次齊齊出手。面對三個同境修士的猛烈進攻,文百川顯得有些乏力。幾個回合之後身上便出現了數道劍傷和抓痕。

「噗……」文百川罡氣罩被劉莽一斧劈開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倒飛出去十餘米。追來的金游見文百川欲站起身子,猛地朝其胸口踢出一腳,胸骨斷裂的劇痛令文百川差點暈過去。

金游將腳踩在文百川胸口,令其疼得發出一聲悶哼,口中傳來陣陣磨牙聲。

「區區一介散修,也敢妄想與我攬雲宗抗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對金游的譏諷,無力反抗的文百川只得將頭轉向一邊。

一旁范耀見此情形急忙大喊:「金長老,我隨你回去,只求你放了百川前輩。」

金游聞言一臉不屑地說道:「呵,你還有得選么?」

范耀:「你就不怕日後遭到文家報復?」

金游:「哈哈哈,簡直是笑話,我攬雲宗位列帝國九大宗門,會怕區區一個心月城的小家族?賢侄莫急,馬上就輪到你。」

「咦。」當金游轉過頭髮現范耀身旁臉色冰冷的風染,不由得眼前一亮,對文百川說道:「差點忘了,這是你的孩子吧?今日便送你們父子上路,免得你一個人走顯得寂寞。」說著便朝馮鶴二人使了個眼色。

面對武王境界的強者,風染二人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擰到了文百川身旁。

見金游竟對風染下手,原本神色冷漠的文百川頓時大驚失色,朝著金游三人怒瞪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若殺了他,整個攬雲宗都會為他陪葬!」

「嗯?哈哈哈……」三人聞言竟放聲大笑。

金游:「散修始終是散修,你可知我攬雲宗底蘊?放眼整個狂瀾帝國,即便是位列九宗之首的劍宗也不敢說出如此狂言。」

「不知我玄機閣可有這個實力?」

眾人順著聲音抬頭望向天空,只見秦雁回正朝著營地疾馳而來。在其身後跟著兩名身穿黑白長袍的中年男子。

金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秦道長,為何只有你三人回來?」

未等秦雁回開口,那兩位穿黑白長袍的男子身體竟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元氣,眨眼間便來到金游等人前方。其中一身型稍瘦的男子對著馮鶴怒斥:「馮鶴你簡直狗膽包天,竟敢加害帝國國婿!」

「什麼!?」

「國、國婿!?」金游三人聞言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風染。

見馮鶴神色慌張地退到一旁,二人立刻朝著風染躬身抱拳行禮:「葉玉樹、葉臨風,拜見國婿!」

「這、這……」此舉一出,引得營地圍觀將士一片嘩然。

「你二人還不退下!?」

金游見葉臨風皺著眉頭怒瞪著自己,連忙拉著劉莽退到一旁。

「前輩。」風染與范耀將文百川扶起。

「嘶……」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令文百川臉上變得扭曲。

風染:「道長,可曾遇見丁前輩他們?」

「丁前輩三人與大軍正在路上,此番多虧前輩三人出手方才得以滅殺狐王,只是……」

「什麼!狐王被滅殺!?」金游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雁回。身旁二人皆滿臉震驚。

「只是什麼?」文百川眉頭緊皺,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秦雁回:「丁前輩為了救我們,耗盡了自身精血,白宗主也身受重傷。」

「啊!」風染三人聽后如雷轟頂,站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一旁金游此時正在飛快盤算著,片刻后對馮鶴二人大聲說道:「既然狐王已死,我們也不必留在這裡了,宗門還有諸多事務等著我們處理。」說著便轉身朝營地走去。

「站住!」葉臨風喝道。

金游停下腳步聲音冰冷:「道友還有何事?」

葉臨風:「你三人擅自逃離戰場,方才又欲加害國婿,已是罪大惡極,須同我回帝都受審。」

金游長袖一甩佯裝鎮定地說道:「哼!我堂堂攬雲宗長老,賞罰自有宗門決定,豈能受你管制。咱們走!」說完便直接騰空而起欲離開此地。

「大膽!」葉氏兄弟當即起身擋在三人身前。

金游怒道:「二位執意阻攔,莫非要與我攬雲宗為敵不成?」

葉玉樹掏出一塊金色令牌神色輕蔑地說道:「區區攬雲宗也敢在我道閣面前大言不慚,我二人此行乃是奉主上之命,勸三位莫要做無謂之舉。」

「啊!道閣!」馮鶴倒吸口冷氣,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金游似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定,朝著葉氏兄弟揮出一道劍氣,率先發動進攻。怒吼道:「我看今日誰敢攔我!」馮劉二人見此立刻使出武技與葉氏兄弟展開廝殺。秦雁回見狀手持拂塵沖了上去。

金游見秦雁回到來眼中竟閃過一絲譏諷,身體快速往後一閃,轉身朝著風染抓來。

「噗……」重傷的文百川和范耀擋在風染身前被金游擊退頓時鮮血狂噴。

「啊!」秦雁回三人驚呼。

就在金游手掌離風染只剩一步之遙,突然出現一道寒芒朝其激射而來。金游快速閃向一旁。

「是誰!?」

「嗖。」其話音剛落,從軍營內再次飛出一道寒芒。金游剛躲開卻見百里修已擰著長刀朝其劈砍過來。

「啊!」金游整條左臂被百里修一刀砍下發出一聲慘叫,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

躺在地上滿臉驚恐地望著百里修:「你是何人?」

百里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文百川,眼中滿含殺機地冷聲道:「取你狗命的人。」

「你可知……」

金游話還沒說完只覺眼前一抹寒光閃過便已身首分離。

「啊……」圍觀之人無不震驚。

百里修將文百川扶起,帶著風染和范耀朝營中走去。眾人連忙退散。

此時的丁富貴正躺在營帳內,全身只剩下一層皺皮包裹,血袍上多出了許多乾裂的血痂,看起來極其可怖。另一旁的白雲尚仍處於昏迷之中。

丁富貴見風染眼淚止不住地掉落,乾枯的手掌輕輕拍打著其手背,微笑著安撫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少主切莫傷懷,屬下當年衝擊聖境失敗,已是油盡燈枯,幸得您父親賜予御魂珠才能苟活至今,今日能為帝國效力也算是死得其所。」

「前輩。」風染看著眼前丁富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丁富貴取下右手扳指,將墨弓一併放到風染手上,輕聲道:「這把金烏弓是風龑前輩所賜,扳指內有一道秘法,非武尊境不能開,勞煩少主轉交青山。」

「咱們出發之前曾留下命簡,傲天前輩此時或許正在來的路上,是進是退等前輩來了再做決定吧。」

就在這時,曾與秦雁回並肩作戰的金甲青年攙扶著一周身纏滿繃帶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撲通一聲朝丁富貴跪拜,口中說道:「趙平叩謝前輩救我軍數萬將士性命。」

丁富貴示意百里修將其扶起,擺了擺手說道:「那狐王修為已到武尊境大圓滿,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片刻后二人出了營帳,金甲青年朝趙平問道:「將軍,那馮鶴與劉莽該如何處置?」

「押回角木城由主上發落吧。」

「是。」

「哦對了,你明日派人將呂宗主送回攬雲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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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之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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