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先前派出去探礁的小艇全數不見了蹤影,海面上只偶爾有漂浮著的碎片隨浪而來,五十人先遣小隊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尹豐環視海面一圈,「太靜了。」
「大阿哥又來了。」富達禮俯見二層甲板往上來的人,急忙說道。
胤礽也蹙著眉,大阿哥倒不是問題,現在的問題是那五十人先遣小隊一定是遭遇了不測,而且對方也很明顯知去了我軍的行動軌跡,敵暗我明很是被動。就在大阿哥的身影進入到胤礽視線範圍內時,他似乎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才剛轉眸往海岸線的方向看去,下意識扭動了隨身攜帶的時控器。
「是炮彈。」在所有事物都被靜止的前提下,尹豐指著不遠處的半空中懸浮著的彈藥,下一刻已恢復原型,手臂則轉換成了高射程的火箭筒,不待胤礽下命令,已連續發射出數枚火箭彈,在截擊了半空中的炮彈后,又再朝著遠處的炮樓發射去一枚致命的炮彈。
但聽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船舶上的所有人都被驚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個讓人振聾發聵的命令傳來,「所有炮口對準卯正方向開火。」
之前那一聲爆炸聲早已將所有將士的精神狀態提高到了極致,所有人幾乎都認為是自己遭到了襲擊,這便在命令傳達下來的同時各就各位,哨崗打起旗語,船舶轉舵,炮口校正方位,令旗落下的時候,一排十門紅夷大炮齊聲響起,片刻,就聽到對面的海岸上傳來聲聲爆炸。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炮聲中,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大阿哥扯著嗓子喊。
「大哥沒看到嗎?我們遭到襲擊了。」轉頭又向尹豐交代著什麼。
大阿哥急道:「不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誒,你倒是給我說下。」
準備就緒的富達禮急匆匆往過道跑來,「煩請大阿哥讓步。」說著就側過身去從大阿哥身旁越了過去,身後一眾步兵也跟著一一越過,直轉著大阿哥頭暈眼花,等到他再定下神的時候,那些個沒規矩的步兵已然乘著小艇在炮火的掩護下往淺灘而去。
「這,你們……」大阿哥左右尋去,卻沒有一人理會,瞥見匆匆趕來的佟國維,揪著直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誰下的命令開火,他們眼中還有沒有軍令,真是反了。」
佟國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在說那先遣隊莫名失蹤的事,怎麼突然就開火了?」
大阿哥咬著牙恨恨道:「今日之事佟大人可是親眼所見,太子他罔顧軍紀,無視主將,回朝後我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
「這……」這話讓佟國維很是不知如何回應。
「現在,該是我們發號施令的時候了。」大阿哥看了眼甲板上的太子,神色不詳。
「你這樣做太不給大阿哥留顏面了,他會記恨你的。」龍生九子還各有所好,何況康熙那一大群兒子中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九子奪嫡也許演繹的成分居多,但也不能否認不甘屈居者,否則雍正在即位后也不會大肆殘害手足。
胤礽倒是新奇地發現,「你這是在替我擔心?」
對此,蕙寧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羞赧,「你說的,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有人對你心懷怨恨,我想對我也不是一件好事。」
胤礽挑眉,似乎很滿意蕙寧對自己所處位置的認識以及自覺代入,「你放心好了,我只是監軍,不會與人搶功,自然也就不會與人結怨。」
蕙寧卻不信,她怎麼看胤礽的行為都是在拉仇恨,這便好言相勸,「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只是個監軍,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這麼高調的好。」身為太子已經夠惹人恨的了,再這麼*炸天下去,怕是要提早成為阿哥群當中的頭號公敵了。
「好,聽你的。」沒想到胤礽卻是想也不想就欣然應允了,這讓蕙寧很是不適。
