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念不忘是月汐

「啟稟王爺，柳姑娘已經派人送回怡紅樓了。」說話間柏宇總是難掩臉上的笑容。

「知道了，你今天怎麼了？吃了什麼蜜糖，這麼開心，那嘴角都不知道怎麼收起來了吧，難道在怡紅樓你看到了喜歡的姑娘？真的有就別藏著掖著，下次過去我給你叫上！」

「王爺說笑了，其實就是昨晚的事情了。」

「對了，正要問你昨晚的事呢。」

「回王爺，昨晚是新來的月汐，做事手腳也不算麻利，一天的活做到了天黑，被我發現時正蹲在牆角偷吃饅頭呢。」

「你確定是手腳不麻利，不是別的什麼？再找個由頭打發就是。」

「別別別，王爺，不瞞您說，我正覺得這丫頭有意思呢。揪她胳膊，她比我還凶，還罵我是狗腿子，其實想想可不就是嘛。這王府里除了王爺太妃，沒有人敢罵我的，被這麼一罵雖然氣，但是也委實覺得好笑。」

「你這是覺得本王平時給你的權力太大了？」

「不是這個意思，王爺，你知道嗎，罵我也就罷了，她還以老娘自稱，是不是有意思多了。尤其月光照近的那刻我才發現，居然是個美人胚子。平時跟著王爺沒少見美女，可是這個不同，就是單純的美，沒有一絲裝飾。柳依依已經很美了，可是他的美有一種華麗的感覺，我頭一次見這種沒有一點裝飾，真正的素顏美。」

「今天的話是不是有點多了，不要被別人的美貌吸引了，主子的安危也不顧了。」

「王爺，你放心好了，我會跟蹤查看的，如果真的有問題一定會處置的。王爺你可要是非分明呀，府上一年趕走許多人，剩下的丫頭也不多，都是婆子小廝的，難得一個十分漂亮的留下來偶爾看著也是開心的。」

「跟著我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下午陳公子他們叫我喝酒，你跟著我一塊去。」

「又是喝酒，王爺你能幹點正經事嗎？」

「你王爺我啥也不會，喝酒玩女人還是喜歡的！」

後院里月汐還在砸著皂角，「今天一定砸夠了再洗，老是換來換去的真是耽誤事。這胳膊昨天洗了一天的衣服都緩不過神來，那個狗腿子柏宇，這隻胳膊被他揪過便更加酸疼了，練過武功了不起呀，練過武功還欺負女人，真是算不得好漢。」

這時一群丫環們在一起討論著什麼，這時王媽經過，大家就趕緊散開了，「你們還敢偷懶，沒聽說昨天王福偷懶被王爺身邊的柏宇發現了，就趕了出去，你們就在這好好地吧，等把你們也趕出去看你們回家等著和老子娘一起餓死嗎？」大家聽到這話半晌都沒有人說話了，只管埋頭幹活。

「哎，花絮，這到底怎麼了？」月汐壓低了聲音問到。

「還不是昨天王爺宴請，王福偷懶，趴在牆角偷聽，被柏宇發現了，就給趕了出去。其實一天忙到晚，哪有不打盹的時候，再說，王爺也請了柳依依柳姑娘，那可是怡紅樓出了名的頭牌，這些人在一起能聊什麼，左不過花前月下之事。」

「看來這個柏宇真的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他是狗腿子真沒錯！」

「噓！這話可說不得，被人聽見可不得了，柏宇可是個記仇的人，得罪他就得走人。誰讓他是跟著王爺從小長大的呢，他經常攆人走，王爺也不會說一句的。王爺只管他自己花天酒地，只要太妃沒什麼事，王府里的事他才懶得過問。」

月汐心裡瞬間緊張起來，心想「完了完了，我昨天當面罵他狗腿子，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麼過去的。難道真的要出去睡大街了？」「對了，花絮，你們就沒有人想過嫁給王爺的嗎？不是總有那麼些人想出人頭地，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且咱們的王爺長得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月汐，你是在逗我嗎？王爺是不錯，有身家，一表人才，可是他沒有實權，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呀，得不到王爺心也就罷了，每天還要伺候瘋瘋癲癲的太妃，可能下場還不如做個丫鬟呢。」

「有道理哎。」

「你知道那個柳依依嗎，王爺看著是喜歡的不得了，可也沒見給人家贖身呀。若是真的喜歡，不明媒正娶，放家裡養著也是可以的呀，何必讓別人拋頭露面，其實也就玩玩而已，新鮮勁過去也就該換人了。」

「哈哈哈，原來王爺也有遭人嫌棄的呀！」玩笑說完兩個人有各自忙去了。

天色漸晚，眼下這活又不能吃飯前幹完了。一位翩翩公子從花園過側門走過來，月汐心裡還在犯著花痴，仔細近看，居然是柏宇。「狗腿子又來了，我得埋頭幹活，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手中的衣服越搓越快。

「你今晚又落下啦，看來你不行嘛！」

「嘻嘻，柏公子，昨天是我錯了，你就別盯著我了，這活我一定做完再睡覺，你放心好了。哪一天的就是哪一天的，不會耽誤明天的工作，大不了我少睡幾個時辰。」

「昨天不是還伶俐的很嗎，今天不罵我反倒態度這麼好，我還有點不習慣。你這變臉有點太快了點吧，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昨天哪裡知道您是柏宇呀，而且還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今天才知道，所以覺得得罪不起，否則像王福一樣被攆出去，以後我會餓死街頭的！」

