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林蔭小道
晚上11:17分,梁逸回到馬場,和阿零出去這一趟是非常有意義的,或者說回艾爾市見阿零是極其有必要的,雖然計劃還在紙上談兵,但目的已經有了方向,只剩下慢慢實踐與慢慢實現。
「噠噠噠……」
敲響小木屋的門。
「琴小姐,現在還沒到11點半,我準時回來了。」梁逸笑著輕喊。
等了幾分鐘,卻不見人回應。
「難道是睡著了?」
梁逸暗自低語,正要推門而入,但同時眼睛一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心想,何不爬窗戶進去再給她一個驚喜?於是便偷偷繞到木屋后,攀著屋檐的排水管道爬上卧室窗檯,吸取上次教訓,他開啟夜視眼,打算先看清楚再上床,可他剛把頭撐起來,還沒瞧上一眼——
「嗖!」
一柄閃閃發亮的刀刃迎面襲來!
他趕緊縮身,從窗台上跳了下去,剛一落地,那持刀之人也跟著跳了下來!
她穿著一件復古的蕾絲短裙,精緻美麗的臉龐與兇狠之色完全不搭,她握著一柄寒氣逼人的彎刀,看梁逸的眼神全是殺意!
「金莎?」梁逸微微皺眉。
金莎一步一步走向梁逸:「你殺了我父親!」
梁逸選擇性後退,緩緩解釋道:「和你父親的那場對抗一開始是我輸了,但後來他自己貪婪地想要喝我的血,才導致死於非命。」
「放下你的那套說辭!你利用我,玩弄我,羞辱我,還殺了我父親……我現在要你血債血償!」
金莎越說越偏激,紅著眼睛沖向梁逸。
解釋不通那就無需再多解釋,梁逸很輕鬆地便抓住了金莎的胳膊,反手一扭將她束縛在身前,再隨手一掐——
「哐當!」
彎刀落地,這場毫無意義的刺殺也就此落幕。
「我無法再和你解釋太多,但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如果你再這麼冒然,憑你丈夫的性格,他肯定會把你休了!」梁逸低聲呵道。
金莎啞然失色,眼淚決堤而出,低聲痛哭起來,「不,你不能在剝奪我的愛人了,梁逸,你這個混蛋……」
梁逸踢開地上的彎刀,緩緩將金莎放開,囑咐道:「趁他還沒發現,你趕緊回去吧,如果你需要人送你,我也很樂意效勞。」
金莎掩面蹲在地上,哭聲可謂撕心裂肺。
「滴滴滴……」
一輛轎車從公路上飛馳而來,很快便停在了金莎身旁,車上下來兩個身穿西裝的魁梧男人,很恭敬地對金莎說:「夫人,公子讓我們來請你回去,還說今晚他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生煎包。」
金莎咬著嘴唇,隨保鏢鑽進轎車。
梁逸拾起彎刀走向轎車,「金莎小姐,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很抱歉,但這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以後你要來嘗試著殺我也隨時歡迎,但請你不要牽扯到阿零她們身上,她們是無辜的。」說完,便把彎刀遞進了車窗。
金莎瞪了梁逸一眼,「你以為我是你么?你這個騙子!你配不上琴的溫柔!」她奪過彎刀,升上車窗,不再理會窗外的梁逸。
「對不起,梁公子,夫人給您添麻煩了。」兩個保鏢每人給梁逸來了個90°彎腰大禮。
梁逸搖頭閃躲,「這也是你們公子囑咐的?」
一個保鏢從轎車後備箱里取出一個紙盒兒遞給梁逸,說:「公子一向料事如神,這是他為了表達歉意囑託我們帶來的謝禮,請梁公子趁熱。」
「這是什麼東西?」紙盒上什麼都沒有寫,但能感覺到盒子內部的溫熱與清香。
保鏢話不多說,一句道別,開走了轎車。
這應該是食物。
送給我做夜宵的么?阿零這傢伙可真有意思……
「梁?」
阿娜斯塔騎著一輛「小電驢」從農場方向滑了過來,「你怎麼站在這兒?剛剛我好像看見一輛車……你遇見金莎夫人了么?咦……你手裡的東西是?披薩!」她急停在梁逸跟前,搶過梁逸手中的盒子,抽了抽鼻子:「好大一份披薩!這是你買的?」
「呃……」
該怎麼解釋呢?
