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霍克拉姆的歸來

葉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離開，只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少年有著她自己都不太明了的吸引力。但是要說具體是什麼她也是答不上來。

可以說，她對他是沒有任何了解的。今晚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甚至葉洛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過羅格和王皓的到來確實讓她明白，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抱歉，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先離開了。」葉洛並沒有等墨然的回話，就徑直離開了。

看著葉洛離開的背影，墨然有些恍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行為。只是感覺自己應該和她說說話。不過，葉洛最後甚至沒有詢問他的名字。這也算是一種被漠視的感覺吧！

「看來我們來的並不是時候啊！」

葉洛的離去並沒有逃離不遠處羅格和王皓的視線，見到她離去之後，這兩個傢伙就是帶著他們今晚的女同伴走了過來。

看著葉洛消失在人群中，羅格低聲說著，嘴角帶著曖昧的笑容。

「真是讓人驚訝，你什麼時候和她認識的？我們都不知道。」一旁的王皓低聲詢問。「她走了，你不追過去？」說著收回目光，看著墨然。

「又不是熟悉，只是今晚看到她一個人在這裡，就鬼使神差地過來了。」對於兩個損友的曖昧，墨然並不在意。他和葉洛也只有今晚說的這幾句話而已。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羅格笑著問。

對於他們的笑容，墨然有些無奈。喝完杯子中的蘋果汁，他放下杯子。「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你們知道要被分配到什麼地方嗎？」

「我們應該都在一個小隊裡面。」羅格向吧台後面的美女機器人要了一杯加冰的烈酒，隨後低聲說著。順便看了一眼王皓。

畢竟在分配上，他還是希望朋友能分到一起的。

「這個可能性不大。」王皓低聲說著。

王皓在班級有著小諸葛的名聲，他思考很多東西要比別人多一些，也有著他自己的獨特的看法和理解。

「要知道，死亡有的時候比命令更可怕。若是相熟的人在一個隊伍，萬一產生嘩變的話，軍官一個人可是壓不下整個小隊的。」對於這個問題，其實墨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依然想要熟悉的人分在一個隊列中，這樣關鍵時候可以有個人可以信任。

看到沉默的羅格和墨然，王皓也知道他們擔心著什麼。戰爭的殘酷是他們這些在學院中的人無法體會的。雖然在模擬考核中，他們都以優秀的成績完成，可是那是知道自己不會死的情況下。真正的戰鬥，死亡總會不期而至。

墨然的話顯然將話題拉到了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人們總是喜歡沉浸在當前的時光中而忘記之後的時間內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

羅格和王皓都是有些沉默。

「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煩惱吧！也許我們會分在一個小隊呢！」王皓笑著說，隨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倒是有些像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

墨然一笑。是啊！自己總是擔心未來，可是就連今天都沒有能力過好的人，還有什麼可以擔心未來。不過卻尷尬地發現自己手中的蘋果汁已經沒了。

「別介意。」羅格說著就是將自己杯子中的烈酒倒了一半在墨然的杯子中。冰塊在杯子中打著轉。

墨然露出嫌棄的眼神，隨後舉杯。

時間並不會因為墨然的擔心而改變，曙光出現在宿舍外的窗台上，墨然對著衣柜上的鏡子整理著自己的畢業禮服。

在25世紀，人類已經將空間最大規模化的利用。就像現在，墨然所在的學院其實是建立在一艘巨大的天空母艦上，大量的輕合金的利用，讓天空母艦的設想在22世紀就已經成為現實，只是大規模的運用還是到23世紀才出現。

這個時候的天空母艦大多數已經成為居住區。至於地面，墨然已經忘記地面是什麼模樣了。自從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地表很多地方已經不適合居住。戰爭的創傷並不容易治癒。不過在科技和人們的智慧下，總會有一片片凈土被創造出來，而那裡不是墨然這樣的普通人可以居住的。聽說那裡有一些珍貴的小動物，比如麻雀和老鼠。

所以學院中，每個學員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房間。房間中的配置也是簡單到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雖然空天母艦已經平民化，但是上面的空間並不足以支撐人們的奢侈行為。

