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靈幽草
眼看著夜北溟一日不如一日,二人卻始終束手無策。
第五日中午,二人坐在夜北溟床邊,滿面愁容的看著他,南月突然大叫一聲,千浮雪道:「你幹嘛?」
南月道:「這裡有土地神吧?」
千浮雪不解的皺皺眉,南月繼續道:「咱們沒辦法,說不定土地神有辦法啊,能把我師兄傷這麼重的人,來頭絕對不小,咱們找土地神問問,不就知曉了。」
千浮雪也像是抓住了救星,趕緊朝屋外跑去,站在門口大喊:「土地神——土地神,你在嗎?土地神——」
見無人應也無人現身,千浮雪繼續喊:「我是鬼族的少宗主,急需你的幫助,還請速速現身——」
這句果然有用,不一會兒院下一縷浮煙升起,待煙散去,一白鬍子老頭,拄著一根鍍金鑲銀的神樹根拐杖,看穿著打扮,倒不像想象中那般窮苦,倒是熠熠生輝、滿面春光。
千浮雪也是頭一次見到土地神,以前只聽父王提起過,看眼前的老頭,與自己想象中的土地神大相徑庭,半信半疑道:「你,就是土地神?」
老頭捋著鬍子,泰定神閑,邁步到千浮雪面前,作揖道:「老夫,見過少宗主,小仙正是土地神,煩問少宗主,將老夫喚出,所謂何事?」
千浮雪也尊敬的微微點頭回禮,道:「仙者,是這樣的,我三人在此地玩耍,誰知路遇不明生物,將我一朋友打成重傷,已經好幾日了,我們姐妹二人實在束手無策,還請仙者幫忙。」
土地神聽罷捋了捋鬍子,氣定神閑道:「嗯,尋得靈幽草便可使你的朋友起死回生。」
千浮雪道:「仙者,我這朋友正在裡屋,您還未見過他的傷勢,怎會做出如此判斷?」
土地神道:「小仙是這裡的土地神,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事情,小仙全都知道,不必看,少宗主的朋友,正是被那落失族所傷,此族族人喪心病狂,令三界之人,人人聞風喪膽,既然少宗主的朋友殺了一個落失族族人,想必定是位武功高強、膽識過人的勇者,老夫敬佩。」
在一旁的南月聽了這番話,隨後沒好氣的說到:「那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幫我們,害得我們束手無策好幾天.....」
千浮雪立即厲聲呵道:「小月!」
南月被一聲呵斥,打住了下面的話,只撅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本來就是。」千浮雪無奈的翻個白眼。
還不等千浮雪說話,土地神笑道:「這位姑娘,這片土地上,每日都會發生很多事,每日都會有人受傷,有人死去,敢問老夫只憑一人之力,何能顧得了那麼多生靈呢?」
千浮雪道:「妹妹年紀尚小,還請仙者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土地神道:「關於此事,少宗主可還有疑問之處?」
千浮雪道:「剛剛仙者所提及的靈幽草,生長在何處?還有其外形特點,還請仙者告知。」「靈幽草,此植物生長倒挺茂密,只是生長之處險惡無比。」南月和千浮雪同時往前湊了湊,道:「在何處?」
土地神道:「就在那落失族生活的山洞邊。」
南月焦急道:「山洞在何處?長什麼樣?」
土地神道:「黑暗的密林之中,有許多個洞口,落失族所居卻十分的顯著,因那洞口奇醜無比,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周圍黑暗潮濕,寸草不生,只有靈幽草會在這樣的條件下生長。」
千浮雪道:「敢問仙者,靈幽草又長什麼樣呢?」
「和那洞口一樣,奇醜無比、臭氣熏天,但此草可解百毒,可使傷口癒合,將這草采來,將其碾碎,化入水中,給你那位朋友服下,不出三日,外傷便可恢復,不出十日,功力、靈氣便可恢復,少宗主萬事小心,小仙將上天稟告此事,願可祝二位一臂之力,順利過山,小仙先行告退。」說罷,土地神化為一縷煙,消失了。
千浮雪反覆咀嚼著剛才土地神說的話:「奇醜無比的草。」忽地想起了幾天前無意中採到的那株形狀似花,卻沒長花瓣的植物,快步走入房中,南月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
千浮雪將包裹里的衣服倒出,焦急萬分的翻著每個衣服的口袋,南月看她焦急的樣子,道:「找什麼?」
千浮雪道:「靈幽草啊。」
南月喜出望外道:「你采靈幽草了?」
千浮雪道:「你忘了?五天前回來的路上,我說去采止血的草藥,結果採回一株又臭又丑的花,記得嗎?」
南月恍然大悟道:「記得,原來那個就是靈幽草啊,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了,快找快找,找你五天前穿的衣服。」「我就是在找那件衣服啊。」「誰讓你衣服帶這麼多,一天換一套。」
......
當千浮雪將那靈幽草從口袋裡中拿出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的掩住了口鼻,南月道:「哇,它怎麼更臭了,剛採的時候,也沒這麼臭啊。」
千浮雪提溜著靈幽草快受不了了,道:「別說那麼多了,先去找東西,把它想辦法弄碎。」
南月找了一根樹枝,將靈幽草置於碗中,用樹枝將其碾碎,直到它流出綠色的汁,千浮雪忽地發覺,好像沒有剛才那樣臭了,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不僅不臭反而有股香甜的味道。南月也燒好了水,將水倒入碗中。
少頃,水竟漸漸變為了藍色,忽而又閃過一縷紫色,然後再褪為無色,二人頓感神奇,相視一眼。
南月將靈幽草藥汁端了過去,千浮雪將其輕扶起,卻發現他根本無法自己張口,索性,將他的鼻子捏了起來,待其無法呼吸張口后,南月趕緊將葯一股腦兒灌了進去,夜北溟微微皺眉。
二人走到屋外,南月長呼一口氣,道:「終於可以放鬆了,總算是有了辦法。」隨即軟癱在桌上。
千浮雪看南月的樣子,想想這幾日,她真的是累壞了,幾乎沒日沒夜的守在夜北溟床邊。千浮雪安慰的摸了摸南月的頭,道:「這幾日,幸苦你了,這樣一個照顧令你討厭的人,也是苦了你了。」
南月搖了搖頭,自動忽略這句逗她的話,從唇里擠出一句:「不幸苦不幸苦,我現在就想鑽進被窩,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千浮雪抬頭看了看,夕陽將天空染紅,道:「去睡覺吧,今晚我來看著他。」
南月立刻坐直了身子,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還是我來。」
千浮雪笑道:「你呀,每天都不放心,非要自己硬撐著看,多少天沒睡覺了,已經給他服了靈幽草藥汁,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南月想想也是,都服了葯,還有什麼好不放心呢,道:「好吧,那今夜就幸苦你了,我去休息了。」
千浮雪笑道:「去吧。」
南月走後,千浮雪獨坐院里,心中記掛起父親,記掛起鬼族,不知道,父親那邊怎麼樣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完成任務回到父親身邊。
千浮雪偷偷嘆了口氣,直到天暗了,稍起了些風,有些涼了,將外衣拉了拉緊,起身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