大阿哥大概是真是氣壞了,以至於在一些判斷上出現嚴重的失誤,在他下令將戰船再往前趨進五海里時,甩手的太子雖然沒了任何異議,水師的人可是不幹了。
一個水兵拒絕執行大阿哥的命令,「此處已經到了吃水位的極限,再往前可就要擱淺了。」
大阿哥沒料到,此行本就處處碰壁,沒曾想連一個大頭兵也敢頂撞自己,這便喝去,「混賬,你這是在質疑本將軍的決定?信不信我治你個擾亂軍心之罪。」
另一個水兵也從隊伍中站出來說:「將軍的這個決定確實不周到,屬下們雖然只是小小的水兵,但是也要對這船上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負責,恕我們不能從命。」
「反了,你們一個個這是要反了?」大阿哥氣紅了臉,指著面前違逆自己的幾個水兵,「來人吶,將這幾個違抗軍令的拉下去砍了。」
眼見著那些個水兵非但不求饒,甚至還有一些水兵也站了出來,嚇得幾個親兵躊躇著不敢上前拿人,大阿哥揣人的時候,就聽到有幾人異口同聲道:「還請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外面都亂套了,你快點出去看看吧,晚了可能要打起來了。」蕙寧扒在門縫上看的真切,頭也不回喚了聲悠哉游哉地躺身在搖椅中的胤礽。
「剛才不知是誰人說的,讓我行事別太高調。現在又來說這話,是否覺得會矛盾呢?」一夜未眠,這會兒胤礽倒是輕鬆地閉目養神。
蕙寧很是尷尬地陪了個笑,「人家都這樣盛情呼喚了,你不出去露個臉將士們會很失望的,那樣有可能會影響到軍心,對大局也不利。要不,你就勉為其難地出去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
沒想到胤礽又再次順著蕙寧的話出了船艙,臨出門前又折身回到內艙取了劍,一把丟給了蕙寧,這才帶著另一把劍往甲板上走去。
「將士們。」甲板上,胤礽振臂高呼,令混亂的場面陡然停滯,才再聽他說,「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所有人隨我一齊殺上島去,在太陽下山前攻下鹿兒島。」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將士全然不顧船上還有兩位主事的將軍在場,盡皆高聲響應胤礽的號召,將所有小艇放下后,餘下半數的水兵與步兵統統都登艇去接應富達禮的先遣部隊。
蕙寧看著手中那把青銅質地的兵器,用手肘觸了觸胤礽的腰際,「我從來沒使過劍,你給我這個幹嘛。」
胤礽似乎也沒料到一樣,「你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嗎?」連六藝都精通了,他以為冷兵器對蕙寧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彪悍的女漢子應該不在話下。
蕙寧嘴角輕搐,皮笑肉不笑道:「您以為我是穆桂英呢?」
胤礽很是認真地看了眼蕙寧,正色道:「有過之無不及。」想了想又說,「待會兒跟在我身後便是。」對於只帶了一把劍傍身的蕙寧,胤礽到底不放心,這便囑咐了句。
蕙寧想想也不拒絕,她的任務本來就是保護胤礽,哪怕使不慣劍,卻還是牢牢攥在手裡,不管怎麼說聊勝於無,雖然胤礽看起來神勇無敵,放把兵器在身邊也可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先前經過一輪炮火的洗禮,島上的幾處炮台已被炸毀,就連許多防禦工事也遭到了我方不同程度的破壞。近身交戰的時候火器已然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才是考驗真功夫的時候。
富達禮的驍勇與尹豐的先天優勢使得敵軍還沒靠近胤礽就已斃命,這讓緊隨胤礽的蕙寧鬆懈了不少,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但保護胤礽這件事可不敢忘。
就在我方几乎以已壓倒性的優勢趨於勝利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冒出一波緇衣忍者,其行動之迅捷,是胤礽見所未見,卻也期待與之交手,一來更好的掌握忍者的特徵,二來自從服下最後一顆洗髓丹還不曾試過自己的身手。就在他提起劍的時候,被蕙寧往身後奮力拉去。
「作為一個太子,哪有輕易出手的道理,這樣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朝無人。」蕙寧很是冠冕堂皇地說著官方的話,手中那把劍早已出鞘,雖說使不慣兵刃,但那架勢卻很能唬人。
胤礽卻哭笑不得,眼見有一黑影掠來,想也不想就從蕙寧腰際繞手握住了她那提劍之手,一個格檔,旋身劈去,其勢之迅就連蕙寧也沒看清對方的臉,那人就已絕倒於地。
