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吧

大雨滂沱，敲打在墨然的BX-02重鎧上。墨然和羅格誰也沒有將話題繼續說下去的打算。畢竟明天就是他們的畢業典禮，到時候他們將會加入天狼。然後乘坐飛船前往銀河系中需要他們的地方。

至於最後是榮譽歸來，還是馬革裹屍，誰也不知道。明天的事情都還沒有想好，誰還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想之後的事情。不過，墨然卻是知道，自己的這位學長，只是出去了一年而已。

想到以前總是帶著他們去女生宿舍樓爬牆看女生的學長，墨然就是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

「那邊是佐格的家人。」一旁的羅格低聲說著，他個子沒有墨然高，經常被人取笑。但是，他經常說。「要知道，戰場上，個子越高越容易成為目標。」

雖然總是感覺有些彆扭的解釋，卻是讓人無話可說。有參數佐證他的觀點的。

墨然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幾個站在雨中，打著傘穿著黑色正裝的身影。為首的是一對中年男女，臉色蒼白如紙，那裡將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看著棺槨慢慢降下，站在不遠處，與佐格同一屆的一名學長大喊著。「立正，敬禮。」他的聲音洪亮且極具穿透力，回蕩在這雨幕之中。

「啪。」整齊的立正，BX-02重鎧撞擊聲，所有參加葬禮的學員敬禮。站在學員前面的六名禮儀兵，抬槍對著天空開槍，隨後整齊收回，上子彈，再開一次。如此三次之後，靜立在雨幕之中。

一直跟在棺槨之後的戰士將手中的旗幟放在棺槨之上，隨後棺槨漸漸落了下去。

這是一片很大的墓園。那麼多年的戰爭，這裡已經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英烈。佐格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葬禮很短暫，墨然就和眾同學一起回學校。只留下依然在墓碑旁邊的佐格的家人和他們離去的背影。

當天晚上，佐格和王皓邀墨然去學院內的酒吧。酒吧常年關閉，只有在新一批學院畢業之前才會開啟。這個時候，學院內絕大多數人都會趕來。

墨然想了一下，原本他還想繼續學習一下神族語言的，畢竟之後要和神族打交道，神族語言必須熟悉。而且，那麼多年，神族語言也漸漸成為神族盟國的通用語言了。不過看到羅格和王皓都要去那裡的時候，他也是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趕了過去。

酒吧很大，平時基本都是封鎖的，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開啟。墨然穿著緊身的深藍色軍裝在一大群穿著禮服和正裝的青年男女中很是扎眼。不過和他同樣的人也不在少數。至少墨然就是看到了遠處同樣一個少女穿著軍裝正獨自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喝著果酒。

這個少女，墨然自然認識，軍校這一屆的校花。雖然這樣的評比並沒有多少的用處，現代社會，人們有權利通過各種途徑更改自己的面龐，甚至性別。所以大街上到處是各種各樣的美女帥哥。可是，軍校是不允許這樣做的。所以，這裡也成為社會上的一股清流。

當然相比於男生畢業后前往前線，女軍官大多數是做艦隊軍官和後勤人員。

猶豫了一下，墨然不由走了過去。葉洛的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並不是因為她不優秀，而是因為她太優秀。當然也沒有人會認為自己比別人差，可是大多數人都是以悲劇收場。漸漸的，自然有各種流言蜚語傳出來。

「這個位置有人嗎？」墨然走過去問。當然，他並沒有等到回答，可是他也是坐了上去。

「這個位置並不喜歡你。」葉洛並沒有多少回應，只是簡單說著，瞥了他一眼。學校里的流言她自然知道，說不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散布流言中的一個，所以她對學院裡面的男生並沒有多少的好感。

磁懸浮的椅子微微沉下去一點，坐上去還是很舒服的。「給我來一杯蘋果汁。」酒什麼的，軍校裡面並不提倡，也就導致了墨然並不喜歡喝酒。

吧台之後的機器人是個人形的美麗女子。

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建議一些高危險和危害性的職業由機器人代替。可是，另一批人卻是害怕機器智能的誕生，畢竟無數紛雜的信息資料混雜在一起，以機器人的運算速度還是很有可能誕生簡單的智慧。

