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小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連雷帶雨，霹靂咔嚓，稀里嘩啦的一整夜。不少人因為這一場雷雨失眠了。多少年了，沒聽到過這麼大的雷聲。還別說，不錯了，就折騰了一個晚上，天亮了也就停下了。人們還是像往常一樣，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上了年紀的老人出門活動活動，順便就在外邊把早飯吃了。

老徐今天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換上衣服，出門去晨練。等晨練完了呢，就正好直接去高偉的"食客來"把早飯吃了，捎帶腳的就在那裡休息一會兒，不忙的時候就跟高偉一起聊聊天。忙的時候，就在一邊呆著。自己老了，老伴沒的早，雖說有這麼一兒兩女，可是一天天的都忙工作。自己在家也悶得慌，老徐也不願意在家呆著，經常就出來溜達，前一段時間病了一場，還不錯恢復得可以，這幾天繼續出來。自從高偉在這邊開了店，老徐可是天天來，一來就是一天。

這不嘛，晨練完了，就要去吃飯了，還沒走到食客來呢，就看著一群人烏央烏央的在那圍著。再一看，哎，食客來怎麼看不著了？老頭兒連跑帶喘的就過去了。到那一看當時就懵了。

食客來哪兒還有一點的影子啊？這就是一片廢墟嘛！老徐還是惦記著高偉的，當時叫起來了：「嗨，大夥幫幫忙，這裡頭原來是住著人的！大夥幫幫忙就人吶！」

你別說，這一喊還真有出來的。站出來兩個身材比較壯實的中年人，其中就有昨天那個李老師。李老師也是剛來，一看這場面也蒙圈了，還問了問老徐：「老徐，這，這怎麼回事啊這是？」

老徐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得了，那個，你趕緊的給幫著救人，那個小高啊他是在這裡住！」

「喲！」李老師一聽也急了，「好傢夥，這，老馬，趕緊的，來幫忙！」

說著就往裡進，就扒拉這斷壁殘垣，尋思著好歹得見著人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邊那位老馬也跟著在這就找。

就在這正找著呢，旁邊也不知是誰就說了句，「嗨喲，還費這勁幹嘛呀？房子都給辟成這樣了，人要在裡面還不得劈成了渣啊!你們吶，也別飛著進了，我看人肯定是死了！」

老徐一聽這壞就急了，上去薅這脖領子就想給這人給弄出來。說話這主，看著有這麼二十五六，染著黃毛，這衣裳上全是小鐵環，一動還」晃晃朗朗「的響。這小子一看老徐上來薅這脖領子，嗤笑一聲，一把就把老頭兒推地上了。一個來說老徐畢竟這麼大歲數了，在一個您可別忘了老徐從醫院出來沒多長時間，他是大病初癒，哪經得起這個？當時躺地上就起不來了。

李老師可不幹了，過去先把老徐扶起來，問問傷著沒有啊。看了看，老徐還沒什麼事。李老師就開始說那個黃毛。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李老師說著話，拿手指著這個黃毛，」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打老人吶?"

黃毛是一臉的不屑，拿手一扒拉李老師這手就給撥到一邊去了。

"幹嘛呀這是？「黃毛說，」我打你爹啦？那都那樣了，再扒拉能扒拉一活的出來時怎麼的呀？「

」那你也不能打老人吶！「李老師義正詞嚴。

」我打你爹啦？「

兩人跟著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句話嗆著火了這就動上手了。兩個人在大街上就撕吧起來了，老馬一看也不幹了，跟老李干那不等於跟我幹嘛！上去掄圓了啪就是一大嘴巴子。就這一巴掌下來，黃毛眼都冒金星，一邊轉圈，一邊還喊，」都別動我，全世界都是金子！「

老徐在旁邊急的不行不行的了，李老師過來跟老徐說：」老徐啊，咱這樣，打個電話，咱找119來幫忙行不行。要不就咱們這些人，咱也不懂營救，回頭再有個好歹得也是個事。「

老徐是連聲應和，」哎，行，聽你的。「

旁邊那些個圍觀的人就在那看著，有的呢，像上來幫忙又讓給扽回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摻和這個幹什麼呀你這是！看看熱鬧得了！「

」別給自己找麻煩啊！「

......

人就是這個樣子，老徐也是感覺心頭一涼，這叫個什麼事啊。

過了一段時間，消防官兵來了。給這邊一通收拾。這廢墟裡頭可是什麼都沒剩下，全是灰燼。別說高偉的人，連根毛都沒有。老徐一下就傻了，難道真讓雷給劈死了？哎呦，你和不睜眼的老天爺呀！放著這麼多的大惡人，你不劈了他們，高偉這麼好一孩子你給它帶走嘍！

老徐也是真在意高偉，消防官兵一出來，告訴他沒有人，老徐就開始哭，一口氣沒上來背過氣去，暈了。又給打120，去住院，聯繫兒女。這邊的事情。就到這算是完了。後邊老徐怎麼傷心，李老師怎麼惋惜這些個事不再詳細的說。

那麼高偉真的就死了嗎？沒有。不光沒死，他連自己下雨讓雷給劈了都不知道。高偉昨天一晚上睡的不踏實，他也知道打雷下雨了，想起來吧，但是死活就是起不來，眼都睜不開就像是有人在那摁著似的。慢慢的聽著雷聲像是小了，雨聲也漸漸的沒了，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當然老徐那邊有什麼事他也是一點都不知道。

今天早晨，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起來的時候感覺起來的有點費勁。高偉心裡還想呢：哎呀，我這個，可能是太累了，昨天在一下雨，天一涼我可能是有點感冒了。「也沒當回事，伸腿要穿這鞋，以腳踩下去沒踩著地面，」咣「就摔地上了。就這一會兒他跟那個黃毛是一個感覺，」全世界都是金子！「

一看這地面感覺不對。家裡卧室是水泥地呀，現在這地上都是鋪的這是一地的地毯，撩開一看，下面是磚石，看上去還是大理石。高偉感覺到哪不對，用手一摸後腦勺，感覺自己頭髮也短了。一看這手，肉嘟嘟的小手，這哪是自己的那雙手啊？找了一面鏡子，一照鏡子可就嚇壞了：虎頭虎腦，帶點嬰兒肥，怎麼看著小孩怎麼這麼可愛吶！但是高偉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哪是自己啊？

這是怎麼了？噩夢？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死疼死疼的。自己，變小了？這，這這，平白無故的，自己怎麼變成小孩了？高偉直愣愣的坐到地上，這就呆住了。

自己，真的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