遂在接下的戰鬥中,蕙寧完完全全成了擺設,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拖油瓶,好在胤礽完全應付自如,倒也沒有被蕙寧給拖累到,直到佔領了整個鹿兒島,反倒是覺得身邊跟著一個時刻仰望自己的女人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蕙寧也在感慨,康熙眼挫了還是怎麼的,這麼*的太子哪裡還需要人保護,不太大意地說這簡直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派她這麼個女流之輩來,簡直就是對太子的侮辱。不過還好,這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很嫌棄的自己的樣子。在仰望著胤礽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銀光一閃,很是刺目,尋目四望,周遭皆是士兵們的歡呼聲,並沒有可疑之處。
正待松下一口氣的時候,赫然讓蕙寧看到了在人群中縱身躍起便就隱去了身影的忍者,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胤礽撲了過去,心想總算是派上用場了。而她之所以敢這樣義無反顧的去撲救胤礽,主要還是仗著自己有保護盾護身。
系統卻在這時彈出警報:受到磁場干擾,所有道具功能暫時陷入失效狀態。
蕙寧還沒來得及吐槽,就更別提能夠做出其他應急反應,在系統提示的同時背上一頓,整個人又不好了。
胤礽並非沒有看到那人,只是對於突然撲就而來的蕙寧有些始料未及。待回過神來的時候,蕙寧的後背已挨了一刀,哪怕自己在同時也出手將那迫近之人擊斃,卻仍無法阻止他傷到蕙寧。
「這一刀很兇險,再迫近一分就傷到心臟。即便如此,她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需要馬上止血。」
「那就快給她止血啊。」
「這裡條件有限,除非……」
「不行,眾目睽睽,你不能這樣做。」
「情況特殊,管不了那麼多了。」
蕙寧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耳畔嗡嗡直響,雖然挨了一刀,並沒有感覺有多痛苦,思緒甚至還在一點點聚攏起來。
「感覺不到痛那都是假象,等你醒過來就知道了。」系統的聲音陡然傳來。
「好你個慫包,我正找你呢,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受到干擾,這緊要關頭的,你是想害死我啊。」對於這件事,蕙寧已經無力吐槽了。
系統也很無辜,「我也在極力抵抗了,無奈干擾磁波太過強勁,我幾乎是被ko的。」
這套說辭,系統說的不嫌煩,蕙寧聽的都膩了,「不要把自己的失誤老是歸咎於磁場干擾好嗎?干擾你一次是巧合,老是這樣干擾就是人品問題了吧?」
「不要質疑我的專業。」系統被逼急了,「就像你說的,上次是巧合,這次卻是在我有所防範的前提下受干擾,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個干擾我們的磁場就在附近。」
蕙寧卻不怎麼愛搭理了,系統,「現在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你面前,你的能量已經跌至警戒線了,我建議你最好馬上補充能量。」
蕙寧這才瞅了眼自己的角色屬性,血槽只剩百分之四十的血量是幾個意思?「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在現實中受傷流血跟遊戲中的角色直接掛鉤?」
系統:「是的。不過在通關之前你是不會掛掉的,但是會因為元氣大傷而進入休眠狀態,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不能使用任何道具,從而降低完成任務的速度。」
「你怎麼不早說。」蕙寧說著就急忙查看了倉庫里的物品,一瓶不知何時賺來的五千毫升的能量飲料不僅回血還回藍,看了屬性后很是糾結了一會子,像這種一次性使用的大號飲料果然好奢侈。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救命要緊,這便一閉眼,將唯一的一瓶能量飲料使用了。
驟然回血導致最直觀的影果就是現實中還是昏迷人倏然醒過神來,而在不太專業的醫生手中,又沒有被使用麻醉的大前提下被縫合傷口將她給活活痛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只是短暫的蘇醒,胤礽還是驚詫地發現了蕙寧的異樣。
