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慕深真正的目標
慕淺淺的臉偏向一邊,嘴角被扇破了,流出點點鮮血,染紅了嘴裡的潔白的牙齒。
這些別人都看不到,只有慕淺淺緊咬著牙關,隱忍著嘴裡鮮血的味道。
凌靜晗欲伸手再打,容赫霆一把抓住她手腕握住,手臂上青筋暴起,才能忍住沒有反手幫慕淺淺打回去。
「給我一個寬恕你的理由,否則,你知道下場!」
容赫霆的向來冷淡的語氣終於有了起伏,攥著凌靜晗的手臂的力度越來越大,幾乎就要將凌靜晗的骨頭捏斷。
凌靜晗吃痛地擰眉,可是在聽清容赫霆的話以後,她卻將視線從慕淺淺的身上移開,抬頭看向了面前自己愛了十多年的未婚夫。
凌靜晗嘴角邊終於漾起了一點笑意,這一次卻沒有像往日里那般逆來順受,反而帶著明顯的諷刺。
「理由?我不是說了么?我是在幫她冷靜下來,不然她崩潰得瘋掉,豈不是你我的罪過?」
凌靜晗感覺到手臂上越來越清晰的疼痛,繼續對著暴怒的容赫霆挑釁,像是完全豁出去一般。
「怎麼?我的方法不好使?我看慕淺淺她很受用呢!」
容赫霆盯著凌靜晗的視線越發凌厲,可是他卻沒有表態,確實是他默許了凌靜晗的做法,但是他沒有給她羞辱慕淺淺的權利。
他的小東西,不管是懲罰也好,欺凌也好,權利向來只在他的手中,其他人想都別想!
地下室里極其安靜,慕淺淺也確實像凌靜晗所說的那樣,從崩潰的哭喊中冷靜了下來,只是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地面,似乎對於臉頰上的疼痛和羞辱完全沒有感知。
慕淺淺的狀態有多不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可是汀葉這一次卻連走上前去安慰淺淺的勇氣都沒有了。
在她放棄了和淺淺之間的友情之後,她已經沒有臉再站在淺淺的身邊,想到剛剛她聽到的消息,想到淺淺剛剛失控的囈語,汀葉就更不敢再走上前面對慕淺淺。
容赫霆注視著再次被擁進懷抱里的小人,他知道慕淺淺的狀態太過不好,看來有必要為她聯繫一個心理醫生了。
無視凌靜晗的的挑釁,容赫霆將慕淺淺的小臉按進自己的胸口。
他自然不會再在他的小東西面前出手,他不想再嚇壞她,可他也絕不會隱忍。該征討的,他都將親自征討回來。
「汀蘭,帶淺淺回去。」
「是。」
容赫霆的視線掃過汀葉,最終還是對著汀蘭開口。
汀蘭掌管著容苑的內務,聽到容赫霆的吩咐,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但是當她欲走上前的時候,凌靜晗卻一把拉扯住汀蘭,獨獨盯視著容赫霆,絲毫不退讓。
容赫霆的眸光微眯,臉色陰沉得嚇人,地下室里也再次陷入安靜。
汀蘭多年堅持訓練,手腕翻轉間想脫離凌靜晗的牽扯,可是她才動了動,手臂上就傳來了一股極為巨大的壓力。
也就只是轉瞬間,她就再次被凌靜晗鉗制住,而且手骨也被凌靜晗的手掌捏得扭曲了起來。
汀蘭詫異地回頭,才明白凌靜晗的身手竟在她之上,上次容赫霆住院的時候,在慕深阻攔了凌靜晗之後,她就已經清楚地直到凌靜晗的是接受過訓練有身手的人,只是到今天她才明白凌靜晗的實力不容小覷。
凌靜晗能隱瞞這麼久不被他們這些親近之人看出來,足以說明她的心機有多麼的深,汀蘭的眼中也閃過了陰鶩。
凌靜晗絲毫不在意汀蘭的反映,捏著汀蘭的手掌再次施力。她自始至終都挑釁著容赫霆的底線,她現在也沒心思再隱瞞什麼,只是盯著容赫霆,臉上既有諷刺還有憤怒。
「就讓她這麼走了嗎?赫霆,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被慕淺淺勾得理智全無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哥哥現在情況有多麼嚴重,雲容說他發現我哥哥的時候看見慕深了!」
容赫霆能明顯感覺到凌靜晗在提到慕深的時候懷抱中的小人再次僵硬住,手臂將慕淺淺擁得更緊,可是他身體里迸發出來的寒意卻驟然增大。
容赫霆看向花雲容,「說,到底怎麼回事?」
「大哥,我飆車去了城外郊區的山頂,確實看見了慕深,凌傲暈倒之前也只說了慕深的名字。」
花雲容緊張地看著容赫霆懷抱里的小人,雖然不忍,可是卻還是實話實說。
也許他早就應該讓她看清她的那個弟弟有多麼偽善,那樣她就不會想現在這樣傻兮兮地為了救弟弟而強迫自己走到大哥的身邊。
「大哥,慕深沒病!」
花雲容就是不甘心地又強調了一遍,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事實。
凌靜晗看準了這個時機,接著花雲容的話再次將一切說得更直接。
「之前的一切都是慕深的障眼法,或者他早就計劃好了,將慕淺淺送來容苑,而慕深真正的目標是我哥哥,赫霆,你被這對姐弟給耍了!難道你還要護著他們嗎?」
凌靜晗適時地讓眼淚從眼眶中洶湧而下,遮住那雙眼中濃烈的妒意,身為演員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情況下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符合時宜。