梁逸淺淺一笑,至少金莎沒有傷害阿娜斯塔她們。他隨口解釋道:「是司機……接走貴婦人的司機,這塊披薩也是他們送的。」
阿娜斯塔低估道:「蘭斯先生這一家可真奇怪,每次活動時間都這麼晚,金莎夫人剛剛也提著好大幾盒披薩過來玩兒,現在司機也送來了披薩,奇怪,可真奇怪……」
梁逸挑眉:「剛剛你們在吃披薩?」
「是啊,金莎夫人隔三差五都會帶夜宵,早一點8/9點,晚一點11/2點,可能她一個人待在莊園里寂寞吧……」阿娜斯塔揉了揉肚子,「不過這群姑娘都是大胃王,我的那份每次都要讓出去……哧溜,哧溜……」她唆了唆口水,興奮地舉著披薩:「這麼大一份,今晚我們兩個能吃到撐!」
梁逸輕撫著阿娜斯塔的臉頰,一把將之捧進懷裡,大步走進木屋:「好,今晚你一定會吃個夠。」
……
往後幾天,日子相對平淡。隨著秋季的到來,天氣逐漸變涼,艾爾市又是沿海城市,海風陣陣吹,晚上的氣溫一度跌破到10℃。若換做和平年代,不溫不熱,不急不躁的秋天最讓人嚮往,但緊要時下,越舒坦的天氣,危機感就越濃。
通過梁逸的關係,老將軍克羅爾韋斯特成功和阿零會晤,並在大老闆羅斯的號召下,艾爾市所有的財閥政客一同坐上會議桌,召開了一場「就艾爾市存亡的座談會」,梁逸沒有參與這場會議,但通過阿零知道這場會議很成功,並且「國王」也會在這群開會的人群中產生。
當然,最令梁逸滿意的還是眼前這座農場,僅僅7天不到就順利竣工,是他和一群女人的辛勤結晶,而且並非粗製濫造。
「還差個柵欄,外牆也可以刷個顏色,必要時還可以在旁邊打一口水井……」梁逸叉著腰,欣賞著眼前自己的傑作,3間木屋,一間倉庫,一個雞圈,兩片良田……其實還可以更完美,但7天小長假就快要結束,他必須要離開了。
「這些事情,我自己會慢慢去弄的,明天你就要走了,今下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娜斯塔帶著一頂淺褐色的漁夫帽,寬鬆的T恤與七分褲,成熟又俏皮,有了愛情的滋潤,她精神飽滿,容光煥發,此刻,她牽來了一匹馬,翹著鼻子勾引梁逸:「你過來,姐帶你出去溜溜。」
梁逸挑著眉毛說:「你確定她能承受得住我們的體重?」
阿娜斯塔騎上馬背,說:「你在上面亂震都沒問題,提伯斯可是很強壯的。」
「這可是你的說的。」
梁逸欣然騎上馬背,輕輕摟住阿娜斯塔的細腰,搭載她肩上問:「琴小姐,你準備帶我去哪兒溜達?」
「高爾夫球場后很多林蔭小道,斑駁的陽光透過縫隙,悠悠的清風拂過臉頰,簡直是情侶約會的好去處。」
阿娜斯塔輕噓一聲,身下的馬兒自己就調頭往林蔭小道走,老馬果然識途。
「我還想在這片區域挖出幾塊稻田來,我習慣了吃大米,不太習慣吃土豆。」阿娜斯塔指著草原外的一片斜坡說道。
梁逸枕著阿娜斯塔的香肩,閉眼輕聲:「挖田打井都需要工具,這些你都可以找蘭斯洛特,甚至讓他包辦這些活兒。」
阿娜斯塔說:「蘭斯先生雖然很無私,但總不能無償麻煩他,說實在吧,我可不想虧錢他們兩夫妻什麼,這兩夫妻總是很奇怪,感覺跟平常人不一樣。」
梁逸突然問:「阿琴,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吸血鬼存在?」
阿娜斯塔敏感道:「你接下來該不會告訴我,蘭斯先生和金莎夫人是吸血鬼吧?我可不打算相信。」
梁逸說:「其實我也是吸血鬼。」
「哈?」阿娜斯塔歪著腦袋,把玉頸呈現給梁逸,「那麼吸血鬼先生,你想不想來一口美味的鮮血?」