尹豐也不能理解,看著儀器上快速恢復的血壓以及逐漸平穩下來的其他各項生命體征,唯一的解釋就是,「除非她服用過修真位面的丹藥。」
胤礽知道修真位面的丹藥有著神奇的功效,可他從來就沒給蕙寧吃過任何丹藥,雖然經過這件事自己有了這個想法,但到底還沒有給蕙寧服用,「你說,她會不會是修真者?」胤礽猜測著說,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出其他更為合理的解釋。
尹豐搖了搖頭,在縫合好蕙寧背上的傷口后替她蓋上褥子,才說:「如果她真是修真者,那麼就不會挨這一刀了,哪怕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沒必要挨這麼重的一刀。」
胤礽抿著唇,疑視著俯卧在床上臉色稍有好轉的蕙寧,不管她是否修真,能夠保全性命卻是不幸中的萬幸。
為免旁人起疑,在給蕙寧處理好傷口后就離開了位面空間。艙外,富達禮焦灼著守了半日,見艙門被打開,啞著嗓子問,「她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尹豐瞥眼身後,「不過,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她也還未醒來,你在此看一眼就回去罷,免得憑生事端。」
富達禮重重點了點頭,越過尹豐肩頭朝內里看了眼,卻是目色激盈,握著艙門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所以說,太子這一戰是完勝了嗎?」坐在書案后聽著親兵奏報的戰況,大阿哥不太欣喜地說了句。
佟國維聽了倒是呵笑不住,「大阿哥就別與太子較勁了,這一戰終歸是勝了,何況我軍的傷亡人數未過百人,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龍顏大悅。」
大阿哥不屑地嗤了聲,「這戰可是太子打的,論功勞可沒有我們什麼份,不知佟大人在高興什麼。」轉頭又指了指親兵,「太子那裡可是何人負傷了,鬧哄哄的,死了沒。」
親兵回道:「是太子殿下的一個親兵替了太子挨了一刀,聽說救回來了,現在太子那裡養著。」
大阿哥琢磨著自語,「真是個不要命的東西。」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你方才說他在哪裡養著?」
親兵道:「太子艙內。」
大阿哥卻突然無聲地笑了笑。
佟國維看到大阿哥古怪的笑覺得有些不安,這便在他起身準備出門的時候阻了下,「大阿哥,現在已經回程了,我們不如想想如何向皇上奏報戰況。」
大阿哥雙手背於身後,瞥了眼佟國維,「這有甚好想的,功勞都是太子的,讓他去奏報就是。」說著越過佟國維推門出艙去。
佟國維暗咒了聲,不得不跟著大阿哥往太子那兒去。
看著還未清醒過來的蕙寧,胤礽的心情很是複雜,前世的記憶里,隨了隨喜這個奴才對自己死忠外,他身邊甚至再也找不出一個真心效忠於自己的人,與別個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是利益使然,在他被幽禁的那些年裡更是嘗盡人情冷暖,除了隨喜拚死護主外,其他人都是能離他有多遠就離多遠,縱是妻妾也不外乎如是。
雖然前世對正妻沒什麼印象,但這一世經過幾次的相處,發覺蕙寧與別個妾氏略有不同,具體是什麼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最後想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對這個女子過於關注,所以才會覺得她與眾不同。
在為自己擋刀的這件事上,不論她是出於何心,胤礽的心裡倒是難得一暖,這便不自覺地伸手拂開一縷落在蕙寧面上的髮絲,現出一張未染點彩的皎潔面龐,與記憶中那個肉乎乎的形容略有出入,指腹輕揩,細膩柔滑,觸感上卻少了些什麼,又或者他其實更懷念兒時那個小肉球。這個感識讓他不禁搖頭莞爾,覺得自己在女色上的苛刻要求竟也不知從何時起越發的沒要求了。
艙外的嘈雜聲越發刺耳,胤礽在替蕙寧掖好褥子后,朝外頭走去。
「太子有什麼不可視人的,竟連我也不得進入。」大阿哥盛氣凌人,對於阻攔在門前的尹豐很是反感,「識相的最好給我滾開,否則,我就是殺了你太子也不會有異議的。」說到最後竟也是面帶冷色。
「大哥好興緻啊。」艙門在這時被打開,卻又被踏出門的胤礽給隨手關上了,大阿哥剛抬眼往內里窺視,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尹豐很是自覺地在胤礽出來的時候就轉身去把圍觀的士兵驅散,佟國維摸了摸鼻子,他似乎也懶惰捲入其中,這便在兩位皇子的交談中悄悄退去,等到大阿哥想起來的時候,早不見了蹤影。
