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去了,溪溪害怕你。」
張不喜去世得很突然。
這對於大家來說,成了無法接受的事實。
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明明昨天還跟大家有說有笑開開心心的人,明明昨天還在安慰大家,但是一晚上過去,人就沒了,身體變得冰涼。
柏太還沒從失去兒子的痛苦中走出來,得知最寵愛的小女兒又沒了,痛得昏厥。柏老也終究沒能堅持住,身體倒下。
小奶恩好像也知道了,婭沒了。
怎麼喊都喊不醒。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籠罩的陰霾中……
靈堂放置著冰棺。
崔晚晚來過,宋辛柔也來過,能來的都來了,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對外公開,張不喜已經去世這件事。
小奶恩被抱走,由柏寅遠照顧著,柏霆堯和柏南丞守在靈堂,柏南森照顧著爸媽。
厲慎言……
他在厲氏莊園,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崔晚晚看著躺在冰棺里的人:「走得好安詳……」
是啊,太安詳了。
悄無聲息就這麼走了,沒有帶走一絲痛苦。
所有人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最後都變得緘默,無言。
崔晚晚將手中的白菊,放進冰棺內,她的身體里已經鋪滿了白菊,這些白菊全都守護著她安然離去。
宋辛柔比崔晚晚堅強,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哭過,但她還是要跟張不喜解釋:「懷著孩子呢,醫生說不能哭太多,我怕自己忍不住哭成了淚人。」
她把白菊放進冰棺內。
「晚晚。」
宋辛柔喚了一聲。
崔晚晚抬頭看過去。
「你要好好的,你總是讓不喜擔心你。」
崔晚晚垂下眼睫,輕輕的嗯了聲。
宋辛柔輕聲說:「她總是在操心別人,她從沒操心過自己。」
晚點的時候,應倏修來了靈堂。
這個男人好久沒有出現了。
最開始,他被柏南丞攔住,「你別去了,溪溪害怕你。」
這話怎麼會不傷人……
這段時間,應倏修從未出現在張不喜面前,但他守護在她身邊,一直守護著,從來沒有離開過。
他在熬時間,他多希望自己比她先走,就不會更痛苦。
熬到最後,還是被她搶先了一步。
「讓我見見她,」應倏修的聲音很沙啞,臉色異常蒼白,「最後一面。」
柏南丞最終放了行。
最後一面,真的只是最後一面,這輩子想見也見不到。
「厲慎言呢?」
從進來靈堂之後,應倏修就沒見到厲慎言的身影,「他不是柏南溪的丈夫的嗎?他又去了哪裡?」
沒有回答他的聲音。
柏南丞很沉默。
這兩天下來,厲慎言從未出現過,一次也沒有。
應倏修沒再問了,看到冰棺內躺著的女孩,那個他最愛的女孩,他的心臟錐錐的刺痛……
緩緩抬起手來,應倏修手撫在冰棺上,「你不會孤單。」
因為他也沒幾天了。
「你沒記憶,我都還沒告訴你,我們曾經的故事……不過沒關係,」應倏修緩緩揚起淺笑,使得他那張蒼白異常的臉看起來很詭異,「我去陪你了,會慢慢給你說我們的故事,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這場葬禮舉辦很隆重。
但卻沒有人知道,去世的人是誰。
因為沒有對外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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