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弒魔

()冷漠的俯視那些罪惡，只是習慣了用善良的方式處理一切，不過現在看來卻已是不可能的。

「小妖精，離開吧。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沙啞的聲音充滿著挑釁和輕蔑。不過這個稱呼無言已是許久未聽到了。好像自從他有意識以來，便沒有任何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無言不禁一笑，心想，這個魔族想必已經失了心神，竟然連對手的底細都沒弄清就敢這般出言不遜。即便是當年的無言，都沒有這樣的氣魄。

畢竟妖是妖，魔是魔。二者不能混為一談的。至少在有些時候，妖靈精怪能夠控制心神，而魔族卻不能。妖精們只是有一種被稱之為偏執的執著，為名為利，為功法，為修仙。因為這樣的偏執，所以他們能夠清楚的了解到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常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魔族，便是罪惡的代名詞。他們從入魔的那一刻起，便習慣於殘忍。血腥的一切或許會讓他們感到十分愉快。甚至有些心智不堅者，在看到殺戮時會興奮的想要上去湊一腳。

眼前的這個魔族想必還是個入魔不久之徒。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怨氣的渴望。沉浸在血腥之中，自以為滿足。在旁人看來卻是可憐的。

無言輕輕的揮動衣袖，淡淡的寒氣帶來了秘弦。銀白色的琴身泛著光芒，琴弦好似冰刃般，讓常人不得不望而卻步。同樣是秘弦，卻不同於之前見到的那樣。或許，這琴也和它的主人一樣會變身吧。

秘弦緩緩升起，在這樣血紅色的深夜，顯得那麼刺眼。就連那早已失了心神的魔也不由得背過身去。

無言不再理會那惡魔的一舉一動，已是瘋了的魔，除了殘忍之外，只剩下了脆弱。

夜空中好似擺放好了桌椅，只等待無言和秘弦。

優雅的坐下，無需打鬥，不沾染任何一絲血腥，只是悠揚的琴音，就能克敵制勝。

秘弦發出的琴音如波瀾般以無言為中心四散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凈化著每一絲血腥。

當惡魔見到那些能讓他快樂的顏色消失在眼前，竟是有些驚慌失措。想要再去尋找那些有著溫度的人類，可是卻好像被困住了。

敲打，撞擊，不斷的掙扎著，叫喊著。只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徒勞罷了。他遇到的是無言，那個雖不嗜血，可卻殺人不眨眼的無言。

悠揚的琴音頓時轉厲，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利刃般扎進了那隻困獸的胸口。

嘶啞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著。似乎是向天地宣告著自己現在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無言面不改色，眼神還是依舊的冷漠。或許，此時此刻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秘弦奏出的琴音，至於那些可怕的嘶吼，只能是困獸留給自己的最後的哀樂。

彈出最後兩個音節，利刃毫不猶豫的刺入那惡魔的雙腿。惡魔吃痛的跪下，此時的疼痛已經讓他恢復了些理智。看著眼前猶如天神般的無言，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

拋起秘弦，只見它迅速轉動著，方圓百里內的土地都以極快的速度被白雪覆蓋。

千里冰封，那些恐怖血腥與殘忍都被大雪盡情的洗刷掩蓋。因為無言知道這些已經超越了人類能夠接收的範圍。他現在是在做善事嗎？這個答案，無言也只能無解。

看著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無言，那惡魔只得哀求道：「放，放過我。」聲音還是依舊的沙啞難聽，不過卻沒了之前的那種氣焰。或許連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自己最後的掙扎。

無言沒有理會那惡魔的哀求。這樣的話語，他已經聽得太多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心軟過。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素凈的手輕輕抬起，這便是對惡魔的最後宣判。

沒有掙扎，沒有叫喊。靈魂抽離的那一刻，惡魔或許真正得到解脫了。

結束了惡魔，收起秘弦。那些可怕的事實已經被掩蓋的很好。或許無言也應該回去了。事情真的只有這麼簡單么？

活得久了就愛把事情想得複雜了。無言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他應該回去了嗎？

雖然歸心似箭，但是總感覺這裡的一切並不是滅了一個魔那麼簡單。他或許該再等等……

血色的夜空已經消失，一切也都應該回到原點。

洛淵望著不遠處的斷橋，無奈的笑容漸漸浮現。為了阻止天朝的部隊，洛淵用了最人類的方法。

砍斷一座橋，這根本用不上靈力，更算不得干涉人間的事務。不過現在是時候把那座斷橋臉上了。

「將軍，那，那橋」眾將士們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那座橋修了十幾天都沒修好。怎麼會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連上了？

「愣什麼？全速前進」身為將軍雖然也覺得這橋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卻不能像士兵們一般表現出來，只能冷聲喝道。畢竟這行軍已經拖了太久，再拖下去，軍糧許就跟不上了。

密密麻麻的士兵，整齊劃一的通過石橋。這一切都被高處的洛淵看著眼裡。一向都覺得人類的生活是十分有趣的洛淵，對於這些士兵們的軍旅生活也開始有了興趣。心中正在謀划著找個機會在這些軍隊里呆上幾年。

「你不想回去嗎？」對於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洛淵，無言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再等等……」

洛淵不禁笑出聲來：「等什麼？有些東西既然現在不浮出水面自然有它的道理。若是得再過好幾年那些你等待的東西才會出來，難道你這幾年就呆在這了？我可不覺得這裡比花錦湖畔還讓人迷戀。」

一聽這話，無言也覺得自己的等待或許是多餘的。

在無盡的生命面前，等待或許是毫無意義的。而斬草除根，這更不是他們的喜好。當一個人達到了洛淵的境界，或許就會明白。等待，只是對自己的不自信。而斬草除根，只會讓之後的生命缺少了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