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宇宙空洞中的星空巨獸

霍克拉姆號的指揮平台中，一名女性艦長面色蒼白地佇立著，她的身後跟著她的副官。艦長的帽檐壓得很低。

她的周圍是霍克拉姆號的環境，這是全息成像技術的簡單運用。讓指揮層更容易掌握戰艦的動態。若是戰艦停止運行的話，就能夠發現，指揮層是在一個半封閉的巨大房間中。所有的指令和調度都是使用通話。

當然為了防止電磁，引力波等干擾，指揮層也是有著額外的加固和防護。畢竟指揮層相當於一個人的大腦。

「損失已經統計出來了嗎？」副官看不見艦長的面龐，但是伴隨艦長那麼久，副官還是能夠聽出來艦長話語中的蕭索。這一次損失如此，她的艦長位置有些懸。

「依然只是統計出個大致傷亡。」對於下屬的工作效率，副官是知道的。但是從受到重創，到遷躍回地球，他們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當發現戰況不利的時候，艦長就已經下令撤退了。而敵人主要就是盯著霍克拉姆號。對於其它的艦船反而很少攻擊。這也是霍克拉姆號回來時，只帶著少量隊伍的原因之一。

沒有聽到艦長之後的回話，副官知道艦長的意思。「損失應該沒有那麼大，這一次艦隊有些分散，敵人也只是認準了霍克拉姆號，想來其它艦船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副官低聲說著。

這一次的伏擊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亡靈族出動了一種他們從沒有見過的生物，一個龐大且讓人恐懼的生物。

在人類的認知中，宇宙中是沒有讓生命生存下去的環境的。但是，這一次的伏擊卻是讓人類的認知再一次受到打擊。

「把畫面調出來。」艦長的帽檐依然壓得很低，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副官在自己右手手臂上的一個手腕控制器上翻找了一下，隨後輕點控制器，向前一揮。控制器中的數據就是直接出現在艦橋的屏幕上。

那是一個巨大的不知名的生物，全身臃腫。無數的觸手像藤蔓一樣糾纏著，圍成一個球狀物。暗紅色的觸手宛若獻血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一次霍克拉姆號收到神族傳來的命令，讓他們前去一個次等的星球探查。說那裡似乎有亡靈族的生物出沒。

但是，剛從蟲洞中遷躍出來的艦隊就是遇到了這個生物。這個人類認知無法解釋的生物。普通的軌道炮對它幾乎沒有作用。大型激光炮也只能是讓它龐大的身軀上多出來一個小小的窟窿。

至於其它的動能熱核武器，霍克拉姆號都沒有動用。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已經充分證明了熱核武器的無力。在玻西元素麵前，曾經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造成無數悲劇的熱核武器只能證明它們的無力。

戰爭中，各種大規模的殺傷武器總是以驚人的速度研發著。其中就包括大型軌道炮和大型激光炮。隨後還有重力武器，大型黑洞發生儀等。就連更加恐怖的吞噬計劃，也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后被爆料出來。

那是一種生物炸彈，若是釋放，人類只有滅絕，因為這種生物會吃光所有的有機物。不過，它們的壽命也是很短暫，只有十分鐘而已。可是這不足以讓人擺脫它的夢魘。

但這次霍克拉姆號面對的生物，是他們完全沒有遇見過的生物，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神族那面有告訴我們這是什麼生物嗎？」艦長沉聲詢問著。雖然人類只是幫助神族進行一些邊緣化的小規模戰爭和守備。但是名義上，依然是神族的盟友。

「神族那邊已經傳來了這種生物的截圖和資料。」副官立刻回答。在遇到這個生物的第一眼，他們嘗試攻擊無果之後，就立刻將圖像送到了神族那裡，神族的技術要比人類先進太多。利用量子技術的信息傳導，在宇宙中，幾乎可以做到信息的瞬時傳遞。

但是量子技術最終只停留在通信和計算等初級的應用上。而更加大膽和瘋狂的設計其實都有，但是最後卻全部停留在設想和假設中。

「這是星空巨獸，滔覽。」副官看著手臂上的小屏幕沉聲說著。「這是宇宙星空巨獸中的一種。」副官抬頭看了一眼艦長。「星空巨獸與亡靈族的關係不錯。這一次可能是亡靈族讓星空巨獸幫忙守護那裡的。」

