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粗獷,粗獷,粗獷你懂嗎?
晨光灑落在這偏遠的小村莊上,雨後空氣格外清新,縈繞著些許綠葉的味道,雖然整個村莊也沒有多少樹木。
這裡是格里芬帝國南邊,只有三天的路程便是巍矗兩山之間,有「科莫多的牢籠」之稱的帝國南關。
二十多年前獸人族東征西略,所向披靡。人族領袖布萊恩聯合矮人族,幾經浴血,艱難的將獸人族驅趕兼引誘到了兩山之間,傳說那裡是古老而強大的科莫多巨獸棲息地。
隨後布萊恩在一系列征程后建立了格里芬帝國,並在兩山之間築造了堅固宏偉的要塞邊卡。時間漸漸流逝,兩座山就像是兩尊不知疲倦的守門巨龍,門內是日益繁榮的格里芬帝國,門外則是在以犧牲大量獸人戰士為代價后終於擺脫科莫多巨獸的踐踏,逃往了更深荒漠的獸人族。
獅鷲皇帝布萊恩賜予手下四位功績卓越者以公爵之位。惡狼公爵阿道夫,蠻牛公爵穆德,寒鴉公爵普魯登斯,雄鹿公爵巴克。
四公爵不敢挑戰獅鷲皇帝布萊恩的威嚴,但四人之間卻明爭暗鬥,帝國建立沒多久,雄鹿公爵巴克的勢力便被埋葬在了曾經雄鹿公國的土地中。
正當格里芬帝國內部混亂的氣味越發濃烈時,帝國南邊傳來獸人族復仇的戰報,獸人族的薩滿們居然將科莫多巨獸收為了坐騎,獸人族如虎添翼,勢不可擋,帝國南關即將淪陷。
剩下的三公爵面對危機又重回往日征戰時的團結,在獅鷲皇帝布萊恩的指揮下,人族又一次將獸人族擊退了。
失去了科莫多巨獸的看守,獅鷲皇帝布萊恩命距帝國南部最近的惡狼公國領下鎮守帝國南關的重任。
惡狼公爵遣座下第一猛將龍騎士加西亞領重軍鎮守「科莫多的牢籠」。
獸人族在之前的戰爭中損失不小,自保雖綽綽有餘,進攻卻已力不從心。
時間流淌著,南關很久沒有受到獸人族的進攻,人族也又一次恢復了平和。
「哦?」拉爾夫和跟著奎托斯下了梯,看到桌子上昨晚的怒火豬尾絲毫未動,旁邊放著早餐和兩杯血腥莫拉格,酒館里飄著血腥莫拉格特有的腥辣味,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哦,托馬斯難道不知道你最喜歡的酒不是血腥莫拉格嗎?」奎托斯好像沒看到桌子上的怒火豬尾,神情稍有玩味的看了看拉爾夫。
「老大您魅光四射,金幣在您身邊也黯然失色,別說是我了。」
「老子可不是魅光四射,聽著跟香奈兒街的小妞似的。」奎托斯一張嘴,溢出些許怒火豬尾的煙味。
「老大您英俊不凡,身材勻稱,把天使都要比的羞愧了,老大您…」
兩人在拉爾夫的讚美聲中吃著早餐,拉爾夫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神情極為認真的讚美著奎托斯。
※
「士兵,士兵!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士兵,難道獸人又要進攻了?」
「哦,可憐的傑克,昨天才剛剛建好的新房子……」
「我一定要參軍,就算我立下赫赫戰功也不任官職,因為,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卓越的士兵…」
「看那裡,那不是帝國南關第二人尤金大人嗎?」
村莊道路上多了很多士兵,鎧甲上帶有猙目森牙的惡狼圖章。士兵之中一個鎧甲比一般士兵更優美,肩鎧上附有鷹翼,身後披著湛白披風的褐發男子立馬於一間屋子的門外,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
「噔…噔噔」
一陣急促卻優雅的敲門聲響起。
「咦?」屋內傳來一聲疑惑的驚聲,隨後是一陣輕而緩慢的腳步聲。
「咯吱…」
門開了。
「………」
奎托斯看著眼前米白色頭髮的小鬼,露出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心想這就是高人的兒子,哼哼,老子一定要留下好印象。
「………」
普洛透斯抬頭看著眼前的光頭壯男,身材高大魁梧,已經有些不勻稱了,左眼的傷疤觸目驚心,右眼那條血紅色的巨蟒更是猙獰可怖。
沉默了片刻。
「先生………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奎托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在普洛透斯眼裡看來,這光頭壯男憤怒了。
「先生,真沒有………真的。」
「我不是強盜。」奎托斯的大手摸了摸普洛透斯的腦袋,心裡很是鬱悶。
「我只是比較粗獷,粗獷,粗獷你懂嗎?」
「你父親在嗎,我想請他打造東西。」
「他是我的老師,不是我父親。」普羅透斯心裡稍微安定了,幾乎每天都有很多人找老師打造東西的。「老師他,不在了。」
「不在了???!!!」奎托斯心裡更加鬱悶了,好不容易遇到高人,昨晚還在村民的討論中活蹦亂跳,打鐵啊,烤肉啊,怎麼今天早晨就不在了。
