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次日一早，陸飛鴻便備好了謝禮，帶著陸正則登門拜訪。白無塵親自收下禮物，接著便同陸飛鴻入內室促膝長談。徒留下陸正則與白如月二人，彷彿此事到了這裡，便同他倆無關了。
「看來我這一救，還救得挺划算。」
昨晚白無塵便料到陸飛鴻會帶人來道謝，早早便想好了自己想要的「謝禮」。此時單獨同陸飛鴻待在一起，想必也是打算藉此，好好的拿點補償。
白如月聳聳肩，絲毫不打算遮遮掩掩，倒是陸正則認真的點點頭，半點都不介意：「應該如此。」
四大宗門之間，白陸兩家旗鼓相當，多年來一直都在暗中較勁，互相比拼。但經過此事之後，兩家的關係卻是意外的更近一步，也算是誤打誤撞，無心插柳了。
白如月並不喜歡這種利益相連的關係，所以此時連帶著看陸正則，也多了幾分疏離。在她看來，既然白無塵已經以白家的名義，索要了回報，那麼她跟陸正則之間便也互不相欠，兩清了。
「此恩已報，以後你也不必掛在心上。」白如月微微皺眉，見陸正則目露訝異，於是又開口道：「你不欠我，不必勉強。」
她並不希望陸正則因為此事，以後便對自己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即使這樣能夠給自己帶來很大的便利，但她白如月並不屑如此。
陸正則沉默的點了下頭，他心中明白，白如月雖然總是語帶威脅，但是她一直有著自己的驕傲，並不會真的藉此去要挾。
她要的，是心甘情願。而不是，攜恩以報。
屋子不小，但空氣卻突然變得煩悶起來。白如月不太自在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幾口之後，又放下了杯子。裡面的兩個人不知道還要說到什麼時候，難道今天她就這樣跟陸正則對站一天？
「你不覺得無聊嗎？」她悶聲開口，實在是覺得無趣。於是提議道：「乾脆我們出去逛逛，等到我們回來，他們說不定也談完了……」
「你想去哪裡？」
陸正則的聲音很平靜，但是眼底卻泛著淡淡的光。他看著白如月，耐心的等著她的回答。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這裡你比我熟，你帶我四處逛逛罷。」
她只是不想要跟個傻子似的，待在屋子裡。外面的日光正好，哪怕是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歸山上的景色其實不錯，出門便是一片小竹林，當初她也是在這裡，撞見了陸正則去送花月夜的事情。白如月漫不經心的走在竹林中，聽著那熟悉的水流聲，思緒漸漸飄遠。
而陸正則卻是放慢步伐，走在她的旁邊，有時見白如月快踩到旁邊的泥土時，還會輕聲提醒。
「問你個問題。」白如月轉過頭，瞧了瞧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當時你那黑盒子里，裝的是不是花月夜？」
「……」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停止，陸正則的腳步一頓，並沒有馬上開口。花月夜的事情四位宗主其實都知道，若他沒猜錯的話，幾個宗門的核心弟子，應該也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
但是白如月既然提起此事，便說明白宗主並未將事情告訴她。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該由他來打破這個秘密。
所以陸正則一時間變得為難起來，偏偏白如月還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好不好？」
花月夜的古怪，試煉中的危險，這一系列的事情相連起來，充滿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白如月懷疑，迷霧山裡的蒙面人，可能沒有那麼簡單。畢竟以往那麼多屆青雲盛會都沒出事，為什麼偏偏她們這一屆，就這麼多的意外？
這其中，定有關聯。
「我知道，這是個大秘密，陸宗主肯定也讓你不能外傳。但是現在白陸兩家的關係就差結盟了，告訴我這麼一點點的小事情，難道都不可以嗎？」
白如月不是沒想過去問白無塵，但是依照哥哥的性子，絕對是將兇險說成安全，大事往小了說，小事往沒了講……
所以她壓根不相信白無塵會把實情告訴自己，絕對又是想要自己解決。但是陸正則不一樣，他不會撒謊，又因為自己有恩與他，所以更不會出言欺騙。
只要他願意說，那麼所言之事，就一定是真的！
「陸正則……明光君……你就告訴我吧！」白如月舉起手，誠懇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就算是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也絕對保守秘密！」
她攔在陸正則的面前，打定了主意要問清楚。陸正則低下頭，同她視線相交，半晌，只聽得一聲輕嘆：「好，我告訴你。」
花月夜的事情到現在其實已經不算是大秘密了，畢竟陸飛鴻已經暗中派人進行調查，除了陸家，其他幾個宗門也都在進行查探。
陸正則之所以不說，是擔心白無塵瞞著白如月，是別有原因。但是他實在是拗不過眼前人，只能如實道出。
「成精的花月夜，能夠吸食活人靈氣，並在體內結成靈珠。不過這種靈珠的靈氣並不純粹，若是用來修鍊，便會令人誤入邪道，染上魔氣。」
當初在不歸山上找到的花月夜，均已成精。而那些靈珠，在查清了成分之後，統統進行了銷毀。這種靈珠被魔氣沾染，若是用來修鍊，雖然會靈力大增，但也會被魔氣漸漸吞噬神智，最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完全失去自我意識。
這種靈珠的出現，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雖然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一旦讓這種靈珠泛濫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在比賽期間，四大宗門紛紛派人到各地去尋找花月夜的蹤跡，希望能夠找到幕後之人的線索。但是直到現在，都還未能發現。
「原來如此……」白如月摸了摸下巴，心中頓時一片清明。難怪當時她會覺得那靈珠有古怪，因為上面的氣息聞起來十分的不對勁。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沾染上了魔氣。
想到這裡，她的眼底便閃過一片晦暗——魔族，終於忍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