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這邊的碰面

「你慢點吃吧，別這麼急。」

莫小愛一邊大口咬著饅頭，一邊整個人趴在鍋台邊上，以一個不那麼舒服的彎腰的姿勢，匆匆填飽自己的肚子。

莫小愛的吃相倒不難看，只是這會兒看著卻是有些饑渴，一旁的莫愛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才過了一天的時間沒見，也不至於就能把人給餓壞了吧。

此時整個廚房裡空蕩蕩的，除了進來找東西吃的莫小愛，以及跟著她過來的人，倒是沒有別的人了。一是飯點已經過去了，再有是因為不久前淼川偷襲的那一出，到現在整個焱派里還是亂作一團。

莫小愛咽下了嘴裡的食物，看了看旁邊裝著些稀粥的一個鍋，朝閑著無事站在邊上看她吃飯的莫愛說道，「麻煩一下，幫我把粥熱一熱。」

「你還要喝粥？」

「一會兒給淩鏡月送過去，她也沒吃飯。我看剛才的情形，她應該情況不太好。」

莫愛沒再說什麼，先動手幫忙把粥給熱了。不過畢竟是趁亂來的這裡，而且以莫愛的身份，明目張胆出現在焱派也不太好。

「我來找你，也是想看看你情況怎麼樣，那個淩日有利用你做什麼事情嗎？」

莫小愛擦了擦嘴，搖頭說道，「她好像什麼也沒幹，除了跑到我的身體里來。不過我覺得她應該就是沖著淩鏡月來的，你不是說她們之間也可能是關係匪淺，會不會是師徒之類的？」

「不知道，反正依照現在來看，淩鏡月的身邊還沒有這麼一個人，估計這個時候的淩鏡月還不認識淩日吧。」

說到那個態度十分不友好貌似還有些兇巴巴的人，莫小愛除了因為她終於從自己的身體里離開了感到輕鬆，也還是有些額外的擔心。

「你真的把淩日給埋了啊？這樣的方法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啊？」

「我沒有要殺她，現在我們三個被逆光石標記了帶到這裡的人，本質上大概就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這也是她沒有殺我們的原因。」

莫愛把熱好的粥從火上端了下來，順手放在了灶台上。

「我昨晚一路追著你們的蹤跡，後來就在雪山頂上看見了淩日的身體，就知道她是因為看到昨晚我們之間的情形，想要借用你的身體，只是沒想到原來真的可以。」

莫小愛更加沒想到，雖然這種事情已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了，「其實我本來也以為只有和你才會這樣，不過這樣的話，淩日還能從她自己的身體里醒過來嗎？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不會，淩日沒那麼容易死的，在這個地方，除了封熔和乾氷，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是她的對手，只要她醒過來，破土而出也根本不是難事。」

好吧，莫小愛點點頭，也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顯然難與不難這件事情，在這個地方有別的衡量標準，是和莫小愛認知里完全不一樣的。

莫小愛把熱粥給舀到了一個乾淨的碗里，準備趁熱把吃的給淩鏡月送過去，說實話，尤其是在看到今天一片混亂之中那樣的一個淩鏡月時，莫小愛的心裡很揪心。

「如果我沒有讓她幫我去淼川，昨夜的事情應該就不會發生了，更加不會有今天的事。大愛，你說我們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愛一時沒有作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眼睛卻是靜靜落在莫小愛的身上，半晌才輕嘆了一口氣移開了。

「你不用多想，該發生的必然會發生，過去的事情也沒那麼容易改變，否則我們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莫愛轉眼看著面前的人，然後很認真地說道，「現在我要告訴你，至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焱淼兩派儘早走上滅亡的這條路，我沒有太多時間，要想早日回去，一切就只能更快。」

這樣一座生機勃勃的雪山，日後那樣荒涼衰敗的景象，莫小愛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帶到過去了，就像也不知道莫愛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難道這就是回去的方法，讓一切再發生一遍？」莫小愛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覺得奇怪，「所以你搶逆光石是為什麼？我們被帶到這兒來是意外嗎？」

莫愛沒有要騙人的意思，只是自始至終，有很多事情她都沒想過要對莫小愛說，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知道。

「這就是逆光石的作用，它是名副其實的一塊兒寶貝。回到過去不算意外，只是回來的時間對我來說太早了，這應該是和淩日有關，因為搶奪之時有一大半的石頭是在她的手上，所以這大約是她想來到的地方。」

莫小愛不覺眉頭都皺了起來，總覺得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背後還有一些不那麼簡單的東西，讓眼前的一切變得更不像是巧合。

「所以你想回到的過去是在這兩派滅亡之後？可是為什麼？」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們就算什麼都不做，這兩派的沒落也是事實，所以只需要讓一切變得再快一些，讓峰頂雪山上早日變成重名的時代。」

莫小愛對於其中的發展和因果聯繫一直都沒明白，也確實就如莫愛所言，沒覺得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雖然她一直也算是當事人，不過莫愛接下來的一句話，倒說的就是她。

「莫小愛，你可以做得到。」

我？我能做什麼？莫小愛正想這麼說，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自己一覺睡出了幾個月的事情，她當時聽淩鏡月說過了這麼久的時候，只覺得不可思議，現在也仍舊是這種感覺。

莫小愛不知道莫愛是不是都知道，不過顯然自己自然而然已身在其中，並不能簡簡單單置身事外，就像昨夜和今天。

一切就發生在莫小愛一覺睡醒之後，其實只要這麼一想，就會覺得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讓人根本毫無防備。

這回倒是莫小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什麼都別說了，「我先給淩鏡月拿吃的過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嗎，還是要回去對面？」

「我不便在此久留，趕來也是知會你一聲，一切小心，尤其是淩日，她已經盯上你了。」

莫小愛一想起和淩日貼身相處的這短短一天的時間，這教訓也是夠了，以後見了那個人一定得繞著走。

「我盡量，但我總覺得淩日肯定還會來，她一定還會來見淩鏡月的。」莫小愛這麼說著，就覺得好像在玩真人版踩雷遊戲，沒準什麼時候就轉角遇到愛了，就算防患於未然都未必有用。

莫小愛長呼出一口氣，端著飯碗就準備出去了，臨出門前卻是又被身後莫愛的聲音給叫住了。

「你若是見到淩鏡月，幫忙留意一下，之前逆光石應該是被她帶走的，或許還在她手上。」

經莫愛一說，莫小愛也就想起來了，她自己倒是忘了還有逆光石這麼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