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情之所起
又過了兩日,這兩日,在二人的悉心照料下,夜北溟總算是有所好轉。
夜晚,南月來到夜北溟床邊,用手探了探夜北溟的靈力,見其有所回升,內心瞬時歡喜不已,卻又帶有一絲疑惑,道:「怎麼還不見醒呢?」
南月看著夜北溟的睡顏,心想:這傢伙,平日里總是生龍活虎的,愛捉弄人,睡著了倒挺安靜。
忽地發覺,平日里忽略了夜北溟的長相,如今安靜下來了,仔細看看,這長相,三界之中怕是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南月不禁靠近了看著,光潔白皙的面龐,透著稜角分明的輪廓,長眉若柳,睫毛彎彎長長,鼻樑高挺,削薄輕合的唇,十分俊美,衣口微敞,白皙的胸膛露出,隨著呼吸輕起輕伏著,有種說不出的狂野不拘、嫵媚性感似嬌娘之感,別說,還真挺好看,南月撥了一下夜北溟的睫毛,眼皮微微顫動,南月趕緊收回了手。
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一個男人,南月只覺得心跳加速,臉也滾燙起來,千浮雪走了進來,見南月雙手捧臉,道:「你在幹嘛?」
南月被嚇了一跳,趕緊別過身去,背對著千浮雪:「沒.....沒幹嘛。」
千浮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夜北溟,瞬時明白了,心想:這丫頭,情竇初開啊。隨後便識趣的放下藥走了出去,南月回過身見千浮雪出去了,鬆了一口氣,麻利的給夜北溟換好葯,安靜的坐在床邊,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視線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夜北溟的臉。
將近凌晨時,夜北溟感到一束光映在自己的眼皮上,朦朧睜眼,清楚的看到窗外樹梢上掛著一輪明月,原來是這月光將自己叫醒啊。
夜北溟動了動久違的身體,卻發覺右手似是被什麼壓著動不了,扭頭一看,原來是南月這丫頭趴在床邊,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香,還不時的咂咂嘴。
夜北溟見南月可愛的樣子,嘴角勾起一道美麗的弧線,聲線沙啞,語氣卻很溫柔,道:「累著了吧。」輕輕從南月頭下抽出胳膊下床,拉過枕頭,墊在南月頭下。
走出房門,睡了這麼久,每天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遊走的那一絲真氣,闖來闖去,就是不肯回到正確的地方,弄的自己好生難受。
夜北溟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總算是拯救了自己這一身老骨頭。夜北溟仰頭看看旁邊的大樹,內心果然還是渴望去到樹上,竟覺得樹榦都比那床要舒服多了。
飛身上樹,剛剛蘇醒,內力還未盡數恢復,還是有些吃力,隨手變幻出酒壺,嗯,還是這樹榦舒坦,還是這酒,甚合心意啊。
屋裡,南月頭始終沖著一個方向,感到脖子有些僵硬了,揉揉脖子,轉了個方向,繼續睡,腦袋下傳來一陣柔軟:嗯?這是啥?師兄的胳膊什麼時候這樣柔軟了?
南月朦朧睜眼,瞧見的卻是枕頭,一下坐直了身體,起得太猛,扭著了脖子:「哎呦,嘶…」南月揉揉脖子,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我不是在做夢吧?人呢?」
南月趕緊起身跑到屋外,院里掃視了一圈沒見著夜北溟的身影,自語道:「走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一陣柔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師妹,你口中忘恩負義之人,指的是誰啊?」
南月抬頭看見倚在樹榦上的夜北溟,興喜若狂道:「師兄!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轉而,卻又換了一副面孔,喊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嗎?你知道我照顧你有多累嗎?你知道......」
話未盡,南月看樹上的夜北溟一臉溫柔的望著她,腦海里又浮現出夜北溟的睡顏,完美的側臉,竟有些臉紅,害羞的低下頭,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了那句未完的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嘛?」。
樹上的夜北溟卻是聽的真切,甚是心疼,看南月瘦弱的模樣,自己的身體好了起來,南月卻瘦了一大圈。隨手一勾,南月騰空而起,落在了他身邊,夜北溟自然的攬著南月的腰,以防她掉下去。
此時南月的臉更紅了,不自然的道:「你你你,你手往哪放呢,鬆開,別別抱我。」
夜北溟見她害羞的樣子,不禁好笑道:「鬆開你就掉下去了。」
南月道迴避著夜北溟深邃的眼眸:「那那那,那你也不能抱我,反正別抱我,鬆開。」
「你確定?」「我確定!」
夜北溟手稍稍鬆了松,南月向後仰去,夜北溟又收緊了手,一臉壞笑,道:「還松嗎?」
南月看自己情急之下抓住夜北溟肩膀的手,剛想收回,卻被夜北溟一把攥進手心,南月扭頭驚訝地看著他,臉愈發的紅潤,胸腔里劇烈跳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似的。
夜北溟將攬著南月腰的手收了收緊,將她整個人攬入自己懷裡,南月感受到夜北溟火熱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第一次靠如此之近,近得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完整的感受到耳邊彼此的呼吸,夜北溟此時只想把南月緊緊擁住,恨不得融進自己身體里。
薄唇輕啟,情意綿綿的吐出幾個字:「謝謝你,月兒。」
月兒是南月的乳名,只有最親近的人才這麼叫,記憶里,自己的爹娘就是這麼叫的,至今為止,南月都很介意除了爹娘外的人這樣叫她,覺得很是膈應,不順耳。
對她來說只有最親的人才有資格這麼叫,才會覺得順耳、舒服,現在被夜北溟這麼叫出口,卻絲毫不覺得難受。夜北溟叫出的感覺,與爹娘叫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情意綿綿,曖昧的感受,直擊南月的心靈。
南月瞪大了雙眼,極度的控制著自己的理智:冷靜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稍許過後,南月主動退出了他的懷抱,依舊害羞,低著頭像個小孩似的:「師兄抱著月兒,一點都不舒服。」
夜北溟聽罷,嘴角勾起溫柔的弧線,悠長的手指,輕輕颳了刮南月的小鼻子,南月翻起身,在夜北溟身邊坐下,他的視線卻一直不離開她,南月乾脆找了個話題,轉移了注意力。
二人聊著天,聊著聊著,南月一陣困意襲來,頭輕輕靠在夜北溟肩頭,漸漸睡熟,夜北溟歪頭看了看肩頭熟睡的人兒,嘴角不自覺得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抬起頭,看到天空中繁星四起,夜北溟喝了口酒,嘆道:「明天,又是晴天。」嘴角的笑意更濃,月光之下,夜北溟不禁記起,與南月往日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