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琴聲
「大哥,你還是收斂一些吧,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你都無所事事,整天到處浪,再這樣下去,你的修為怕是都要荒廢了。」
鍾天皓的樣子,讓狗蛋都滿是心虛,它帶著哀嘆之聲,透出心痛的神情,暗自使用神識傳音朝著鍾天皓便說道。
不過,狗蛋的這副模樣,到底還是沒有引起鍾天皓的反感,甚至還讓他感覺越發親切,因為,除了狗蛋之外,基本上沒人會這樣說他。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好不容易入一趟紅塵,若不大醉一回,怎能對得起這趟遊戲人生。」
看著遠處時不時展現出婀娜身姿的才女佳人,鍾天皓的目中帶著迷離之色,他猛的喝了一口酒,又向一旁的狗蛋傳音道。
「狗屁道理。」狗蛋滿是不屑,卻又無法反駁,它嘀咕著,沒有再去和鍾天皓爭論。
夜晚時分,在這條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無數的光線透出五光十色的絢爛,柔和且又不刺眼。在一種昏沉之中,鍾天皓和狗蛋靠在長椅上,就這樣度過了難眠的一夜!
楚國帝都郢都城很大很大,即便是作為城中之城的皇城,也雄偉無邊。
翌日清晨,就在皇城的護城河下,在這條特殊的街道上,狗蛋掙扎著站起,它抖了抖旁邊的酒罈,在確認所有的酒都被鍾天皓喝完之後,差點就要哭了出來。
隨後,它帶著滿腔怨氣,使勁一巴掌便把鍾天皓從睡夢中拍醒:「起來起來,趕緊去進行科考,再晚一些,殿試就開始了。」
「我沒睡著。」
雙眼緩緩睜開,鍾天皓苦笑一聲,昨夜他和狗蛋如此風餐露宿,不可能真的一睡不醒,一夜的時間,他只不過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走吧,我們進城。」
慢慢站起身來,鍾天皓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即,他邁開步伐,朝著前方便直接走去。在他身上,一席長衫滿是飄逸,而他手中的酒罈,也不知在何時換成了一枚書卷。
此時此刻的鐘天皓,好像已經從昨夜的浪蕩公子,變成了今天的儒林考生,他身上的那股酒味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清新與洒脫。
參與朝廷舉行的科舉殿試,不可能帶著寵物進入皇城,因此,狗蛋也早早地就進入到了鍾天皓的儲物袋之中。
進入皇城大門,走在這條又長又寬的大道之上,鍾天皓很快便看到了不少同行的考生,正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存在,才點綴了這座冷清的皇城。
「楚國老祖都給你安排好了,今日,你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沒必要搞得那麼正式。」
儲物袋之內,狗蛋很不開心,它總不忘去貶低鍾天皓,似乎只有這樣,它才能表現得比較有存在感。
聽到狗蛋的傳音,鍾天皓臉色如常,他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只是繼續向前走去。
「別在那裡哀怨了,待會兒考完,再放你出來,現在別給我惹事。」
狗蛋的不靠譜,讓鍾天皓感到了有些頭疼,其實他也不想束縛對方,可偏偏,為了以防萬一,他不得不這樣做……
清晨的楚國皇城,尚且還瀰漫著一些朝氣,城中時不時地還會傳來悠悠的琴聲,在街道上環繞,悅耳動人。
「這是誰家的哀怨少女,居然在這裡彈琴,也不知楚國皇室為何不清場?」狗蛋找不到發泄之處,它咽了一口唾沫,隨便找一個目標,當即便吐槽了起來。
「這是一個可憐人!」鍾天皓輕嘆,那琴聲的婉轉,就如同人生的曲折,以琴喻人,實則體現了彈琴之人的不幸。
「哪有那麼多可憐人,可憐就進不來這座皇城了,能在這裡彈琴的,身份定不簡單,非富即貴。」狗蛋頓了頓,又道。
聞言,鍾天皓再度一嘆,他的神色起了變化,而他的語氣,也變得更加沉重了起來:「深宮大院,可憐人數不勝數,在一般人眼中,這裡是至高無上的神聖之地,可在一些人看來,此地卻如同牢籠。」
「那撫琴的女子,怕是帝妃之一,且還是一位修真者,在她的琴聲當中,還蘊含著些許修為之力,那是一位鼎爐……」目光瞥了瞥遠處的閣樓一眼,鍾天皓似笑非笑,悠悠開口。
「帝妃?楚國皇帝的妃子,鼎爐?」狗蛋眨了眨眼,低語喃喃,這一瞬,它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罷了,此事不談也罷,別人的家務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鍾天皓搖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在他身後,悠揚的琴聲變得越來越遠,直至最終,更是徹底消失不見。
此際,對面有微風吹來,吹起了皇城之中的水面的漣漪與波紋,也吹起了鍾天皓的髮絲。這風很輕、很柔、很軟,帶著一絲暖意,在撥動之前那女子的琴弦之時,也撥動了鍾天皓的心弦!
「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鍾天皓喃喃,用僅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在說話。
或許,他明白,但是,他只能裝作不明白,那琴聲中,分明就蘊含了一位女修的求救之意,那是對方在以畢生修為,所彈下的斷魂之琴。
「大哥,要不,我們幫幫她?」
狗蛋沉默,片刻,它又一次開口,它知道,鍾天皓雖然不會多管閑事,可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冷血之人。
眼下,不論那彈琴的女子是何目的,反正,對方必然都有萬不得已的苦衷,既如此,她就需要別人的幫助,而這,或許也是今日她選擇在此地撫琴的原因。
「個中緣由,你我皆不知情,怎麼幫?」
鍾天皓神色一動,事實的確如狗蛋所料,對於這種事,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也無法做到聽而不聞,更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他的性格,早就已經註定了,他會「多管閑事」,會在力所能及之時,主動伸出自己的援手。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他也不會去在乎對與錯,很多時候,他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選擇與看法。
他認為是對,那便沒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