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遭陷害錯投生 撞入修羅道 十章 暗夜奇襲
猴子離開祭台,抄險道從後山的峭壁懸崖向下攀去。
借著下墜的力量,猴子盪開雙臂,在夜色中一路飛馳而下。
「俺要殺了薩嚕!」猴子氣血難耐,向著摩羅族的方向盪去。
薩嚕不愧是摩羅族的軍師。軍隊排了一個「中」字。此為雙頭蛇陣法,上下兩個顆頭搖擺護著中心。
薩嚕自己軍帳設在中心,燈球火把圍繞四周,十分安全。
猴子看了半天,覺得唯有潛伏偷襲,才能不打草驚蛇。
「咕咕!」猴子叫一聲,進一步。在黑暗中扮作一隻野獸,伺機待伏的獵手。
「哼!」隨著一聲悶哼。一個看守倒地。猴子依舊找個樹杈將,他的火把撐住。
「哼!」又一聲悶哼。另一個看守倒地。猴子又故技重施。
猴子的鋼筋鐵骨,被他磕一下非死即傷。一般的崗哨怎是對手。
正是月黑風高夜,提刀殺人時。
猴子像一條無聲的毒蛇,靜靜的舔食著空氣中獵物的味道。
與大帳內的人,已經只是一張牛皮之隔。
帳篷內嬉笑聲音傳入猴子的耳朵。「奴家告訴大王,夠你喝一壺的!」
「哈哈,現在就喝。美妞,用嘴喂。」薩嚕的色笑。
「刺啦!」猴子用小指在厚牛皮輕輕一挫,燭光就投射出來了。
猴子眯起眼睛向內觀看。
薩嚕坐擁、撫摸、倚靠、品嘗著,活色生香。
臂膀袒露著,懷中擁摟著,眼睛迷離著,手中斟酌著。
阿修羅美女,白皙,纖細,妖嬈,魅惑,舞動,牽引,膨脹...。
又有著,綠的瑪瑙,紫的葡萄,粉紅的串,黃的蜜液...。
「尊巴悉那,啊..。」薩嚕張開嘴。
「嗯!」一個小女孩,正用嘴叼起...晶瑩剔透的...葡萄。
「尊巴悉那!」這個小女孩出生的時候,猴子正待在天樹上。
尊巴是她的父親,羅蒂悉那是她的母親。
尊巴為了保護她,被薩嚕殺了。
羅蒂悉為了復仇,以色相侍人。
猴子眼中的孵化的孩子。從誕生的那一刻,但一對黑色的眸子,就感動了猴子。
「薩嚕!俺來也!」一聲劃破長空的凄厲的叫聲。猴子像是天上砸下來的流星,穩穩的站在薩嚕面前。
牛皮帳篷,被外力撕碎四散,風吹滅了蠟燭,點燃了幔帳。
「啊呀!」美女們一陣騷亂,大家紛紛遮掩身體,躲在薩嚕後邊。
「薩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猴子咬碎鋼牙,瞪著僵直的薩嚕。
「...」薩嚕仰坐在豹皮的躺椅上,岔著雙腿,面前堆滿了食物珠寶,驚恐的大眼和張開的大嘴!。
「齊天!」薩嚕依舊僵直。
「齊天!」
「俺來了!」猴子抖擻,晃晃臂膀,搖搖手腕。
「咔嚓」一條閃電撕裂長空。
「轟隆」一聲悶雷震得大地顫動。
偈語:
虎膽龍心陷阱闖,鋼筋鐵骨膽氣壯;十面埋伏囚項羽,八方藏鉤待收網。
「咣噹噹!」猴子躍起,撞在五色金的欄杆上,眼前火星濺起。
「轟隆!」猴子跌落在一個八角五色金籠子內。
「抓住了!抓住了!」四面聲音大起,牛角力士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猴子像籠中的金絲雀,被用五色金索系住,掛在大架之上,里三層外三層的牛角力士,將他看押起來。
「放俺出去!薩嚕!腌臢潑皮!」
「素驥將軍。哈哈,我知道就是你。」薩嚕得意忘形的搖晃踱步,抬頭看著籠中的猴子。
「呸!」猴子一口痰,啐在薩嚕肩頭,便像一把匕首插進肉里。
「啊呀!」薩嚕後退幾步。急忙捂著滲血的傷口,招手叫來一邊的修羅美女。
「咔哧!」薩嚕在這名美女肩頭上,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誒呦!」昏厥的修羅美女,被牛角力士抬下,不知去向。
「猴子,若不是看在婆雅王的面子上。用黑水溺了你!」薩嚕揉著已經復原的肩膀,大聲對猴子講。
「哐當轟隆!轟隆哐當!」猴子不再講話,而是像沒了頭的蒼蠅,誓要撞開籠子。
「軍師,快想想辦法!他要是出來了,我們准沒好處!」士兵們各個面如土色。
「猴子!不識好歹。」薩嚕略一沉吟:「給我架起大鍋,燒黑水熏熏他!」
「吱吱!薩嚕!俺要撕了你!」猴子知道這黑水可以化筋骨,就是這水汽沾上了也噬膚之痛,而且極難痊癒。
「不給點教訓,不知道修羅王有幾支眼!」薩嚕陰陰的說。
「咕咚咕咚!」青銅鼎里,黑水沸騰,水汽上串,沾著猴子的毛髮,毛髮就像被火給灼掉了。
猴子倒掛在籠子上,盡量讓自己遠離水汽。
猴子的肺部開始灼燒,鼻子疼痛著,汗水滴到黑水鍋中。發出「噗噗」的聲音。
「噗噗!」兩聲爆響,猴子的眼睛看不見了。接下來耳朵也如火燒般刺痛。
遠處上風口,薩嚕還在杯盤交錯,飲酒擺宴。
「軍師!」一個副將模樣的修羅對薩嚕說。「黑水的傷是血食也無法抑制的。別讓齊將軍真死了!」
「撤去黑水!」薩嚕看著猴子的樣子,笑了。
猴子無力地趴在籠子上,他在想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黑水到底是能把自己怎樣?
