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虎喋血

看著姬光的離去，肖雨不覺有些不安，隨即問夢鏡：「妹妹，他們明晚要去黑虎寨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去那兒幹什麼？去看姬家小子殺人屠寨嗎？」夢鏡說：「那小子肯定狗改不了吃屎，黑虎寨算是完了，明晚以後，名揚天下的三大賊山之黑虎寨即將完蛋，姬小之肯定做得很絕，一個不留，寸草不生！」

清虛想了想，說：「不至於嗎？姬光還不至於濫殺無辜吧？不過，黑虎寨的確完了，只看姬光的一臉自信，黑虎寨就將不復存在了！」

肖雨大驚失色，問夢鏡：「妹妹，我們真的不管，任由他屠殺生靈？」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別忘了，我們只是在夢境里，最多，我們跟去看看熱鬧！」夢鏡說。

這時，清虛又呆了，想問，卻又不便，夢鏡見了，就說：「道長，這事兒你別問，我們也不會說；不過，道長如果大發善心，倒是可以管一管的，你是他大師兄嘛，我們沒資格！」

「我會去看看的，一會兒我去拜訪一下姬大將軍，看看他有什麼安排，希望，能幫上忙吧！」清虛說，他並不在意。

「看來，姬家小子這會要快意江湖了，我們一會跟去看看，希望姬家小子能懸崖勒馬，少造殺孽，否則，後果他也將自負！」夢鏡。

這時，肖雨突然想到電視劇里的姬光，頓時，他也有所悟，看來，這是姬光修行路上的劫數，誰也阻止不了，他們只是看客而已。

清虛向兩人拱拱手，說去跟姬大將軍商量一下，就離去了。

「好哥哥，雖說人命關天，可咱們只是在夢境之中，不能管閑事的，再大的事兒咱們也管不了，就像電視劇，人家都拍片了，咱們去改劇本，不可能嘛，算了！」夢鏡顯然又看出了他的不快。

肖雨只得點頭說：「是啊，妹妹說得對，不過，我這百日修行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當然了，咱們只是利用夢境提升修為，包括你的各種能力修為，現實的我們只屬於2017年，白天我們做的才是我們應該做好的事情！」夢鏡再次解釋。

「哦，原來如此，看客就看客，反正不花錢，我們也樂得清閑，不過，穿越的感覺還真好玩，這次，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肖雨。

「等把姬小子的事情了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只看不插手，記住啊，好哥哥！」夢鏡再次提醒他。

肖雨頓時有悟，原來這也是他的修行，難道，明晚真的要去看姬光屠殺黑虎寨？唉，看就看吧，就當看拍片現場，再血腥也當它是蕃荔枝！

「好了，好哥哥，該坐閉了，來吧，進入你的修仙境！」說著，又給他畫了圈，讓他繼續打坐修行。

這回，他一下就入定了，就像在達摩洞時的，瞬時，又感覺到了達摩大師的境界：沒想到他又上升了，而且，佛光已越來越高！

清虛再回來時，看見他在打坐，也不敢打撓，只微微向夢鏡一笑，就回房休息了。

姬光這會可沒過來，他正忙著打點攻山之事，他們甚至備入了火油、乾柴等物品，他覺得既然要給其它兩座賊山下馬威，這回就絕不能手軟，一定要將黑虎山夷為平地、寸草不生!

次日清晨，天剛放亮，姬大將軍就率軍出發了；姬光他們卻仍在家中，吃飽喝足，待午時一過，他們才悠悠哉哉地牽出馬匹，和肖雨他們簡單告別後就絕塵而去。

見清虛仍在姬家，肖雨不解，就說：「道長不去嗎？難道姬大將軍也不邀請你去？」

「唉，我畢竟是清修之人，這種打打殺殺能免則免；所以，清虛一表明態度，姬大將軍就同意了，只說要待對付摩羅三藏時，才請我參戰！」清虛一臉輕鬆愉快，貌似卸了心中大山似的。