「你也這麼覺得呀，你想多了，我哪裡捨得讓你出去，昨天聽著你罵我，雖然氣，但是還是喜歡你的性子。」說罷，一把拉住月汐的手，「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去！」

「你鬆開，又敢揪著我的胳膊！你個狗腿子，昨天胳膊被你擰的還疼呢，誰要和你出去，我的衣服還沒洗完呢，這樣子放在這裡，王媽會罵的。到時候你沒把我攆走別人也會把我攆走的！」

「哈哈哈，看來你這丫頭就是欠揪呀，本性出來了吧，我就喜歡你這性子。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姑娘這麼和我說話，以後我會常來揪你的！」

月汐快速把身子一轉，背對著柏宇，反手用胳膊肘向柏宇胸口一擊，然後腳後跟用力一踩，柏宇瞬間鬆開緊著月汐的手。

「哎呦喂，你這小姑娘還會這一招，是我小看你了呀！」

「老娘可是學過防狼術的，就不信對付不了你！」

「什麼術？」

「防狼術，專門對付你這種欺負小姑娘的。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大不了出去，餓死街頭也不受你這廝的氣！」

「姑娘？你可不是姑娘，你就是母夜叉呀。不過月汐你可記住了，我柏宇可是纏上你了，堅決不放你出去，我要好好的收拾你才解氣！」

「惹都惹了，我也不怕了，豁出去了我，儘管放馬過來！」

回到房間的柏宇又是一通生氣加好笑，原想帶月汐去吃東西，也是為昨晚的事賠罪，實在是自己大意了，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欺負了，這一夜他的腦子裡一直在回想著這一幕。

大清早月汐來到後院，只見丫鬟春蘭抱著一大堆衣服走過來放在了月汐的面前，這個量足足是往常的兩倍，還有一些是冬日裡的衣服。

「我說月汐呀，你是如何得罪了柏宇呀，大清早起床就讓我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還點名讓你——月汐，把這些衣服洗了。」

「他的衣服憑什麼讓我洗呀？」

「就憑他是王爺面前的人呀，他有權利代錶王爺的意思！」

「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讓這個小祖宗糾纏上，這明明是冬日裡的衣服，現在洗它做甚？」

「柏宇說他這衣服放柜子里有點潮了，怕到冬日裡會有會發霉，讓你給他洗乾淨再收起來。」放下衣服春蘭拍拍手轉身就走了。

大夥一窩蜂的圍了過來，「月汐，你剛來沒幾天怎麼就認識柏宇了？」

「月汐，你怎麼得罪他的呀？」

「月汐，他居然沒趕你走？」

「是呀是呀，居然沒有趕你走，可是我覺得以後有你受的了，那位可是個小心眼的傢伙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絲毫沒有覺察身後的王媽走來，「嗯~哼！」一群人瞬間散開，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

「月汐呀，以後還是多注意言行，我不知道你剛來就如何得罪了那柏宇，不過還是好自為之吧！」

洗完這堆衣服已經半夜了，餓了一天的月汐喝了滿肚子的水躡手躡腳的回到房中躺下，可還是擋不住肚子「咕咕」地叫，這一夜她是在內心裡把這個男人罵了不知多少遍。

不知又過了幾天，春蘭又把上次的衣服抱來，說是柏宇嫌沒洗乾淨讓再洗。這次月汐也不抱怨了，只是假模假式的洗了一番，晾乾之後還給疊的整整齊齊的送還給春蘭。柏宇聽見月汐此舉，以為這姑娘是轉了性子，知道自己錯了，心裡暗暗開心了好幾天。

「月汐，今天我隨王爺去醉仙樓喝酒，就順便給你包來一隻燒雞，就當是感謝你給我洗衣服吧！」

月汐見有好吃的自然不會拒絕，「小子，算你有點良心，為你這衣服我可是餓了好幾回呢，誰讓我月汐是個大方性子，不與你計較這些，我們也算是化干戈為玉帛啦！」

月汐的一番話讓柏宇心裡竊喜，他認為和月汐的過節算是過去了，大家互不相欠。可是不與這小姑娘有交集心裡又覺得很是不舒服。之後柏宇總是會找借口與月汐說話，大家都以為月汐給這男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為難月汐反倒日日關心她。

「王爺，聽說太妃身邊一直缺個丫鬟，不如就讓月汐過去吧，小丫頭還是伶俐的。」

「我說柏宇，你日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丫鬟，現在還要把她安排在太妃跟前，是何目的。還有，上次讓你調查的怎麼樣，此人是否可靠？」

「王爺，放心好了，這丫頭每天除了洗衣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見與外人來往，而且連其家人也沒見到過，想必是個孤兒，咱們府里孤苦伶仃的也不在少數。放心吧王爺，屬下再荒謬也不會拿太妃開玩笑。」

「那就好，你看著辦吧！知道你小子日日想見人家，看來真的是喜歡呀！」

「王爺，怎麼可能呢，那個悍婦！我只是覺得日日逗她甚是有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