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七歲

第六章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七歲

可憐張小閑屢次受挫,被震的手上虎口處鮮血流出。

可是當流出的血,侵染到他緊握的手刀之上時,突然,那把刀竟然在剎那之間,閃過一道黑色詭異的光。

接下來隨著張小閑又一次凌空跳起,狠狠劈向那位白衣中年男子,只聽到一聲清楚的「咔嚓」聲響。

「啊……啊!」正無視一介凡夫俗子對一個修行者的挑釁,而集中心思用在和正面對決的老者身上的白衣中年男子,感覺到自己一直被真氣包圍的身子,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緊接著在半空中的御光劍,在他意念分散后,猛的掉落。

而那道被它僵持在半空中的微紅色光芒,乘機刷的猛擊過來,穩穩的穿透了那具已經被砍去半個臂膀的身子。

白衣男子悶哼一聲,癱倒在地,身子痛苦的抽搐著,只是將死的他不忘吃力的轉過頭,迷茫不解的看向了那個持刀而立,警惕看著他的少年。

他不明白,自己的周身萬物不進的真氣,如何會讓這樣一個普通的小兵卒給破掉。

這不對,不應該啊!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垂死中的白衣男人,瞪著一雙灰白的眼睛,那裡面充滿了瀕死的絕望和不甘,吃力問道。

「宋國一普通小軍卒,要取你的命」話音一落,急速刀光一閃,張小閑將那人斬殺在眾人面前。

天空終於完全黑下來了,一道淡淡的月光卻在從雲層里傾瀉下來,普照在這片草地上。

這個時候對這些遇襲的人來說,最厲害的敵人,或許是最後的危險已經過去,眾人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張小閑,你丫好樣的!」邊軍副尉曹文濤第一個激動的跑過來,重重的在那少年身上捶了一拳,咧著大嘴笑個沒完,這個多年前在褚之懷交代下,讓他們這些邊軍小頭領一定要多照顧的少年,從來都是在不斷的給他們製造驚喜,在抵禦蠻國強匪的戰鬥中,在他們偷偷去深山狩獵以打牙祭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一次次的被這少年表現出來的超常勇氣,和遇到敵人或者是獵物出手時的狠辣精準,震撼的不行,也許他們早就忘了他是校尉大人囑咐要照顧的人,倒是這少年有幾次救他們於危難。

對此在這宋國遙遠的邊軍中,沒有人會輕視這樣一個少年,會不喜歡這樣一個少年,包括他在內。

「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偷襲成功一位修行者,這絕對是一件讓人會讓人驚愕下巴的事。」曹文濤興奮的揮舞大手比劃著,吐沫星子噴的四處都是。

張小閑無奈的將手刀從右手換到左手,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臉上已經沾染了不少的外來飛沫,蹙眉道:「我說曹大哥,能不能先讓我喘口氣,再回答你這些不是問題的問題。」

「哈哈哈,好好,你這個大功臣,現下好好歇著,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說著轉身對著不遠處的那位老者,微微頷首后,便招呼剩餘的邊軍們開始清理傷員,收拾戰場。

一直站在張小閑不遠處的那位灰袍老者,雖已耗費巨大元氣,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無力,卻依然支撐了疲憊不堪的身子,久久的盯著那個少年,和他手中拿著的那把極薄的手刀,神色莫名,沉默著不做聲。

這隻遭遇強敵,已經變得有些狼狽的車馬,在整理過後,終於在黎明到來的時候,再次開始趕路了,距離朝廷接應的人馬所在的萬碭山,頂多還有兩三日的路程,所以,他們要儘快的趕過去,以免再遇到什麼不可知的強大敵人。

元氣受損的灰袍老者被安排到了另一輛馬車上,靜靜養傷。

張小閑夥同曹文濤依舊騎了馬,走在這支沒剩多少人的隊伍前面。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一直坐在第一輛馬車中的小世子,突然轉了性子,對曹雲濤他們說,要不自己騎馬和張小閑並馬而行,要不讓他和自己坐在一輛車上,因為他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曹雲濤雖然暗地裡有些不喜,心說這狗屁小世子還真把自己當貴客?你丫可是咱們邊軍俘虜來的人,瞎擺的什麼譜。