被黑水吞噬掉的修羅們到哪裡去了?他不知道。
四周終於安靜了!猴子因為看不到了,耳朵變得格外靈敏。
「哧哧!」是腳下的土地裡邊的聲音。
「卡啦。」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後,籠子門被打開了。
「誰?」猴子壓低聲音。
「孫將軍,是我呀!虛宿。」一個熟悉的聲音。
「汝怎麼來了?」猴子感到吃驚,但是他的鼻子告訴自己,這個味道確實是,虛宿混合著泥土的味道。
「將軍眼睛怎麼了?」
猴子的胳膊被抬著,邁步走出籠子。
「薩嚕!」猴子警覺著。
「我來的時候就沒人了!只剩有兩三個牛頭力士,負責看守隨軍女眷。」虛宿道。
「看來沒走遠,許是上山了。」猴子心想。
「山上什麼情況?」
「魔家四兄弟反了!要血祭娘娘!」虛宿急切地說。
「因何如此?」猴子用手搭在虛宿肩膀上,另一隻手去摸索。
「小人不知。」虛宿急忙用手來迎。「血祭娘娘。羅喉王必定以為是天人所為。今夜又是花海圓月。」
「娘娘現在死活?」猴子捏緊了虛宿的手。猴子不知為何,總惦記著白衣姑娘。
「將軍,輕些,這副手爪子一會兒還要打洞的。」虛宿面孔扭曲,顯然疼的夠嗆。
「快說!」猴子焦躁起來。
「小人,看勢頭不妙就逃了,屬實不知。」虛宿急忙回答。
「那你如何知道俺在這裡?」猴子將信將疑。
「小人是順著酒食的味道來的。小人要尋將軍,從山上下來的。半路看到戰火四起,慌忙中就施展打洞本事,逃出重圍。」
「將軍,從我挖的地洞可以安全上山。」虛宿對自己的本領很炫耀。
「俺去救娘娘,你的洞可容我?一路上山?」猴子似乎見了希望,他心繫山上之人。
「去得的。」虛宿:「只是,只到半山,未到頂峰。頂峰是石頭的,小人挖起洞來要費力許多。」
「那也好。扶俺到你地洞去!」猴子緊緊的抓著虛宿。
「將軍,你自身難保,還要去上山作甚?」虛宿帶猴子來到亂石遮掩的地洞口。
「將軍,此時娘娘必早死了。」虛宿想甩開猴子溜之大吉。
「俺自有道理!」猴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決心。
「虛宿,俺平日待你如何?」猴子依舊抓著虛宿不撒手。
「如同兄弟。」虛宿實話實說。
「救命之恩,俺必報達。」猴子說。
「將軍說的哪裡話來?」虛宿不好意思道。
「既然你我如同兄弟!」猴子拉著虛宿的手。「俺於你再辦一件事。」
猴子將尖嘴伏在虛宿耳朵上。
「事成之後,俺必會向婆雅王為你請功。那些阿修羅美女統統歸你所有,俺只要一人。」
「將軍,當真會為小人請功?向婆雅王!」虛宿激動萬分。
「俺,何時曾失信於你?」猴子道。
「那將軍必要小心。若是死於亂軍。小人無憑無據的,又如何向王駕請功?」虛宿嘟嘟囔囔的還是不放心。
「這個你先拿著!」猴子從腰間摸出,銀質的插翅飛虎腰牌。這是婆雅族的將軍才可以佩戴之物。
「好的,將軍此牌虛宿就收下了。就此別過!」虛宿收了腰牌,將猴子帶到地道口。
「虛宿記住,莫忘了相約期限!」猴子憑著觸感和嗅覺摸索進去。
「尊巴悉那」虛宿低聲念叨。