整理好自己黑色鑲銀邊的禮服。衣櫃旁邊還有一個BX-02型老舊重甲。當他離開這裡的時候，這具陪伴了他五年的重甲也是將會留在這裡。

早晨的陽光溫和如春，但是這畢竟在空天母艦上，按照要求，空天母艦必須飛行在雲層之上，只有在補給的時候才能夠飛抵到雲層下。

出了宿舍，墨然站在一個反重力平台上，向著學院大門處而去。那裡有著一片空地，是作為學院一般大型活動的地方。

王皓曾經就說過，當學院為活動地方而捨得大量的空地的時候，我們的宿舍狹窄得只能側身進去。

當然王皓這樣的說法有些情緒化，可是也能說明一些問題。不過，這裡的空地大多數時候都是用隔板隔開作為一個個機甲訓練的場地。

墨然路上遇到很多即將畢業的學員，畢竟整個宿舍樓高達一百多層，出門行動只有靠停在門口的反重力單人裝置。

墨然無法想象歷史書中，人們住著小別墅的那種奢侈，也無法理解樓梯那樣的東西存在。

很快，墨然就是停在了學院廣場的停放單人反重力裝置的地方，將腳下的平台放到一個置物架上，那裡有著自動充能裝置，隨時保持著裝置滿電狀態。

廣場上已經有著許多學員了。不過男生在左邊，女生在右邊。廣場的上空有著一層淡藍色的防護罩。蜂窩一般的布局讓整個空間最大化的利用。

遠處的高台已經升起，那裡將是院長講話的地方。時間沒有到九點，不少學員三三兩兩的閑聊著。墨然很快就是找到自己班級所在的地方。

小班教育的優勢可以最大化的體現在教學質量上，但同時也導致同班同學數量的減少。

墨然和周圍的同學閑聊著，一邊等待著典禮的開始。

也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傳來了不少人的驚呼。墨然也是一怔，隨後向著驚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那裡一艘龐大的戰艦出現在學院的上空。

戰艦整體是灰黑色的，無數的指示燈閃爍著，戰艦向著學院上空飛來。那龐大的壓迫感，讓人感覺似乎整個天地都要被碾碎。戰艦的艦首位置有著一個銀色的盾牌圖案，盾牌上有著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那是以前藍色的模樣。地球圖案上寫著巨大的霍克拉姆四個字。

這一幕讓整個學院的人都是有些激動起來。畢竟今天是他們畢業的日子。可是，很快，眾人就是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龐大的霍克拉姆號上有著巨大且猙獰的創傷，無數的小型維修機器人在周圍飛舞著。而在霍克拉姆號之後，還有著數艘巨大的戰艦。但是相比於霍克拉姆號來說，它們就顯得「嬌小」了一些。

驚呼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霍克拉姆號是天朝製造的，代表著當今世界最先進的水平。而這個時候，它像一隻受傷的雄獅，從戰場歸來。這是霍克拉姆號建成以來，第一次返回地球維修。

墨然不知道霍克拉姆號遇到了什麼。但是能讓這樣巨大的戰艦受到重創，這已經超出了墨然的想象。

「聽說霍克拉姆號隨行的艦隊有數百艘大中小型戰艦。」王皓低聲說著。他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種未知的恐懼。

眼前霍克拉姆號周圍的戰艦最多只有數十艘。

讓王皓感覺到恐懼的是，霍克拉姆號上面那巨大的創傷，更像是被敵人偷襲導致的。因為有一道創傷直接從戰艦旁邊靠中間的位置穿過。若不是霍克拉姆號閃躲及時，可能這一擊就會讓它沉沒在宇宙中。

要知道，戰艦很多自動防禦系統是在戰艦受損之後才會自動阻隔艙門的。墨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因為那一擊，很可能瞬間失去生命的人至少數以千計，還有大量的人員被席捲到宇宙中，再也回不來了，瞬間的失壓，會讓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內出血而死，根本無法救援。這就是艦隊。

「他們遇到什麼了？」羅格在一旁低聲問著，他的臉色蒼白且無力。就連最強大的霍克拉姆號都成為這樣。若這是登陸作戰，那麼登陸的那些機動部隊將會毫無生還的希望了。

「不知道，但是絕對是很可怕的事情。」墨然喃喃著，看著受到重創的霍克拉姆號向著遠處的星港飛去。在那裡，它將接受長時間的維護與改造。在它之後，是數十艘大型戰艦和一隊隊零散的中小型艦隊與護航隊。

這一幕讓原本有些熱鬧的廣場瞬間安靜下來。

方才霍克拉姆號從學院上空劃過的時候，學院鳴笛。在霍克拉姆號的陰影了，墨然又再一次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心。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什麼模樣，他早已經在模擬作戰中對陣過上千次了。但是，真要面對的時候，他就像這陰影里的螻蟻，恍然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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