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再入仙界
不得不說九挽的醫術高明，此番結魂，沈商卿非但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受到影響，反而有一種筋脈通絡的舒暢感，她不由想起樓鳳霄的娘親，也許，這與她也有關係吧。
由於沈商卿剛剛結魂，暫時不便出力，眾人便先且留在這裡修養數日，魔族之人雖然途徑靈幽城，不過奇怪的是，卻始終沒有波及他們暫住的鎮子。
只是這兩日一直沒有見到應如非和樓瓊宇，一問方知，應如非帶著藺瑟的屍骨先回了碧波府，樓瓊宇因為放下不下天靈教，所以回去看一看，除此之外，倒也並沒有其他的異常。
可是沈商卿的心裡卻總覺得萬般不安，他們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她，可是所有人卻又都言行一致，沒有絲毫的破綻。
如此休息了數日，外面傳來消息，君堯初帶著魔尊已經去了仙界。
沈商卿知道，不能再等了。
百妖元丹和那九尾狐血她是取不到了，如今身上有貔貅的萬年獸骨，待到了仙界，她再想想辦法興許可以取來苦淵河水，大不了哪些東西去做交換，如此，就算沒辦法完全壓制君堯初，至少也能將其重創。
抬眼看了看天色，今夜的月色極好，配上二狗和樓鳳歌不知從何處給她取來的桃花釀，當真讓人心情舒暢。
一壺酒飲盡，她站起身長長一嘆，取出懷裡貔貅的金玉骨看了看，嘟囔道：「老傢伙，看來你還得再陪我走一趟了。」
眾人屋裡的燈漸漸熄滅，沈商卿從屋頂掠下，站在院子里，最後回身看了一眼，抬腳往外走去。
這件事說是因樓鳳霄和君堯初而起，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因她而起？無辜之人不該再被牽連其中。
定了定神，她推開門正準備邁出腳去，卻見門外站著幾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阿卿。」樓斂歌最先開口，「你果然不準備告訴我們，決定一個人去面對？」
沈商卿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們，九挽、樓斂歌、樓鳳歌、肩頭蹲著旺財的二狗，以及不知何時從天靈教趕回來的樓瓊宇，出了應如非，能在的都在了。
「大姐說什麼？」沈商卿咧嘴一笑，「我出去走走。」
「沈丫頭。」九挽輕輕一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你們知道什麼？」
二狗道：「萬年獸骨。」
樓斂歌道：「百妖元丹。」
樓鳳歌道：「九尾狐血。」
樓瓊宇稍稍遲疑，從懷裡取出一隻巴掌大的小瓶子交到沈商卿手中，沉聲道：「苦淵河水。」
沈商卿心頭一凜，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樓瓊宇：「哪來的？你不是回……」
驀地，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上前一步抓住樓瓊宇的衣襟，瞪著他問道：「應師姐呢？」
「你放心，她沒有生命危險……」
「她人呢？」
樓瓊宇無奈，垂首道：「我將她和藺瑟的留書一同送回了碧波府，碧波府的人會好好照顧她的。」
「她怎了？」
「她……用自己的記憶換來了這苦淵河水。」
沈商卿身形一晃，鬆開樓瓊宇的衣襟，惶然地看了眾人一眼：「你們怎麼會……怎麼會知道……」
九挽道：「那日你起結魂陣，而後便昏了回去，我本以為你出事了，可是夢鈴鎖卻一直還在催動，我便想你可能又是進了誰的意識中。再後來，你便一直念叨著四樣東西，說到萬年獸骨的時候，你的手心裡正好握著一枚金玉骨。」
樓瓊宇接過話道：「後來我們便猜想，這可能就是對付君堯初和二弟的辦法，我們想等你自己開口說出來，應姑娘說，她了解你，你是絕對不會因此而犧牲身邊的人，她等不及，所以便讓我先行帶她去了苦淵河……」
他說著，有些不安地偷偷瞥了神色一眼：「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擅自做主，可是你要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應姑娘說的對，君堯初與你、與我們所有人都有通常的仇恨，不該由你一人來承擔。」
樓鳳歌撇撇嘴，幾乎要哭出來，上前嘟嘟囔囔道：「你說過的，不會再丟下我，結果你一轉眼就把這句話忘了……」
「鳳歌……」沈商卿伸手拉過她，「我不是要丟下你，我只是……」
「你需要九尾狐血，可是你不告訴我。」樓鳳歌埋怨地看著她，「不過就是一點血而已嘛……」
「不是的鳳歌，九尾狐血要的是心頭血……」驀地，她話音一滯，愕然地看著樓鳳歌，「你套我話？」
「我只是想盡我所能，幫幫你。」樓鳳歌一臉狡黠笑意，沖沈商卿眨眨眼睛，而後緩緩往後退去，邊退邊道：「我知道，不管是以前在仙界，還是後來到了天靈教，我跟你都是不對付，但其實我心裡很喜歡你，不管到什麼時候，你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能不能再成為這樣的朋友？」
「鳳歌！」沈商卿想要上前阻攔她。
卻見樓鳳歌突然翻掌結印，而後輕輕擊中自己的心口，手印入體，很快便從體內帶出一顆血珠，落在她的手心裡。
樓鳳歌低頭看了看咧嘴一笑，而後將那顆血珠推到沈商卿面前，自己則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幸得樓瓊宇快步上前一把將她保住，轉身進了院子。
沈商卿準備抬腳跟上去，卻聽身後樓斂歌道：「阿卿，如今只差一樣了。」
沈商卿腳步一滯，回身看著樓斂歌，下意識地搖搖頭。
「你應該早就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樓斂歌倒是坦然。
沈商卿微微一驚：「你想起來了？」
樓斂歌點點頭：「大哥給我解除了封印，事已至此，就算封住我的記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說著側身看了看身邊的九挽，抿唇一笑：「這些年我一直都錯怪了大哥，我一直以為是他封了我的記憶，直到所有的記憶找回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當年是我自己要求大哥封了我的記憶，是我自己懦弱，不敢去面對以前的種種經歷。」
說到這裡，似乎有些事情她已經看開了放下了，長舒一口氣，而後掌心運氣，將自己的元丹緩緩引出來，交到沈商卿手中。
「我本體是一隻虎妖，當年我們族裡遭難，我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而我之所以能活下去來，是因為當時我所有的親人將自己的元丹全都獻出，煉化成了一顆百妖元丹，是這可百妖元丹救了我一命。我逃出來之後，昏倒在林子里，被大哥撿回了天靈教，這才有了如今的樓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