「道長，我們一會要去看看你那位師弟的傑作，你要不要去？」夢鏡說。

「算了，既然施主說會血腥一片，那貧道還是能免則免，哈哈，這場戲我就不看了！只希望你們玩得愉快點！」清虛說，他開始學他們的語言了。

「哈哈，那清虛道長，我們告辭了，明天見！」肖雨說，然後，他們也告辭而去。

「我們怎麼去，也騎馬？」一出門，肖雨就趕緊問夢鏡。

「不會，我不會騎馬，好哥哥，你會嗎？」夢鏡問；肖雨臉色一暗，搖搖頭，表示不會。

「那我們走著去啊，反正他們也是晚上攻山，我們正好享受一路上的風景，聽說，黑虎寨的風光還是不錯的！」然後，兩人牽著手出城了。

「奇怪，腳下的土地怎麼軟綿綿的？好像還在伸縮，難道，這路活了，會呼吸不成？」一出門肖雨就感覺怪怪的。

「嘻嘻，好哥哥，這是縮地之法，上古神通法術之一，一會兒你也會了！」說完，夢鏡開始傳授他訣竅。

此時，肖雨已初具仙基了，按照夢鏡的指導，修習起仙法來，果然，一下他就會了，路在他的腳下也作怪，還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已趕到百里之外，眼看就要到黑虎山了。

可他們卻無法再前行了，姬大將軍的軍隊已經封路了；他們此刻卻不願跟姬大將軍打照面，只得繞道，在夢鏡的帶領下，他們居然趕在姬光之前，就上了黑虎山的後山。

黑虎山果然漂亮，像一條卧虎似的，綿綿延延幾十里，而山寨正好建在虎頭，一下雄踞群嶺，將遠近大小的風光一覽無餘。

「果然沒把守，看來，姬小子的偷襲計劃肯定要得手了，這山完蛋了，聽說姬家小子還備足了火油，這回，恐怕連那些野獸都要一個不留了，太殘忍了！」夢鏡不覺搖了搖頭。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願這小子能懸崖勒馬，否則，真的寸草不留，那孽可就造大了！」肖雨說。

「這是他必然的修行孽緣，誰也阻擋不了，但願，下半夜能有場大雨，給黑虎山的生靈多少留點種子！」夢鏡說。

「有嗎？會有雨嗎？我瞧今天天氣很不錯，不像有雨的樣子！」肖雨說。

「好哥哥，要不要打打賭，我猜一定會下雨！」夢鏡很有把握地說。

「哈哈，我掛免戰牌，這天相我看不懂，沒學過這個，不過，現在機會來了，有時間一定去向高人討教！」肖雨說。

「對，反正咱們這一路挺好玩的，等下一次武當的結束了，我們就去選擇用那些異能，說不定現實生活中也用得著！」夢鏡沉思說。

「現實生活中也能用？不是說異能只有在夢鏡中玩嗎？難道，在2017年我們也能玩縮地法？」肖雨頓時大感興趣。

「不讓人知道就行，如果讓別人曉得了，我們豈非成了怪物？算了，現實生活中我們還是安分點吧，免得女媧娘娘擔心！」夢鏡嘆了口氣。

肖雨卻似懂非懂，他還以為夢鏡藏私，夢鏡想了想說：「好哥哥，法術真不可以輕易使用，否則，如果出了問題，連女媧娘娘都要受到上天的懲罰！」

肖雨這才明白，只得打消了玩法術的念頭，他好奇心卻有點蠢蠢欲動，後來，因此差點闖下大禍。

這時，姬光他們出現了，幾人都是一臉喜色，肖雨他們趕緊藏起來，怕他們發現了。

待他們過去后，夢鏡才說：「好哥哥，一會我們到天上去看，免得這些煙火把我們熏著了！」

「到天上去？怎麼上去？」肖雨頓失吃驚了。

「當然是靠仙法了啊，一會兒我把雲叫過來，咱們就藏在雲上看，免得被那些小子看見了，又要惹出禍端。」夢鏡說。

這時，姬光等的行動就要開始了，一路行來，相當平順，他們也覺奇怪：難道，黑虎寨的人都沒什麼準備？

「不好！」姬光突然大叫：「前面可能有埋伏，幾位老哥小心了！」

說話時，上面的響箭已放了，頓時，箭雨已向他們飛來；幾人只得趕緊找了大樹，躲在樹后。

而夢鏡已拉著肖雨上了雲端，看見他們的狼狽相，夢鏡不禁嘲笑：「自以為是，他們以為人家都是廢物，不懂兵法，其實，人家黑虎寨的二當家人稱小諸葛，算計也是一流的，只可惜黑虎寨的兵力實在不足，無法抗衡朝廷大軍罷了！」