「剛才白聖從手術室里出來,說我哥哥情況非常不好,赫霆,你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死活?這麼多年,我哥他對你的付出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心機叵測的女人嗎?」
容赫霆看著凌靜晗一顆顆眼淚從臉頰上掉落,圈著慕淺淺的手沒有鬆開,但是慕淺淺卻能明顯感覺到容赫霆的變化。
本就恍惚的她在花雲容提起慕深的時候,就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弟弟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她多年的執念,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映,讓她想逃避都做不到。
容赫霆看著面前一直盯著自己的幾個人,一種無形壓力環繞在所有人的周圍,即使每個人都不再多說什麼,大家都不能忽視掉自己內心的觸動,包括容赫霆。
緊迫的時間下,幾秒鐘都被無限放大,容赫霆快速地做出了反應。
他邁開雙腿率先走向了手術室的方向,緊擁著慕淺淺的手掌最終還是離開了慕淺淺的身體。
「洛宇,將凌少的情況詳細闡述一遍。」
帶著滿身殺伐的冷意,容赫霆甚至沒有回頭去看慕淺淺一眼,就這樣消失在了慕淺淺的眼前。
絡繹不絕的腳步聲隨著容赫霆的離開而消失,慕淺淺閉著眼睛,將心裡的煩亂錯雜壓抑住,同時也將自己心底湧起的恐懼壓抑住。
他也最終又將自己拋下了,不是第一次了,她不該期待的,就更沒資格難過。
自嘲地笑笑,慕淺淺再睜開眼睛時,眼睛里已經溢滿的淡淡的紅,看著依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汀蘭,她嗓音哽咽著,最後趨於平靜。
「蘭姐姐,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可憐?我好像什麼都沒有了呢。」
「淺淺,我們回去吧,你一定很累了,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我們吃飽飽的再睡一覺,一切就都過去了。」
汀蘭走上前扶住慕淺淺虛弱的身子,帶著她向著門口的方向走。
慕淺淺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再這樣下去,她人就毀了。
即使汀蘭心裡對汀葉和慕淺淺今天的舉動再不滿意,可是她也做不到再給慕淺淺施壓。
慕淺淺一邊隨著汀蘭慢慢走向地下室的門口,一邊虛弱且不放心地詢問著,「蘭姐姐,你說容赫霆會不會派人殺了深深?我弟弟他應該不會去傷害別人的。」
汀蘭沒有回答,她不想欺騙慕淺淺,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覺,那個邪魅的少年,看著他們容苑的人的視線里是帶著恨的。
「深深每天都在醫院裡面做手術救死扶傷,你說花雲容是不是因為之前我弟弟衝撞了他所以就對著容赫霆說謊了?」
對於汀蘭的不言不語,慕淺淺心裡是不在意的,她就是在自問自答。
「不會的,不會的,我去睡一會兒就好了,也許我醒來,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呢。」
「......」
「你想啊,深深怎麼會騙我呢,怎麼會扔下我一個人自己離開呢?這根本就不合情理啊!」
「......」
汀蘭雖然沒有回復慕淺淺,但是她支撐著慕淺淺的身體的力度越來越大。
她能明顯感覺到慕淺淺的虛弱,這種虛弱是從精神上迸發出來的,而且汀蘭也發現了慕淺淺似乎根本就難以接受現實給她的打擊,竟從心裡有了逃避的舉動。
看來真的要為淺淺去尋一位心理醫生了,汀蘭想到容赫霆酒宴上毫無避諱的維護,眼底閃過擔心和無奈。
走出地下室,慕淺淺緊繃的神經就徹底地放鬆了下來,這也直接導致她再支撐不住,癱軟在了汀蘭的懷裡。
汀蘭情急之下想先抱著慕淺淺就近去獒園裡的休息室,可是想到慕淺淺進入地下室的反映,她又放棄了。
整個後山都是慕淺淺的噩夢,她不能再去刺激身邊的嬌弱的小人。
汀蘭一把將慕淺淺打橫抱在懷裡,直接走向了後山和別墅之前隱匿的花園裡。
花園裡有個玻璃花房,之前她和淺淺常在里畫畫,所以一直備著水果茶點和藤椅,離別墅也近些,現在先去那裡讓淺淺休息一會兒,或許能舒緩她的情緒。
汀蘭回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心中著急,可是看了看懷抱了的小人,又不得不嘆了口氣。
汀蘭不知道的是,在她帶著慕淺淺離開之後,整個容苑再次因為慕淺淺的消失陷入了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