可轉念又一想,朝廷上既然要他們護送他進都城,那也不能過分得罪了他,說不定他一個不高興,在路上弄出個什麼幺蛾子出來,他曹文濤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他便勸了張小閑去到那車裡,看看那小世子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張小閑倒是沒有拒絕,很爽快的下馬,轉身上了第一輛馬車。

「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刀?」兩個已經算是熟識了的少年,並排坐在一起,小世子很是不客氣的提出了請求,這是一直令他感到驚詫莫名又百思不解的事。

張小閑的這把普通的手刀竟然如此神奇,竟然能破了修行者的真氣,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對於這個張小閑是否有修行這件事,小世子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他已經從那些天的接觸中,看出也聽出了他是體質極普通的人,並沒有接觸過修行。

所以這次的意外只能是張小閑手中的這把刀的緣故。

他很是好奇,另外對這位不知道算不算的朋友的朋友,也更加的有了興趣。

手刀被張小閑很是暢快的拿到小世子面前,卻沒有鬆手。

這是作為一個獵人,戰鬥者的習慣,他不可能把武器放在他人的手裡,而讓自己處於危險當中,就算是那人也算的自己的朋友也不行。

「看上去很普通,和普通的刀沒什麼分別……」小世子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

「聽張林子說,你的這把刀是在一次打獵的時候偶然的得來的,這其中可是有什麼故事?」小世子興緻缺缺的望著他,看著張小閑抽回自己的手刀,插回腰間的刀鞘。

「沒什麼精彩故事,就是偶然在深山打獵時,正好遇到下大雨,我就躲去了一個山洞,然後發現了它,」張小閑看了看腰間的刀,說道;「當時剛剛看到它的時候,並沒有覺得特別高興,因為它很普通,再說那時候我喜歡用箭用叉,你知道打獵還是那些東西更實用,我老爹也是。」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的刀不普通的?」

「我阿娘死的時候,」張小閑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她想去山下的小鎮上換些布料,給我們哥倆做衣服,卻遇到了幾個劫匪,他們看中了我阿娘手中的山貨,想要明搶,我阿娘不給,他們就把貨搶了,把她拖在馬後,活活拖死了,我和老爹知道以後,拿著箭和刀就下了山,那是我第一次殺人,用的就是這把刀。」

「那時候你多大?」

「七歲……」張小閑平靜說道。

馬車不停的行進著,偶有不平的道路,讓車廂里的人隨著車體晃動。

好在這架馬車的車廂里墊了厚厚的一層隴墊,並不會像普通的馬車那般難受,但就算這樣,還是讓那位一直養尊處貴的小世子,略略感到了不適。

他挪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身子,看向他身邊的少年。

「不要總想著再問我什麼了,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說經過這次以後,那些想讓你死的人還會不會再次出手?還有我看過那些被殺死的黑衣人,還有那個黑袍子的修行者,是你們越厥國的人。」張小閑突然轉了話題說道。

小世子聽完似乎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估計,他們可能暫時已經放棄了。」

「這麼說你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了?」張小閑並沒有任何吃驚的說道:「有人要殺你,說明你有點強,而且對別人已經構成了威脅!」

小世子搖頭:「我並沒有認為我有多強,而別人卻不這麼認為,最大的原因應該是,上天似乎要和我開個並不好笑的玩笑……」小世子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也許不知道,在我剛剛出生的那日越厥國皇城上空突然天現異象,華彩流雲翻滾,渲染了整個越厥皇城,再加上我是母妃懷胎二年之久才出生的世子,國人便都以為我是踏著祥瑞而來,受上天啟示,更是把我當做了越厥國未來不二的國君人選……而那個時候,父皇已經立了太子。」

「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張小閑點頭說道。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當國君,這不是我的目標,可是他們就是不明白,把我當做了他們的眼中釘,數年來屢次妄圖加害我。」

「那你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活著,也許這正好說明你真的是有上天眷顧的人。」張小閑皺了皺鼻子說道。

「受不受上天眷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沒人能夠殺的了我!」小世子輕笑著淡淡說道。

趕路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不少的車隊,和更加警惕,嚴密防守著的眾人,終於在兩天之後的中午,到達了約定有朝廷接應人馬的萬碭山腳下。

在那個最大路口處,果真有一隊人馬等在哪裡。

為首的是一位青年將領,看樣子也就二十齣頭,身高體闊,相貌平常,一身輕甲,腰中挎刀,威風凜凜之中帶有絲絲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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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御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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