「小鬼,如果你敢戲弄我……」奎托斯說著俯身鑽進了鐵匠屋內,屋內除了雜亂的生活品和打鐵之物,空無一人。
奎托斯一肚子鬱悶加疑惑的站在鐵匠屋,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高人呢,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體,這小鬼口中的不在了,難道只是出門了嗎?或者…………
「老大,尤金在酒館等您有要事相告。」
門外傳來拉爾夫的聲音。
「尤金?」奎托斯語氣很不屑。
「老大,尤金手上居然有穆德公爵的蠻牛徽章。」
奎托斯拍了拍普洛透斯的腦袋,走出了門外。
「哼,什麼時候惡狼公爵的小子也能拿蠻牛徽章了。」
奎托斯踩著粗重的腳步向酒館走去,拉爾夫緊隨其後。
普洛透斯望著奎托斯離開的身影,鬆了口氣,真不是強盜啊,還是什麼公爵的。
奎托斯走後,屋內變得更沉悶了。
普洛透斯靜靜看著屋子內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普洛透斯還記得在剛懂事時,老師就每天都對自己說,我對你好,是有原因的,不要感激我。
還有那些恐怖的懲罰,就算沒有犯錯,老師也會懲罰自己,幾乎每天都要受到老師恐怖的懲罰。
普洛透斯經常會想自己的父母是誰,但是每每在幻想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時,老師像是從眼神看出了自己的心理,總會冷冰冰的說「你的父母已經在戰爭中死去。」
老師還會殘酷的把自己獨自丟到血色荒原,不管自己的死活。
普洛透斯很小就懂得了,要依靠自己。或者說,普洛透斯只有自己可以依靠。
想了許久,普洛透斯將爐火熄滅,開始收拾行裝…………
※
「老子只是路過,路過,路過你懂嗎?」奎托斯的大手狠狠砸了一下桌子,要不是奎托斯有意收力,桌子肯定被砸的粉碎。
「大人,這是獅鷲皇的命令。」褐發男子雙手將蠻牛徽章捧到了奎托斯的面前。
「…………」
「哼。」奎托斯雙手接過蠻牛徽章,小心的收了起來。「老子最多只呆五日。」
「是,大人。」
「帶著惡狼小鬼們先回去,老子可不愛和你們同行。」
「是,大人。」尤金神情未有怒色,行了一個騎士禮,出門帶著酒館外的士兵們離開了。
「拉爾夫,去把那個小鬼帶過來。」
村間小路上,一個米白色頭髮的少年獨自前行,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陣緊促的馬蹄聲,一隊士兵從少年身旁疾馳而過,鎧甲上帶著猙目森牙的惡狼圖章。少年看著遠去的士兵,有些出神的喃喃道「什麼…公爵。」
※
血色荒原,這片土地是當年人族和矮人族聯軍對抗獸人族的決戰之地,在痛飲了無數戰士的鮮血后,這片土地變得猩紅。由於沒有人煙,這裡漸漸變成了亞山世界幾個魔獸聚集之地的其中之一。
「咯……」
輕微的聲音隱隱的從遠方傳來。
一個正在焦急尋找著什麼的中年男人聽到后立刻循聲奔去。
小姐,您可不能有事啊。
我還記得剛見到您時,您還小,我用手抱您,您狠狠掐了我一下,哦,多可愛啊。
我還記得有一次您被一隻裂風狼嚇到了,便令我將它捆好吊起來,您親自一根根將它的毛拔光了,哦,多麼有耐心啊。
我還記得有一次您偶然聽到一個混蛋說女人身材高挑好看,您便每天傻傻的在自己房間蹦蹦跳跳,您那時才多大啊,哦,現在小姐您也變得高挑了不是嗎。
我還……
「小姐……」
隨著中年男子的視線望去,一個女孩正在欺負幾隻硬刃刺鼠。
「咯……咯咯」幾隻硬刃刺鼠在女孩的長劍下絕望的叫著,旁邊躺著三具硬刃刺鼠的屍體。
「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雙眸碧綠,米黃色的頭髮,頭頂獨自撅著一小撮可愛的頭髮,散馬尾上落著一隻黑色綢帶系成的蝴蝶,遮住眉毛的平劉海,兩鬢稍長,掠過肩膀。
「小姐,您讓我轉過頭去不許偷看,原來是要把我打昏,然後偷偷跑掉。」中年男子看到小姐安然無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武技是要自己領悟的。」女孩忽然換了一種語重心長深長的語氣。
「老爺那句話的意思是……」中年男人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姐,您的環能才剛剛兩階,我留在您身邊以防萬一,只要您能獨自應對的魔獸,我絕不出手。」中年男子心裡暗想,這裡只是血色荒原的周邊,大多數魔獸都是二階環能能夠應付的,是二階突破三階的絕佳之地。
幾閃藍色劍影,又一隻硬刃刺鼠英勇的倒下了。
夕陽拉起長長的影子,荒原上不時傳來幾聲悲壯的「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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