大阿哥面上含笑,「我聽說太子的一個親兵負傷了,這便過來瞅瞅,沒想到這個奴才仗勢阻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太子治下不嚴,縱使奴才以下犯上。」說到最後竟也替太子惋惜起來。
胤礽道:「想必大哥是誤會了,我這個參軍可不是仗勢欺人,他有此舉,皆是我授權的。」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倒是我誤會他了。」大阿哥恍然大悟,繼續又說:「不過,救太子的只是一個親兵,不需如此興師動眾吧?」
胤礽也不與大阿哥虛與委蛇,坦然道:「卻不是我要待之如上賓,實在是她身份特別,不宜為外人道。」
大阿哥眼一亮,不禁追問,「區區一個親兵,莫不是……皇阿瑪特派之人?」說著凝了凝眉。
胤礽一聳肩,「這可不是我說的。」說罷,更是大方地側開身,「大哥可要入內一看。」
大阿哥等的就是這句話,只是在手指剛剛觸動艙門的時候停滯了下,心思斗轉著不知緣何又退了回來,「既然人家有傷在身,那我就不打擾了,等他醒轉過來的時候我再過來探望。」
胤礽只是笑而不語,待大阿哥走遠了尹豐才再出現,「你剛剛那樣做真是太危險了,他要是真進去可就露餡了。」女子私入軍營可是死罪,哪怕情有可原也是不小的罪過。
胤礽卻料定了大阿哥不會進門一樣,「大阿哥生性謹慎多疑,倘若我方才極力阻撓,那麼他無論如何也要一探究竟。反之,他的疑心病便就犯了,一定會以為我這是在給他下圈套,所以才不敢貿然進入。」說著不禁笑了聲,「不過,過不了多久他還是會發覺,但到那時,我們估計也已回京,抑或是在回京的路上了。」
一直就心懷疑竇的大阿哥在回京后就悄悄打探了有關特使一事,卻是無有一人知道康熙曾派過特使一事,這便氣急敗壞地在慶功宴之前求見了康熙。
「胤褆?」康熙正在落地鏡前由宮人整裝,聽說大阿哥求見,倒是有些意外,「宣。」
大阿哥請安后,康熙才問道:「筵席馬上就開始了,有什麼話非得要現在說。」何況奏書上也寫的清清楚楚,道是二位將軍指揮得當,爭戰扶桑首戰便就告捷,正是因此他才會在眾人歸朝後決定在御花園旁的絳雪軒設宴慶功。
「這話卻是非現在說不可。」大阿哥壓根兒就不知道奏書的內容,這便想著與其宴上公諸出來,倒不如先參太子一本,「太子假借聖意在軍中私藏女子。」
康熙腳步一滯,「大阿哥休要妄言。」這種話無疑是對名聲最致命的誹謗,不管有沒其事,對太子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大阿哥屈膝跪下,「兒臣不敢,只是軍中誰人都看到那女子在替太子擋了一刀后就被私藏了起來,想來她從一開始就隨軍出征。皇阿瑪,軍中私藏女子可是重罪,太子卻明知故犯,更是視軍紀如無物,他。」
「好了……」康熙閉了閉眼,他所聽到的重點卻是蕙寧替太子擋刀,而這些並沒有人告訴過自己。
大阿哥卻不死心,「皇阿瑪,兒臣自知太子貴為儲君不得妄言是非,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悠悠之口如何能堵,倒不如趁非議流傳之前先別慶功了。」
康熙頗為意外地看了眼大阿哥,「你能如此替太子著想朕很是欣慰,只不過你所說之人的確是朕派去的,太子事前並不知曉,你也不必再為此事耿耿於懷,隨朕一同去絳雪軒。」
大阿哥重重一怔,他自然不信康熙的話,更沒料到一向治下嚴謹的皇帝竟然會如此包庇自己的兒子,轉念又更加憎恨起太子來。
而康熙原本是打算在絳雪軒的慶功宴上給大阿哥授爵,但聽他在宴前的一番言辭,卻不知為何又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宴后,康熙在御書房召見了佟國維,若非大阿哥跑來說了那些話,他也不會召佟國維來問話。
待佟國維將行軍前後的事宜悉數道來,康熙才心情沉重道:「也就是說,鹿兒島一役皆是太子的功勞。」
「太子機警過人,幾次都在事態始端就做了英明的決斷,」說著陪了個笑,「反倒是我與大阿哥顯得有些多餘。」最後盡也把話說圓了,既不刻意吹捧太子,也令自己與大阿哥不至於太過難堪。
帝座上的康熙也在琢磨佟國維的話,再聯想大阿哥之前的態度,除了對太子未授兵權而私自指揮大軍的事心下略有不悅外,更多的還是讚賞他的行事作風,還有那替太子擋了一刀的蕙寧,不禁要問,「那姑娘可有大礙。」
佟國維壓根兒就沒想參合進這件事,這便語焉不詳道:「微臣愚鈍,不知皇上說的是哪個姑娘?」
「就……」康熙才剛要說就赫然住了口,轉念一想,「跪安吧!」
而康熙口中的那個姑娘此刻正在毓慶宮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太子的位面系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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