雖然科學已經可以解決絕大部分的病症和解釋大量的問題，可是不理解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多。比如思維的誕生。就像一些人說的，組成思維本身的就是大量的紛繁複雜的思緒簡單的組合。

可是若是機器人也是擁有處理類似問題的方法，那麼誕生智慧也只是早晚的問題，那麼最後人類將不得不和機器人之間決定誰主導誰的問題。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於是機器人的運用雖然比之前範圍擴大了，但是那些需要思考和處理問題的地方依然是人類的範疇。

「好的。」吧台後的機器人微笑著說，隨後轉身前去準備。

「如果你是指椅子降下去了一些，我想誰都會不受椅子歡迎的。」墨然微笑著說。可能因為明天就是畢業前去天狼的日子，墨然自己也是大膽了一些，若是平時的時候，這樣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葉洛上下打量了一下墨然，並沒有多說什麼。也許也是因為明天畢業的原因。她也是不想多說什麼，就讓墨然在她旁邊坐著了。

「對了，你畢業之後是去哪裡？」機器人端來蘋果汁后，墨然問她。

「怎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葉洛反問，對於墨然的問話，她有些反感起來。她並不喜歡這樣喋喋不休的人。

「沒什麼關係。」墨然低聲說著，抿了一口蘋果汁。「似乎天朝最大的一家飛船生廠商，似乎是姓葉。」對於這樣的事情，有很多人說過，墨然自然也是聽到過。

似乎是問了不該問的話，葉洛蹙眉，想要離去。

「我今天參加了一個學長的葬禮，我想之後自己應該也是要進入機動部隊的，不知道會不會也是被抬回來呢！」墨然輕聲說著，他並沒有注意到葉洛的態度，他現在只是想要說說話。

聽到墨然的話，葉洛微微一怔，想要離開的心也是收起來一些，墨然似乎和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當然，葉洛遇到的事情自然比墨然多，知道的也多。

機動部隊說的好聽一些叫機動部隊，不太好聽的就是敢死隊。雖然被人類自己稱為很精銳的隊伍，但在整個宇宙的平台上，人類是屬於弱小的。能夠參加的戰鬥也大多屬於送死行列。

這是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這是一個文明的悲哀，政府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今天看到學長的葬禮上，他父母哭泣的模樣。我在想，若這是我的葬禮，那麼誰會在意呢？」墨然苦笑。他是孤兒，五年前被院長收留。他就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到時候可能只有學院配置的儀仗隊和牧師吧！若是下雨，可能就連牧師都沒有。

想到這，墨然喝了一大口蘋果汁。

葉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也許這個時候靜靜聽著是非常好的。她無法想象機動部隊遇到的情況。光是乘坐宇宙飛船前往戰場就需要好幾個月，然後加上屍體運送回來的時間，可以說，墨然的學長剛到戰場就犧牲了。甚至就連屍體都是被嚴密包裹著送回來。

「抱歉，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墨然收拾一下心情，今晚應該是高興的一晚，畢竟明天自有明天的煩惱。在軍校的時候還需要擔心之後的考核和訓練，但是明天就要畢業了，那些事情自然是不用再煩惱。

苦澀一笑。

葉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安慰他，何況並不是只有眼前這個少年進入機動部隊，今晚這裡的男子大多數都是要進入機動部隊的。只有少數人會以優秀的謀略進入參謀部。

而她自己，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哪艘戰艦上服役了。那是霍克拉姆號，地球聯邦目前最先進的旗艦，同時也可以說是最安全的戰艦了。大量採用了玻西元素製造的霍克拉姆號戰艦，即使在神族也是少有。

若是霍克拉姆號什麼時候被擊毀了，那麼也就是人類在銀河系中的隊伍全軍覆沒的時候。那樣的損失，人類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霍克拉姆號有的時候不僅僅是作為戰鬥旗艦，更多時候是一種不倒的象徵。

「哈，我說墨然怎麼可能不會來。」就在兩人之間有些沉默的時候，羅格舉著酒杯和一旁的王皓笑著說，隨後就是擠開人群走了過來。

當他看到一旁的葉洛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怔，隨後訕訕一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王皓，你個小崽子你要去哪？不是說要去跳舞的嗎？」見到王皓依然毫無理解的模樣，羅格就是想要一腳踢過去。

聽到羅格的話，王皓也是訕訕一笑，隨後轉身跟著羅格一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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