神族的解釋很是牽強，但是這個時候不信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星空巨獸一般生活在宇宙空洞中。」說到這的時候，副官的臉色有些蒼白。

在所有的宇宙空洞中，人類已經發現了大約數十個宇宙空洞，其中觀察最久的莫過於波江座空洞。這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前的美國發現的一個直徑約為十億光年的超級宇宙空洞。而隨著觀察的數百年。人類已經發現空洞在緩慢且堅定的擴大中。

通過反向推導，最後讓人恐懼的發現。這裡以前並沒有什麼空洞，而是一個龐大的星域。但是，現在波江座空洞卻在緩慢擴大。

未知有的時候是最大的恐懼，但是當今天擺在艦長和副官面前的消息卻是讓這種恐懼放大起來。一種未知的生物，在不斷吞噬著星系，讓宇宙空洞不斷擴大。這樣的消息就已經讓人感覺到無望了。

「神族有附帶星空巨獸的其它消息嗎？」艦橋中隨著這個消息，而有些壓抑后，艦長再一次詢問起來。人類不怕未知，只要知道對方是什麼，那麼之後總會有諸多辦法。畢竟辦法總比困難多可不是說說。

副官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信息。隨後搖了搖頭。「沒有，神族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過多的星空巨獸的消息。」對於這樣的結果，副官也是有些奇怪。畢竟神族既然有星空巨獸的一點消息，那麼也是應該有星空巨獸一些基本情況描述的。但是，神族傳來的信息中並沒有。

聽到副官的話，艦長臉色蕭索。她有些明白為什麼神族突然發出這樣一個任務了。他們被當成可以回收利用的棋子了。神族從沒有認真對待過他們。

「這個消息……」艦長猶豫了一下。她很想下達封鎖令。但是若是以後他們再一次遇見這樣的星空巨獸，又該如何去處理？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一方面她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樣生物的存在，另一方面又想將這個會讓人恐懼的消息封鎖。

若是這個消息不公布的話，她的艦長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畢竟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擅自攻擊一種未知的生物而造成的惡劣後果，足以讓一大批眼饞這個位置的人將她拉下去了。

若是公布的話，人群的恐慌和末日論又會讓整個社會處於不穩定狀態。要知道，銀河系所處的地方也是一個宇宙空洞的邊緣地帶。而這個宇宙空洞中隱藏著什麼沒有人知道。

其實答案並沒有那麼難以選擇。

「霍克拉姆號之後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看著它。」艦長沉聲說，隨後脫下了自己的軍帽。一張清麗脫俗的美麗面龐出現在副官面前。這個時候，她的面色是非常蒼白的。

艦長的年紀並不是很大，但是在曾經以天才出名的黃埔軍校中，她依然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名。她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自己的選擇。

「艦長。」副官低聲喊了一聲，眼淚落了下來。艦長會因為這件事下去，但是她不會。因為必須有一個對霍克拉姆號熟悉的人在，而這個人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照顧好它。」艦長低聲說，隨後舉起右手，向自己的副官敬禮，軍帽夾在左腋下。

副官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在神族的命令之下。去往那裡的霍克拉姆號面對未知的生物選擇的餘地並不多。若是他在那個位置，也是會下達攻擊的命令的。這並不是艦長的錯誤，但是她要承擔一切的結果。

舉手，回禮。

這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女艦長，離職的儀式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但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做很多。剩下的事自會有人去處理。而她只要在自己的房間中等待最後的審判就好。

霍克拉姆號已經回到了地球，正在去往星港的路上，在星港中，自會有審判局的人在等待她。

「艦長，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副官暗想著。雖然兩人相處並沒有多久，但是副官對於艦長還是很尊敬的。這一次若是沒有艦長果斷的命令，艦隊的損失會更大。

滔覽這一次的目標顯然就是霍克拉姆號，幾乎所有的攻擊都是對著它而來。其它艦隊雖然沒有聯繫上，想來等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會遷躍回地球星港修整的。

但是，當他們再回來的時候，艦隊的指揮官將不會再是他們熟悉的艦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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