「讓姬光吃吃苦頭也好，免得他老是狂得沒邊，這回，他該領教到黑虎寨山賊們的厲害了！」肖雨說。

「可他不會怪自己笨，只會更恨黑虎寨的人，所以，這些人真就一個都跑不了了，唉！」夢鏡又嘆了口氣。

這時，前山已開始對攻起來。

姬大將軍果然不愧是大將軍，一聽對方的動靜就知道人家早有準備，又聽得上面的山賊們在喊「後山有人！」，就只得放棄佯攻態度，實實在在地進行攻擊了。

他這一出手就相當驚人，只見擲石機將一塊塊巨石投出，而上千弓箭齊駑併發，一下就射得對方亂了方寸，只得放棄第一道防線，退往飛虎嶺去了。

姬大將軍也不貪功，依舊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他早熟悉了飛虎嶺的地形，卻也命令軍士繼續快速推進，不給對方喘息之機。

這邊打開了，後山的人就得分兵前來支援，這下，後山的防守就弱多了；姬光一下時機來了，就同中原五俠仗著敏捷的身行不停在樹林間穿梭，隨後，也用弓箭展開攻勢；他們的箭法很准，沒想到中原五俠也是軍中高手，箭駑功夫超一流，一下就將守後山的匪徒打跑了。

他們乘勝追擊，姬光又召來一夥軍士，開始從後山運火油，待油準備妥當，他就點火了，一下火焰就燃遍了整個黑虎寨。

黑虎寨的土匪此時已亂成一團，前山沖不開，後山又著火，卻也只得拚命向後山奪路，企圖逃跑。

姬光冷冷一笑，說：「小諸葛，這回，你沒地跑了，軍士們，弓箭手準備！」

果然，上百號的軍士手持強駑，準備百箭齊發了。

匪首們見大勢一去，就準備投降了，小諸葛單五上前就說：「姬公子，你老人家高抬貴手，放兄弟們一馬，兄弟們會記住你的恩德的，我們下半生當牛做馬報答公子，兄弟們，放下兵器，由姬公子處置！」

好漢不吃眼前虧，匪徒們一個個都放下武器，連最強悍的大寨主虎王楊剪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好嘛，這才乖嘛，你們慢慢走過來吧，哈哈！」姬光得意地笑了。

偏偏匪徒們這會已失了章法，以為他會放過他們了，就都走了過去；這時，姬光卻打了手勢，嘴裡大喊：「射死他們，一個不留！」

然後，百餘枝箭齊飛，一下，匪徒們都倒下了，無一例外！

這時，姬光才陰狠地說：「放過你們，那本公子的功勞何在？嘿嘿，這回全完了吧？來呀，去，把一個個匪徒的頭都砍了，拿回去領功，砍得多的，賞！」

軍士們一涌而上，開始砍頭了。

這時，楊剪用撲了起來，拿出身藏的暗箭就向姬光射了出去。

姬光正在興頭上，根本沒想到楊剪還有最後一招，一下，他中箭了；但他更強，立刻拔出箭，看血是紅的，就哈哈大笑：「你這個賊首，居然還有這招，不過，沒毒，殺不死你爺爺我，去死吧！」

說著，一招狂風暴雨灑了出去，彷彿肩上的那箭算不了什麼，只是蚊子叮了一小口！

這下，楊剪終於完蛋了，死得很慘，姬光的劍招八式，一劍劍將他**，甚至，恨不得將他剁成肉泥才解氣。

不過，楊剪的頭顱卻是好好的，姬光要用他領賞！

待軍士們砍完頭，姬光又說：「繼續澆火油，將整個座山都燒了，一根草都不留！」

不多時，整個黑虎山都燃燒起來，一下飛禽走獸滿山跑，眾軍士又是一陣屠殺，顯然，真要將黑虎山徹底毀滅了。

這時，空中果然雷聲陣陣。看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姬光這才發話：「走，兄弟們，撤了！」