梁逸當真一口含在這白花花的脖頸上,狠狠地吮吸起來。阿娜斯塔身體一顫,顯然這種感覺讓她有了反應。
「那麼現在我被吸血鬼咬了,我是不是也要變成吸血鬼了?」阿娜斯塔後仰倒在梁逸懷中,即將別離,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要當做享受。
梁逸把吮吸從脖頸蔓延至這個女人的臉頰,柔聲道:「阿琴,你就待在農場里,哪兒都不要去,你現在已經不是戰士,你是個溫柔嫻淑的女人。」
阿娜斯塔輕嘆道:「我現在估計連100m外的靜止目標都射不中了,還怎麼當戰士?你放心……我可不像你這麼無私,只有在琳娜她們受到傷害時我才會重新變成槍炮玫瑰。」
梁逸笑著說:「在我看來,你現在就像是一朵……呃,反正不是玫瑰,玫瑰可比你嬌艷多了,呵呵……」
「我不嬌艷?」阿娜斯塔驚詫地回望著梁逸,「難道個子高的女人就一定是熟女么?我只是沒化妝而已,待會兒回去我就畫個腮紅給你看。」
梁逸大笑著阻止道:「別別別,你臉頰要是再紅一點,那就和猴子屁股有得一拼了,哈哈哈……」
阿娜斯塔反手頂肘,沒好氣,有嬌氣:「你的臉才是猴子屁股呢!」
梁逸把阿娜斯塔緊緊摟在懷裡,「我明天早上10點鐘走,老韋給我安排了一架戰略轟炸機,不出意外的話2小時就能飛到北歐。」
阿娜斯塔急了:「中午飯都不吃么?我殺一隻雞,再殺一隻鴨,然後去魚塘里抓幾條魚……」
梁逸說:「我請柳良幫我看過黃曆,他說午時前出發最吉利,何況轟炸機是要往返的,來回一趟4個小時,10點走最合適,10-14點天氣正熱,應該遇不到飛禽。」
阿娜斯塔沉默了一會兒,「那我早點為你準備午飯,怎麼說也要吃飽了再走,對了,」她又問:「你那個什麼轟炸機安不安全?怎麼聽名字不像是裝人用的?2個小時就到北歐了,會不會太快了,你要知道在天空中飛得太快,遇到一隻鳥兒都有可能出事故的。」
梁逸笑著說:「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戰略轟炸機是空中殺器,巡航速度快,在空中能『隱形』,一般的感染飛禽達不到它的飛行高度,這一趟應該很安全。」
幽靜的林蔭,斑駁的樹影,平靜的日子,唯美的戀人。
「我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莊園里,我甚至希望外面世界更亂一點,我只想操守著我這溫馨的小窩,平平淡淡過日子……」
情到深處,阿娜斯塔轉過身來,含著淚花兒倒在梁逸胸口,「你的假期太奢侈了,能不能留下來多陪我幾天?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
梁逸無奈道:「不能。」
「哼!你不愛我,如果是馮小藝這樣撒嬌,你肯定會留下來。」
阿娜斯塔賭氣似的,跳下馬背一邊抹淚一邊往回走。
梁逸笑著也下了馬背,不緊不慢地跟在阿娜斯塔身後,也不說話,也不表態。
走了一會兒,阿娜斯塔突然頓下腳步,也不知她表情如何,心裡在想什麼,她突然轉過身來,飛身撲向梁逸,事發突然,梁逸也沒做好準備,仰頭就摔進林蔭小道旁的草叢中。
「但馮小藝一定不會這招!」
阿娜斯塔將梁逸摁在身下,一把撕爛獵物的襯衫,放肆地相擁翻滾,「唰唰唰……」「嘩啦啦……」
「嘶……」
馬兒長鳴,也羞得臉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