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山了！

「他果真太狠毒了，居然一個不留，人家都投降了，放生嘛，幹嘛呢？這個姬小子！」肖雨不覺嘆了口氣：雖說早知是一場屠殺，可劇情卻相當慘烈，尤其是匪徒們絕望的呼叫，更讓他心賽；而野獸最後的拚命掙扎，更讓他難受，幸好，那場雨來得及時，否則，真可謂傳說中的生靈塗炭了！

「好哥哥，我們也走吧！這只是夢境中的一個片斷而已，別自責了，我們管不得的！」夢鏡當然明白他的心思。

「也許，這也是我的修行之一吧！」肖雨若有所思地說。

「好哥哥，你這樣想最好了，否則，人家會心疼哦！」夢鏡說，臉上也是一臉不忍。

「姬光這一孽怎麼算？難道，最後真的要自斷一臂，以贖其罪？」肖雨問。

「當然了，不過，這不是達摩大師的要求，是他自己突然想通了，自己下的刀，沒人逼他，可惜了，姬小子！」夢鏡說。

當他們離開黑虎山時，大軍早撤走了，那些飛禽走獸也回窩了，整座山頓時又安靜下來，而那些屍體也在大火中消失了，去得乾乾淨淨。

姬光下得山來，與姬大將軍會合，看見姬光居然受傷了，姬大將軍頓時心疼了：「姬光，你怎麼受作了？來來來，快過來，讓軍中大夫給你瞧瞧，看看有沒有毒？」

「沒事，小傷口而已，血是紅的，應該不是毒箭！我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那個楊剪還藏了袖箭，著了他一箭，幸好，他只是垂死掙扎，氣力有所不歹！」姬光這回也心有餘悸，雖然臉上故作輕鬆狀。

「你們呢？五俠，有沒有受傷？」姬大將軍又問，他向來關心下屬。

「沒事，沒事，我們沒受傷，姬公子主要是身先士座，才被賊人相害，姬公子，下次這種事兒就讓士兵們做，咱們在後面押陣就可以了！」棍王韓風說。

其實，他早覺得姬公子有點冒失，這種事根本沒必要他們去做。

「不然，這次攻打黑虎山，一戰就全功，正是姬公子處理得當；再說，這手刃黑虎寨大首領楊剪，可是大功一件，皇上肯定要大大嘉獎，姬公子正是將門虎子，英雄了得！」陸成顯然看穿了姬光的心思。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來來來，我已讓營中擺好酒菜，大家慶祝慶祝，回到洛陽，奏明皇上，再請大家吃慶功酒！」姬大將軍說。

這是，軍中大夫已過來檢查好了姬光的傷勢，他也認為姬公子沒中毒，隨便給他洗了下，就退下了。

酒至半酣，姬光卻漸漸感覺不舒服了。他感覺肩上突然痛一下，再一會兒，那支手臂就開始麻木，隨後，酒杯竟落在地上了。

「姬公子，你沒什麼事吧？是不是喝多了？」王赫還以為他喝多了。

「不是，這會這傷口突然疼得厲害，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一下叫出來了，臉上的汗開始像沸水滾出來。

「啊，難道是毒箭？我的乖乖，不是說血是紅的，就沒有毒么？難不成是奇毒？」陸成是中原五俠的老大，見識較多，他隱隱猜到姬光中毒了！

「啊，兒子，你沒事吧？」姬大將軍一驚，手中的杯子也落到地上了。

「疼，太疼了，這個死楊剪，臨了還想要本公子的命，太狠毒了！啊，我受不了了，啊！」再叫一下，他頓時疼暈過去了。

「這下怎麼辦？大夫，快過來給光兒瞧瞧！」姬大將軍喊道。

「大夫，大夫，快過來，給姬公子瞧病！」中原五俠也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